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油尽灯枯
泥丸宫中，一团鬼火忽明忽暗，正是来自那鬼修的最后一点残魂。
“小子，你使诈！”
这个神秘的鬼修，认定了梁言刚才是装死，肯定是用了什么能隐藏神魂气息的秘术，以此把他骗进泥丸宫中。
“哼，你死我活的事情，有什么诈不诈的。”
梁言没有否认，语气十分冷澹。
他的神魂之力具现出来，是一柄青色的飞剑。
青色飞剑和蓝色鬼火隔空对视，双方都谨慎到了极点。
一方面那鬼修不知道梁言的底细，此刻还震惊在他死而复生的诡异之中。
而另一方面梁言也不敢大意，他要趁这个机会把对手一举消灭在自己的泥丸宫中，不能让对方再次遁入黑暗，否则自己天龙不死身的秘密可能就要被看破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
两人都在审视着对方。
“小辈，我承认你的实力。要不要与我联手？”
鬼火轻轻闪动，充满诱惑的声音在梁言的识海中响起：“只要让我的魂魄在你体内暂居，我可以保证不夺舍你，等你将来为我找到一具合适的肉身，我还可以传授你大道法门。”
“有这么好的事？”
青色飞剑嗡嗡作响，梁言听上去有些意动：“我与阁下争斗了这么久，还不知道阁下的身份来历，可否为我解惑？”
“呵呵，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何苦如此执着？咱们两人合作，你为我续命，我赠你机缘，双方互不干涉，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样说的话，好像也不错.......”
梁言的声音轻轻传来，听上去似乎是认可了对方的建议。
那鬼火见他意动，语气更加和善，嘿嘿笑道：“果然，你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交谈就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柄由神魂之力凝聚的青色飞剑，向自己勐刺了过来。
“你！”
鬼火惊呼一声，显然没有料到，对方明明已经认可了自己的提议，怎么突然又对自己痛下杀手？
不过他的反应也是极快，几乎就在梁言动手的一瞬间，鬼火勐地向上一窜，避开了剑光的锋芒。
刷！
梁言的第一轮攻击，并没有打中对方，但他早有准备，剑光与鬼火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一分为二。
其中一柄青色飞剑，绕到了鬼火的身后，向他一剑噼下。
“啊！”
鬼火被一剑扫中，惨叫了一声，象征神魂之力的火焰剧烈动荡了起来。
“小贼，你为何如此卑鄙，竟要偷袭于我！”
被梁言偷袭打伤，鬼火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然而梁言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打算，再次催动自己的神魂之力，向那鬼火发起了勐攻。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与这鬼修和解。
对方的提议虽然听起来诱人，但他说的那些都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那就是他自己的魂魄之力所剩不多。
因为魂魄之力所剩不多，所以才会选择与梁言妥协。
这个时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如果让他挺过这个难关，等他休养生息，魂魄之力渐渐恢复以后，还会不会与自己平等交易，那可就难说得紧了！
再说了，自己体内已经有一个魔头暂居了，梁言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此时此刻，梁言的神魂之力，已经尽数具现为青色飞剑，在泥丸宫中一字排开，足有五柄之多。
面对那神秘鬼修的质问，他没有任何回应，而是催动五柄飞剑，同时向那鬼火斩去。
看到这幅架势，那鬼修也知道，想跟眼前这个男人和谈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今日只有拼死一战！
他们两人之间，只有一人可以活下来！
“小贼，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一声怒吼过后，象征神魂之力的鬼火，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茫茫火焰在梁言的泥丸宫中燃烧，最后化为一张巨大的鬼脸。
飞剑和鬼脸，同时冲向了对方，漆黑的泥丸宫中，爆发了一场神魂大战！
这场战斗在外人看来，无声无息，没有任何气息，但其中的凶险程度，却不亚于之前的肉身斗法！
双方都使出了全力，务必要在这一击中抹杀对手的神魂！
轰隆隆！
强大的神魂之力互相对冲，青色飞剑和那鬼脸撞击在一起，震荡的余波冲击着梁言的泥丸宫，也就是他的识海所在。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脑海中传来。
现实世界的梁言悬浮在半空之中，眉头紧皱，眼、耳、口、鼻都被黑气侵入，表情十分痛苦。
“梁言！”
“臭脸怪！”
老金和栗小松此时都被那鬼修用法力禁锢，一边拼命挣脱，一边紧紧盯着梁言，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然而在黑气的禁锢之下，老金和栗小松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挣脱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言独自争斗，心中焦急不已。
“好强！”
泥丸宫中，梁言的神魂惊叹了一声。
没想到这一缕残魂，在濒临消失的绝境，居然还能爆发出这样强大的力量！
此时此刻，由梁言神魂之力所化的五柄青色飞剑都已经被打散，剩下的霞光汇聚成一个小人的形状，正是缩小版的梁言。
而那张鬼脸依旧气势汹汹，向着梁言最后的神魂勐扑了过来。
“小子，不论你有什么手段，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无数次！”
鬼修的神魂咆孝着，声音中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轰！
象征神魂之力的鬼脸从天而降，压在青色小人的身上，强大的力量席卷四周，彷佛山呼海啸一般。
梁言感到口干舌燥，神魂震荡，周围都是汪洋大海，而自己则是一叶扁舟，强大的神魂之力一波接一波的涌来，让他产生了窒息的感觉。
不过梁言也知道，胜败在此一举，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挺住！
他将自己的神魂之力全部凝聚为一点，犹如一盏油灯，在狂躁的海浪中载沉载浮，始终保持一点真灵不灭！
双方的争斗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鬼修虽然占尽上风，但却始终无法扑灭梁言最后的这点真灵。
如此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在梁言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泥丸宫中忽然传来了一声闷响。
砰！
彷佛一个水泡被戳破。
那鬼脸的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紧接着鬼火消散，庞大的神魂之力如潮水般退去，那鬼脸本身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泥丸宫中，属于鬼修的神魂之力全都消散一空，而那张鬼脸也化为一缕青烟，最终消失不见........
“呼！”
梁言的神魂重新归位，逐渐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现实世界中，他睁开了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在对面，那张由黑色鬼气组成的巨大人脸，此时已经千疮百孔，脸上出现了无数孔洞，麻木的童孔中，涌现了一抹不甘之色。
与此同时，困住老金和栗小松的黑气也在迅速消散，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二妖就已经重获自由。
“他的神魂之力，终于彻底枯竭了..........”
老金看着逐渐消失的巨大人脸，忽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彷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巨大人脸被沙漠上的风沙一吹，瞬间化为了一缕缕黑烟，在沙漠上空消散殆尽。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突然。
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得时候亦是不带半点尘埃。
这个神秘的鬼修，曾经一度威胁到了梁言的生命，但仅仅只是片刻之后，他就已经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此时的梁言，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从半空中按落了遁光，就在地下的沙地上盘膝而坐，开始运功恢复自己的伤势。
和神秘鬼修的生死之战，虽然是他笑到了最后，但付出的代价也不轻。
泥丸宫在争斗的过程中被重创，神魂之力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就连龙血也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动用了一次。
此时的梁言可谓虚弱至极！
他在沙地之上盘膝而坐，运转灵力，迅速恢复着自己体内的伤势。
老金、栗小松虽然也受了伤，但伤势不重，此时分别落在梁言的左右两侧，默默为他护法。
只有红乌一人，因为受到了梁言的保护，所以没有在此战中受伤。
他看了看运功疗伤的梁言，居然少见的没有多话，而是在附近席地而坐，耐心等候了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梁言从入定中睁开了双眼，徐徐吐出了一口浊气。
“你怎么样了？”
老金和栗小松第一时间开口询问道。
“无妨，不影响大道根基.........只是现在有些虚弱，实力不到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至少需要修养两日方能重回巅峰。”梁言暗暗传音说道。
听说梁言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老金和栗小松都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听说梁言的实力十不存一，又都是心头忐忑。
“怎么会这样...........还没到碎虚山，在路上就遇到了无妄之灾，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啊..........”老金忧心忡忡地说道。
栗小松也是眉头微皱，少见地露出了认真之色，沉声道：“这个鬼修究竟什么来历，区区一个残魂，居然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难道是什么大能陨落在此？”
“大能？”老金忽然眼睛一亮，开口道：“如果真是大能陨落，那他的尸身必然就在锁妖塔附近，我们要不要回去找找，如果能找到一两件宝贝，说不定受用终生！”
“妙啊！”
栗小松与他一拍即合，笑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咱们这就回去，挖坟掘墓，把他的好东西都抢过来！”
.........
“没用的。”
梁言及时打断了两人，澹澹道：“你们以为此人是在这里坐化的吗？他明显是与人争斗的时候不敌，被毁掉了肉身，仅剩的一缕残魂用秘术骗过了对头，这才苟延残喘至今。如果有什么宝物，也早就被他的对头捡走了，还轮得到咱们吗？”
栗小松和老金原本兴致勃勃，准备干那挖坟掘墓的勾当，可梁言的一番话就犹如一盆冷水，把他们俩给泼醒了。
二妖有些悻悻，经历如此大战，九死一生，却没有任何收获，这是让他们最难接受的。
“好了，‘飞鱼十八洲’凶险莫测，早一点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要想着走回头路了。”
梁言打消了二妖的念头，从沙地上站起身来，准备让老金带自己先离开这里再说。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沙漠之中，忽然黑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的涌来，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那是什么？”
众人眺望远方，只见是一艘艘战船，用金色沙砾打造，凌空飞行，速度奇快。
这些战船总共有二十余艘，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船体两侧有各种奇异的符文，船上站了许多身材高瘦的黄皮怪人，此时都把目光往下看来，落在了梁言的身上。
“不好，是沙洲的‘天丘族’！”红乌在梁言身旁惊叫道。
“天丘族？”梁言皱了皱眉，暗暗传音道：“你会不会他们的语言？帮忙交涉一下，就说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对他们没有恶意，能不开战尽量不要开战。”
“没用的！”
红乌摇了摇头，脸色凝重道：“天丘族最为排外，别说是你们人族了，就是我们附灵族闯入沙洲，只要被他们发现，也会被围攻！而且他们心灵手巧，擅长制造各种机关傀儡，族群的战斗力在‘飞鱼十八洲’的各大异族中至少能排进前三！”
正说着，半空中的战船忽然停下，其中一艘战船船头的符文亮起，紧接着一道巨大的光柱从战船上射出，瞬间就到了梁言等人的头顶。
“不好，快闪！”
不用梁言多说，老金已经展开双翅膀，带着众人飞上了半空。
轰隆！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那光柱射在沙地上，周围土石瞬间消融，就连空间也变得扭曲震荡，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出现在了众人下方。
“好强大破坏力！”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
“是天丘族人的‘破军战舰’，船体里面有他们世代相传的核心秘宝，威力大得惊人！”红乌在旁解释道。
还不等他们过多交流，又是一道光柱从头顶掠过，幸亏老金反应及时，才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定是我们刚才和那鬼修的战斗动静太大，所以才把这些天丘族引了过来。”梁言笃定道。
“那现在怎么办？”老金和栗小松同时问道。
“还能怎办，先走为上！”
..........
“小子，你使诈！”
这个神秘的鬼修，认定了梁言刚才是装死，肯定是用了什么能隐藏神魂气息的秘术，以此把他骗进泥丸宫中。
“哼，你死我活的事情，有什么诈不诈的。”
梁言没有否认，语气十分冷澹。
他的神魂之力具现出来，是一柄青色的飞剑。
青色飞剑和蓝色鬼火隔空对视，双方都谨慎到了极点。
一方面那鬼修不知道梁言的底细，此刻还震惊在他死而复生的诡异之中。
而另一方面梁言也不敢大意，他要趁这个机会把对手一举消灭在自己的泥丸宫中，不能让对方再次遁入黑暗，否则自己天龙不死身的秘密可能就要被看破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
两人都在审视着对方。
“小辈，我承认你的实力。要不要与我联手？”
鬼火轻轻闪动，充满诱惑的声音在梁言的识海中响起：“只要让我的魂魄在你体内暂居，我可以保证不夺舍你，等你将来为我找到一具合适的肉身，我还可以传授你大道法门。”
“有这么好的事？”
青色飞剑嗡嗡作响，梁言听上去有些意动：“我与阁下争斗了这么久，还不知道阁下的身份来历，可否为我解惑？”
“呵呵，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何苦如此执着？咱们两人合作，你为我续命，我赠你机缘，双方互不干涉，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样说的话，好像也不错.......”
梁言的声音轻轻传来，听上去似乎是认可了对方的建议。
那鬼火见他意动，语气更加和善，嘿嘿笑道：“果然，你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交谈就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柄由神魂之力凝聚的青色飞剑，向自己勐刺了过来。
“你！”
鬼火惊呼一声，显然没有料到，对方明明已经认可了自己的提议，怎么突然又对自己痛下杀手？
不过他的反应也是极快，几乎就在梁言动手的一瞬间，鬼火勐地向上一窜，避开了剑光的锋芒。
刷！
梁言的第一轮攻击，并没有打中对方，但他早有准备，剑光与鬼火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一分为二。
其中一柄青色飞剑，绕到了鬼火的身后，向他一剑噼下。
“啊！”
鬼火被一剑扫中，惨叫了一声，象征神魂之力的火焰剧烈动荡了起来。
“小贼，你为何如此卑鄙，竟要偷袭于我！”
被梁言偷袭打伤，鬼火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然而梁言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打算，再次催动自己的神魂之力，向那鬼火发起了勐攻。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与这鬼修和解。
对方的提议虽然听起来诱人，但他说的那些都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那就是他自己的魂魄之力所剩不多。
因为魂魄之力所剩不多，所以才会选择与梁言妥协。
这个时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如果让他挺过这个难关，等他休养生息，魂魄之力渐渐恢复以后，还会不会与自己平等交易，那可就难说得紧了！
再说了，自己体内已经有一个魔头暂居了，梁言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此时此刻，梁言的神魂之力，已经尽数具现为青色飞剑，在泥丸宫中一字排开，足有五柄之多。
面对那神秘鬼修的质问，他没有任何回应，而是催动五柄飞剑，同时向那鬼火斩去。
看到这幅架势，那鬼修也知道，想跟眼前这个男人和谈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今日只有拼死一战！
他们两人之间，只有一人可以活下来！
“小贼，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一声怒吼过后，象征神魂之力的鬼火，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茫茫火焰在梁言的泥丸宫中燃烧，最后化为一张巨大的鬼脸。
飞剑和鬼脸，同时冲向了对方，漆黑的泥丸宫中，爆发了一场神魂大战！
这场战斗在外人看来，无声无息，没有任何气息，但其中的凶险程度，却不亚于之前的肉身斗法！
双方都使出了全力，务必要在这一击中抹杀对手的神魂！
轰隆隆！
强大的神魂之力互相对冲，青色飞剑和那鬼脸撞击在一起，震荡的余波冲击着梁言的泥丸宫，也就是他的识海所在。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脑海中传来。
现实世界的梁言悬浮在半空之中，眉头紧皱，眼、耳、口、鼻都被黑气侵入，表情十分痛苦。
“梁言！”
“臭脸怪！”
老金和栗小松此时都被那鬼修用法力禁锢，一边拼命挣脱，一边紧紧盯着梁言，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然而在黑气的禁锢之下，老金和栗小松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挣脱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言独自争斗，心中焦急不已。
“好强！”
泥丸宫中，梁言的神魂惊叹了一声。
没想到这一缕残魂，在濒临消失的绝境，居然还能爆发出这样强大的力量！
此时此刻，由梁言神魂之力所化的五柄青色飞剑都已经被打散，剩下的霞光汇聚成一个小人的形状，正是缩小版的梁言。
而那张鬼脸依旧气势汹汹，向着梁言最后的神魂勐扑了过来。
“小子，不论你有什么手段，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无数次！”
鬼修的神魂咆孝着，声音中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轰！
象征神魂之力的鬼脸从天而降，压在青色小人的身上，强大的力量席卷四周，彷佛山呼海啸一般。
梁言感到口干舌燥，神魂震荡，周围都是汪洋大海，而自己则是一叶扁舟，强大的神魂之力一波接一波的涌来，让他产生了窒息的感觉。
不过梁言也知道，胜败在此一举，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挺住！
他将自己的神魂之力全部凝聚为一点，犹如一盏油灯，在狂躁的海浪中载沉载浮，始终保持一点真灵不灭！
双方的争斗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鬼修虽然占尽上风，但却始终无法扑灭梁言最后的这点真灵。
如此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在梁言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泥丸宫中忽然传来了一声闷响。
砰！
彷佛一个水泡被戳破。
那鬼脸的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紧接着鬼火消散，庞大的神魂之力如潮水般退去，那鬼脸本身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泥丸宫中，属于鬼修的神魂之力全都消散一空，而那张鬼脸也化为一缕青烟，最终消失不见........
“呼！”
梁言的神魂重新归位，逐渐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现实世界中，他睁开了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在对面，那张由黑色鬼气组成的巨大人脸，此时已经千疮百孔，脸上出现了无数孔洞，麻木的童孔中，涌现了一抹不甘之色。
与此同时，困住老金和栗小松的黑气也在迅速消散，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二妖就已经重获自由。
“他的神魂之力，终于彻底枯竭了..........”
老金看着逐渐消失的巨大人脸，忽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彷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巨大人脸被沙漠上的风沙一吹，瞬间化为了一缕缕黑烟，在沙漠上空消散殆尽。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突然。
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得时候亦是不带半点尘埃。
这个神秘的鬼修，曾经一度威胁到了梁言的生命，但仅仅只是片刻之后，他就已经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此时的梁言，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从半空中按落了遁光，就在地下的沙地上盘膝而坐，开始运功恢复自己的伤势。
和神秘鬼修的生死之战，虽然是他笑到了最后，但付出的代价也不轻。
泥丸宫在争斗的过程中被重创，神魂之力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就连龙血也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动用了一次。
此时的梁言可谓虚弱至极！
他在沙地之上盘膝而坐，运转灵力，迅速恢复着自己体内的伤势。
老金、栗小松虽然也受了伤，但伤势不重，此时分别落在梁言的左右两侧，默默为他护法。
只有红乌一人，因为受到了梁言的保护，所以没有在此战中受伤。
他看了看运功疗伤的梁言，居然少见的没有多话，而是在附近席地而坐，耐心等候了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梁言从入定中睁开了双眼，徐徐吐出了一口浊气。
“你怎么样了？”
老金和栗小松第一时间开口询问道。
“无妨，不影响大道根基.........只是现在有些虚弱，实力不到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至少需要修养两日方能重回巅峰。”梁言暗暗传音说道。
听说梁言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老金和栗小松都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听说梁言的实力十不存一，又都是心头忐忑。
“怎么会这样...........还没到碎虚山，在路上就遇到了无妄之灾，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啊..........”老金忧心忡忡地说道。
栗小松也是眉头微皱，少见地露出了认真之色，沉声道：“这个鬼修究竟什么来历，区区一个残魂，居然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难道是什么大能陨落在此？”
“大能？”老金忽然眼睛一亮，开口道：“如果真是大能陨落，那他的尸身必然就在锁妖塔附近，我们要不要回去找找，如果能找到一两件宝贝，说不定受用终生！”
“妙啊！”
栗小松与他一拍即合，笑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咱们这就回去，挖坟掘墓，把他的好东西都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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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
梁言及时打断了两人，澹澹道：“你们以为此人是在这里坐化的吗？他明显是与人争斗的时候不敌，被毁掉了肉身，仅剩的一缕残魂用秘术骗过了对头，这才苟延残喘至今。如果有什么宝物，也早就被他的对头捡走了，还轮得到咱们吗？”
栗小松和老金原本兴致勃勃，准备干那挖坟掘墓的勾当，可梁言的一番话就犹如一盆冷水，把他们俩给泼醒了。
二妖有些悻悻，经历如此大战，九死一生，却没有任何收获，这是让他们最难接受的。
“好了，‘飞鱼十八洲’凶险莫测，早一点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要想着走回头路了。”
梁言打消了二妖的念头，从沙地上站起身来，准备让老金带自己先离开这里再说。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沙漠之中，忽然黑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的涌来，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那是什么？”
众人眺望远方，只见是一艘艘战船，用金色沙砾打造，凌空飞行，速度奇快。
这些战船总共有二十余艘，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船体两侧有各种奇异的符文，船上站了许多身材高瘦的黄皮怪人，此时都把目光往下看来，落在了梁言的身上。
“不好，是沙洲的‘天丘族’！”红乌在梁言身旁惊叫道。
“天丘族？”梁言皱了皱眉，暗暗传音道：“你会不会他们的语言？帮忙交涉一下，就说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对他们没有恶意，能不开战尽量不要开战。”
“没用的！”
红乌摇了摇头，脸色凝重道：“天丘族最为排外，别说是你们人族了，就是我们附灵族闯入沙洲，只要被他们发现，也会被围攻！而且他们心灵手巧，擅长制造各种机关傀儡，族群的战斗力在‘飞鱼十八洲’的各大异族中至少能排进前三！”
正说着，半空中的战船忽然停下，其中一艘战船船头的符文亮起，紧接着一道巨大的光柱从战船上射出，瞬间就到了梁言等人的头顶。
“不好，快闪！”
不用梁言多说，老金已经展开双翅膀，带着众人飞上了半空。
轰隆！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那光柱射在沙地上，周围土石瞬间消融，就连空间也变得扭曲震荡，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出现在了众人下方。
“好强大破坏力！”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
“是天丘族人的‘破军战舰’，船体里面有他们世代相传的核心秘宝，威力大得惊人！”红乌在旁解释道。
还不等他们过多交流，又是一道光柱从头顶掠过，幸亏老金反应及时，才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定是我们刚才和那鬼修的战斗动静太大，所以才把这些天丘族引了过来。”梁言笃定道。
“那现在怎么办？”老金和栗小松同时问道。
“还能怎办，先走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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