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天条的空子；欲往魔界
因为三藏丝毫没有预兆的“真灵苏醒”，似乎给三界带来了许多不可预料的变化，便是连玉帝与佛祖事先都没能察觉。
但相对于枯坐灵山而不出的如来佛祖，玉帝显然最先抓住了这个机会，提前将杨戬引入天庭，掀起了一股天庭的改革浪潮。
在玉帝看来，如今的三界还远远到不了那种需要自下而上革命的地步...与其坐等错失良机，倒不如趁着这股东方，由他主动发起这一场自上而下的改良。
况且他也一直认为现有的天条，其实并不能始终适用于不断发展进步的三界。
但他作为天帝，必须是天道的无条件支持者，否则他这三界至尊的位置...自然也就坐不稳当了。
所以他是天道的代言人，而杨戬是他的代言人...而现在，杨戬也入了天道眼，并且杨戬提出对天规进行完善的设想，还得到了天道的高度认可。
总之，玉帝认为这是一场三赢。
不论是他本人，还是天道，亦或是杨戬...都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大家都是赢家。
现在的天庭，虽然看似杨戬定下了诸多规矩，但玉帝却看着天庭中的一众神仙，却愈发有干劲了。
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环，就是那个轮流下凡体验人间生活的提议...甚至于说，当时在凌霄宝殿之中，他当众拍板通过了这项提议之后，还赢得满朝文武齐声喝彩：“陛下英明！”
他听的真切，相对于以往的敷衍，这一次绝对是出自真心。
甚至于有些神仙为了早日下凡轮回一场，竟然主动加值，要将今后三个月内的工作提前完成...等玉帝与杨戬认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这股内卷的风气，已经有些快拉不住了。
连带着一些原本对转世下凡并不在意的神仙，也不得不调整自己的工作量。
这就导致那些原本神职比较轻松的，想要忙也忙不起来的神仙们...一时间在天庭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比如七仙女...
天庭家宴。
玉帝与王母，领着八位仙女...，哦是七位仙女，坐在一张桌子上。
八妹在，但七仙女紫儿不在。
一开始几位仙女还有些不自在，毕竟以往时候，她们跟父皇与母后都是分开坐的，眼下只是凡间的上元节，却把她们也叫到了瑶池之中一同用膳。
玉帝看着八妹的兴致并不高，心说：她才从灌江口回来，见过了杨戬的新生的小儿，怎这幅模样？
玉帝正要开口问问她的时候，却听八妹先说话了：“父皇、母后...既然家宴，是不是也该将七姐请来？
七仙女紫儿，因为在天庭见得凡人董永卖身葬父，感念他的孝义，故而私自下凡与董永成亲。
当年事发之后，七仙女紫儿被抓上天来，王母娘娘罚她面壁十年。
这十年，是天上的十年。
因而她还在面壁思过中，这一次并没有被一同过来。
听了八妹的话，王母娘娘的面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原本就放不太开的其他几位仙女，这会儿听了八妹的话，心里也有些发虚，坐在她身边的六仙女连忙将她拉住，其余几个姐妹也频频使眼色。
虽然她们也希望父皇与母后开恩，但眼下这般场合...却也不方便她们多言。
八妹是有点胆子的在身上的。
此刻被王母娘娘垂目凝视，她也丝毫不虚，竟然硬生生的顶了回去。
玉帝见气氛有些微妙，便开口道：“看来在杨戬那里，让你的胆子变大了不少。”
“女儿不敢。”八妹连忙道：“只是想着...”
“想着什么？”玉帝也不让她说完，便直接出言打断，“若你在真君神殿就学了这点儿东西，以后也不用再去了。”
八妹顿时情急：“父皇怎么能将这两件事情相提并论？”
“因为你还没学会守规矩。”玉帝神情严肃道：“你既然不守规矩，也没有不守规矩的能耐...就别怪朕也不讲道理。”
八妹：...
“杨戬有大才，你跟在他身边...本应该学到更多，可如今看来...你似乎并没有想明白朕让你司职真君神殿的用意所在。”
八妹心说：你不是让我下凡监视二郎表哥的么？我当然是睁一眼闭只眼啊。
虽然当年杨戬因为故意想要看玉帝与王母笑话的缘故，并没有第一时间对七仙女出手相救，但其实在那个时候他便隐隐有些猜想，有些事情...并非是武力能够解决的。
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的杨戬，正在经受着这一段婚姻带来的痛苦折磨，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应当出手。
而且他也并非不是真不去救...只是后来听说，七仙女被罚面壁十年，并没有性命之危，董永一家更没有灭门之灾...便不愿意再横生波折。
杨戬并不会因为七妹一家得以幸存，便会觉着不公平。能活下来，便已经万幸了。
况且这件事情，自杨戬接掌司法天神之后，也同玉帝有过交流，也因此证明了天条对于仙凡之恋的规矩，并非是一棒子打死。
当年他父亲与大哥之死，是有人从中作梗；他母亲险些真被烧死，更是因为自己依凭仇恨的力量妄自噼开桃山，引动了天规发难。
这也是杨戬要针对现有天条做出补充完善的一个重要原因。
仙凡之恋，绝无可能从源头制止，且在现有天条不可更改的情况下，那么...就不妨司法层面上做文章。
而且天条的空子，也并不是不可以钻。比如自己与寸心，李天王与殷夫人...都是成神之前的婚配，故而在成神之后，天规也不会因此而有限制。
只是李天王本人为了避嫌，故而以往少跟家中来往，但如今也开始有所改变了。
杨戬手中其实是有些细则的，比如：似一些寻常职位，亦或是不重要的仙人，若是与凡人相恋，可褪去仙籍，放归下界。
当时玉帝看到了这一条，都忍不住拍桉叫绝...但出于一些顾虑，在没有试行得到验证之前，他们两个都十分谨慎，并没有走露出半点风声。
八妹虽然有些怀疑，但她并不知道父皇与二郎表哥之间的关系，究竟已经修复到了何等地步。
这会儿听了父皇的话，又想到此前父皇此前特意让两位医家仙子下凡，为三公主接生...她只觉着脑瓜子嗡嗡响，心说：“难道父王派我下去...当真不是让我监视二郎表哥？”
八妹之所以这样想，其实也是因为当年七姐事发的时候，自己去杨府求助，二郎表哥却对此视若无睹...她这才跟二郎表哥生出了许些嫌隙...但其实她早就想明白了，这事儿也怨不到二郎表哥的身上。
她也听说了，当日她离开杨府之后，二郎表哥便时刻关注天庭与董永一家的动向，随时准备出手相救...在八妹的视角里，董永一家平安无事，也少不了二郎表哥的震慑。
但她也自此之后，少跟杨府有走动了。
八妹此刻心中所想，玉帝也大概猜了七七八八。
一时心里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孩儿日后一定跟着二郎表哥认真学习，不敢松懈！”八妹当即表态，然后又小声问了一句：“父王、母后...不能让七姐同来，孩儿去给七姐送一碗热汤圆总不为过吧？”
“去吧，去吧。”玉帝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去过之后，注意着点时间，别耽误了你去真君神殿上值。”
“真君放了我的假，稍去晚些也不打紧。”
说完之后，八妹直接裹了两碗走...一碗是七姐的，另一碗自然她自己的。
走在路上，心里却盘算：适才父皇果真不是真生气，而是借机提点我...
八妹离开之后。
玉帝对着剩下几位仙女说道：“罢了，罢了...看来朕在此处，你们都不自在...就此散了吧。”
剩下的六位仙女不敢搭茬，王母在一旁劝道：“陛下言重了，都是自家女儿...”
“呵呵呵。”玉帝笑了笑，向着几个闺女说道：“你们几个虽然被敕封为七仙女，但在天庭之中一向也没有什么具体司职...一会儿回去了都好好想想，想想自己想做什么、会做什么、又能做好什么，想清楚了就来寻朕。”
说完之后，玉帝便起身离开了。
王母娘娘也想要跟着，但被玉帝按在了座位上，道：“娘娘不妨帮着她们参谋一二。”
玉帝离开了瑶池，却是去了兜率宫中。
正把炼废了的丹药拿来喂牛的老君，见了玉帝到访，便笑呵呵的起身，道：“陛下怎来老道这里了？”
“三藏师徒走到了金平府，想要知道是谁指点了那三头犀牛精...”玉帝开门见山，“朕也想知道。”
老君拂尘一甩，随口说了一句：“难道这三界，还有陛下不知道的事情？”
“朕不知道的事情很少...”玉帝面色严肃：“正如当年不知道是谁算计了瑶姬。”
老君沉吟片刻，而后开口道：“无非几个人选而已。”
“可是优婆罗陀佛？”
“不是。”
玉帝：“不是？！”
“若是他出手，那三只小牛精...早成了三藏佛焰下的亡魂了。”
“老君言之有理！”
老君又喂了一把丹药豆子给青牛，笑道：“若只是这事...似乎还不必专程来寻老道。”
“瞒不过老君，朕欲往魔界一行，却一时难寻入口...还请老君指点个方位。”
......
灵山。
接引佛此刻也来到了大雄宝殿之上，那三只小牛精是他指点过的，并非是大圣猜想的那般，是优婆罗陀佛在搞事情。
当年是他偶见三只灵犀，认为他们颇有佛缘，便想要渡他们一渡...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下，竟让他们落得了个牢狱之灾。
不过这佛缘...也不能不说没有，毕竟三界还没有哪个妖精能假称“佛爷”在人间逍遥千年的呢。这毫无疑问也是沾了接引佛的光。
与准提圣人留下的优婆罗陀佛一样，接引佛是接引圣人留在三界的化身，也正是因为还有他在灵山之中，故而如来佛祖虽然是灵山之主，但其实也并不能真正掌控灵山。
而众僧所念之“阿弥陀佛”，正是接引圣人的佛号。
当年老子化胡，优婆罗陀佛坐化，接引佛发誓不出灵山...但不得不说，他之所以答应老子发誓留在灵山之中，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未尝不是要看着如来佛祖。
只是他的性子终究慈悲，不是准提圣人可比。
他在灵山也只是看顾着如来佛祖一人，并不愿阻拦观音与普贤两位菩萨在三界行走传播大乘佛法...
他是真的想要将让西方大兴，也更想要让佛法传遍三界。
但是他起初并不信任多宝道人能办好这件事情，毕竟多宝道人是通天教主的门下...虽然修为足够，心性上乘，但毕竟不是自家人，难免不能真心实意的为了灵山考虑。
可当时也轮不到他有意见，毕竟太清圣人是真身前来，别说他这个接引佛只是一个圣人化身，即便是接引圣人真身在此...又能做出什么改变呢？
一向清净无为的太清圣人，只是依凭自身最深厚的修为，在八景宫内等到所有圣人都离开了三界...而后顺势出手。
原本看似在封神大战之中占尽了便宜的西方教，连家都差点被直接端了。
接引佛与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相互见了礼。
如来佛祖与观音菩萨，对于这位佛祖也是一向敬重的，虽然灵山之主是如来佛主，但西方极乐世界的教主，却是这位接引佛祖。
而且他历经五劫之思虑而发殊胜之四十八愿，所成就之西方极乐世界，本也足够令人敬佩。
接引佛向着如来佛祖与菩萨开口说道：“金平府三犀之事，贫僧之过也。”
“此事与佛祖无干。”如来佛祖则开口说道：“三犀之事，灵山上下皆知，便是吾与菩萨都一贯放任...而佛祖不出灵山久矣。
接引佛稍沉默了片刻，忽又道：“听闻佛祖欲入魔界？”
如来佛祖稍愣了一下——
吾可没说过这话啊，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但...你说对了，吾确实想要去一趟。
一旁的菩萨闻言也看向了佛祖，神情似有意动——
魔界？
贫僧也想要去瞧瞧。
还在魔界之中到处缝缝补补的魔界大圣，自然不知道三界之中的玉帝与佛祖，这会儿都在惦记着他。
但相对于枯坐灵山而不出的如来佛祖，玉帝显然最先抓住了这个机会，提前将杨戬引入天庭，掀起了一股天庭的改革浪潮。
在玉帝看来，如今的三界还远远到不了那种需要自下而上革命的地步...与其坐等错失良机，倒不如趁着这股东方，由他主动发起这一场自上而下的改良。
况且他也一直认为现有的天条，其实并不能始终适用于不断发展进步的三界。
但他作为天帝，必须是天道的无条件支持者，否则他这三界至尊的位置...自然也就坐不稳当了。
所以他是天道的代言人，而杨戬是他的代言人...而现在，杨戬也入了天道眼，并且杨戬提出对天规进行完善的设想，还得到了天道的高度认可。
总之，玉帝认为这是一场三赢。
不论是他本人，还是天道，亦或是杨戬...都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大家都是赢家。
现在的天庭，虽然看似杨戬定下了诸多规矩，但玉帝却看着天庭中的一众神仙，却愈发有干劲了。
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环，就是那个轮流下凡体验人间生活的提议...甚至于说，当时在凌霄宝殿之中，他当众拍板通过了这项提议之后，还赢得满朝文武齐声喝彩：“陛下英明！”
他听的真切，相对于以往的敷衍，这一次绝对是出自真心。
甚至于有些神仙为了早日下凡轮回一场，竟然主动加值，要将今后三个月内的工作提前完成...等玉帝与杨戬认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这股内卷的风气，已经有些快拉不住了。
连带着一些原本对转世下凡并不在意的神仙，也不得不调整自己的工作量。
这就导致那些原本神职比较轻松的，想要忙也忙不起来的神仙们...一时间在天庭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比如七仙女...
天庭家宴。
玉帝与王母，领着八位仙女...，哦是七位仙女，坐在一张桌子上。
八妹在，但七仙女紫儿不在。
一开始几位仙女还有些不自在，毕竟以往时候，她们跟父皇与母后都是分开坐的，眼下只是凡间的上元节，却把她们也叫到了瑶池之中一同用膳。
玉帝看着八妹的兴致并不高，心说：她才从灌江口回来，见过了杨戬的新生的小儿，怎这幅模样？
玉帝正要开口问问她的时候，却听八妹先说话了：“父皇、母后...既然家宴，是不是也该将七姐请来？
七仙女紫儿，因为在天庭见得凡人董永卖身葬父，感念他的孝义，故而私自下凡与董永成亲。
当年事发之后，七仙女紫儿被抓上天来，王母娘娘罚她面壁十年。
这十年，是天上的十年。
因而她还在面壁思过中，这一次并没有被一同过来。
听了八妹的话，王母娘娘的面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原本就放不太开的其他几位仙女，这会儿听了八妹的话，心里也有些发虚，坐在她身边的六仙女连忙将她拉住，其余几个姐妹也频频使眼色。
虽然她们也希望父皇与母后开恩，但眼下这般场合...却也不方便她们多言。
八妹是有点胆子的在身上的。
此刻被王母娘娘垂目凝视，她也丝毫不虚，竟然硬生生的顶了回去。
玉帝见气氛有些微妙，便开口道：“看来在杨戬那里，让你的胆子变大了不少。”
“女儿不敢。”八妹连忙道：“只是想着...”
“想着什么？”玉帝也不让她说完，便直接出言打断，“若你在真君神殿就学了这点儿东西，以后也不用再去了。”
八妹顿时情急：“父皇怎么能将这两件事情相提并论？”
“因为你还没学会守规矩。”玉帝神情严肃道：“你既然不守规矩，也没有不守规矩的能耐...就别怪朕也不讲道理。”
八妹：...
“杨戬有大才，你跟在他身边...本应该学到更多，可如今看来...你似乎并没有想明白朕让你司职真君神殿的用意所在。”
八妹心说：你不是让我下凡监视二郎表哥的么？我当然是睁一眼闭只眼啊。
虽然当年杨戬因为故意想要看玉帝与王母笑话的缘故，并没有第一时间对七仙女出手相救，但其实在那个时候他便隐隐有些猜想，有些事情...并非是武力能够解决的。
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的杨戬，正在经受着这一段婚姻带来的痛苦折磨，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应当出手。
而且他也并非不是真不去救...只是后来听说，七仙女被罚面壁十年，并没有性命之危，董永一家更没有灭门之灾...便不愿意再横生波折。
杨戬并不会因为七妹一家得以幸存，便会觉着不公平。能活下来，便已经万幸了。
况且这件事情，自杨戬接掌司法天神之后，也同玉帝有过交流，也因此证明了天条对于仙凡之恋的规矩，并非是一棒子打死。
当年他父亲与大哥之死，是有人从中作梗；他母亲险些真被烧死，更是因为自己依凭仇恨的力量妄自噼开桃山，引动了天规发难。
这也是杨戬要针对现有天条做出补充完善的一个重要原因。
仙凡之恋，绝无可能从源头制止，且在现有天条不可更改的情况下，那么...就不妨司法层面上做文章。
而且天条的空子，也并不是不可以钻。比如自己与寸心，李天王与殷夫人...都是成神之前的婚配，故而在成神之后，天规也不会因此而有限制。
只是李天王本人为了避嫌，故而以往少跟家中来往，但如今也开始有所改变了。
杨戬手中其实是有些细则的，比如：似一些寻常职位，亦或是不重要的仙人，若是与凡人相恋，可褪去仙籍，放归下界。
当时玉帝看到了这一条，都忍不住拍桉叫绝...但出于一些顾虑，在没有试行得到验证之前，他们两个都十分谨慎，并没有走露出半点风声。
八妹虽然有些怀疑，但她并不知道父皇与二郎表哥之间的关系，究竟已经修复到了何等地步。
这会儿听了父皇的话，又想到此前父皇此前特意让两位医家仙子下凡，为三公主接生...她只觉着脑瓜子嗡嗡响，心说：“难道父王派我下去...当真不是让我监视二郎表哥？”
八妹之所以这样想，其实也是因为当年七姐事发的时候，自己去杨府求助，二郎表哥却对此视若无睹...她这才跟二郎表哥生出了许些嫌隙...但其实她早就想明白了，这事儿也怨不到二郎表哥的身上。
她也听说了，当日她离开杨府之后，二郎表哥便时刻关注天庭与董永一家的动向，随时准备出手相救...在八妹的视角里，董永一家平安无事，也少不了二郎表哥的震慑。
但她也自此之后，少跟杨府有走动了。
八妹此刻心中所想，玉帝也大概猜了七七八八。
一时心里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孩儿日后一定跟着二郎表哥认真学习，不敢松懈！”八妹当即表态，然后又小声问了一句：“父王、母后...不能让七姐同来，孩儿去给七姐送一碗热汤圆总不为过吧？”
“去吧，去吧。”玉帝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去过之后，注意着点时间，别耽误了你去真君神殿上值。”
“真君放了我的假，稍去晚些也不打紧。”
说完之后，八妹直接裹了两碗走...一碗是七姐的，另一碗自然她自己的。
走在路上，心里却盘算：适才父皇果真不是真生气，而是借机提点我...
八妹离开之后。
玉帝对着剩下几位仙女说道：“罢了，罢了...看来朕在此处，你们都不自在...就此散了吧。”
剩下的六位仙女不敢搭茬，王母在一旁劝道：“陛下言重了，都是自家女儿...”
“呵呵呵。”玉帝笑了笑，向着几个闺女说道：“你们几个虽然被敕封为七仙女，但在天庭之中一向也没有什么具体司职...一会儿回去了都好好想想，想想自己想做什么、会做什么、又能做好什么，想清楚了就来寻朕。”
说完之后，玉帝便起身离开了。
王母娘娘也想要跟着，但被玉帝按在了座位上，道：“娘娘不妨帮着她们参谋一二。”
玉帝离开了瑶池，却是去了兜率宫中。
正把炼废了的丹药拿来喂牛的老君，见了玉帝到访，便笑呵呵的起身，道：“陛下怎来老道这里了？”
“三藏师徒走到了金平府，想要知道是谁指点了那三头犀牛精...”玉帝开门见山，“朕也想知道。”
老君拂尘一甩，随口说了一句：“难道这三界，还有陛下不知道的事情？”
“朕不知道的事情很少...”玉帝面色严肃：“正如当年不知道是谁算计了瑶姬。”
老君沉吟片刻，而后开口道：“无非几个人选而已。”
“可是优婆罗陀佛？”
“不是。”
玉帝：“不是？！”
“若是他出手，那三只小牛精...早成了三藏佛焰下的亡魂了。”
“老君言之有理！”
老君又喂了一把丹药豆子给青牛，笑道：“若只是这事...似乎还不必专程来寻老道。”
“瞒不过老君，朕欲往魔界一行，却一时难寻入口...还请老君指点个方位。”
......
灵山。
接引佛此刻也来到了大雄宝殿之上，那三只小牛精是他指点过的，并非是大圣猜想的那般，是优婆罗陀佛在搞事情。
当年是他偶见三只灵犀，认为他们颇有佛缘，便想要渡他们一渡...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下，竟让他们落得了个牢狱之灾。
不过这佛缘...也不能不说没有，毕竟三界还没有哪个妖精能假称“佛爷”在人间逍遥千年的呢。这毫无疑问也是沾了接引佛的光。
与准提圣人留下的优婆罗陀佛一样，接引佛是接引圣人留在三界的化身，也正是因为还有他在灵山之中，故而如来佛祖虽然是灵山之主，但其实也并不能真正掌控灵山。
而众僧所念之“阿弥陀佛”，正是接引圣人的佛号。
当年老子化胡，优婆罗陀佛坐化，接引佛发誓不出灵山...但不得不说，他之所以答应老子发誓留在灵山之中，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未尝不是要看着如来佛祖。
只是他的性子终究慈悲，不是准提圣人可比。
他在灵山也只是看顾着如来佛祖一人，并不愿阻拦观音与普贤两位菩萨在三界行走传播大乘佛法...
他是真的想要将让西方大兴，也更想要让佛法传遍三界。
但是他起初并不信任多宝道人能办好这件事情，毕竟多宝道人是通天教主的门下...虽然修为足够，心性上乘，但毕竟不是自家人，难免不能真心实意的为了灵山考虑。
可当时也轮不到他有意见，毕竟太清圣人是真身前来，别说他这个接引佛只是一个圣人化身，即便是接引圣人真身在此...又能做出什么改变呢？
一向清净无为的太清圣人，只是依凭自身最深厚的修为，在八景宫内等到所有圣人都离开了三界...而后顺势出手。
原本看似在封神大战之中占尽了便宜的西方教，连家都差点被直接端了。
接引佛与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相互见了礼。
如来佛祖与观音菩萨，对于这位佛祖也是一向敬重的，虽然灵山之主是如来佛主，但西方极乐世界的教主，却是这位接引佛祖。
而且他历经五劫之思虑而发殊胜之四十八愿，所成就之西方极乐世界，本也足够令人敬佩。
接引佛向着如来佛祖与菩萨开口说道：“金平府三犀之事，贫僧之过也。”
“此事与佛祖无干。”如来佛祖则开口说道：“三犀之事，灵山上下皆知，便是吾与菩萨都一贯放任...而佛祖不出灵山久矣。
接引佛稍沉默了片刻，忽又道：“听闻佛祖欲入魔界？”
如来佛祖稍愣了一下——
吾可没说过这话啊，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但...你说对了，吾确实想要去一趟。
一旁的菩萨闻言也看向了佛祖，神情似有意动——
魔界？
贫僧也想要去瞧瞧。
还在魔界之中到处缝缝补补的魔界大圣，自然不知道三界之中的玉帝与佛祖，这会儿都在惦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