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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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踏入结界,&bsp&bsp一股凌冽的气息悄无声息地用来,直至将人紧紧地包裹起来。

    只是通过了一层屏障而已,却好像连熟悉的空气都平白生出了几分陌生感。

    就连刚才还姿态随意的严雪卿,&bsp&bsp脸上也没了笑意。

    林暮晃问道“刀里封印的是什么?”

    “独脚鹤……吧。”卫承乐的语气没什么自信,&bsp&bsp“太久以前的事了,记不清。”

    “你跟鹤是过不去了啊……”

    “我只能驭鹤。”卫承乐头痛地用指关节敲了敲刀身,&bsp&bsp“自从跟‘它’绑定以后,其他动物我都没法使唤了。”

    “理解,理解……”

    林暮晃也是随口一说,场面却骤然冷场了一会儿。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bsp&bsp严雪卿正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意味“你……怎么就‘理解’了呢?”

    林暮晃“等下,&bsp&bsp雪姐,&bsp&bsp你听我解释……”

    “这还用问,心有戚戚、感同身受了呗。”卫承乐撇撇嘴,“好了,别解释了,&bsp&bsp越描越黑。”

    林暮晃……

    他好冤枉!

    “人潜意识说出来的话,最能代表他的真实想法……小潘你擦亮眼睛了啊。”卫承乐补刀完后,&bsp&bsp又示意严雪卿退开一些,&bsp&bsp“我要解封了,金贵的大小姐就别挡道了。”

    严雪卿一边按他所说往后退,&bsp&bsp一边狰狞地举起了一把冰刀,&bsp&bsp大有“现在先放过你,等结束就送你上路”的意思。

    “咔”一声,&bsp&bsp卫承乐解开刀鞘的扣带。

    没了约束的斩刀当即往下一沉,&bsp&bsp随即又被气流拖住,&bsp&bsp悬置在半空中。

    青色的气旋卷着斩刀,像是坐着滑轨车一般往前方飘去,最终停在了五米开外的位置。

    真被队友们一路架了上来,卫承乐原本怠慢的心情反倒渐渐褪去。

    没办法,都到这一步了……

    他吐出气,目光变得凝实。

    风旋在斩刀附近一圈又一圈地震荡,青色的气流一丝一缕地汇入刀身的绷带处。

    绷带上浮出了蓝色的纹路,霜雪的气息越来越重,场内的温度逐渐降低。

    潘千葵看得分明,那纹样接近于象形文字,边缘勾勒着金色,宛如一幅幅小画。

    严雪卿见多识广,一眼就认了出来它的原型,讶异道“是兽言啊。”

    兽言的起源,现学术界众说纷纭,但大致认为,此乃西南高山地区的类人部落的特殊语言。

    “类人”是指保留了部分兽状形态的人类,轻度的只保留了兽耳、兽尾等标志,有些甚至表面看着与常人无疑;程度深一些的,则会带有兽爪、兽状短颚等明显的异人特征。

    兽化程度越深,越是亲近大自然,更愿意在野外生活。

    前者里,有不乏在城市里讨生活的,例如穹海市便开有一家以“类人”为噱头的咖啡厅,倘若碰上女仆们心情好,还会抖擞着狗耳和猫尾让你摸一摸。

    但后者,很多专家认为,这些类人的智力有天生的欠缺,是无法被驯化的。

    若是强行将他们带入城市,关进他们认知中“浇筑着水泥的钢铁大盒子”,时间一长,很多类人会开始焦躁地攻击周围的一切,并表现出类似于抑郁症的状态。

    但从另一方面说,类人跟自然沟通的天赋,也是人类所万万不能企及的。

    “兽言”作为目前极为稀少的特殊语言,它的效力被传得神乎其神,有人说它能倒转天地,有人说它能沟通鬼神。

    对严雪卿来说,这些无法被证实的消息,她更愿意归结于“谬闻”。

    但此刻,绷带上流转的符号光辉灿烂,隐含的强劲封锁之力让人不禁为之侧目——这不禁让人重新考虑起了这些似真似假的消息。

    青色的气流被蓝色的字符冲撞,逐渐化为一种含混的青蓝。

    仙鹤的喙头灵巧地叼起绷带的线头,在众人警惕的视线中,用力往外一扯——

    “嗝!”

    仙鹤发出了一声惨叫。

    绷带像是被强力胶水黏住了似的,纹丝不动。倒是那只仙鹤因着反作用力,直接弹到了刀鞘的身上,一头撞了个七荤八素。

    卫承乐“……白养你们这么肥了。”

    好没用,不然真的一只卖了吧。

    虽然他有预感,事情不会进展得特别顺利,但也没想到……

    第一步就“光荣”地栽坑里了!

    仙鹤晕头晕脑地站起来,对他怒目而视“嗝——!”

    ——不准说它没用!

    “别骂了,小孩子家家的,怎么骂那么脏。”

    “嗝嗝——!”

    “你再骂!”

    严雪卿看了眼正人性化对着主人发脾气的仙鹤,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这般独一份的和灵兽吵架,加上稀少的“兽言”,卫家那个传闻,该不会是真的吧……?

    在绷带弹回去的那一瞬间,潘千葵绷直的后背稍稍缓和下来,噎在喉咙里的那口气一下子就泄了,原本提着的心也归正了。

    她头一回干这种事,不可能不紧张——主要是担心自己反应速度太慢,拖了其他人的进度。

    她自以为她吐气的小动作掩饰得很好,林暮晃却是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乐哥这次只是‘试解封’,相当于赛前预演,他就没打算在这次把事情一次性处理干净,所以你也不用给他什么面子了……不用太紧张。”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这明明不是什么特别需要咬耳朵的内容,他的声音却是压得又低又含糊,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更是像要将气流吞进喉咙里一样。

    她听不清楚,遂下意识凑了过去——

    冰凉的耳廓猝不及防地贴到了他柔软的唇瓣上,她突然惊觉,自己这简直是教科书一般的“自投罗网”。

    好,这下能确定了,他绝对是故意的。

    听到他笑得开心,潘千葵抿了抿唇,突然抬起手,对着他没受伤的腰侧来了个肘击。

    “嘶——”

    “果然不紧张了,谢谢。”她煞有介事地点头,是上扬的尾音,轻快宛如踮着脚在舞池里转圈。

    林暮晃……好嘛。

    千葵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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