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本座照旧能逃出生天

    我眉头被怒意冲击的跳动好几下,暗中直念阴山派清心咒,总算是压制住了怒火。

    拉过来一把椅子,大咧咧的在她斜对过儿坐下,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薛晓演,哦,秦桌山人,是个老前辈啊,不得不说,你能从阁皂宗大能的手底下逃出生天,真的有两把刷子。

    随后,五六年时间而已,愣是一手捧出个新首富来,好厉害。”

    “那鬼灵噩梦的布置,巧妙绝伦,十大恶人的设置,一石多鸟,你,真是玩邪术和人心的大行家啊。

    但更厉害的是,你于"夺舍邪术"方面,精通到这般地步了,这是我没能预料到的。

    可见,你在灵魂方面的研究有多深。”

    “二十四年前,你究竟杀了多少人,抽取了多少条无辜冤魂,才能将各类阴魂邪术研究到宗师境界呢?

    只说这方面的成就,我也得说一声服。”

    “再有,你在窥探他人气运方面,必然是大行家,不然,如何锁定我这个身具大气运的目标呢?

    那夜,你和唐大胆(唐初传)的再度相遇,不是巧合,而是,预谋!

    你,真是一个顶级的大阴谋家!佩服,佩服。”

    听着我的话,原本怯懦的女人,眼神变了。

    变得无比阴森、冰冷,恐怖、无情。

    宛似那沉睡已久的大妖魔,苏醒了。

    人还是那个人,但眼神变了,整个人气质大不同。

    眼前的女人,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我下意识的放下二郎腿,忽然觉着弱了气势,又将二郎腿搭上,但语调不由的绷紧了一分。

    “怎么,不装了?”

    女人躺在那,却冷笑一声。

    "咔吧、咔吧"几声响,其左腿的石膏已经碎裂。

    腿脚抖动着,将石膏粉抖落干净,女人半坐起来,气定神闲的伸手将披散的头发捋到头上,手指灵巧的动了几下,不知从何处找出个木钗,将头发固定住。

    就着病床盘膝跌坐,一双阴寒的眼睛注视于我,淡淡的说:“既然,你已经调查到这般地步了,本座还有演戏的必要吗?想来,你已经控场了周边环境,且叫好了帮手,这才有恃无恐的出现在本座面前吧?

    不过,你真有把握啃碎本座这把老骨头吗?特别是,你已经知道了本座原本的身份。”

    对方说话时音色没变,但吐字节奏有了细微变化。

    只这么一点变化,就释放出无比恐怖的上位者威压来。

    那是长久位于高位才会养成的个人气场,说不清道不明,但确实存在着。

    我身体就是一僵,随后,将二郎腿放下,认真的说:“秦桌山人,你是道上前辈,还做过阁皂宗的长老,只凭这份履历,谁敢说面对你时有恃无恐?

    不过,你欺人太甚!消减了我身上大气运的九成,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不管有没有把握,我始终是要对上你的,而你,不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设局坑杀我么?

    鬼灵噩梦中,神秘力量欲要将我放逐到意识深渊中,随后,螺绿村中,巨型鬼爪和冲魂大鼓配合着一道袭击。

    要不是我预先留了两具红毛僵尸做后手,指不定,已经死在你设计的暗杀之下了。”

    “你作为道上前辈,如此设计、暗害一个后辈,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你和我,以往可有任何恩怨吗?我希望你能直说。”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哈哈哈,好一个梁松禹、梁大师,你是懂说话艺术的,先占据道德高地,以此指责本座是吧?可惜,本座不吃这套啊。

    当年,阁皂宗门规多么严厉,本座不也是视若无睹?副掌门术法多么恐怖,本座不也照旧能逃出生天?

    现在,即便被你识别出来,你一个不满三十的后辈,又能奈本座何?”

    “就你这么个小年轻,当然和本座没有恩怨牵扯喽,不过,整个洛顺城中,如你一般身具大气运的法师,凤毛麟角。

    本座最初锁定的不是你,是另外一个身上有大气运的法师。

    可惜,本座欲要实施计划时,忽然发现,那厮竟然失踪数月之久了,等待着,却不见踪影。

    计划的最终时限迫近,本座没法再等了,无奈之下,只能将你这个备用的提到前面来了。

    更有趣的一点是,本座忽然发现,你竟然和唐初传那个废物认识,还相约一块出去喝酒。

    如是,本座就执行起了计划。”

    “这份计划之完美,本座策划了好几年,自认,接近天衣无缝了。

    如果能在最后关头将你的意识放逐到深渊中,那就十分完美了。

    但让本座意外的事儿屡屡发生。

    你在鬼灵噩梦中,竟然具备了抗衡牵扯之力的能耐,这太不可思议了,本座迄今都没想明白你是如何做到的。

    毕竟,你预留在井四院识海边缘,用作标记路径的老子像,本座提前毁掉了啊,你若是方便,不妨为本座解惑。”

    “再就是那场暗杀了,本以为至少七成把握的,你方突然冒出两具红毛僵尸,这打乱了本座的布置,只能说你命大。

    最不可思议的是,你身上大气运消减之事,常理说,也该撑个三五天,才会被你发现并确认。

    为何,这么短时间内就被识破了?连带着,本座也被你揪了出来。

    本座可是薛晓演的样貌啊,你是如何辨别出来的呢?”

    “还是那话,你若是方便,不妨,说一说过程,让本座不再糊涂。”

    对方根本不着急出手,也不着急逃遁。

    在秦桌山人那儿,弄清楚自家如何露馅的,最为重要。

    我眯了眯眼睛,对方的镇定出乎预料,亦或者,缓兵之计,等待援手到达?

    毕竟,秦桌山人本身,必然没有恢复到原本的境界,不然的话,她早就一巴掌将我拍成肉泥了,哪会这般不急不缓的说话?

    这证明,目前,她不敢轻举妄动,也就是说,她的道行即便高于我,也高出不多。至少,不具备碾压实力。

    想到这,放心不少。

    至于对方欲要缓兵之计的等待援手?那就顺她心意好了。

    我也想看看,这厮的援手是谁?

    我遭遇袭杀时,出手者应该是三个法师。

    目前,只锁定了秦桌山人一个,还有两人是谁?说实话,一头雾水,不如顺水推舟,让其主动亮相。

    打定主意,我不会说破对方心思,而是故作得意的一笑,缓缓的说:“不让敌人做糊涂鬼,本就是我辈法师的宗旨;

    既如此,我可以说一说识破你的历程,但作为交换,需要你回答一些不解谜题,你是否愿意呢?”

    “可以。”盘坐在那儿的女人毫不犹豫。

    “好,前辈是个有地位的,我信你的承诺。

    首先,咱们来说一说,为何你毁了老子坐标后,我还能摆脱拉扯之力的安然返回。

    原因很简单,那坐标是三位一体。

    即是说,我在三个受害人的识海边缘,打下了三个坐标,你只毁掉一个,我循着其他两个路径,一样返回。”

    “好手段!三位一体的术法坐标,这是一个民间法师能掌握的?

    梁松禹,你身后是不是什么名门大派?

    不对啊,提前查过你,就是个民间法师无疑,你那生死不明的养父,身后也没什么师门啊,诡异,真心诡异,你的诸多玄妙鬼术,从何而来的,能说吗?”

    对方恍然大悟,随后追问。

    “抱歉,这些不能说。”我淡漠的拒绝。

    闻言,对方脸上流转过失望,但马上调整过来,很是随意的点点头,面色上看不出喜怒了,也没揪着这点不放。

    这份做派格局拉满,很是前辈高人;如果,不知她做过什么缺德事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