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重生复仇修真者:因为她是月予忆

    子时,忆凌回到了荒山,把师祖的口信带给了景澈。

    师祖说,让景澈做想做的事情,想在人界停留多久都好,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景澈只要知道师尊一直都在就可以了。

    师祖实在是太慈爱了。

    大师兄和师祖的关系真好。

    忆凌打心眼里这么觉得。

    日常泡在藏书阁里,忆凌错过了太多有关师祖和大师兄的传闻。

    正因如此,忆凌永远都想不通大师兄为什么突然要留在人界历练,还一定要让他传话回去;师祖为什么又让他传信回来。

    明明只要两句千里传音就能解决的事情。就算大师兄还没学传音入密的仙法,师祖也没必要让他传话啊?

    唉,想不通。

    忆凌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小锦囊,递给景澈:

    “这是师祖让我转交给大师兄的,里面似乎是仙丹。师祖说,要是大师兄遇到了什么难以结局的麻烦,捏碎这颗丹药,师祖就会出现在大师兄身边了。”

    师祖对大师兄实在是细致入微。

    大师兄一定感动得不得了,他看起来都要哭了。

    景澈接过锦囊后,忆凌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递给了景澈:

    “这些是师祖给大师兄打包的行囊,师祖说里面的药草和灵丹对大师兄有好处。师祖还说,出门在外总要有些防身的法器,她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法器,就从她自已的法器中选了一件,让你凑合着用。”

    景澈接过包裹、放进自已的乾坤袋之后,忆凌从胸前的口袋里,以谨慎至极的动作取出了一个更小的锦囊,放在了大师兄的掌心中。

    忆凌不知道自已此刻应该是怎样的心情。

    什么叫“凑合着用”啊,师祖这话说得简直太……

    忆凌在心中感慨着,亲眼看着大师兄在看到锦囊中的物件后,倒吸了一口气,霎时间红了眼眶。

    大师兄绝对认得出这是什么。

    刚才在停月轩里,师祖从自已的手上褪下了这枚玉戒指,放进了锦囊。

    这哪里是能“凑合着用”的法器。

    天川灵月戒。

    即使不是像忆凌这样常年泡在藏书阁的人,对于这枚天川灵月戒也绝对有所耳闻。

    相传,这是师祖昔年建立万渺宗之前,选了微渺洲上的一块灵玉,亲手雕琢而成。

    后来,师祖戴着这枚戒指走遍六界,让戒指浸润了六界灵气,涤净一切杂质,戒指最后变成了剔透的玉色。

    如今别说万渺宗,就算纵观六界,也没有几件绝世法器能与天川灵月戒比拟。

    然后,师祖摘下了这枚戒指,要给大师兄当法器凑合着用。

    这是什么概念。

    不夸张地说,师祖刚才把这枚戒指交给忆凌的时候,忆凌的第一反应是给这戒指磕个头。

    大师兄绝对比他还清楚这戒指有多珍贵。

    呀,大师兄是不是真的要哭了?

    他现在好像没办法回避,那就赶紧转移话题吧。

    “大师兄,你准备去哪里?”

    “还不清楚,我想四处走走,转换心境,就像你们所说的,红尘历练。”

    “真不愧是大师兄!才跟师祖修行了一年时间就已经有如此觉悟,我等自愧不如!”

    忆凌真情实感地夸赞着。

    而景澈只能努力忽视耳边杂念的喧嚣,勉强勾起唇角。

    是啊,才一年时间。

    前世在微渺洲修行千年,又在忘川河中浮沉三百年,居然不及今生在师尊身边短暂的一年时光。

    只有在师尊身边,景澈才能确定自已究竟是谁,是因何而生。

    师尊带他找到了他的意义。

    但如今,他必须自已想清楚了。

    忆凌离开后,景澈才将那枚玉戒指取出锦囊,托在了自已的掌心。

    他当然认得这是什么。

    数不清多少次,师尊就是戴着这枚戒指为他拂去衣上的尘埃,替他整理着晨功之后凌乱的发丝,与他一同打理着停月轩中的花圃菜园。

    也是这枚戒指,师尊曾带着这枚戒指,温柔地握住了他的手掌。

    景澈捧着玉戒,趁着月色凝望着这件绝世珍宝的光华。

    其实对于景澈来说,如果师尊想给他什么法器,万年神兵与微渺洲中随手捻来的落叶飞花毫无差别。

    偏偏是这枚戒指。

    景澈在心中苦笑一声

    重活一世,景澈想如师尊所期望的一样,无拘无束,随心所欲。

    景澈很清楚自已想做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

    师尊。

    月予忆。

    但他不该这样的。

    无关所谓世俗礼法,就连“不能大逆不道”也只是景澈为自已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如果只是因为“月予忆是师尊”,景澈根本不会因为爱上她而绝望。

    因为“师尊是月予忆”,或许这句话才更适合解释景澈的崩溃。

    因为是月予忆,所以,景澈不想让自已对她有任何不堪的想法。

    景澈找不到任何一个不爱上月予忆的理由,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能纵容自已爱着月予忆的理由。

    这并不矛盾。

    景澈甚至觉得,如果他对月予忆说,“师尊,我今生想娶你为妻”,月予忆都不会多加迟疑。

    但这并不是因为月予忆对他抱有同样的心思,而是因为他是景澈,是被世界亏欠着的人。

    月予忆总是对他抱有愧疚,因此成为他的师尊,因此纵容着他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但如果被世界亏欠的人不是他,换成任何一个人,月予忆都会这样做。

    景澈想不通自已的心理,却不知为何想明白了这件事,就在他意识到自已对月予忆到底抱有何种心思的那一天。

    所以他逃避了。

    月予忆不在,景澈反而能纵容自已在心中肆意叫嚣着对她的爱。

    他小心地将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已的手上。

    没关系的,这枚戒指是师尊疼爱着徒弟的证明。

    无关其他。

    ……

    【好感度70%,主人,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放任景澈大逆不道还是把他带回正轨,教他修无情道】

    【不怎么办,而且“大逆不道”和“带回正轨”都不是什么贴切的说法。如果景澈只是把戒指贴身放着就罢了,但他戴上了戒指,所以从此之后,他的好感度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管。】

    【主人,你生景澈的气了?】

    【没有,我在生神界和这个世界的气。景澈比我想得更通透,多好的孩子,结果被这个世界弄成了这样。】

    【那您刚才说什么以后不会管他……】

    【因为我想让景澈想做什么就去做,这是我早就答应他的事情。我可以给他一切,包括爱。】

    【但是……?】

    【除了爱情。】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