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丞相嫡女的逆袭(17)

    潆月梳妆打扮好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西沉,将山峦染上秀丽的薄红。

    两个臂力大的婆子扶着她往祠堂走,身后四名丫鬟替她提着裙摆,潆月仪态万千地莲步轻移。

    族中的长老早已替她点好三炷香等着,潆月从他手中接过三炷香,跪在面前的蒲团上,看着贡台上那么多牌位,陡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长老温暖宽厚的手掌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莫哭,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宋家的姑娘自有宋家撑着,若是受了委屈,别委屈着自己,先祖们挣下的基业,不过也是为了让你们过上安生日子。”

    长老说完,退后了两步,猛地敲了一下金锣,高声唱道:“今宋家女潆月出嫁,望先祖庇佑,护她婚姻无虞。一拜,二拜,再拜。”

    忙完这些固有流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漫天繁星闪烁,晚风也吹走了燥热。

    她简单用过两口点心后,便静静地坐在闺房中,外间锣鼓喧天,而她抱着宋母给的春闺秘籍,暗自红了脸。

    不一会,容离一身红衣出现在她面前,透过薄红的盖头,隐隐看见他的面容,如此艳丽的红衣,衬得他俊美似妖,好似要勾人魂魄。

    他将红绸的一端塞到她手中,眼眉含笑,让潆月看得有些痴,男人声音清冽如玉伶仃:“娘子,我来接你了。”

    潆月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她自是无法对这俊美而又温润的脸说出半分拒绝的话。

    皇家的婚宴与寻常不同,若盛大华飨。

    全京都的百姓也是夜未眠,处处灯火通明,翘首以盼地等着婚车从面前的长街经过。

    容离骑着高头大马,仪态风华无边。

    身后的礼官抬着铜板喜钱,一路走一路撒,长街两侧的百姓都高声恭贺。

    “恭贺太子、太子妃大婚,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声音浩浩荡荡,在京都夜空回荡。

    潆月在马车中亦听得清楚,容离不但性格温润,对社稷上更是大有作为,是以百姓对他甚是爱戴。

    她揉了揉酸软的脖子,轻叹道:“也许嫁给这般温润的公子还不错。”

    婚礼的队伍绕了京都一圈后,才到了宫门口,此时已近午时,而潆月更是昏昏欲睡。

    容离射箭的声音把她惊醒,箭矢刺破空气,猛地一下钉在马车顶上,而后掀开车帘,修长莹白的手掌出现在她面前,她将一双柔胰献上,男人将她拦腰抱起,跨过火盆,入了喜堂。

    皇帝和淑妃坐在高堂之上,两人皆是笑意盈盈,淑妃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高兴得牙不见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潆月被秋浓和春意搀扶着进了东宫的婚房,她刚要取下头发那些累赘的饰品,春意便制止住了她的手,苦口婆心劝道:“这是得太子来掀的,姑娘得守规矩。李婆子讲过,盖头得夫君来掀,才能婚姻幸福。”

    秋浓打趣道:“如今该改口叫太子妃了。”

    两人调笑几句后,便告了潆月道:“太子,等会必然喝得许多,我俩去厨房熬些醒酒汤,您一人在此可会害怕?”

    潆月无奈地勾了勾唇:“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她慢慢转着脖子,环顾四周,屋内陈设简单名贵,都被喜庆的红包裹。

    似是想起宋母的叮嘱,她颤着指尖,轻轻翻开了一页,其中男女交缠,看得她满脸通红。

    许是过于紧张,她连房内突然多出一个人都不知晓。

    容离俯身掀了她的盖头,眼眉间皆是戏谑的笑:“娘子,这是迫不及待了?”

    潆月猛地一下将书丢了老远,它就那样大喇喇地躺在地上,里面的内容清晰可见。

    他温柔细致地替她取了头上的发饰,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书本,轻笑道:“娘子既然喜欢,那便就用这个姿势吧。”

    她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嗫喏着嘴唇,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在他眼中,她如此模样,看起来格外羞怯动人。

    春光正好,床笙轻摇。

    外间伺候的奴婢都被暧昧交织的乐曲羞红了脸。

    ……

    第二日,天色大亮,容离早已去上朝,可屋里的女主人还未见动静。.

    东宫的婆子轻轻地推开房门,只见娉婷倩影在层层薄纱的床幔内若隐若现,满室都是男女欢好后的气息,薄被盖在身上露出半截香肩,雪腻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指印和吻痕,就连露出的一截小腿也满是星星点点的痕迹,就连她这样在宫中伺候了许久的婆子,也不禁红了脸。

    直到日上三竿,潆月才幽幽转醒,浑身如同被拆卸重组般处处都不自在。

    正午的阳光即便隔着薄纱依旧亮得刺眼,她半掩着杏眸,轻抬手臂欲遮挡光线,可酸软得半点力气都没有。

    昨夜那些激烈荒唐通通涌入脑海,她羞得肌肤都变得粉红,她不禁闭上双眼逃避,可一声又一声惑人的小乖却丝丝入耳。

    如此情境,她哪里还敢叫人进来伺候,只得自己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指尖颤颤巍巍地替自己穿着衣裳。

    容离推开门后瞧见的便是如此场景,潆月半撑着身子,乌发松散地从肩膀上垂下,半敛着暧昧的痕迹。

    他空荡的心骤然被填满,方才因朝务生的躁郁也消散,若是能折断她的双翼,将她永远地囚禁在身边,他会更加餍足。

    他贴心地上前替她穿了衣衫,亲昵地揉着她的腰肢:“小乖,腰还疼不疼?”

    潆月眼眸凝视着男人清隽的面容,阳光透过楹窗碎成一地金芒,洒在男人脸上,显得他清贵动人,恍然间,她竟觉得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便是她。

    至少在婚后半年的时光都是如此,他处处体贴地照拂着她,连同她母亲不曾纵容的性子,他也纵着,身边的丫鬟都说她红光照人,一看就是夫君疼爱的模样。

    连她为丫鬟操持亲事这样的琐碎,他也替她谋划,秋浓嫁给了一个绸缎铺子老板,日日在柜台收账,而春意则是嫁给了读书秀才,日子平淡温馨。

    这半年光景属实过得她有些舒心,除了腰受累些,便再无其他烦心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