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古早霸总文中炮灰女配的逆袭(29)

    月影青灰挂在薄雾笼罩的天上,清透圆润的露珠在深绿的枝叶上轻淌。

    屋子里的人渐渐歇了动静,只余下一室暧昧的气息。

    嗡嗡的手机震动声响起,男人望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按了静音,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门。

    梁晟睨了眼屏幕,隽秀的眉眼中闪过一丝厌烦,而后又认命地接听了电话,半天也默不作声。

    直到对方开口,他唇角才勾起玩味的笑,手指更是不断地摩挲着,看起来当真是不耐烦极了。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梁晟唇角讥讽的笑容更深,舌尖抵过下颚,轻嗤一声,在空荡荡的书房中格外的明显。

    “梁喻,你要是中意那姑娘,趁自己那玩意儿还能用,纳了做小我也不介意,就别嚯嚯我了行不行?”蓦地,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他眉眼也弯了弯,“我甚没您那么好,能睡那么多,就歇了您那些心思成不成。我有喜欢的姑娘了。”

    听见梁喻被他气到生气得喘着粗气的样子,他心中更为快慰,似是嫌对方还没被气得背过气去,他一脸混不吝的样子,又道:“你可别撮合了,免得到最后发现那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就不好了。你要是实在闲得慌,我再给你找几个漂亮的小保姆。”.

    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他就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心中郁郁,想起那些糟心事,原本想睡觉的心思都歇了。

    啪嗒一声,打火机的火苗亮了起来。

    映照在男人流畅的下颌曲线上,如雕刻般深邃的眉眼在明灭飘渺的火光中若隐若现。

    指尖猩红的光点亮起,他猛吸了一口,脑海更为清明。

    隐匿在暗色中,迷蒙间,他又想起记忆中的最痛苦的时期。

    他有过一段短暂的幸福童年,那时父母仍然相爱,他们是令人艳羡的一家三口。

    幸福的时光直至他六岁的时候就结束了,那个名为父亲的人,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又一个不知名的年轻人,也丝毫不顾及家中有他和母亲的存在。

    在一个雪夜中,他那温柔似水的母亲从三楼的露台一跃而下,他眼睁睁看着血色在雪地中蔓延。

    她企图用她的死挽回那颗心并不在她身上的男人,结果可想而知。

    他只是想借林家的势力洗白他的地下生意,而她母亲的父亲一朝落马,她也自然而然没有了价值。

    梁晟时常会想,他或许应该庆幸,庆幸那个冷血的父亲并未将他赶出家门。

    他从小感情淡薄,即便梁喻曾明里暗里让他回市,他都从未应过,他并不挂念那个年逾五十的男人。

    甚至他接手梁家的军火生意,也仅仅是认为未知的危险有趣而已,在没有遇见她之前,他是野性不羁的,总是喜欢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玩,圈子里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尊他一句晟爷,即便像查理斯那样的人物,也敬他几分。

    想了想他也快三个月没有到地下赌场去了,久得他都快忘了那些日子了,一心沉浸在与她的热恋中。

    又一阵手机铃响起,他下意识皱了一下眉,看见那熟悉的号码,他还是接了电话。

    那边一阵又一阵枪响传来,梁晟便知晓事情不妙,他随手扯了件外套出了门。

    他单手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暗格中挑了两把枪出来。

    没一会,车就停在滨海港口,枪声越过货箱隐约传到他耳朵中。

    他脚下的步伐愈发地快,动作凌厉,眼眸微微一眯,一朵接一朵血色蔷薇绽放,约莫半个小时,他才完全解决了那群老鼠。

    直到一切处理妥当后,一个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男人被拖到他面前。

    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梁晟身上还穿着一身卡通图案的睡衣,趿着黑色毛绒拖鞋,可丝毫也不影响他通身贵气。

    梁晟随性不羁地翘着腿,俯身挑起男人的下巴,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下颚。

    他笑得十分邪肆,眉梢微挑,声音却寒冽不已。

    “爷不过几个月没出现,你们这些老鼠也敢惦记爷的奶酪?”

    梁晟认识这个人,是他死对头的手下,不止一次狗仗人势,想要对他的货动手。

    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倒是让他钻了空子。

    男人被塞住了嘴巴说不出话,只能瞪圆了眼睛愤恨地看着他,好似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一样。

    他对此毫不在意,世上想要他命的多了去了,只是可惜,没有那手段。

    梁晟卷起手指,清脆的哨声从唇间溢出,没一会,一只通身雪白的老虎出现在他身后,十分亲昵地蹭着他的脚。

    他熟稔地揉了揉它耳朵:“银琅,今天就让你开个荤吧。”

    银琅缓缓向地上的人靠近,梁晟坐回了身子,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一个又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被咬出,看着男人从痛苦地挣扎再到了无声息,他神色自若地看完了全程。

    浓郁的血腥气弥漫,男人脸上飞溅的血迹更衬得他如地狱的撒旦般可怖,仿佛将万物的生死都不放在眼中。

    即便是见惯了厮杀的小弟们,也不忍直视地目光瑟缩了几下,心中对梁晟的敬畏更深了几分。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那是他为潆月设置的特别提醒。

    那一瞬,男人淡漠的脸上泛起了涟漪,声音也是他们从未听过的温柔,若不是他们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换了芯子。

    可下一秒,他们的下巴直接惊到了地上。

    女人绵软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勾得他心都软成了一片。

    “好好好,宝宝是我的错,有点急事,我马上就回来,乖啊。”

    男人也不顾众人惊到叹气的表情,只是一个劲哄着委屈巴巴的小娇娇。

    “嗯,好,一直陪着宝宝,不要怕啊,我马上就回来了……”

    “好,给你唱歌,iloveyousill,dyoukoillillheedofie……”

    梁晟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临走时,他还仔细地清理了身上的血迹,直到完全闻不出血腥味后才驱车回家。

    他愿意称之那个别墅为家,是因为他的心之所向就在那里。

    有她在的地方,哪怕是贫瘠的荒漠,他都愿称之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