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安心上路
女子想了半晌，轻轻地摆了摆头。
叶琛记得医生先前说过女子的病情复杂性，见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便没有再追问些什么。
“那行，你先休息。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
女子眨了眨眼。
退出房间，叶琛先是来到护士站打了声招呼，随后打电话给派出所的办案民警，通报女患者病情。
撂下电话，叶琛推着自行车快速来到百货商店采购。
经过上一次被强势打脸的售货员一见叶琛来到，立即上前殷勤地招呼，“小伙子来了，快点里边请。”
面对售货员这副舔狗模样，叶琛有些不适应的在店里转了转。
“有没有卖那种病号吃的补品？”
售货员秒懂，带着叶琛去食品专柜。
“我们这有麦乳精、高乐高、蜂王浆，你看看，你想要哪一种。”
叶琛摇了摇头，犹豫道：“还有别的吗？”
售货员又指了指货架上的‘牦牛骨髓壮骨粉’说道：“这种比较适合身子骨弱的人用，不过一般人不受用。”
叶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选择，皱褶眉头，“那给我拿一罐麦乳精，再来一罐高乐高。”
售货员去货架上取货，跟在后头。
“小伙子，你长得这么帅，店里新到的新款服装要不要找件合身的试试？”
叶琛看了一眼售货员，顺着她的目光扫了眼橱窗前摆放的样衣，几乎是只有爷爷辈的才会选的款式，果断丑拒。
收回视线，叶琛对售货员询问道：“这两个补品要多少钱。”
售货员见叶琛对新到的衣服不感兴趣，马上找了个袋子给装好。
“小罐麦乳精三块，小罐的高乐高一块五，一共四块五。”
叶琛掏出身上仅剩下的十块钱摆在柜台上。
“这是给你的找零，下次吃完了再来。”
拿上东西，叶琛微微点头离开。
回到医院，大老远地就见几个警察围在护士站。
叶琛一眼就认出这几个警察，主动上前和那个老警察打招呼，“警官，案子是不是有了什么进展？”
老警察干笑道：“刚刚护士领着我们进去给女患者做了笔录。女患者看起来很平静，也不怕生。
但就是对我们问的问题闭口不答，也不知道她是故意不说，还是就是像医生诊断书里说的那样，暂时的间歇性失忆？
另外我们去案发现场调查取证，发现现场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有用的线索少之又少。
不过我们发出了省内失踪人口的协查通报，过段时间应该会有消息。”
“过段时间？那是多久？”
老警察为难道：“这个……”
叶琛理解当下警方的侦查手段和侦查技术有限。
如果冒然干预警方办案，势必会当成嫌疑人来对待。
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和人家姑娘非亲非故的，留在自己身边也不合适。
放下手里的补品，叶琛恳求道：“警察同志，这个案子你们一定要上上心。不然这人言可畏的，传出去对人家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年轻的警察本就对叶琛先入为主，站在一旁冷言冷语道：“那不正好，你们俩凑合凑合过得了。”
老警察见年轻警察这副嘴脸，当即给叶琛赔着笑脸，“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尽力调查。只是眼下，还需要你来照顾女患者。”
叶琛没有和那个年轻警察一般见识，只是面带失望的拿着补品进到病房。
老警察见状，无奈的收队。
……
翌日清早。
桃花村里锣鼓声阵阵。
叶氏祠堂前聚集了百十人，张氏兄弟俩的牌位被摆在了祠堂之上。
张婶母子及妹妹张二婶三人叩头祭拜。
叶建国拎着酒壶倒了两碗酒摆供。
“几十年的乡里乡亲，老哥哥就用这碗薄酒送送二位兄弟。唢呐一声响，白布照天灵。哭的哭，抬的抬，身后事莫挂心，从此人间不再来。”
陈解放见礼成，随即高声道：“送棺的队伍起灵，张家兄弟，安心上路。”
一曲唢呐吹响，送殡的队伍众人异口同声，“安心上路！安心上路！安心上路！”
哭声震天，心碎了众人。
李秀兰站在远处磕着瓜子与叶建军一道看热闹，“没看出来这老张家兄弟俩的葬礼这么隆重，这大哥都亲自主持上了。”
叶建军拉耷着嘴脸，‘啐’了一口。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救，就会在那儿假仁假义。”
“我看大哥就是昏了头。我觉着都是你那个大侄子撺掇的，不然他不会变化这么大。”
叶建军越看越气，撒了手上的瓜子，扭头拉着李秀兰回家。
葬礼结束，全村的男女老少齐聚祠堂内外。
村中的妇人端着一盆盆热腾腾的盆菜走出，看呆了在场的所有村民。
陈解放见大家伙吞咽着口水，跳到石墩上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借着张家兄弟出殡的日子，村里有几个事要和大家伙商量商量。”
众人一听村长有事要传达，各个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竖着耳朵听讲。
“村子里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要不了多久我们家家户户都能吃上这么丰盛的一餐。”
村民玩笑道：“村长，你说的不会是吃席吧。”
众人哄笑。
陈解放拿出镇里的批文当众公示，“我手上的这个批文是镇里签发的。有了这个批文，咱们就可以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村长，就这么几张纸，就能让俺们过上好日子？俺读书少，你可别骗俺。”
陈解放忽然煽情道：“这段时间咱们村发生了很多事，如果没有叶大哥的儿子小琛撑着，可能咱们的日子还会过的更加艰难。这一席不但是给张家兄弟送行的，也是咱们叶干事回馈乡里的。”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偷偷动筷子，同桌的老大爷也忍不住夹了一筷子的肥肉片，吃完开心地合不拢嘴。
叶建国看出陈解放此刻无以言表的心情，拉住他摇摇头。
抹了一把激动地热泪，陈解放最后高声道：“咱们村的未来会更好。开席！”
乡亲们听到开席的指令，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在后厨帮忙的妇女们端着饭碗吃着小灶，学着男人们的模样，也喝起小酒。
陈解放与叶建国招呼完村民，坐到角落里的一桌。
卢春芳掀开纱罩，几人开始动筷。
举着小酒盅，陈解放起身，恭敬地给叶建国敬了一杯酒，“叶大哥，感谢你教出了个好儿子。没有你，咱们桃花村的未来堪忧。”
叶建国举杯回敬，“要是没有乡亲们的帮衬，我们家小琛也出息不到哪去。这杯酒咱们一起喝，干。”
酒过三巡，陈解放忙的从兜里掏出叶琛的嘱托——医院缴费催款单。
叶琛记得医生先前说过女子的病情复杂性，见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便没有再追问些什么。
“那行，你先休息。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
女子眨了眨眼。
退出房间，叶琛先是来到护士站打了声招呼，随后打电话给派出所的办案民警，通报女患者病情。
撂下电话，叶琛推着自行车快速来到百货商店采购。
经过上一次被强势打脸的售货员一见叶琛来到，立即上前殷勤地招呼，“小伙子来了，快点里边请。”
面对售货员这副舔狗模样，叶琛有些不适应的在店里转了转。
“有没有卖那种病号吃的补品？”
售货员秒懂，带着叶琛去食品专柜。
“我们这有麦乳精、高乐高、蜂王浆，你看看，你想要哪一种。”
叶琛摇了摇头，犹豫道：“还有别的吗？”
售货员又指了指货架上的‘牦牛骨髓壮骨粉’说道：“这种比较适合身子骨弱的人用，不过一般人不受用。”
叶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选择，皱褶眉头，“那给我拿一罐麦乳精，再来一罐高乐高。”
售货员去货架上取货，跟在后头。
“小伙子，你长得这么帅，店里新到的新款服装要不要找件合身的试试？”
叶琛看了一眼售货员，顺着她的目光扫了眼橱窗前摆放的样衣，几乎是只有爷爷辈的才会选的款式，果断丑拒。
收回视线，叶琛对售货员询问道：“这两个补品要多少钱。”
售货员见叶琛对新到的衣服不感兴趣，马上找了个袋子给装好。
“小罐麦乳精三块，小罐的高乐高一块五，一共四块五。”
叶琛掏出身上仅剩下的十块钱摆在柜台上。
“这是给你的找零，下次吃完了再来。”
拿上东西，叶琛微微点头离开。
回到医院，大老远地就见几个警察围在护士站。
叶琛一眼就认出这几个警察，主动上前和那个老警察打招呼，“警官，案子是不是有了什么进展？”
老警察干笑道：“刚刚护士领着我们进去给女患者做了笔录。女患者看起来很平静，也不怕生。
但就是对我们问的问题闭口不答，也不知道她是故意不说，还是就是像医生诊断书里说的那样，暂时的间歇性失忆？
另外我们去案发现场调查取证，发现现场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有用的线索少之又少。
不过我们发出了省内失踪人口的协查通报，过段时间应该会有消息。”
“过段时间？那是多久？”
老警察为难道：“这个……”
叶琛理解当下警方的侦查手段和侦查技术有限。
如果冒然干预警方办案，势必会当成嫌疑人来对待。
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和人家姑娘非亲非故的，留在自己身边也不合适。
放下手里的补品，叶琛恳求道：“警察同志，这个案子你们一定要上上心。不然这人言可畏的，传出去对人家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年轻的警察本就对叶琛先入为主，站在一旁冷言冷语道：“那不正好，你们俩凑合凑合过得了。”
老警察见年轻警察这副嘴脸，当即给叶琛赔着笑脸，“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尽力调查。只是眼下，还需要你来照顾女患者。”
叶琛没有和那个年轻警察一般见识，只是面带失望的拿着补品进到病房。
老警察见状，无奈的收队。
……
翌日清早。
桃花村里锣鼓声阵阵。
叶氏祠堂前聚集了百十人，张氏兄弟俩的牌位被摆在了祠堂之上。
张婶母子及妹妹张二婶三人叩头祭拜。
叶建国拎着酒壶倒了两碗酒摆供。
“几十年的乡里乡亲，老哥哥就用这碗薄酒送送二位兄弟。唢呐一声响，白布照天灵。哭的哭，抬的抬，身后事莫挂心，从此人间不再来。”
陈解放见礼成，随即高声道：“送棺的队伍起灵，张家兄弟，安心上路。”
一曲唢呐吹响，送殡的队伍众人异口同声，“安心上路！安心上路！安心上路！”
哭声震天，心碎了众人。
李秀兰站在远处磕着瓜子与叶建军一道看热闹，“没看出来这老张家兄弟俩的葬礼这么隆重，这大哥都亲自主持上了。”
叶建军拉耷着嘴脸，‘啐’了一口。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救，就会在那儿假仁假义。”
“我看大哥就是昏了头。我觉着都是你那个大侄子撺掇的，不然他不会变化这么大。”
叶建军越看越气，撒了手上的瓜子，扭头拉着李秀兰回家。
葬礼结束，全村的男女老少齐聚祠堂内外。
村中的妇人端着一盆盆热腾腾的盆菜走出，看呆了在场的所有村民。
陈解放见大家伙吞咽着口水，跳到石墩上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借着张家兄弟出殡的日子，村里有几个事要和大家伙商量商量。”
众人一听村长有事要传达，各个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竖着耳朵听讲。
“村子里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要不了多久我们家家户户都能吃上这么丰盛的一餐。”
村民玩笑道：“村长，你说的不会是吃席吧。”
众人哄笑。
陈解放拿出镇里的批文当众公示，“我手上的这个批文是镇里签发的。有了这个批文，咱们就可以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村长，就这么几张纸，就能让俺们过上好日子？俺读书少，你可别骗俺。”
陈解放忽然煽情道：“这段时间咱们村发生了很多事，如果没有叶大哥的儿子小琛撑着，可能咱们的日子还会过的更加艰难。这一席不但是给张家兄弟送行的，也是咱们叶干事回馈乡里的。”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偷偷动筷子，同桌的老大爷也忍不住夹了一筷子的肥肉片，吃完开心地合不拢嘴。
叶建国看出陈解放此刻无以言表的心情，拉住他摇摇头。
抹了一把激动地热泪，陈解放最后高声道：“咱们村的未来会更好。开席！”
乡亲们听到开席的指令，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在后厨帮忙的妇女们端着饭碗吃着小灶，学着男人们的模样，也喝起小酒。
陈解放与叶建国招呼完村民，坐到角落里的一桌。
卢春芳掀开纱罩，几人开始动筷。
举着小酒盅，陈解放起身，恭敬地给叶建国敬了一杯酒，“叶大哥，感谢你教出了个好儿子。没有你，咱们桃花村的未来堪忧。”
叶建国举杯回敬，“要是没有乡亲们的帮衬，我们家小琛也出息不到哪去。这杯酒咱们一起喝，干。”
酒过三巡，陈解放忙的从兜里掏出叶琛的嘱托——医院缴费催款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