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太子爷的另一面

    东篱一掀布,就露出里面的白嫩嫩的鸡爪,足足有二三十只。全部都处理得干干净净,连指甲都剪干净了,更别提鸡毛什么的了。

    薛锦荔惊喜地眼睛亮起来,小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篱一脸“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道:“主子放心,没卖你。奴婢说是咱们漱玉斋的小太监们想吃这一口儿了,估摸着膳房的人想巴结,这才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薛锦荔这才放了心,没想到当了所谓的主子也这么麻烦,居然要委屈自己的肚子。既然借了小太监们的名头,待会儿做完了以后就悄悄送到各处去给奴才们也加个餐好了。

    说干就干,先是借着给太子爷做宵夜的名义,叫东篱把小厨房的奴才们给支开了。薛锦荔钻进厨房,瞬间觉得一切都对了——天杀的,她原本是打算女承母业,做个优秀厨娘的。

    她把桑榆也叫来了,让东篱和桑榆两个给她打下手,她把鸡爪一剖为二,再把玉米切成段,她安排东篱在旁边把土豆刮皮,切成片,还特地叮嘱:土豆片要厚一点,这样糯糯的比较吸汤汁。

    起锅烧油,先把冰糖都倒进去,炒出糖色,再加一些豆豉,把准备好的葱蒜丁给倒进去煸炒,再加上芝麻盐、八角、辣椒等香料。把所有处理好的鸡爪倒进去,加入高汤焖煮。

    “咕嘟咕嘟”,冒出热气以后,再把土豆和玉米给加进去继续炖。

    本来想悄悄瞒着的,谁知这香味儿不会骗人。鸡爪煲的味道香飘十里,把刘福全等人给勾来了,一转头儿就看见刘福全领着几个小徒弟在那儿笑嘻嘻。

    薛锦荔不做一个厨娘真的很可惜,她摇了摇头。

    “主子您做什么呢?”刘福全蹭过来,“小路子几个馋小子非缠着奴才过来向您讨一口。”

    薛锦荔平时不是个严厉的,因此在和风细雨的时候他们也敢和主子们开开玩笑。

    热气腾腾的**鸡爪煲被盛出来,咸辣鲜香的浓郁气味顿时香飘四溢。

    薛锦荔让东篱先盛出一部分来给小太监和小宫女们加餐,叮嘱她悄悄的,别声张。

    小太监、小宫女们千恩万谢地跟捧着个凤凰蛋似的溜了,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薛孺人亲自下厨做的!寻常人吃得上吗。况且,咱们这薛孺人的厨艺比宫里的御厨还好,只怕吃了她做的饭,再吃厨房的饭觉得味同嚼蜡呢……

    不过说起来,其实奴才们的耳朵比主子们的更灵,不知道打哪儿知道太子爷的打算,这帮人私底下已经偷偷的叫起来薛良娣了。

    余下的鸡爪就被盛出来在砂锅里,几个人像做贼似的火速端着跑回屋里。鸡爪、土豆和玉米都被汤汁裹住,尤其是鸡爪被炖得软糯又Q弹,一咬下去就能感受到浓郁的香辣味。

    几个人捧着小碗吃,桌上早就放上了用薛母杨柳花的独门秘籍所做的蒸米饭,一口鸡爪煲,一口米饭,舌头差点要香掉了。

    不远处床上正躺着哇哇叫的小儿子好像在抗议,凭什么自己只能吃,没什么滋味儿的土豆泥——虽然为了营养起见,上面放了蘑菇丁、胡萝卜丁还有豌豆,但这个人不能抚平他幼小的受伤心灵!

    主仆几个人辣的满头大汗,还直呼过瘾,本来想着减肥的薛锦荔今天晚上也破了戒,米饭足足用了一碗半。薛锦荔此刻正肯着一只充满了酱汁的鸡爪,当她抬起头,却发现四周的空气好像凝滞了——咦?东篱她们怎么一动不动。

    当她看清眼前那个人的脸时,嘴里还嚼着一块掌中宝……

    来不及擦脸,她立马跪下请罪:“爷,妾……”

    本来以为会引来一顿数落,谁知太子爷竟一把把她给捞起来了,带着震惊的神色,她被拉到太子爷旁边坐下。

    她悄悄的、悄悄的掏出了口袋里的手绢,把脸偏了过去,偷偷用手绢把脸上的酱给擦个干净。

    谁知太子爷却说:“做了母妃的人了,居然还不懂待客之道?”

    薛锦荔瞪大眼睛看他,这什么意思?

    “给孤来一碗。”太子爷懒洋洋地说,“从前跟着父皇南巡的时候,也吃过这一口,可惜宫中御厨不敢做这种东西。倒让孤心里遗憾了许久。谁知道,孤竟然娶了个大厨养在深闺。”

    薛锦荔满腹狐疑,她试探地问道:“爷,您不生气?”

    远处的儿子“咿咿呀呀”地叫,还边叫边拍打着床铺,太子爷睨了她一眼,“就你这点胆子,撒着欢儿地跑也猜不到你家太子爷的边儿。孤还不至于,连个小女子的事都容不下。”

    薛锦荔有些感动,太子爷的意思,是不是说,他很包容她?那就是说下次,真的可以试试铁板牛肠了……她简直要泪流满面了。

    这时候,最后一碗鸡爪煲被呈上来了。太子爷就着米饭,狠吃了两大碗才作罢。把薛锦荔给看得目瞪口呆,在皇帝那里,不……管饭的吗?堂堂太子爷,饿得活像个饿死鬼托生的。

    太子爷吃完了饭,就去抱儿子去了。

    沈策抱儿子很有意思,准确来说是他们俩都很有意思。小世尧最近在学走步,所以坐和昂头就已经学得炉火纯青,尤其是小腰板儿在别人抱着或者自己坐着的时候都挺得直直的。只见太子爷抱着儿子,儿子整个小人儿都使劲昂着头,太子爷极力想做出严肃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铁汉柔情”地碰了碰他的额头。

    薛锦荔在旁边看得心软软,娇夫幼子,真是一幅优美的田园画啊!

    太子爷不知道薛锦荔心里的小剧场,把孩子递给了过来接孩子睡觉去的乳母,就拉着薛锦荔去后头屏风后的浴桶里泡澡了。

    薛锦荔耳朵尖儿都粉了,这是什么意思嘛……

    自从孩子生完,这还是头一回呢,不是都说妇人会比少女要更加……那什么一些吗。难道太子爷也知道?

    薛锦荔牵着太子爷的衣袖,羞羞答答地跟着太子爷一起走到了屏风后头,然后面含春色地开始宽衣解带。

    谁知太子爷不知什么时候脱光了,竟喟叹了一声直接滑进了浴桶里,正儿八经地开始洗起澡来。

    薛锦荔震惊,居然不是,那个意思?

    太子爷回头,瞧见一个幽幽怨怨的小女人。“怎么了?娇得很。”他从水里把手拿出来,捏了捏她的小肚子。

    薛锦荔突然意识到,是因为自己生完孩子丰满了吗?一定是的!她一把将太子爷推开,一撅嘴,泪珠儿就滚下来了。

    “这是谁惹我们阿荔哭成这样?”太子爷还没看明白,把人揽过来在桶边。

    “爷,您嫌弃妾。”薛锦荔很没骨气的扭过身子在一旁。

    太子爷不由得好笑,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孤哪里嫌弃你了?阿荔有什么是能让孤不喜欢的?”太子爷拍了拍她的小腰儿。

    “您是在提醒妾……妾胖了!”薛锦荔瘪着嘴说道。

    太子爷不由得“哈哈”地笑起来,边笑边摇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啊。”

    薛锦荔哭意未散,突然听见这句话,又开始生气:“明明就是您,您还……倒打一耙。”

    她居然哭得打起嗝来。

    这么一打岔,她突然不想哭了。觉得方才好像在找事儿似的。

    太子爷把她的外衣一解,直接拖进来,在热气腾腾的水里,抱着她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吻完了睁开眼,看着眼前人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他悄悄靠在薛锦荔耳边说:“孤不是不想要你,是听得妇人生产后半年最好不要……,孤也憋得很。”说着,牵着薛锦荔的手按在了某处。

    !居然……

    薛锦荔靠在太子爷怀里,不好意思地笑了。

    对于她胖了没有的事儿,虽然今晚被太子爷给安慰到了,但是这个事儿吧还是在她心里存了个疑影儿。

    第二天,等太子爷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地让东篱几个翻箱倒柜地从箱笼里找出了她去年裁的衣裳。

    往身上一套,本来是宽宽大大惹人怜的,这下可好,怎么还包着腰、嘞着臀了。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欲哭无泪,人家不要走熟女风啦,人家才十六岁!

    东篱养着镜子里的主子,平心而论根本就不胖。主子过去有点过分瘦了,那看着,她都心疼。现在不过是稍微丰腴一丢丢而已,况且主子的骨架本来就小,这么的多好看啊。

    桑榆也说,主子现在眼角眉梢都含风情,比起刚进东宫时的青涩更增风韵了。

    叫她们这么一说,薛锦荔自己看着,好像确实是……比之前长开点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