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悄悄不跟比自己笨的小朋友玩

    “来吧。”薛久辞熄灭了烟。场上的牌重新洗好放到桌面上,六副牌每种花色的牌都有张,彻底洗乱之后混在一起,是没人能记忆或者揣摩的乱数,恰似命运。

    规则依旧是每个人最多只能抽五张牌,只不过这次没有明牌和暗牌规则了,自己的牌只能自己看。

    唐恩率先摸下了第一张牌,刚才输给蔺悄让他的气势稍有下降,此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挽回自己的颜面。

    毕竟输给蔺悄可以说算是情有可原,输给薛久辞那可就是技不如人了。两人都是赌桌上的老手,谁赢了谁就有可能获得费德洛赠送的邀请函,两人绝不会手软。薛久辞趁着抽牌的空隙不紧不慢打量着对面的神色。

    唐恩面色不太好看,似乎是想迫不及待的抽第二张牌证明自己的手气。薛久辞扯着嘴角,同时也抽出了第二张牌,这种拙劣的演技只能骗到晃头晃脑的小兔叽。

    蔺悄似乎有所察觉的看了转头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悄悄是小笨蛋我刚刚可是赢了他,你要是输了悄悄就不跟你玩了。”

    “悄悄不跟比自己笨的小朋友玩。”

    离得自己很近的漂亮小,乌泱泱的清透眼眸完全没有威慑力,反而更让人心神不宁。薛久辞笑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会比你还笨。”蔺悄立马晃着小兔叽耳朵:

    这是什么直男发言。

    “坏东西,看不起悄悄是吧”

    “那哪儿能啊。”薛久辞单手揉着他的小脑袋。

    唐恩的眼神径直的落到他们身上,有些阴暗的,薛久辞在面对他时还敢分心,这简直就是对他的看不起和不尊重。唐恩趁着他们聊天的时候抽了第三张牌。薛久辞示意在他之后也抽出了第三张,唐恩那边却已经停下了手。三张牌,薛久辞眯狭着眼眸,若有所思,随即很快抽出了第四张牌。

    “没必要在抽了吧”唐恩背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神情倨傲:

    “哦”薛久辞笑着质问他,顺便示意蔺悄去抽出第五张牌。

    不光是蔺悄愣了一下,就连唐恩也微皱起了眉头,好像有什么被他忽略的东西一闪而过。蔺悄抽出第五张牌,像只紧张兮兮的小兔叽把牌按在了掌心里,谁也不给看。荷官示意双方亮牌。唐恩翻开牌面,清一色的黑桃同花“,,”。

    周围的贵族适时地响起掌声,只是那种声波有些不情不愿,但却还是带着礼貌客气,毕竟唐恩背后的家族他们惹不起,况且它们其实心底是希望薛久辞赢的。

    在他们看来,唐恩已经提前锁定胜局了。

    在张牌时决胜负,即使前两轮抽到最大的“”也不一定能稳住胜局,比皆是,就像刚才葡悄跟唐恩的对局一样。唐恩三张牌的点又怎么样还不是输了。

    首先比的是点数,谁的点数大谁就获胜;其次比的是牌数,在相同点数下,谁抽的牌少谁就获胜;最后比的才是同花。在相同牌数和相同点数下,按照黑桃>红心>梅花>方块的排序,如果有同花,那么同花就大过散牌,如果双方都没有同花,那么谁的黑桃多谁就赢。

    在同花里,三个黑桃最大。

    在唐恩三张牌凑齐点的那一刻,薛久辞或许还有点机会,可在唐恩翻出是清一色的黑桃同花时,薛久辞就注定没有资格赢过他了。

    三张牌的点黑桃。

    更别提薛久辞还继续抽了第四张和第五张牌。

    五张牌都没能爆掉,真不知道该让人感慨他的运气好还是不好。

    “等等。”人群中突然好像有人想到了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在,名为“五星”。

    “你高兴得太早了。”薛久辞嘴角扯着笑意,他放下腿,军靴磕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响。

    在唐恩极其难看的脸色中,一张一张的翻开了桌面上的扑克牌。

    每翻开一张牌,众人都心惊胆战,少数胆小的女贵族蜷缩在男伴的怀里,微微地颤抖,真不敢想象那个亲手攥着牌的玩家该是何等心情。薛久辞轻描淡写的就将四张牌全亮在众人的视线里,两张和两张,加起来只有区区的点。

    可如果再加上蔺悄手上最后抽出的那张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蔺悄身上。

    就连蔺悄自己都有些紧张,这张由他抽出来的最后一张牌,就连他自己都没有看过。

    “翻开吧,从你赢了唐恩的那一刻,我就从来没质疑过你的实力。”薛久辞手肘抵在扶手处,手撑着侧脸,瞳孔里跳闪过一缕锐光:“我的男孩,怎么可能会比别人差呢”

    蔺悄怔了一下,随即微抿着唇:“你一直都相信我吗”

    “当然。”薛久辞掐着他的腰往上一提,蔺悄一下子就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高大的的漂亮小男朋友搂在怀里

    这是个极为强势的动作,在蔺悄眼里却显得极为有安全感。薛久辞平时里略显阳光的五官,此刻在纸醉金迷的熏染下,透出一种痞气十足的慵懒来:信任的人。”蔺悄纤长的眼睫轻颤着,哪里知道平日里看上去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男人,骨子深处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他就如同被堵在笼子一角的小兔叽,铺天盖地的尽数被男人的气息给包裹,甩也甩不掉,挣也挣不开。蔺悄偏偏依赖着他缓缓亮出了最后一张牌。

    只是一张小都不能再小的“”。

    但就是这区区的五张牌,扭转了唐恩必胜的结局。

    两张和三张,虽然只有点,但这是所谓的“五星”,补到第五张牌还不爆掉,只有最弱的牌凑在一起才能凑出五星,弱小的五星偏偏能胜过唐恩的那手点,只因为五星是一条至弱胜至强的特殊规则。在人们意想不到的眼神中,最后的胜者居然是早就被他们判定死刑的薛久辞!贵族们的欢呼声响起,这次是真正的真心实意,他们不会为了同为贵族的唐恩气愤,他们的眼前只能看到眼下他们的利益。

    只有薛久辞赢了,他们才有机会赢下邀请函。在混杂着香甜酒精的金粉落下之时,费德洛一身正装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输了。

    这次真的是输的惨烈。仿佛雷霆落在唐恩的头顶,把他的脑海轰得一片空白!就连费德洛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旁的,他都不知道。费德洛示意身后的侍者将纯黑镀金的邀请函送到两人手里。同时接到了邀请函的薛久辞和唐恩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只有蔺悄拿起桌面上作为筹码的邀请函,一同塞进了小肚子上的口袋里,安安稳稳的拍了拍。这下他也是能进入拍卖会里的人了!

    不等薛久辞开口,唐恩率先站起身发问:费德洛冷静又从容的开口,温和苍白的面具下显得有些不似真人:“唐恩先生自然是有资格进入我们拍卖会里的,本来在您赢下那三亿筹码时我就应该出面为您送上邀请函。”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好似随意说起:“只是我们的拍卖师似乎是看中了您的实力,想要和你来一局,这样精彩的赌局,我们又怎么能错过”

    费德洛深邃的眼眸掠过漫不经心的薛久辞,最后微不可查的落到了坐在他怀里把玩着邀请函的小兔叽身上。

    “拍卖师”唐恩讶异了一瞬,随即了然:“原来如此。”

    他对着费德洛略微颔首示意,表达着内心的感谢。

    如果薛久辞是拍卖师的话,那么也就完美解释了他为什么要拿邀请函跟他做筹码。输了,最多就是失去一个探索神秘拍卖会的机会。赢了,那不仅能哄得小兔叽开心,还能拿到物品的拍卖权。拿一张贵重的邀请函来作为赌注,这种做法疯狂至极,却又完美符合北区玩家的做法,唐恩以前从来不敢相信这样的做法能是那个极为抠门视钱如命的亡灵杀手能做出来的。

    是因为他怀里的这个漂亮小

    唐恩瞥了蔺悄一眼,在最后赌局的关头他硬是认出了面具之下的薛久辞,只因这种本以为稳操胜券最后却像吃了屎一般的心情他很少在别人身上体会过。

    薛久辞算是一个。

    亡灵杀手的大名在北区可算是鼎鼎大名。

    在副本里撞到倒也不稀奇。

    唐恩收起邀请函,招呼着手下的侍者转身离去。

    费德洛闭口不提唐恩身后的家族势力,好像在他眼里,唐恩是凭本事赢下的这张邀请函一样。

    只有周围的那些贵族才知道,这么说只是为了给唐恩一个面子,唐恩背后的身份势力一出,不给实在说不过去。

    贵族们完美的隐藏了自己的有色眼镜,根本也不想想,在场除了唐恩能一路连赢下三亿筹码,还有谁可以这样的实力在贵族中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人。

    费德洛给他送上邀请函,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费德洛转身对着蔺悄和薛久辞,目光大部分都集中在蔺悄身上,低垂着眼眸看他时的神情闲散带笑:“恭喜,拍卖会将在之后的十点进行,请妥善保管好你的邀请函。”

    蔺悄下意识地捂紧了自己的小肚子,密密匝匝的眼睫在眼下投出漂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