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章 线索断了

    百渊觉得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有苦说不出。他不过就是出了一趟远门,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想想就头疼,这事还偏偏和苏冉青黛牵扯不清。他是真的不想面对阮南初阴沉沉的脸啊,真的是比一刀一刀的刮了他还难受。

    在得知苏冉掉下锦鲤池潭或多或少与青黛有些关系,而那洛辰瑾将苏冉救了起来,在许多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城门口时。百渊只觉得自己心如死灰。

    他的这位主子向来是极其矜贵高冷的,可若是碰到苏冉的时,那就完完全全是换了个人,护短又极爱吃味。

    若不是阮南初的身份不便让外人知晓,苏冉又对青黛多有青睐,这青黛怕是已经玩完了。.

    百渊想起那几个暗卫,虽然没死,但也是丢了大半条命的。要不是因为不轻易出手是苏冉的指意,那些个暗卫如今怕是连骨头都不会剩。

    想到这里,百渊不禁打了个冷战。

    现如今青黛做的孽全都得让他来承受,这理实在是说不通的很。

    百渊百渊,这世界上没人比他更冤了。

    百渊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说道:“慕远,我已经将青黛那丫头好好的训责了一番,她也已经知道错了,此事不如就此翻过?”

    阮南初只是冷冷看着他,并未答话。

    百渊觉得这样无声的沉默最让人毛骨悚然,僵硬的扯出笑脸继续说:“苏四小姐那边怎么样了?赶明儿我去瞧瞧。”

    阮南初眼睛微微眯起,话里听不出情绪,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危险:“不如我将你扔进寒潭里待上半个月试试?”

    “这就不用了吧,我不问了。”百渊连连摆手,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阮南初的声音像是淬了寒冰的利剑,直往人心里钻,让人仿若置身冰窖:“管好你手下的人,若是再有下次,你当知晓后果如何。”

    百渊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放心,放心,绝不会再有下次。”

    阮南初面色稍微好看了些,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头轻轻皱起:“这次仍旧一无所获吗?”

    说起这个,百渊也正色起来,屋外有柯子未和其他几个暗卫守着,他也不用担心会不会隔墙有耳,再者这是阮南初的院子,旁人也不敢擅闯。

    想到这,百渊也不再有所顾忌:“在收到张坤大人在辽通的消息之后,我就快马加鞭的往那边赶了,同时也派了几个人在那盯着。但终归还是晚了一步。我带人赶到的时候,张坤大人的住所已经化为一片灰烬,张家上下八口人,全家老少皆葬身火海。且相邻的几户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百渊眼里满是痛苦之色,在说这些话时,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片片焦黑的污烬,与记忆中的某个片段画面重合相叠,只要一想起这个,他就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死死的捏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上气,两眼发黑,几欲昏倒。

    百渊的异常阮南初自然是察觉到了,触景生情,相同的场景,同样的噩耗,如今的张家,又何曾不是当初的百家。

    有些事情除了自己想通,别人无能无力。因此阮南初也并没有打算开口劝导,只是将话题往别的方向引。

    “可有查到什么端倪?”

    百渊已经将情绪稳定了下来,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对方的人数很多,是趁黑先杀的人,而后偷摸放的火,我们的人少又怕暴露,因此并没有与对方交手。对方行动迅速严谨,带着明确的目标,应当是有人专门训练出来的死仕。”

    “只是我们的人花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才找到张坤的所在,当时也并没有发现有其他势力在暗中调查。看他们的行动好像早就知道张坤的位置,就连张家的布局他们也是极为熟悉的,我一时之间并不能想通这是何人所为?”

    阮南初静默半刻,毫无感情的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羽林卫。”

    “什么?怎么可能?”百渊惊的大叫起来,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他又赶忙将声音压下来,向阮南初靠近了些,“慕远,你缘何会觉得是羽林卫?”

    阮南初看着越凑越近的百渊,再差点就要贴到他身上了,忍着想将他一拳击飞的冲动,伸出两根手指抵住他的脑袋,将他往外推了些,淡淡道:“你离远些也能好好说话。”

    百渊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将身子往后退了退,继续刚才的话:“慕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阮南初淡然道:“除了那个人,你觉得还有谁会对张坤一家下此毒手?”

    百渊觉得理是这个理没错,但他还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知晓当年之事的本就没有几个人,且都被那个人以各种理由伏杀,就只有这个张坤我们一直没有消息,竟不曾想他一直都躲在南晋国内,更名改姓,就像一个寻常百姓。若不是我们的人路过那里办事,又提前看过他的画像,只怕也无法认出他来。”

    阮南初点了点头,面上有些深沉:“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藏在辽通那样一个小地方。不过也能想通,毕竟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更何况张坤能够藏匿多年而安然无恙,本就是那个人的特意安排,是我们疏忽了。”

    百渊又问:“我还是想不通,怎么会是特意安排呢?那个人恨不得将知晓当年之事的人全都斩草除根,怎么会放任张坤苟活这许多年。再说,那个人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时隔这么多年突然动手。”

    阮南初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问题,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回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张坤在南晋国内,那个人就不可能不知晓。张坤当初是书文斋教导皇子们的先生,也曾对其有些许恩情,想来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人才会留他一家性命。”

    “再者留着他,也算是放出的一个诱饵,放长线,钓大鱼。实际也是为了暗中探查是否有人在调查当年之事,正好一网打尽。之所以选择现在动手,多半是我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不安,人一旦感受到了危机,那些感天动地的恩情就像是被掏空的树干,轻轻一碰就会翻然倒塌,除了激起一地令人厌烦的尘埃之外,旁的什么也不会剩下。”

    百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是这样,碰上这样一个时间点,也不知道该说我们是幸运还是该说我们不幸运。这下好了,找了这么久的线索也断了,我们仍旧一无所获。你说那个东西会不会早就被销毁了?”

    阮南初摇了摇头:“若真是被销毁了,那个人也不会一直还在暗中搜寻。张家可都仔细搜查过了?”

    百渊也有些苦闷,兴致并不高:“全都烧成渣了,里里外外都检查过,并无暗箱密室之类的东西存在。那张坤是真没给自己留半点退路。”

    阮南初没再说话,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地方是他遗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