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有名无实,天骄之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对于黄煌而言却没了之前等待中的煎熬。

    他们五人,全部都是从战斗中磨砺出的天骄,就以战力而言,已是无惧任何敌人。

    即便另外四脉花费恐怖的代价同样找来五位天骄,黄煌如今也不会有半点惧意。

    若是这样的阵容他们还能失败,那黄煌也只能说是命该如此。

    这五天里,几人也不是闲着。

    要说单打独斗他们不说有必胜的自信,但至少也无惧任何敌手。

    但若要说配合,宋玉龙、蔡铁寒、唐风吟三人有着先天的优势。

    但黄煌因为是火系魔法师,他与宋玉龙两人却是天生的相克。

    即便他们的掌控力已经没有任何能够挑剔的地方,但是一旦战斗起来,任何一丝多余的无谓消耗都可能影响最终结果。

    可无论如何尝试,冰与火就像光明与黑暗那样属于两个极端。

    在宋玉龙的领域中黄煌火焰的破坏力必然降低,一旦黄煌全力爆发必然会对宋玉龙的领域造成破坏。

    黄煌的存在就像是极寒中的火炉,也像是黑暗中的灯塔,因为过于惹眼而格格不入。

    而这样天生的两种极端,完全不是五日光阴所能够改变什么的。

    在无法消弭的遗憾中,比试的日子终是姗姗来迟。

    ……

    ……

    灼热的阳光没有带来早秋的凉意,反倒是夏暑还在做无谓的垂死挣扎。

    一群早已寒暑不侵的修士,在暴躁的烈日灼晒下,心情同样是烦躁不安。

    黄家族内,为了这场姗姗来迟的比试早已做足了准备。

    在原先就占地方圆五百丈有余的决斗场上,为了降低战斗余威造成的波及,更是布置了一座覆盖住决斗场的阵法。

    有能力到黄家宅院内观看这一战的,本就没有一人是寻常之辈。

    他们要么是与黄家有生意往来的大势力所排遣的代表,其中又以与黄煌那脉有生意往来的势力居多。

    此等行径的用意,就是司马昭之心,早是路人皆知。

    除了那些大势力的代表,剩下的便是东篁城内各方巨擘。

    全部都是实力强绝的大修士,修为没有一个低于灵阶中期。

    除了拥有天骄后辈弟子的势力掌事人,另外还有不少出身豪门大势力的强者。

    王玄,柳云等五名天骄背后势力的家主掌事人无一例外全部到场。

    那五个拥有年轻天骄的势力掌事人,更是早早地将那五名后辈也带了过来,只为一睹此战风采。

    五名女子皆是风华正茂,举手投足间不光有着大家闺秀的礼节,同样有着战力无双的绝代风姿。

    其中一人,更是薄纱遮面,只留下皎白的额头与绝美的瞳孔留给所见之人无限的遐想。

    临近巳时,比试即将开始,黄家五脉之人同时踏入决斗场。

    其中四脉皆是由黄煌爷爷辈的老者领队。

    到了黄煌这,本该是由黄煌的亲爷爷,也就是黄家的三爷领队。

    可是黄煌的这个亲爷爷,虽然实力强大,对家族之事却不甚上心。

    若不是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他们这脉也不至于被压迫得如此之惨。

    于是黄煌独此一份地成了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即是将黄煌搁在了两难的位置,也是让黄煌彻底地成了出头鸟。

    若是此战败了,黄煌失去的不光是自己那脉在族中的地位,也是他在自己那脉的地位。

    若是胜了,黄煌也彻底做实了出头鸟的身份,在日后的修行生涯中绝对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找上门来。

    不过黄煌也顾不了那么多,比起失去一切作为代价,应付今后的麻烦这种后事肯定要放在一旁。

    可就在五脉之人全部入场后,所有观礼之人甚至包括黄家之人竟然全部在同时变了脸色。

    嘈杂的讨论声,从那些巨擘口中传出,让这场比试的气氛在还未开始时就变得异常诡谲。

    带着面纱得那位绝美女子,她的目光从黄煌进入决斗场之后就没有离开过黄煌。

    此刻却是焦急地看向自己的爷爷,葱葱玉手拉住自己爷爷的衣袖焦急地说道:“爷爷,黄家怎么能这么做!这是不给黄煌那脉任何喘息的机会啊。”

    老人脸上有诧异之色在一个呼吸后就全部收敛起来,甚至脸上还带着些许笑容说道:“三祖一死再加上不管事的三爷,黄煌的处境就很尴尬了啊。”

    女子脸上的焦急之色变得更加浓郁,气得不断跺脚,继续问道:“那位三爷难道连自己亲孙子都不照顾一下吗?”

    老人回头看向情绪明显异常的孙女,带着诡异的笑容问道:“怎么,这么关心那个黄家小儿啊?”

    “爷爷看那小子也算不错,等到他们这脉没落了,你就可以招他做我们旬家的上门女婿不也挺好。”

    听到自己爷爷说出这种老不羞的话,女子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红晕,的亏有面纱遮挡才没被他人发现。

    老人看着女子的娇俏姿态,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低沉说道:“这就是爷爷不允许你去帮黄煌的原因,不光是与你一般的四人没有出手的消息。”

    “同时也是因为这一战在四方针对下,即便有你帮忙此战黄煌也没有取胜的可能。”

    “若是你出手,胜了还好若是败了,便是将我们旬家置于黄家的对立面。”

    “而且爷爷早就听到风声,若无意外的话即便是你出手黄煌也不会有任何希望,也不知黄煌是从哪儿找来的朋友。”

    “黄家的强大,旬墨你自己也该明白。”

    女子旬墨终是沉默下来,此时此刻在她看来,身处众叛亲离的黄家或许真的不如来她旬家当个上门女婿。

    以黄煌的天赋,别说针对了,家族绝对会投入大量的资源来培养他。

    看着黄家五爷身后跟着的那五个熟悉的面孔,旬墨心中只剩愤怒与无力。

    柳云、白河、战荒、文创、王玄,东篁城五大天骄齐聚五爷一脉,此等行径所代表的,唯有往死里针对黄煌那一脉。

    旬墨看着黄煌身后那四人,其中三人气态不俗略有处事不惊的大家风范,即便其中一人体态略胖,也掩饰不了他的风采。

    至于剩下的那人,面容也算英俊,但身材却略显消瘦了。

    最关键的是,只看他的脸旬墨就知道他的年纪太小了。

    要知道大家都是天骄,修为速度上的差距并不会太大。

    所以每相差一岁带来的可能就是两星甚至三星的差距。

    黄煌已经三十五岁,所以这场比试的天骄全部都规定在三十五岁以下。

    这已经算是对黄煌最大的忍让,若是将年龄规定到四十岁,说不得就有灵阶的天骄跳出来了。

    可就是三十五岁这个界限,与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比起来差了十多个年头。

    十多个年头的差距又将造成多少修为和战力上的差距。

    不光是旬墨如此想,所有人在看到这个年轻人时,想到的都是他的年纪。

    二十多岁,就算再怎么绝世天才,又能够拥有怎样的修为?

    很多人都以为黄煌已经选择了放弃,东篁城五大天骄没有一人选择帮他。

    而他外出游历那两年,难道还能结交四位天骄人物?

    别说结交了,恐怕只是想遇到四位天骄都不容易。

    只是众人的惊讶很快就被几个巨擘的诧异声给打断了。

    “他们怎么来了!”

    他们是谁?值得东篁城的那些巨擘如此震惊?

    旬墨满眼疑问地看向自己爷爷,不解问道:“爷爷,他们是什么人值得如此震惊?”

    老人此刻也是有些泄气,似乎最后一丝侥幸也终是被磨灭了。

    迟疑了片刻之后,他才悠悠说道:“七年前王境开启,像我们旬家之流的势力都会拥有十到二十个不等的名额。”

    “因为王境不像普通秘境,一个人一生只能进去其中一次。所以一般而言我们都会让六阶巅峰的天才后辈弟子以及有潜力冲击王者的老人前往王境。”

    “对于这两类人而言,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家族势力,都有着绝大的裨益。”

    “前者有极大可能为家族增加一位灵阶的长老,对于他个人而言,却可以极大地拓宽灵阶之路。”

    “而后者则能够提高家族势力中的顶尖战力,就算无法成为王者也能够借他山之石来巩固自己的道路。”

    “但既然都说是一般了,那自然就有例外,而他们就是那些意外。”

    旬墨神色凝重,心中有些不解。

    既然是意外,为什么又值得如此慎重?

    感受到孙女的疑惑,老人接着说道:“总有一些年轻后辈,本身资质不错,但修行一味图快导致根基不稳。在修为增长到一定程度时,会突然间停滞不前。”

    “这些人若是稳扎稳打也算小有潜力,但是在追求修行的速度之后,他们也就算是走上了断头路。”

    “但凡事都会有一线例外,而王境就是他们的那线例外。”

    “寻常家族子弟肯定没有这等福分,但那些掌事人的嫡系血亲则不一样。”

    “他们有机会进入王境,并在王境中以特殊的力量打磨躯体重塑根基,如此一来他们不仅拥有了天骄的修行速度,还拥有了天骄都不一定拥有的牢固基础。”

    “他们失去的,就只是本就不一定属于他们的进入王境的机会。”

    “这种相当于拔苗助长的修炼方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成了一种主流,但实际上爷爷也并不看好他们。”

    “王境中收藏着各个时期死去的大能的修行感悟,将领域之力和破域之力印刻在秘境之中供后人参悟。”

    “这两种强大的力量确实重塑了他们的根基,甚至还能侥幸地掌握一丝半点的那两种力量。”

    “可模仿别人的,与自己领悟的终究有着些许差别。”

    “这丝差别在踏入灵阶之后,会被无限地放大。即便这股力量只是模仿,可也不是那些没有掌握这种力量的人能够比拟的。”

    老人越是说,旬墨越是感到心寒,心中生出一股无法表达的无力感。

    “爷爷,照你这么说,黄煌岂不是没有半点取胜的机会了?”

    老人摇了摇头,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那三脉中,每一脉都有两人进入过王境,他们天赋或许差些,却全都有着九星巅峰的修为。剩余三人更都是战力极强,仅比黄煌弱上一线的天骄。”

    “若是正常比试,黄煌或许还有一丝机会,但在这明显的四脉针对一脉的比试中,我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

    旬墨抿着嘴紧握着秀拳,眼神中带着难以理解的悲愤。

    本是同根人,相杀何必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