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心乱

    阮云棠在认真思考萧怀瑾的话。

    大概是受到了萧怀瑾的启发,阮云棠今天也只想疯一回。

    她的脑海里甚至开始幻想,带萧怀瑾回家会是什么场面。

    若是妈妈见到了他,肯定会很喜欢吧。

    萧怀瑾面如冠玉,长得堂堂正正,一表人才,是很古典美的美人,这样的颜值,相信没有哪个丈母娘不得乐开了花。

    毕竟,她妈妈是一个妥妥的颜控,当初若不是看上了她爸爸的颜值,身为一个名门教授的闺女,也不至于要死要活非要嫁给只是一个初中老师的凤凰男。

    想到这儿,阮云棠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萧怀瑾就有些挫败了。

    “我是认真的,我的提议有这么好笑吗?”

    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候笑实在是太不严肃了,阮云棠收起玩笑,认真地说道。

    “好。”

    萧怀瑾的心情就像是在过山车上走过一遍,起起落落太多次,落差太多次,他一时都没办法明白阮云棠这句“好”,是在说什么,表情十分困惑。

    “我说,我愿意。”

    这次,萧怀瑾听懂了。

    不仅听懂了,整个人就像是从头到尾被洗礼过一遍,全身上下都是暖乎乎的。

    “真的?”

    不敢相信,他还要确认一遍。

    被拒绝了太多次的孩子,每一次的更进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深怕行差踏错,会毁掉来之不易的幸福。

    “真的?”

    再问一遍,不是不相信,而是想重温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幸福。

    阮云棠被他弄得有些生气了,重复了三遍。

    “真的,真的,真的。你要是再问,那我可要收回了。”

    听到这话,萧怀瑾可不乐意了,他赶紧阻拦。

    “不许,不能收回,你都答应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有反悔的余地。”

    像个霸道倔强的小朋友。

    当然,阮云棠不会因为他表现得单纯善良就把他真的当成了一个人畜无害的人。

    这个人疯起来可是要毁掉全世界的。

    她必须得给他打好预防针。

    “如果此计不成呢?”

    萧怀瑾刚兴起的兴奋,瞬间跌落下去,反倒反问她:“如果呢?”

    阮云棠没有说话。

    这要是在以前,她一定斩钉截铁地回他:“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那是因为在以前,她想回去,很想回去。

    可是如今,她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这个意愿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但是阮云棠的犹豫在萧怀瑾的眼中,就是一种拒绝。

    若是此计不成,她会离开,而他依旧会,孤身一人。

    萧怀瑾不想面对这个结果。

    人在面对巨大的挫折的时候,都会选择逃避,他也不例外。

    他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没事的,一定可以的。”

    阮云棠点点头,她此刻心乱如麻,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想,萧怀瑾身为一个书中人,接受穿书、人设这种设定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另一边的二房。

    阮覃氏正在看阮云棠塞给她的账本。

    赵嬷嬷端着茶水走进来,看到满桌子的账本,眼神变得有些晦暗莫名。

    “二夫人,这些账本有什么好看的,三姑娘既然敢给您拿过来,代表这些账本肯定都是干干净净,挑不出错的。”

    阮覃氏好歹是当过家的,看账本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

    她一篇篇地翻阅:“若真是做的假账本,那这个账本也做得太天衣无缝了。”

    连她都看不出破绽。

    赵嬷嬷越过账本,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夫人从账本上看出什么来了吗?”

    阮覃氏点点头。

    “这丫头,果然有点蠢。”

    赵嬷嬷听到阮覃氏在贬损阮云棠,心里长舒一口气,乐开了花,赶紧应和。

    “那是,那不过是个初生牛犊的小屁孩,哪里能跟夫人您比,夫人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都多。在夫人面前,还不是一切原形毕露。”

    “是啊。”阮覃氏却没有以前和赵嬷嬷讨论阮云棠时的义愤填膺,语气幽幽的,似带着许多怅然若失。

    “夫人,是不是老太太给三姑娘留了许多钱?”

    阮覃氏叹了口气。

    “一分没留。”

    “那这钱是哪里来的?”

    “她变卖了她娘亲留给她的家产,还有这些年家里给她的首饰

    最让阮覃氏觉得无地自容的地方,在于账本上收支那一栏写着的“柿饼”收入。

    “她居然在卖农品养活这个家,而我却在怀疑她中饱私囊。”

    赵嬷嬷忍不住怀疑:“柿饼?这能挣几个钱?怕是她院子里的丫鬟月钱都花不出来吧。”

    “她院子里的丫鬟,压根就没有月钱。”

    “啊?可我们每个月不是份例都是足足的?”

    “是啊,她尽量维持住了我们和她弟弟院子里的体面,克扣她自己。”

    阮覃氏如今内疚得只想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瞧瞧她都做了一些什么事。

    赵嬷嬷也看穿了阮覃氏的心思。

    阮云棠做了什么事,赵嬷嬷并不关心,也不会被感动到愧疚。

    她关心的就是阮覃氏的态度。

    若是阮覃氏因此顾此失彼,那一切可都白费了。

    她赶紧提醒道:“夫人,您不要忘了,这三姑娘可是和二姑爷有往来的,便是她没有吞钱,那阻碍了两个姑娘是事实?”

    听到这话,阮覃氏的动作顿住了,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良久,她才出声,对赵嬷嬷吩咐道。

    “去温府,帮我把南姜叫过来。”

    “是。”

    赵嬷嬷带着二夫人的命令退下去,可并没有先去温府,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自己养的信鸽。

    她在信鸽的腿上绑上纸条,将信鸽放飞出去,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可赵嬷嬷怎么都没想到,她的信鸽没飞出去多久,就被人射了下来。

    丹雀一手拿着弓,一手拿着被利箭一箭穿心的信鸽,恭敬地递到阮云棠的面前。

    丹雀的武功的确好,就是过于残忍了一些,箭头上还有血呢。

    阮云棠不敢去看信鸽,白鹭很有眼色地将鸽子腿上的信取下来。

    二房的秘密,即将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