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国师大人会作何选择？
与此同时，国师府。
祈渊端坐在案牍前，一手持着竹简，另一只手中随意盘着两个龟甲，听到道童走来的脚步声抬起了头。
“国师大人，军营传报，灵玄公主已经率军出发了，楚辞楚公子前去军营给灵玄公主送行。”
楚辞，祈渊想起了那日他在宸宫水榭台上看到的那位身着一袭绿衣的少年，他将手中的竹简放到了一边，默然片刻后看了眼掌心中的两个龟甲。
飞羽躬身安静地侍奉在一旁，他知道灵玄公主每次出征前，国师都会为灵玄公主占卜，而主吉主凶，飞羽跟在国师身边这么多年，通过察言观色便可以看出来，如果国师眉眼神色温和那便是主吉，如果国师眉眼神色暗淡或有情绪波动，那便是情况不妙，很有可能主凶。
而这次飞羽看着国师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清隽的面容上眉眼神色有些复杂。
“灵玄公主这次征战主凶吗？”飞羽问。
只见国师祈渊抬眸，眉眼间开始带有些温和，他摇了摇头，道：“主吉。”
飞羽见国师脸上神色稍缓，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那就好。”
飞羽见国师从案牍前站起，背手缓步走到了殿前，便跟在他身侧，道：“皇帝的另一道圣旨让掌事太监送到了大将军府，齐洛齐将军现在也开始集结玄甲军整装待发即将前往北境。”嘀嗒小说网
“这次北戎对北境的攻打有些出其不意，让镇守在北境的长明军队猝不及防，北境战况紧急，长明皇帝这次不直接派灵玄公主前往北境，而要齐洛前往，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飞羽是跟随祈渊从灵山来的长明，作为道童侍奉祈渊左右，国师大人清心寡欲从不参与朝政，被长明皇帝请出山只掌管长明国运占卜和祭祀，帝都权力争斗从来都与国师府无关，但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国师大人的弟子灵玄公主。
既为师徒，灵玄公主身份地位和所做之事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国师祈渊。
“这是皇帝的制衡手段。”祈渊沉声道，“灵玄开始被皇帝忌惮。”
飞羽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那北戎对于长明来说就像是一个怎么都拔不掉的毒瘤。”
每年秋天北戎为了储存秋冬的物资就会屡屡侵犯长明北境，北戎骑兵一路烧杀掳掠，与北戎的气候和饮食习惯有关，北戎少耕种、多放牧，那边的人长得都十分高大壮硕，且从小被训练马术，马背功夫极好，且北戎军队的战马彪悍雄壮，所以北戎骑兵一直是邻近各国头疼的存在。
整个长明就灵玄所率领的饕餮军能够与北戎的骑兵一绝高低，而灵玄所率领的饕餮军也不是一开始对战北戎的骑兵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她是一次次通过作战，穷则变，逐渐摸透了北戎骑兵的作战路数，这些年北境因为有饕餮军一直很太平。但一道圣旨下达，灵玄率领饕餮军班师回朝后，不到半年时间北戎又开始卷土重来。
“齐将军实战经验少，本身又从未在北境作战过，虽然这次出动了五万玄甲军前往北境，是以往灵玄公主以往所率领的饕餮军数量的五倍不止，但是北戎的骑兵过于凶残狡猾，齐将军未必能抵挡得住。”
“这两日从北境传来的战报，北境的邺城已经被北戎骑兵攻破，北戎骑兵一路烧杀掠夺，邺城现在战火连天生灵涂炭，许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开始逃亡长明内地，周围多个城池情况糟糕。。”
“如果这次齐将军率领的玄甲军战败，到时受苦受难的还是那些北境百姓。”
飞羽只见国师祈渊长身玉立站在殿门口，双手背在身后，雪白的道袍袖间他修长白皙的指尖顿住了，清隽平静的俊颜上神色开始有几分沉重。
“国师大人，不知这次齐将军出征主凶主吉？”飞羽问。
“主凶。”只见祈渊俊颜面色复杂道，“齐洛不会死在北境，而是会死在前往北境的路上。”
.............
两天时间，饕餮大军距离岭南还有三十里，到了午时穿过大片山林后，灵玄命军队停下稍作休整，随行的伙夫开始就地架起了大锅做饭。
灵玄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乘凉。
看到惜月拖拽着伙夫打扮的男子过来。
“公主，人抓住了，就是他！”
说着惜月一脚踹在了男子后面膝弯处，让他跪在了公主面前，然后将从他身上搜出的毒药包呈给了公主。
灵玄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
“泻药。”
“毒下的倒是隐晦。”
“时间把控的也不错，知道现在军队距离岭南不到三十里，将这泻药加到将士的饭菜里，到时整个饕餮大军到达岭南正好给涂灵山匪表演一个水土不服不战而败的笑话。”
灵玄拿起地上的剑，从盘根错节的树干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男子跟前。
男子长相敦厚，瞧着四五十岁的年纪，他看着少女朝自己走过来神情上充满了恐慌。
“本公主记得你在军营做饭有好几年了吧，是本公主给你开的月钱少亏待了你？”
“你平日里和几个军中将士关系不错，往他们饭菜里下药你良心上过得去？”
男人脸上神情愈加恐惧，他跪在地上对上面的少女拼命地摇着头。
“公主，是那齐洛用我一家老小的命威胁我，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杀了我全家，我没有办法啊公主！”
“求公主饶我一命！求公主饶我一命！”
“我真的是被逼无奈啊！”
灵玄看着男人如视死物，道：“若你只是单纯的被齐洛用一家人的性命威胁，你大可事先告诉本公主，这两日本公主一直在等你坦白。”
她抽出长剑挑开了男人鼓起的腰带，里面满满的一袋银子滚了出来。
这下男人脸色直接变得惨白如纸。
“公主.......”
灵玄嗤笑道：“看起来确实比本公主每月开给你的月钱多，以后军营的伙夫月银就按这个标准。”
男人现在是真的悔不当初！
“公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公主饶我一命！求公主绕我一命！”
惜月在一旁只见公主手起剑落，一剑封喉，男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惜月跟在公主身边这么久，知道公主的脾性，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刚刚误食了那些被下了泻药的饭食的将士，属下已经请顾青衣前去给他们医治了，开了药，顾青衣说问题不大，请公主放心。”惜月禀报道。
“公主怎么知道这次行军岭南会有叛徒被齐洛买通给将士们下毒？”
“让顾青衣随行也是因为这个？”
伙夫的尸体被惜月招来的两个将士抬走了，惜月将一块手帕呈给了灵玄。
灵玄接过手帕擦拭着手中滴血的长剑。
“这世上很多事情不能够以己度人，但既为仇敌，想要弄死一个人的杀心，就完全可以以己度人。”
“齐洛忌惮本公主，不敢买通人直接对本公主下手，而是朝整个饕餮军下手，因为本公主和整个饕餮军荣辱相生休戚与共。”
“泻药不致命，但恰好时间下却能使得整个饕餮军作战能力下降，到了岭南战力恢复不过来便会不战而败。本公主出征，哪一次朝中的那些老狐狸不会紧盯着找弱点和不足，饕餮军只要失败一次，在文武百官和长明百姓看来就不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话，而是一支可以被取代的军队。”
“他齐洛是想将本公主从战神之位上拉下来，自己好取而代之呢。下一步便是卸了本公主饕餮军统领之位，任由他拿捏，之后找个由头轻易就能弄死本公主。”
惜月冷哼了一声，道：“本事不大，野心倒是不小！”
祈渊端坐在案牍前，一手持着竹简，另一只手中随意盘着两个龟甲，听到道童走来的脚步声抬起了头。
“国师大人，军营传报，灵玄公主已经率军出发了，楚辞楚公子前去军营给灵玄公主送行。”
楚辞，祈渊想起了那日他在宸宫水榭台上看到的那位身着一袭绿衣的少年，他将手中的竹简放到了一边，默然片刻后看了眼掌心中的两个龟甲。
飞羽躬身安静地侍奉在一旁，他知道灵玄公主每次出征前，国师都会为灵玄公主占卜，而主吉主凶，飞羽跟在国师身边这么多年，通过察言观色便可以看出来，如果国师眉眼神色温和那便是主吉，如果国师眉眼神色暗淡或有情绪波动，那便是情况不妙，很有可能主凶。
而这次飞羽看着国师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清隽的面容上眉眼神色有些复杂。
“灵玄公主这次征战主凶吗？”飞羽问。
只见国师祈渊抬眸，眉眼间开始带有些温和，他摇了摇头，道：“主吉。”
飞羽见国师脸上神色稍缓，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那就好。”
飞羽见国师从案牍前站起，背手缓步走到了殿前，便跟在他身侧，道：“皇帝的另一道圣旨让掌事太监送到了大将军府，齐洛齐将军现在也开始集结玄甲军整装待发即将前往北境。”嘀嗒小说网
“这次北戎对北境的攻打有些出其不意，让镇守在北境的长明军队猝不及防，北境战况紧急，长明皇帝这次不直接派灵玄公主前往北境，而要齐洛前往，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飞羽是跟随祈渊从灵山来的长明，作为道童侍奉祈渊左右，国师大人清心寡欲从不参与朝政，被长明皇帝请出山只掌管长明国运占卜和祭祀，帝都权力争斗从来都与国师府无关，但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国师大人的弟子灵玄公主。
既为师徒，灵玄公主身份地位和所做之事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国师祈渊。
“这是皇帝的制衡手段。”祈渊沉声道，“灵玄开始被皇帝忌惮。”
飞羽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那北戎对于长明来说就像是一个怎么都拔不掉的毒瘤。”
每年秋天北戎为了储存秋冬的物资就会屡屡侵犯长明北境，北戎骑兵一路烧杀掳掠，与北戎的气候和饮食习惯有关，北戎少耕种、多放牧，那边的人长得都十分高大壮硕，且从小被训练马术，马背功夫极好，且北戎军队的战马彪悍雄壮，所以北戎骑兵一直是邻近各国头疼的存在。
整个长明就灵玄所率领的饕餮军能够与北戎的骑兵一绝高低，而灵玄所率领的饕餮军也不是一开始对战北戎的骑兵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她是一次次通过作战，穷则变，逐渐摸透了北戎骑兵的作战路数，这些年北境因为有饕餮军一直很太平。但一道圣旨下达，灵玄率领饕餮军班师回朝后，不到半年时间北戎又开始卷土重来。
“齐将军实战经验少，本身又从未在北境作战过，虽然这次出动了五万玄甲军前往北境，是以往灵玄公主以往所率领的饕餮军数量的五倍不止，但是北戎的骑兵过于凶残狡猾，齐将军未必能抵挡得住。”
“这两日从北境传来的战报，北境的邺城已经被北戎骑兵攻破，北戎骑兵一路烧杀掠夺，邺城现在战火连天生灵涂炭，许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开始逃亡长明内地，周围多个城池情况糟糕。。”
“如果这次齐将军率领的玄甲军战败，到时受苦受难的还是那些北境百姓。”
飞羽只见国师祈渊长身玉立站在殿门口，双手背在身后，雪白的道袍袖间他修长白皙的指尖顿住了，清隽平静的俊颜上神色开始有几分沉重。
“国师大人，不知这次齐将军出征主凶主吉？”飞羽问。
“主凶。”只见祈渊俊颜面色复杂道，“齐洛不会死在北境，而是会死在前往北境的路上。”
.............
两天时间，饕餮大军距离岭南还有三十里，到了午时穿过大片山林后，灵玄命军队停下稍作休整，随行的伙夫开始就地架起了大锅做饭。
灵玄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乘凉。
看到惜月拖拽着伙夫打扮的男子过来。
“公主，人抓住了，就是他！”
说着惜月一脚踹在了男子后面膝弯处，让他跪在了公主面前，然后将从他身上搜出的毒药包呈给了公主。
灵玄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
“泻药。”
“毒下的倒是隐晦。”
“时间把控的也不错，知道现在军队距离岭南不到三十里，将这泻药加到将士的饭菜里，到时整个饕餮大军到达岭南正好给涂灵山匪表演一个水土不服不战而败的笑话。”
灵玄拿起地上的剑，从盘根错节的树干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男子跟前。
男子长相敦厚，瞧着四五十岁的年纪，他看着少女朝自己走过来神情上充满了恐慌。
“本公主记得你在军营做饭有好几年了吧，是本公主给你开的月钱少亏待了你？”
“你平日里和几个军中将士关系不错，往他们饭菜里下药你良心上过得去？”
男人脸上神情愈加恐惧，他跪在地上对上面的少女拼命地摇着头。
“公主，是那齐洛用我一家老小的命威胁我，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杀了我全家，我没有办法啊公主！”
“求公主饶我一命！求公主饶我一命！”
“我真的是被逼无奈啊！”
灵玄看着男人如视死物，道：“若你只是单纯的被齐洛用一家人的性命威胁，你大可事先告诉本公主，这两日本公主一直在等你坦白。”
她抽出长剑挑开了男人鼓起的腰带，里面满满的一袋银子滚了出来。
这下男人脸色直接变得惨白如纸。
“公主.......”
灵玄嗤笑道：“看起来确实比本公主每月开给你的月钱多，以后军营的伙夫月银就按这个标准。”
男人现在是真的悔不当初！
“公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公主饶我一命！求公主绕我一命！”
惜月在一旁只见公主手起剑落，一剑封喉，男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惜月跟在公主身边这么久，知道公主的脾性，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刚刚误食了那些被下了泻药的饭食的将士，属下已经请顾青衣前去给他们医治了，开了药，顾青衣说问题不大，请公主放心。”惜月禀报道。
“公主怎么知道这次行军岭南会有叛徒被齐洛买通给将士们下毒？”
“让顾青衣随行也是因为这个？”
伙夫的尸体被惜月招来的两个将士抬走了，惜月将一块手帕呈给了灵玄。
灵玄接过手帕擦拭着手中滴血的长剑。
“这世上很多事情不能够以己度人，但既为仇敌，想要弄死一个人的杀心，就完全可以以己度人。”
“齐洛忌惮本公主，不敢买通人直接对本公主下手，而是朝整个饕餮军下手，因为本公主和整个饕餮军荣辱相生休戚与共。”
“泻药不致命，但恰好时间下却能使得整个饕餮军作战能力下降，到了岭南战力恢复不过来便会不战而败。本公主出征，哪一次朝中的那些老狐狸不会紧盯着找弱点和不足，饕餮军只要失败一次，在文武百官和长明百姓看来就不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话，而是一支可以被取代的军队。”
“他齐洛是想将本公主从战神之位上拉下来，自己好取而代之呢。下一步便是卸了本公主饕餮军统领之位，任由他拿捏，之后找个由头轻易就能弄死本公主。”
惜月冷哼了一声，道：“本事不大，野心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