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打个赌,输了叫爸爸

    8月19日。

    美丽国曝出丑闻。

    某位于圣托马斯岛东南海域的私人岛屿,由金融大鳄杰弗里·爱泼坦在此岛上组织大规模的炼铜活动。涉及很多在位、已退休的政界人士,金融圈、体育圈、学术圈等等大量权贵。

    夏夜说有不少是白箱的领头人,够他们混乱的。

    嗯,这事能被曝光和她有关系。

    许多市民游行抗议,白堡附近混乱到极点。只能说不愧是自由漂亮国。

    8月29日。

    费了些力气。

    拿到加拿大临时的居住证。也办下不少要去往的国家签证。

    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像普通旅客一般环游世界。

    温蒂对这些不感兴趣。

    倒是苏明说有创办安保公司的念头,她很激动,嘟囔着吸收所有排行榜头部杀手进来……她想多了吧?

    要全是出场费起步几百万美刀的家伙,还个个是刺头。想刚开业就倒闭?只是普通的安保公司而已。真的别再提有朝一日能接到刺杀大帝之类的大任务出名。有也不会接的。

    领养孩子的事苏明是真打算做的。

    无论如何回到现实,抚养孩子的经验也用得着不是?

    而且说不定夏夜的好感度一直降不下来,除去她和人有很多同以外,这就是她潜藏的心病。

    这几天就在加拿大游走于各收容所,福利院等等地方。

    和苏明预想中差别很大。

    起初觉得欧美面孔的孩子养着或许很新鲜,但看多了又觉得是亚洲面孔更好。自己和夏夜显然都是亚洲面孔,哪怕是收养的孩子,是一样的面孔会更好吧?先不说对自己有什么坏的影响,起码小孩子也能免受非议。

    9月6日。

    白箱的事算尘埃落定。频出的丑闻让他们自顾不暇。

    再重要的事面对大国形象的压迫,也只能老实。暂且销声匿迹。

    苏明再也没用过真名。夏夜也一样。本来就查无此人的自己,本来没有名字的夏夜,脱离曾经在岛国留下的痕迹,去掉ing榜第一的账号,上哪追根溯底去?

    现在是在加拿大一所福利院。

    “你为什么,选我?”

    小女孩表情很呆滞,完全见不到她瞳孔里有任何波动。

    她是这里不多的亚洲面孔之一。

    据院长介绍,她的父亲是雪国人,母亲是加拿大人。混血。

    原本算是中产阶级。结果一场意外家破人亡,只剩下双腿残疾的她。

    “苹果吃不吃?吃了我就告诉你站起来的方法。”

    “……”

    拨动轮椅,面无表情转头。她非常瘦弱,和最开始夏夜落魄的模样有的一拼。

    “大哥哥,要收养她?”

    “感觉挺有眼缘。你觉得呢?”

    “嗯,身体有些瘦弱。但也可以培养。”

    “培养?她不用当杀手,普通的上学,毕业,结婚,工作,过好她自己的人生就行。正常人水平就好了。”

    人嘛。

    最重要的就是念头通达。第一眼眼缘不行,那多半就没后续。

    8月30日。

    苏明捐了一百万美刀给福利院。

    “真的,太谢谢您了!早就听说雪国人都是如此慷慨!”

    “感谢您对这些孩子做出的贡献!”

    院长感激到脸都涨红。但听到苏明说要领养院里残疾的小家伙,又顿住了。

    “我必须如实向您说明。”

    “她的脾气比较差。而且……有过自残自虐的迹象。”

    “双腿,不可能再站起来的。医生下过判断。”

    “没关系。”

    苏明不在意的摆摆手。

    医生下不下判断无所谓,夏夜判断是能治好就可以。

    ……

    “看不到吗?腿是废的。”

    “而且,我不喜欢你。”

    “炼铜癖。”

    但小女孩完全不领情。

    “啥?”

    别的就算了,为啥说自己炼铜?!

    “她看起来像没成年。你收养我是想满足私欲?趁我无法行动,囚禁在房子里。”

    真够桀骜不驯的。

    越是这样,苏明倒越想让她心甘情愿叫爸爸。

    所以,他扬起笑容。

    “打个赌,如果我能让你站起来。”

    “伱就乖乖的叫我爸爸,叫她妈妈。如何?”

    “……神经病。”

    她面无表情,又晃悠轮椅远离苏明。

    9月3日。

    像她这样身体有缺陷的孩子,没奇迹发生未来多半是在福利院到18岁出去自立。比常人多的也就是领点保障金。这世界对她可不算多友善。

    也正因如此,她如果有符合条件的人想收养,福利院压根就不可能拒绝。

    “你会后悔的。”

    坐在后座,轮椅收纳进后备箱。

    她仍然没好脸色。

    “大哥哥,坏心眼呢。”

    “我什么坏心眼?这是一种无私帮助好吧?”

    “小夜,都能想到,大哥哥想到她站起来,不甘心但又只能叫爸爸的样子。然后,会哭。”

    “……胡说,我单纯同情而已。”

    “大哥哥,嘴巴咧到耳朵根了。”

    “这世上只有裂口女没有裂口男。”

    “……”

    小女孩有名字。艾薇儿·拉维尼。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选压根就没出屋子的自己。对外界不抱有希望的她,也从未想过能有什么希望。即便是好人,也不会喜欢有缺陷的自己。

    如果是坏人——

    “喂,你可能有点小看你未来的父母。”

    “想在我们面前跳车,不可能的。”

    身手似乎非常好。

    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人生都糟糕到这种程度。还能有多糟?

    9月6日。

    晚。

    怎么治疗呢?

    神经完全坏死,肌肉也早就萎缩。理论来讲,除非重回肚子里再生一遍。

    但夏夜有個盒子。

    被切下的一部分尾巴肉。到现在也活着。

    “你们要干什么?!”

    艾薇儿根本就不信夏夜是医生,盯着那在盒子里稍稍蠕动的东西更是害怕的不行。

    “你们……”

    麻醉药发生作用,她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眼泪在此时终于从脸颊滑落。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一生要这样悲惨。

    “放心吧,这是在完成赌约。”

    “还有,之前你说我是炼铜癖,谁是啊?!”

    “你妈妈早就成年了。”

    最后只听到这样的话。她觉得,会死掉。

    在这么幽暗恐怖的地方,经历恶心的事死掉……好像,很配自己的最终归宿。

    9月7日。

    早上。

    艾薇儿做了噩梦,梦见男人挖掉了自己的器官。恶狠狠的笑,又要挖眼珠……吓醒了。

    坐起来。

    ……

    坐起来?

    ……

    “我怎么感觉是你在放水?”

    “没有喔,大哥哥都接住了。”

    “就是因为都接住了才奇怪,不论我怎么歪你都能接回来到我刚好能接住的范围。”

    她听见声音。

    庭院里,苏明在和夏夜正在打羽毛球。

    他此时没揣着美工刀,体力没加成……能和夏夜打的有来有回?

    不是夏夜放水,骗鬼呢?

    苏明听到动静。

    回过神,见到昨天还桀骜不驯的艾薇儿,踉踉跄跄扶着落地窗,出来。

    她走下阶梯很费力。居然选择爬下来。

    “这是干什么?”

    苏明放下球拍,在她差点滚落时扶住。

    “不是梦?”

    她声音颤抖着。

    “当然不是。不过你还需要一段时间康复训练,直到重新习惯有双腿。”

    “怎么样?现在该心甘情愿叫我一声爸爸了吧?”

    “……不用管我。让我……一个人坐一会。”

    “?”

    “也行。”

    苏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既然都这样说了就让她坐在庭院边上也没事。

    多久呢?

    艾薇儿就木讷的望着苏明和夏夜继续打球。

    然后,忽然无声的淌眼泪。

    放下球拍,苏明和夏夜一起蹲在她面前,摸摸头。

    “我怎么可能……还可以……呜啊!”

    她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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