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病弱心机长公主的逆袭(20)

    周老太太有这样的言论倒也不是她对潆月有多大的意见,只是许昌在位只顾着修炼他的丹药,劳民伤财,百姓苦不堪言,周家动了取而代之的念头,可周衍念着那终归是潆月的父亲,便停止了动作。

    周衍的新妇定国长公主第一天未敬茶一事经那些女人们一宣扬近乎是人尽皆知,可周老太太都未置一词,那些人便更不敢多言,只知道那长公主如今是彻底不似从前了,连周家老太太也将她放在了眼里。

    在人言漩涡中央的主人公对这些并不知晓,等到她醒来时,早已是日上三竿。

    她醒来时顿觉浑身酸痛难捱,连指尖都是颤颤巍巍的。

    周衍坐在床边的小榻上看书,她醒来的那一瞬间,他便感知到了,当即放下书就掀开床幔,目光深情地凝视着她。

    潆月倒也不矫情,伸手就要他抱,嗔怪道:“你也太用劲了些,浑身都是印子。”

    周衍一个劲道歉,穿衣洗漱挽发,他通通一手包揽,许是他在小九身上试验的时间够久,挽出来的头发倒也都有模有样。

    接下来的几个月,两个人的日子都过得如胶似漆,就连早晨去给老太太请安,周衍都跟着,一众女人里只有他一个男人,总是格外的显眼。

    就这样摄政王夫妇关系好的消息几乎传遍了大街小巷,那些人讲得活灵活现,仿佛自己亲眼瞧见过一般。

    这样的日子结束在一个秋意浓烈的下午。

    潆月躺在长椅上看着院子外那棵逾千年的银杏树,风一吹,一阵又一阵的树叶被风裹挟而下。

    一只灰色信鸽出现在她视野中,不一会便落在了她的肩头。

    握住信鸽的一条腿,从上面取下绑好的布条,展开一看,潆月唇角勾起一抹略有深意的笑容。

    看来到底是老了,她原以为要等到冬日,居然提前了。

    77在周府呆过这么多时日,倒也不是白呆的,日前趁着周衍外出,它带着潆月取了周府私兵的兵符,如今已是万事俱全。

    潆月在周府出入自由并不受管束,她取了那块令牌便往城郊赶,那些士官看见她后并不惊讶,他们夫妇感情要好众所周知,再加上周衍因着秋收做帐去了外地,众人更信服了几分。

    趁着夜色,潆月进了宫,谢玄礼同祝烟都跟在她身后。

    玄清宫静谧得有些瘆人,许昌因使用丹药过多,早已是药石无医,只能躺在床上残喘而已。

    潆月今日特意描眉画眼,原本就艳丽无双的脸更是靡靡绝颜。

    许昌看见她那一瞬,浑浊的眼珠蓦地一下就亮了,声音虚弱不已,断断续续地说道:“那些…个…庸医,都说…朕不行了……都给朕……拖出去…斩了。”

    潆月盯着他笑了很久,并不说话,倒是许昌注意到她打扮这般妍丽,不禁气得止不住地咳嗽。

    皇室中,因着他病重,平日里打扮奢华的妃子们都除了钗镮替他祈福,从未有人像她这般肆意地穿红戴绿。

    许昌颤颤巍巍地指着潆月,嘶哑地怒吼道:“你…你…是不是…想气死…朕……”

    潆月伸手握住他无力的手,坐到床沿处,眉眼含笑,陷入了对过去的缅怀。

    “父皇,你可对本宫的童年有半分记忆?本宫自出生便不曾见过父母,连宫里的宫女太监都能随意地欺辱本宫,甚至有太监想将本宫养做对食,若不是丽妃救了本宫,何来今日?”潆月顿了顿,受原主残留意志的影响,她眼里氲起了泪水,嘴角却弯得更深,又道:“父皇,你当然是没得救了,你不是一心想成仙吗?女儿最是孝顺,我便送你到阎王爷殿前去问问吧。”

    这一夜,皇宫里灯火通明,宫妃的心里都惴惴不安,甚至有些皇子暗地里有了小动作,只有丽妃在佛堂里为潆月祈求平安。

    谢玄礼和祝烟的手脚都十分利索,不一会,那些躁动不安的皇子就下了地狱,既然许昌那么爱护那些皇子,那他既然要去见阎王的,送几个一起,路上倒是不寂寞了。

    杀鸡敬狗的手段见效十分明了,不少宫妃都找到潆月求诚,都自愿去太庙为许昌祈福。

    宫里渐渐安宁了下去,皇宫上下一片缟素,九声绵延的钟声响起,太监礼官唱道:“皇帝殡天。”

    原主下场并不算惨烈,因自己的没有安全感,进而想破坏男女主的感情,在天道的影响下,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最后死亡不过也是自己作死而已。

    这些原身都想得很明白,只是心里怨恨许昌,明明是他自己造下的孽却要无辜的她买单,她并没有选择来到世界的权利,而她却背负起了艰难活下去的义务,但凡他能有半点良心,她也不至于落得那样下场,或许她也能嫁一如意郎君,和和美美过一生。

    只是可惜那不过是原主的幻想罢了,不爱她的父亲从不曾爱她,爱护过她的母妃和幼弟却因自己作死远去,只是期盼怨气化去,来生她能幸福一些。

    潆月办妥了一切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了两张赐婚圣旨,一张是谢玄礼同李遥枝的,另一张则是许弋同祝烟。

    忙完后,她并没有回她自己的宫殿而是去了一趟邀月宫,房檐下的琉璃灯被风吹得微微晃荡,映照出好看的光影。

    佛堂的灯已经灭了,丽妃坐在檐下烹茶,而许弋与祝烟则分坐两侧,看来他们倒是不存在任何婆媳关系了。

    远远瞧见潆月的身影,几人便理了理袖袍跪下:“皇上金安。”

    潆月连忙俯身扶着丽妃,有几分心酸的无奈,道:“母妃这是何必呢?”

    丽妃则是笑盈盈地回道:“母妃不得做你最忠诚的下属吗?”

    待到她坐下,给几人斟上茶,蓦地笑了一声:“原打算让你阿弟护着你,没曾想到头来还得你护着他,不过你倒是给他找了个好媳妇。”.

    许弋有些不自然地假咳两声,道:“母妃,哪有你这样说儿子的。”

    丽妃并不理会,而是抓着许弋的手一左一右交到潆月和祝烟手中,道:“以后小弋就拜托你们了。”

    祝烟拍了拍胸膛道:“您放心。”

    许弋倏然间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嫁出去的姑娘一样,虽然浑身发毛但看着三个女人笑做一团的样子,他倒是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