第39章 悔悟
朱雄英来到黑牢所建之处，开济等人正在被锦衣卫投喂食物。
这些食物不过是稀粥加点咸菜，但这些人吃得那叫一个香，连碗都舔得干干净净。
黑牢的恐怖不只是黑。
在黑牢打开时，外面的阳光会让人产生希望，但这个时间非常短。
朱雄英之所以下令让人在那些人吃饭的时候松绑，就是给与他们最短的放松时间，让他们珍惜外面的阳光和短暂进食的自由。
而后的黑暗，会让失去阳光和自由的他们陷入精神的高度紧张中，他们会在不断的重复过程中产生极强焦虑感和孤独感，这是对精神极大的摧残。
他们在被关久了之后，甚至会对看守他们的锦衣卫产生亲切感，因为能听到他们说话的人，能交流的人只有这些锦衣卫。
现在就算出现一只蟑螂，一只老鼠，都会被他们视若珍宝。
朱雄英一出现，开济就看到了朱雄英。
第一次看到除身披飞鱼服之外的人，开济心中没来由的出现了一丝亲切感。
虽然朱雄英是让他们亲手缔造黑牢的罪魁祸首，但他发现，自己经过这几天时间的思考，对朱雄英根本恨不起来。
回想过往，他真切的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觉不值。
二品大员，权倾朝野，俸禄极高，日子其实过得不算苦，自己怎么就想不开去贪污受贿呢？
他迅速将碗中的稀粥喝光，跪倒在地，遥遥向朱雄英拜倒道：“罪臣开济参加吴王殿下！罪臣知错！甘愿受罚，罪臣将用余生忏悔！”
朱雄英不紧不慢的走过向他行礼的锦衣卫，看着开济，淡淡开口道：“起来吧，开济，你官拜二品，论才学，本王远逊与你，论挣钱，你一上任就找到第一桶金，聪明不亚于任何人。”
“可你的聪明才智用歪了，你要钱，本王有的是，你知不知道，就在你落网的时候，全国三万多名官吏都大发了一笔横财？”
朱雄英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开济眼中露出迷茫，他不知道朱元璋将明酒明糖作为俸禄的添头发放之事。
“就在七天之前，陛下宣布将本王所酿明酒，所制白糖作为大明官吏的俸禄发放，你应该没尝过明酒和明糖，朴安兴，你去府中拿明酒明糖来。”
朴安兴闻言，立马从袖中掏出一瓶明酒一盒明糖递给朱雄英。
朱雄英奇怪的看了朴安兴一眼，并未询问他为何随身携带明酒明糖，亲手将明酒明糖递给开济道：“你尝尝。”
开济自知罪孽深重，跪地低头伸手接过明酒明糖，当即喝了一口明酒。
明酒的甘烈香醇让七天没尝过酒滋味的开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不是没喝过酒，可就算是二十年的女儿红都没明酒好喝！
“这”开济喃喃一声，又喝了一小口，才确定自己没产生幻觉。
他又打开装有明糖的油纸盒，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口中品尝，甜味瞬间占据整个口腔。
朱雄英见开济一副震惊的神色，叹气道：“哎，开济，你要是能清廉为官，哪用得着受黑牢之刑？”
“你本来只需要静静等待三四个月，朝廷所发的明酒明糖足以让你月入千两白银，何苦贪那点小钱，葬送自己来之不易的前途呢？”
“你身为二品大员，一月可得明酒三瓶，明糖三盒，只要你做事兢兢业业，不出岔子，一年攒下来的明酒明糖足以让你富甲一方。”
开济听朱雄英这么一说，当即捶胸顿足泣不成声。
他当时被商贾送来的美人和钱财蒙蔽双眼，根本没考虑过后果。
此时他想起当日牢中，自己对朱雄英说出的话，就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他本可以二品大员的身份让自己的家人过得更好，让自己的孩子进入皇家学堂，成为满朝文武艳羡的一员，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开济痛哭流涕，忽然，他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抬起泪眼看向朱雄英叩首道：“殿下！罪臣罪孽深重，被商贾蒙蔽双眼，但求一死，以正大明之律法！”
朱雄英见开济想以死正国法，不由得点点，道：“开济，于国法，贪污受贿，将剥皮充草…”
朱雄英话还没说完，开济便斩钉截铁道：“剥皮充草而死，罪臣不怕！罪臣只愿以死震慑文武百官，罪臣恳请殿下，在罪臣死后，将罪臣之皮放在京城门入口铺成地砖，刻上罪臣之名，让千万人从罪臣身上踩过，以此永警世人！
朱雄英对开机的回答还算满意，看来开济是真心悔悟，否则绝不可能下定遗臭万年的决心。
他抬头看向南方的天空道：“开济，你可知海中有海猪，它们不似其他牲畜只能在固定的时期媾和，它们跟我们人一样，媾和的目的不光是为了传宗接代，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快乐，或者说**。”
“本王非常理解你，**是人之常情，对了，刑部最近积压的公文颇多，您该回刑部处理公文。”
朱雄英说完便转身离开，开济猛的抬起头看向朱雄英的背影，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直到一旁的锦衣卫将他的朝服和官服一起送来，出言提醒，开济才回过神来，猛然抽了自己一耳光。
脸颊上的生疼在提醒他这不是在做梦。
他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又立马跪下，冲着朱雄英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深夜，御书房中，朱元璋就着烛火批阅完奏折，随口问道：“颜晟，已经过了七天，吴王那边的黑牢之刑怎么样了？”
颜旭闻言，上前恭敬回答道：“启禀陛下，吴王的黑牢及其可怖，不伤人身，只伤心神，那些贪官污吏起初不解吴王之意，自造黑牢。”
“四天之后，人人状若癫狂，五天之后，人人像是得了癔症，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连幼时尿床之事都抖露出来。”
“今天正是黑牢建好的第七天，吴王殿下见了开济，开济跪在吴王殿下面前痛哭流涕，忏悔过往，说……”
颜旭将朱雄英面见开济的话原封不动的跟朱元璋汇报了一番，也不知道他没做记录，是怎么记下双方对话的。
朱元璋闻言，龙颜大悦，兴高采烈的将早晨藏的半瓶酒就着小菜喝完，大笑道：“颜晟，以后凡有贪官污吏，一律照吴王黑牢之刑处罚，再犯即杀……”
“是！”颜晟郑重回道。
这些食物不过是稀粥加点咸菜，但这些人吃得那叫一个香，连碗都舔得干干净净。
黑牢的恐怖不只是黑。
在黑牢打开时，外面的阳光会让人产生希望，但这个时间非常短。
朱雄英之所以下令让人在那些人吃饭的时候松绑，就是给与他们最短的放松时间，让他们珍惜外面的阳光和短暂进食的自由。
而后的黑暗，会让失去阳光和自由的他们陷入精神的高度紧张中，他们会在不断的重复过程中产生极强焦虑感和孤独感，这是对精神极大的摧残。
他们在被关久了之后，甚至会对看守他们的锦衣卫产生亲切感，因为能听到他们说话的人，能交流的人只有这些锦衣卫。
现在就算出现一只蟑螂，一只老鼠，都会被他们视若珍宝。
朱雄英一出现，开济就看到了朱雄英。
第一次看到除身披飞鱼服之外的人，开济心中没来由的出现了一丝亲切感。
虽然朱雄英是让他们亲手缔造黑牢的罪魁祸首，但他发现，自己经过这几天时间的思考，对朱雄英根本恨不起来。
回想过往，他真切的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觉不值。
二品大员，权倾朝野，俸禄极高，日子其实过得不算苦，自己怎么就想不开去贪污受贿呢？
他迅速将碗中的稀粥喝光，跪倒在地，遥遥向朱雄英拜倒道：“罪臣开济参加吴王殿下！罪臣知错！甘愿受罚，罪臣将用余生忏悔！”
朱雄英不紧不慢的走过向他行礼的锦衣卫，看着开济，淡淡开口道：“起来吧，开济，你官拜二品，论才学，本王远逊与你，论挣钱，你一上任就找到第一桶金，聪明不亚于任何人。”
“可你的聪明才智用歪了，你要钱，本王有的是，你知不知道，就在你落网的时候，全国三万多名官吏都大发了一笔横财？”
朱雄英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开济眼中露出迷茫，他不知道朱元璋将明酒明糖作为俸禄的添头发放之事。
“就在七天之前，陛下宣布将本王所酿明酒，所制白糖作为大明官吏的俸禄发放，你应该没尝过明酒和明糖，朴安兴，你去府中拿明酒明糖来。”
朴安兴闻言，立马从袖中掏出一瓶明酒一盒明糖递给朱雄英。
朱雄英奇怪的看了朴安兴一眼，并未询问他为何随身携带明酒明糖，亲手将明酒明糖递给开济道：“你尝尝。”
开济自知罪孽深重，跪地低头伸手接过明酒明糖，当即喝了一口明酒。
明酒的甘烈香醇让七天没尝过酒滋味的开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不是没喝过酒，可就算是二十年的女儿红都没明酒好喝！
“这”开济喃喃一声，又喝了一小口，才确定自己没产生幻觉。
他又打开装有明糖的油纸盒，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口中品尝，甜味瞬间占据整个口腔。
朱雄英见开济一副震惊的神色，叹气道：“哎，开济，你要是能清廉为官，哪用得着受黑牢之刑？”
“你本来只需要静静等待三四个月，朝廷所发的明酒明糖足以让你月入千两白银，何苦贪那点小钱，葬送自己来之不易的前途呢？”
“你身为二品大员，一月可得明酒三瓶，明糖三盒，只要你做事兢兢业业，不出岔子，一年攒下来的明酒明糖足以让你富甲一方。”
开济听朱雄英这么一说，当即捶胸顿足泣不成声。
他当时被商贾送来的美人和钱财蒙蔽双眼，根本没考虑过后果。
此时他想起当日牢中，自己对朱雄英说出的话，就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他本可以二品大员的身份让自己的家人过得更好，让自己的孩子进入皇家学堂，成为满朝文武艳羡的一员，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开济痛哭流涕，忽然，他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抬起泪眼看向朱雄英叩首道：“殿下！罪臣罪孽深重，被商贾蒙蔽双眼，但求一死，以正大明之律法！”
朱雄英见开济想以死正国法，不由得点点，道：“开济，于国法，贪污受贿，将剥皮充草…”
朱雄英话还没说完，开济便斩钉截铁道：“剥皮充草而死，罪臣不怕！罪臣只愿以死震慑文武百官，罪臣恳请殿下，在罪臣死后，将罪臣之皮放在京城门入口铺成地砖，刻上罪臣之名，让千万人从罪臣身上踩过，以此永警世人！
朱雄英对开机的回答还算满意，看来开济是真心悔悟，否则绝不可能下定遗臭万年的决心。
他抬头看向南方的天空道：“开济，你可知海中有海猪，它们不似其他牲畜只能在固定的时期媾和，它们跟我们人一样，媾和的目的不光是为了传宗接代，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快乐，或者说**。”
“本王非常理解你，**是人之常情，对了，刑部最近积压的公文颇多，您该回刑部处理公文。”
朱雄英说完便转身离开，开济猛的抬起头看向朱雄英的背影，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直到一旁的锦衣卫将他的朝服和官服一起送来，出言提醒，开济才回过神来，猛然抽了自己一耳光。
脸颊上的生疼在提醒他这不是在做梦。
他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又立马跪下，冲着朱雄英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深夜，御书房中，朱元璋就着烛火批阅完奏折，随口问道：“颜晟，已经过了七天，吴王那边的黑牢之刑怎么样了？”
颜旭闻言，上前恭敬回答道：“启禀陛下，吴王的黑牢及其可怖，不伤人身，只伤心神，那些贪官污吏起初不解吴王之意，自造黑牢。”
“四天之后，人人状若癫狂，五天之后，人人像是得了癔症，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连幼时尿床之事都抖露出来。”
“今天正是黑牢建好的第七天，吴王殿下见了开济，开济跪在吴王殿下面前痛哭流涕，忏悔过往，说……”
颜旭将朱雄英面见开济的话原封不动的跟朱元璋汇报了一番，也不知道他没做记录，是怎么记下双方对话的。
朱元璋闻言，龙颜大悦，兴高采烈的将早晨藏的半瓶酒就着小菜喝完，大笑道：“颜晟，以后凡有贪官污吏，一律照吴王黑牢之刑处罚，再犯即杀……”
“是！”颜晟郑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