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战郊野

    崆峒派大弟子马智信晃亮一支火折子,仔细辨认死者的身份,他急切地要搞清楚是什么人竟然敢打崆峒派的主意,只见两具尸体,一具是中年汉子,一具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容陌生,身上也没有找到能表明各自身份的腰牌之类的东西,查看死因,两人都是死于崆峒拳法,马智信说道:“师叔,这两个贼子陌生得紧,从致命伤来看,正是被咱们的崆峒拳法所伤,弟子认为应该正是袭击师叔的凶手。”

    崆峒双奇老二马占民说道:“立即搬回衡阳客栈,务必查清楚敌人的身份,再做打算。”马占民正要呼唤外面的弟子进来搬运地上的尸体,突然,土地庙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人高声大嗓地说道:“前面有一间土地庙,弟兄们去看看,说不定又和上次一样,赌输之后喝得烂醉,倒在哪里睡着了?”另一个人说道:“对,对,对。上一次还是在一间破庙找到的二师兄。那一次可喝得真多。醉了好几天才醒来。”又有一人说道:“大家仔细找找,用心些。”“瞧你说的,好像我们都不用心似的。那好,只有你用心,前面有一间土地庙,我们都等着,你去找吧。”“咦,土地庙那里有人,怎么回事,走,快去看看。”说话间,这四五个人已经来到了土地庙前的场地上,待看清楚是崆峒派弟子,其中一人说道:“奇怪,早间听人说崆峒派来到了衡阳城,却半夜三更在这里干什么?”

    只见一人上前与崆峒派弟子抱拳见礼,说道:“原来是崆峒派朋友,幸会幸会。不知你们可看到一个喝醉的汉子?”

    一名崆峒派弟子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人说道:“我们是衡阳派弟子,二师兄陆青山一整天不见踪影,我们出来寻找。”

    一名同伴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么多干什么?问问崆峒派的朋友,可有碰到就行了。”

    一名崆峒派弟子摇了摇头。

    一人说道:“既然不在这里,咱们去别处再找吧。”

    另一人说道:“且慢,既然来都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说不定二师兄正躲在土地庙的供桌低下睡觉呢。崆峒派的朋友自然碰不到。”发话的人正是衡阳派魏武子门下的四弟子韩毅,与二师兄陆青山关系最好,陆青山一整天不见人影,韩毅带人出来寻找。他见崆峒派三更半夜在土地庙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有心要打探一下情况,好回去禀告师傅崆峒派动向。

    衡阳派四弟子韩毅边说边径直闯进庙门,崆峒派弟子阻拦不住,韩毅已经闯了进来,眼前的情形让他大吃一惊。只见土地庙中地上赫然躺着两人,一人正是他们寻找的二师兄陆青山,旁边躺着的是二师兄的一名小厮,两人嘴角挂着血迹,不知是死是活,旁边站着崆峒派的两人。其中一人似乎是崆峒双奇老二马占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崆峒派的人杀了二师兄?这念头一闪,韩毅立即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现在怎么办?

    只听崆峒派一人冷冷地说道:“你是什么人?衡阳派弟子?好大的胆子,敢冲撞崆峒派弟子?”

    韩毅陪着小心,恭恭敬敬地说道:“大爷,小的有眼无珠,不识得大爷名号,多有冒犯,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这就滚出这里。”这人心念电转,故意慌慌张张地退出去。

    崆峒双奇老二马占民说道:“地上的人可是你家师兄?”

    韩毅急忙摇头,来到土地庙外。

    一人问道:“可有找到二师兄?”

    韩毅低声说道:“快,发穿云箭。”

    只听一声尖利的哨声响彻云霄,接着一声炸响,一道亮光闪过夜空。

    韩毅大声喝道:“大家注意,崆峒派杀害了二师兄和小厮,不要让他们跑了。”

    这一下大出所有人意外。

    衡阳派诸人立即背靠背站成一圈,与崆峒派弟子对峙。

    崆峒双奇老二马占民、崆峒派大弟子马智信走出土地庙,打量眼前的这几个人。

    崆峒双奇老二马占民冷冷地说道:“这么说土地庙中的尸体正是衡阳派弟子?”

    衡阳派四弟子韩毅悲愤地说道:“马占民,你为什么杀害我的二师兄陆青山?衡阳派与你势不两立。”他向身边的另外几个人说道:“大家小心,这人是崆峒双奇老二马占民,就是这狗贼害了二师兄。”

    其他几个人悲愤地说道:“为二师兄报仇。”

    崆峒双奇马占民冷笑了一声:“好,好!既然是衡阳派门下弟子,冤有头,债有主,正好找魏武子讨还公道。”

    衡阳派四弟子韩毅呸了一声:“狗贼,杀了人,还有理了?”叫道:“弟兄们,为二师兄报仇!”

    崆峒派弟子大怒,挥舞长剑,与韩毅他们厮杀在一起。只见血刃翻飞,不断有人倒下,马智信一心为师叔报仇,飞身加入混战,与韩毅猛烈厮杀。崆峒双奇老二马占民自恃身份,在旁观战。

    只见衡阳派诸人为二师兄报仇心切,奋力拼杀,崆峒派弟子多有死伤,马占民见状,飞身掠下,使出崆峒拳法,击杀衡阳派弟子。崆峒拳法刚猛之中兼有阴柔之力,但凡被一拳击中,重者送命,轻者肋骨断裂,五脏俱损,十分霸道,只见衡阳派弟子连连中招,纷纷倒地。马占民转眼间击倒了四五名衡阳派弟子。

    突然,远处有人声如洪钟地喝道:“崆峒拳法,果然过人。”话音未落,说话之人已经站在了众人面前。

    回头看时,一个相貌威武的老人稳步走了过来,身边一人提着灯笼照路,身后跟着七八名劲装汉子。

    崆峒双奇老二马占民收住拳法,他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马占民仔细打量来人,只见来人豹头环目,虬髯如钢,好威猛的相貌!十年前马占民曾见过对方一面,没想到十年过去了,此人样貌竟然没有任何变化,来人正是衡阳派掌门魏武子。

    衡阳派掌门魏武子听了门下钱不易的汇报,带着门下弟子来土地庙查看寒花令的真假,半路上看到有人用衡阳派的穿云箭求救,而且正是城外土地庙方向,于是立即飞身而来,没想到远远就看到马占民大肆击杀自己门人的情形,他心中大怒,不过,在具体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之前,他强忍住了满腔怒气。

    衡阳派掌门魏武子沉声说道:“在衡阳派的地盘上行凶,老夫当是谁呢?原来是崆峒双奇,好,厉害!马占民,这究竟所为何事?老夫门下弟子再不肖,还轮不到别人来出手教训,更不敢劳烦崆峒派的大驾。”

    马占民说道:“魏掌门,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你门下弟子在衡阳客栈杀害崆峒派门下弟子,抢走寒花令,却装什么糊涂?”

    魏武子一怔,似乎不明白马占民说的什么,他回头询问韩毅。

    韩毅浑身血迹,扑通一声跪在魏武子的面前,痛哭失声,指着马占民,说道:“师傅,他们杀了二师兄陆青山。”

    “什么?”魏武子似乎没有听清楚韩毅的话,一把提起跪在地上的韩毅,大声说道:“你说什么?青山怎么了?”

    韩毅忍着悲愤,又说了一遍。早有八卦门中几名弟子进土地庙把陆青山和小厮的尸体抬出来,放在场地上。魏武子查看死因,正是死于崆峒拳法。

    魏武子缓缓转过身,豹眼圆睁,盯着马占民,沉声说道:“马占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怒吼而出。

    崆峒双奇老二马占民冷冷地说道:“姓陆的在衡阳客栈偷袭害死了本派马啸贤师兄,偷走了寒花令,姓陆的自己也死于马啸贤师兄的崆峒拳法之下,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寒花令?”魏武子沉声说道,“马啸贤果真找到了寒花令?原来传言是真的,好!好!青山徒儿,好样的,杀了马啸贤,不亏。等为师杀了崆峒派的这些杂毛,夺回寒花令,为你报仇。”

    衡阳派魏武子挥起双掌,蓄势出手。他对马占民说道:“姓马的,寒花令,交出来吧?”他的儿子魏勇突然说道:“爹,此事颇有蹊跷,二师兄虽然武功过人,但是那马啸贤横行西北,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魏武子看了儿子一眼,说道:“勇儿,你认为有什么误会?”

    衡阳派公子魏勇摇了摇头,说道:“爹,孩儿只是感到不对,可是具体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

    旁边韩毅一心要为二师兄报仇,说道:“师傅,二师兄武功高强,那个什么马啸贤想必偷到什么寒花令之后,一路惊恐要逃回老巢,难免如惊弓之鸟,听说又身中剧毒,哪里是二师兄的对手。可恨二师兄夺到寒花令,却被马占民害了,寒花令一定又被他们抢走了。”

    这几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加之魏武子对寒花令志在必得,心中已经下定决心,不能放走一个人,一心要杀光眼前的崆峒派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