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逼他服软

    枯井旁的提水绳也飞快地下滑,随着那头下坠的力道瞬间绷直。

    原来,陆九渊刚才在推陆承恩下去前,已经将绳子缠到了他脚踝上。

    此时,陆承恩整个人被倒挂在了井中。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赶紧拉我上去!”

    声音从深邃的井中传来,都变得瓮声瓮气,自带回音。

    池挽秋推着轮椅过去看了看,刚才还觉得有些疼的额头顿时好了许多。

    “陆承恩,今天是你蛮不讲理在前,我只是想给你个教训,让你涨涨记性罢了!”

    陆承恩就这么被吊着,实在不舒服,等喘匀了气,才奋力向上吼着:

    “挽秋,不要再闹了,你一向大度容人,先把我拉上去!”

    池挽秋怕他听不清,特意趴在井口向下喊道:

    “我就是个心胸狭隘的女人,想让我拉你上来啊?除非你现在大喊三声‘我是王八蛋’!”

    陆承恩闻言简直都不敢相信。

    …池挽秋怎么敢?

    他从小出身富贵,又少年成名,一直自带傲气。

    虽然这两年的仕途不太顺遂,名声也有缺,但他一直不肯承认那是因为自己德行有失。

    他认为自己问心无愧!

    即便现在都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依旧坚持每天上朝当值,他牺牲的难道不够吗?

    池挽秋是自己的妻子,平时一些小事上可能有些亏欠,但自己还不是给她挣来了诰命?挣来了荣耀?

    如今,池挽秋却要他当众骂自己?

    那绝不可能!

    “池挽秋,你不要无理取闹!”

    他若真说了这种话,以后如何能在池挽秋面前抬得起头?

    “他还挺要脸的!”池挽秋露出个恶劣的笑来,“二哥,要不咱们打赌,看看他能撑多久?”

    池砚一笑。

    池挽秋歪着头想了想,“我赌一个时辰!”

    池砚道:“一个时辰会不会有点短?他至少也是个武将啊,两个时辰吧!”

    池挽秋轻嗤一声,“那就等他什么时候服软了,就把他拉上来!”

    陆九渊则是觉得兄妹两人都高估了陆承恩,“我赌他连半个时辰都撑不到,井下这么深,缺氧不说,他倒立着也会充血!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现在嘴硬,过一会儿就该求饶了!”

    三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打赌,井下还被吊着的陆承恩听见了,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不过,另外三人是不可能陪他在这里浪费时间的。

    池挽秋找了个夜里值夜的小厮,叮嘱只要陆承恩喊出三声“我是王八蛋”的话,就把他拉上来。

    池砚还有点担心,“他被吊在这里一晚上,不能死了吧?”

    池挽秋都转身走了,“嗐,他不重要!”

    等三人重新回到前院,池挽秋嫌弃的翻了翻那些药材。

    来请自己回去,她以为陆家至少能有些诚意,结果好东西没看着,来道歉的人更是给她重新添堵。

    既然如此,她非要他服软不成!

    有侍女为三人奉上了热茶。

    池砚可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他将自己带过来的人都叫了进来。

    “这些都是爹让我留给你的人,他叫景阳,是这一批的护卫之首,以后你无论要到哪,都记得带上他们,平时有什么事也可以吩咐他们去做。”

    “还带了几个丫鬟来,内院外院的都有,特别是厨子,娘特意吩咐了要好好用药膳给你调养身体。”

    “看到有合心意的就留下,至少要等景东景春她们回来,要不然我也不放心你在外面住着。”

    众人齐齐向前行礼,“见过三小姐!”

    池挽秋点头,以往这个时刻都不用她吩咐,景春便上前打赏银子了,但她现在只能亲自提醒小丫鬟。

    “多谢三小姐。”

    景阳带着众人下去了。

    池砚又道:“爹这些日子有些忙,估计得忙完这阵子才能来看你,我也和你二嫂说过了,让她经常来你这边看看,若有什么人敢来打扰你休息,就让景阳撵出去。”

    池挽秋柔声道:“好!”

    自己这回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了。

    兄妹两人说话,陆九渊就在一旁默默为池挽秋更换湿毛巾,给她降降温舒服些。

    刚刚吩咐的药此时也煎好了。

    他端到桌旁,试了温度后一勺一勺的喂给池挽秋,倒是自觉的承担起了贴身侍女的职责。

    池砚的余光一直瞄着他,将他对池挽秋的体贴细致都看在眼里,倒是很满意。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陆九渊可比那些陆家人强多了。

    而且这么个年轻人不急不躁的,现在都已身居高位,但在他们面前也从不端着,谦逊有礼。

    池砚倒是看得开,性子也洒脱,自然不在乎血缘之类的,真心对自己妹妹好就行!

    陆九渊也看出这兄妹两人似乎还有些其他事情要谈,便主动道:“夜深了,我就先回去了。”

    池挽秋也没和他太客气,只是点头,“那你路上小心,早点休息!”

    池砚听她的第一句话觉得好笑,任谁也听了都会觉得好笑。

    他还要小心吗?这京都里现在有几个人敢得罪他的?

    陆九渊规规矩矩地对两人行礼,便起身离开了。

    等到屋中只剩下兄妹两人时,池砚才问道:“陆家那边的事,你决定怎么处理?”

    池挽秋剥了一颗冰镇的葡萄,“这件事儿我还真没想好,到底是和离呢,还是拖着陆承恩等他死!得视情况而定!”

    池砚没有急着追问她,也没有逼着她非要现在就和陆家断了所有联系。

    他还是了解自己妹妹的,知道她不会冲动行事,任何决定都有她自己的考量。

    池砚只是更奇怪林家的事,“无缘无故的,你怎么会盯上他们?难道是提前就知道他们将那批赃款私藏了吗?”

    池挽秋派人足足盯了林家二年,若不是提前收到了什么消息,谁会花这么大功夫盯着一家已经被革职流放的破落户?

    池挽秋的目光稍微缩了一下,“这个…”

    池砚看向她,“你我一母同胞,你可不准跟我耍什么心眼,我知道你从小和寻常的后宅女子不同,但也不希望你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你这次的事情家里人都很后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