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戚美芍捂着胸口，惊恐地后退。但是这里是个深井，又能躲到哪里去陆程文赶紧安抚：“你……你冷静点，别激动啊。”戚美芍咬着嘴唇，眼泪流下来：“陆程文，果然是你……”“真不赖我，你看我也给困这里了，我师叔是个疯子。不，我就不承认他是我师叔，我跟他也是刚认识，我都不知道我师父的师弟这么疯。”戚美芍一双美目看着陆程文：“他封了我的所有经脉、穴道，我自己解不开。陆程文，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屈服于你的。”“干嘛提死不死的”陆程文郁闷得不行：“我们两个人，可以想想办法，逃出去。”戚美芍看着陆程文：“你……答应我不会欺负我”“肯定不会啊！我什么人啊！”陆程文也窝了一肚子火：“我是陆程文大姐！我不缺女人的！我挥挥手，一百个嫩模穿着丝袜站一排让我挑！你去雪城打听打听，我有多少女朋友都是什么姿色”“不说别人，光是一个冷清秋，比你好看一百倍！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全天下的男人就都打你的主意，坦白告诉你，我对你没兴趣！”戚美芍被一个高手抓，被高手封印能力，又给囚禁在这深井里，深井里还是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而这个人……又对自己的容貌开始了打击和羞辱……戚美芍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助，这么惊恐过。即便是面对生死关头，面对刀光剑影，她也从没这么怕过。但是此时此刻，自己能力的丧失，加上幽闭的空间，和未知的命运，彻底激发出了她内心软弱的一面。她哭哭啼啼，伤心欲绝。经脉被封的自己，在这里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反抗能力。陆程文近在咫尺，自己的命运会怎么样，她不敢想。现在要么自己一头撞死，要么……只能看陆程文的心情了。两个人都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坐着。陆程文对戚美芍真的没兴趣，他甚至宁可坐在地上，也不挨着戚美芍，甚至坐的位置都是正对着她，也就是整个这片空间，距离她最远的位置。戚美芍委屈吧啦地坐在角落，经常偷偷地看陆程文。没办法，这里就他一个人，自己是弱势的一方，哪怕是对于安全需求的本能，她也会关注陆程文的一举一动。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明地煞没有出现。陆程文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终于按捺不住，站起来喊明地煞。喊不来他就骂，骂不来他就看着洞口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程文反反复复地发了好几次脾气。陆程文一发脾气，戚美芍就害怕，躲在角落里，低着头不吭声。被囚禁的人，情绪极其不稳定。陆程文终于累了，躺在地上睡着了。戚美芍腹中饥饿，偷偷地爬过去，打开篮子，拿出食物，逃回床上，小心地啃着。吃了几口，眼泪流了下来。以往跟着少主纵横边疆，从来都是杀伐果断，快意恩仇，哪里受过这种屈辱而最可怕的，是心底的那份恐惧。这里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幽闭牢笼，在这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陆程文会是个君子，不会欺负自己。陆程文如果发疯，真的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现在寻思太夸张，但是活着太屈辱。戚美芍握着干粮，哭得十分伤心，还不敢大声，怕吵醒陆程文。可是抬起头，发现陆程文就站在自己面前。戚美芍抬着头，睁大了泪眼，嘴角还粘着干粮的碎屑，惊恐地看着陆程文。陆程文把一瓶水放在她怀里：“别噎着。”戚美芍一动不动，就直勾勾地看着陆程文。陆程文叹口气：“吓着你了”戚美芍咬咬嘴唇，不吭声。“对不起。”陆程文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师叔会这样对我、对我们，我还以为……总之你放心，再看到他，我会跟他说清楚，让他放我们出去。”戚美芍低下头。陆程文想摸摸她的头安抚一下，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感觉到戚美芍在瑟瑟发抖。【就是想安慰你一下，你怕个屁！】【这娘们儿真的烦！你当我愿意摸你呢】陆程文转身返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去，开始打坐练功。反正也没事做，就趁机当个用功的人吧。练功不到五分钟，陆程文又烦躁起来。站起来开始研究这个深井，然后观察这下面所有可能有利用价值的东西。看床，看桌子，看篮子，看灯……观察周围石壁的质地，形状和光滑度，再跳几次，爬几下，想测量井底到井口的高度。戚美芍看着他忙活了这么久，低声道：“没用的，他不放我们，我们走不掉的。”陆程文没搭茬。晚上的时候，明地煞出现了：“师侄，怎么样啦”陆程文一下子站起来，挥舞着拳头：“放我出去！你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赶紧丢条绳子下来……”“怎么还没搞定她哎呀，麻烦。”丢下一篮子食物、水和节能灯，人又走了。“喂！别走啊喂！明地煞！你大爷！你不得好死！你给老子滚回来！”第二天投喂时间。陆程文努力控制情绪：“师叔，我们该商量一下了，您先让我出去好不好您本事这么大，如果谈不拢再把我丢下来也可以的。我们叔侄俩面对面地好好谈谈，我真的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你怎么又走啦！你会来！会来啊！我草你大爷！你不是人！明地煞你不得好死！你特么别让我出去，老子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干死你！”“师叔我错了，你会来呗，我刚刚有点激动了……”第二天晚上的投喂时间。“师叔，钱可以解决吗钱不行，大回天丸怎么样我还有五粒，都给你！能换条命吗”“师叔！你不仗义啊！你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九命妖狐啊！您不能逼着晚辈干这种事儿啊！师叔，师叔！”“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变态！狗篮子！”第三天的投喂时间。“明地煞！老子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不会屈服的！你有种就关我一百年！我师父迟早会找到我的，等他老人家找到了我，你就死定了！我打不过你，我师父能锤死你！就你那小身板子，我师父一鞋底子能把你当冰尜抽！”“你别走！别走！我草你大爷！明地煞！你特么就是一条狗，一条狗！狗！”第三天晚上的投喂时间。“师叔，就是你只要给我换个人，我肯定乖乖听话！洛诗音跟我早就好上了，我们两个比较合拍！哪儿做得不对您还可以给予指导和提出宝贵意见不是”“而且洛诗音得过我师娘的真传，她身上是带功夫的，这个真的搞错了啊！师叔！师叔！又走啦！我操！”三天了。陆程文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所有能想到的沟通方式也都用光了。陆程文坐在冰冷的地上，垂着头，不吭声。戚美芍三天来几乎没说过话。但是，这三天她心里对陆程文，产生了很多奇怪的感觉。首先是她确认了自己的安全。陆程文要是有欺负自己的心思，早就动手了。他已经被这个空间折磨的抓狂，他的情绪不断地崩溃，重建，再崩溃，再重建……哪怕最愤怒狂躁的时候，他也没有骂过自己一句，也没有动过欺负自己的心思。这让戚美芍很感激。其次。陆程文心思烦乱，想的事情多，戚美芍虽然不说话，但是能听到陆程文的心声。听陆程文心里想办法，听陆程文心里骂明地煞，听陆程文心里幻想，逃出去以后要如何折腾徐雪娇和蒋诗涵，要把她俩摆在一起玩双飞……听得戚美芍脸红心跳，不敢去看他。这些心声，让戚美芍感觉，自己对陆程文的了解更多了一些。这个家伙，虽然一脑子龌龊的想法，折腾女孩子的花样很多。但是其实，他还是挺君子的。他不强迫女孩子，对跟随自己的女孩子，也真心实意。只是有些花心，好像喜欢的女孩子还真不少。最后。戚美芍自己也无法解释，就是有时候看着陆程文发呆，听着他胡思乱想，还感觉挺幸福的。好奇怪。有时候看着陆程文，她会忍不住有些想笑。感觉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大男孩儿。有时候傻头傻脑的，幼稚又可笑，不过……还挺可爱的。每当这个时候，陆程文总会突然回头，她就赶紧躲避陆程文的目光。经过三天的时间，一男一女，在一个幽闭的空间里，难免胡思乱想，也难免关注对方，更难免的是……内心会产生一些稀奇古怪的幻想。此时感激陆程文的以礼相待，以及他对原则的坚守。戚美芍低声地道：“要不……你到床上来吧。”她说完了，脸就红得不行，不敢去看陆程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