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病弱心机长公主的逆袭(4)

    两人正在静心品茗,许弋突然像一阵风从外面冲进来。

    “阿姐,阿姐。”

    潆月搁下手中浅青色的茶碗,又重新斟了一碗茶,柔声细语地说道:“跑这么快做什么?等会出些汗水,凉着了可是会患风寒的。”

    许弋握住潆月擦汗的手,将她上下左右瞧了个遍,倏地松了口气。

    “幸好你没事,外间的人都讲你被那祝烟欺负了,我不放心,赶来瞧瞧。”他压低了声音,又道:“你身子那么弱,她那么壮实,推你一下可怎么得了。”

    许弋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何不对之处,直到角落传来两声假意的咳嗽声,他才注意到角落里坐着的祝烟。

    他瞪大了眼睛,耳垂泛着两点红晕,赧然地摸了摸耳朵,视线躲闪地问道:“祝小姐,你也听见了吗?”

    祝烟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也不多吧,就你刚才说的话,我差不多一字不露听完了,需要我给你复述一遍吗?”

    许弋摇摇头,往潆月身后躲了些,声音有些愧疚地道:“不用了,我只是太担心我阿姐了,对不起。”

    潆月面上仍是风平浪静,心里却开始纠结,这个位面的官配难道是爽文大女主和小奶狗?

    祝烟摆了摆手道:“算了,看在你姐姐这么好看又这么温柔的份上,我也懒得跟你计较。”

    许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眼前这么坦然自若的姑娘和传言中有几分不同,虽然体型有些壮实,可眉眼确实好看极了,甚至身上的气韵不比宫里的皇子差半分。

    他欠了欠身:“多谢祝小姐大人有大量。”

    祝烟融合完原主的记忆后,便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构架,皇子皇女这等身份的人都是地位尊贵的,能像眼前这姐弟俩这般谦逊的,倒是少见。..

    她十分熟稔地朝春华招了招手:“那气鼓鼓的小丫头,替我找副纸笔来,我替你家主子瞧瞧病症。”

    春华哪里肯理她,丝毫不见动作。

    无奈,潆月对着春华道:“去吧。”

    春华嘴巴撅起来,翘得好似能挂住油壶,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往外去。

    祝烟笑得很肆意,扭头对潆月道:“你这丫头倒是挺好玩。”

    潆月又替她添了一杯茶,好似陷入回忆般,神情有些惘然:“她从小就伺候我,自然是事事以我为主,你也别介意。”

    祝烟笑了笑,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手上褪下一只紫藤手钏放到潆月手中。

    “呐,手帕交。”

    潆月则是从一旁的针线篓里翻出了一只浅绿色绣着兰花的荷包递给了祝烟。

    手帕交便是如此,并不是交换手帕,而是交换的礼物很小或者很轻,就像女子随身携带的手帕一样。

    都不见了这么久,祝家也没有人来找一下,看来祝烟的境遇并不如外人口中那般好。

    潆月整理了一下裙摆站起身来,浅笑嫣然。

    “祝姑娘,走吧,我送你回宴会厅。”

    许弋立马站起身来,有几分跃跃欲试地道:“我也要送阿姐去,我要保护你安全。”

    潆月看着他这般可爱的模样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只能他头,却不能弯着手腕摸他头顶。

    她遂歇了心思,拍了拍他肩膀道:“祝姑娘未婚嫁,跟你一个外男在一起,让旁人怎么想。”

    许弋不高兴地嘟了嘟嘴巴,低声嘀咕着:“你弟弟我哪有那么……”

    这也不能怪许弋无礼,祝烟现在看起来起码有两百多斤,肚子上的肉一圈又一圈盘着,脸上还因油脂旺盛长满了痘,确实跟他难以相配。

    许是看见潆月沉下来的目光,他又嗫喏着嘴唇道:“我知道不应该这样说她,对不起。可是阿姐也不应该讲这样的话。”

    祝烟眸子突然亮了起来,有许弋这样的小奶狗,也不知道原主为什么瞧上了定王那个老男人。

    她弯着眉眼笑了笑,摇了摇头:“无事。”

    许弋不知道为何明明眼前的少女脸上挂着笑容,可他背后却起了一阵又一阵冷汗,好似他被当作猎物盯上了一样。

    到了下一个岔路口,许弋便迫不及待地跟潆月两人分路走了,头也不回,步伐匆忙,好似身后有鬼一样。

    不一会,潆月两人便结伴到了宴会厅

    皇帝和后妃都没有到场,殿内的年轻男女分坐两端,玩起了飞花令。

    众人看见潆月和祝烟一同出现时,不禁都有几分讶异,毕竟两人也算京宁郡中的人物了。

    不过不是什么好人物,一个是不受宠的公主,另一个是臭名昭著的花痴女,一时间,殿内众人都噤了声,好奇、惊诧、戏谑,各种各样的目光都落在她们身上。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女人,腰肢纤细,皮肤莹白,她拿着手帕轻拭着眼角的泪,径直地朝祝烟的方向去,嘴里还不停哭嚷着。

    “我的儿啊,你去哪了?你可吓死娘了。”

    此人定是祝烟的继母了。

    她忽地欠身对着潆月行礼:“公主殿下,是妾鲁莽了,实在是烟儿太容易闯祸,我难免心思多了些在她身上。”

    潆月浅笑不语,语言文化当真是博大精深,短短几个字将祝烟的不堪点了出来,又体现自己身为继母对用心和不易,委实是个妙人。

    不过她并不想为这些琐碎的小事计较,她来宴会厅最大的事是去碰一碰那大名顶顶的摄政王周衍。

    “无事,我相信祝姑娘定会料理好一切。”

    说话时,她眼眸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戏谑,而后便转身走了,只能窥见那纤细的倩影。

    嶙峋假山之间,潆月猫着身子左右不停地探了探脑袋,捏着怀中的猫脖子,问道:“你确定在这里吗?那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不得搂一堆美女才合适吗?”

    77不满地扭了扭身子,溢出几声急促的猫叫声。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

    潆月瞪大了眼睛:“我没有啊,我告你诽谤啊。”

    走出假山群,一处山茶花树下,男人自己与自己对弈,长指在黑子的映衬下格外白皙好看。

    他穿着墨色长袍,坐姿笔挺如松竹,肌肤泛着病态冷白的色泽,狭长的丹凤眼中藏着阴郁的暗芒,薄唇微微抿着。

    潆月不禁称叹,不愧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即便带着病态也难掩一身傲骨。

    哪像她,跟个病瓜秧子似的,风一吹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