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你这烂桃花,是一点都不比你爹少啊

    程衍并没有动手的意向,想带着简幽幽直接离开。

    这种杀器,沈玉泽又岂会愿意拱手让给其他人?

    身形一动,黑色雷霆与夜色融为一体,就像一条黑刺朝着程衍胸前刺去。

    程衍以白幡在身前抵挡。

    无数鬼魅从中冒出,张牙舞爪地扑向沈玉泽面门,但被兴起的金光彻底隔绝。

    “五雷法和金光咒……”

    “这两样术法,天克野茅山。”

    “沈师叔,我真的不想伤您啊,这份机缘恩情,以后也一定会报答的!”

    程衍很是急切地说出这些话。

    沈玉泽冷笑一声。

    “呵!”

    “我还真以为你是茅山正统道士呢,敢情是个野茅山!”

    “你不配叫我沈师叔。”

    话落之时,沈玉泽一记重拳,打的这野茅山飞出王府。

    关键是那根白幡。

    挡得住五雷法,还能挡得住一记六成力的拳罡。

    沈玉泽轻叩腰间乾坤玉,抽出长剑月石。

    “术法破不了,那本王便剑斩你这邪道士!”

    程衍手中白幡,是一道极其邪门的法器。

    面对袭来的沈玉泽,他还能够操控简幽幽进行攻击。

    不但如此,白幡中伸出一双血淋淋的手,直接扒向沈玉泽面门。

    看似没有抓住。

    却在虚空抓住了他的魂魄!

    程衍狞笑道:“沈师叔,早就和您说了,不要和我动手。”

    “这东西能够拖拽您的魂魄。”

    “不过,您这魂魄,确实够坚韧的哈!”

    程衍再次挥动白幡。

    沈玉泽依旧不为所动,竟然以魂魄作为导体,用一道五雷法轰击到了白幡的内部。

    其中,传出一阵极其刺耳的惨嚎之声。

    犹如万鬼凄厉尖啸!

    抓着沈玉泽魂魄的血手被迫松开。

    程衍大为震惊。

    “沈师叔,你莫不是疯了,如此使用五雷法,会伤到你自己的魂魄!”

    沈玉泽淡然笑道:“本王自己怎么不觉得?”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来对付您吧。”

    程衍双手掐出一个法诀。

    简幽幽身上的鬼咒开始显现,一道道纹路从她眉间衍生而出,直至布满整个鬼身。

    强行破除不算难。

    一道雷法,百邪皆灭,但就这么让简幽幽湮灭,沈玉泽觉得着实有些惋惜。

    与此同时。

    一阵琵琶弦音响起。

    简幽幽僵直在原地,体内的那些鬼咒正在被拔除出体外!

    程衍四处张望。

    硬是找不到弦音的源头,但对方主动现身了。

    一位长相极为妖艳的女子缓步走来,一手端着琵琶,一手拨动弦线。

    在将那十一道鬼咒全部剔除过后,钱瑾敦促道:“誉王,心门往左三寸!”

    沈玉泽闻言,一道剑气迸发而出,刺穿了这野茅山的身躯。

    大量阴气倾泻而出。

    简幽幽恢复了灵性,开始自主吸收那些阴气。

    不但如此,还将程衍的身躯硬生生用手给撕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碎肉,犹如囫囵吞枣般往她那嘴里塞着。

    沈玉泽看着直犯恶心。

    直到全部吃完,简幽幽才肯善罢甘休,又乖乖回到沈玉泽身边,警惕地看着钱瑾。

    程衍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

    钱瑾的气息,亦是如此。

    沈玉泽疑惑道:“你不是桃花源的那个艺伎么?”

    “现在真的不是。”钱瑾说。

    “你怎么会在这?”

    这时,汪广文喊道:“是臣请来的!”

    他从一处角落里跑了出来,把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都给解释清楚。

    沈玉泽明白了。

    当时在重水狱,以为让简幽幽吃干抹净就算完事,而她是把鬼咒一并吃下去了!

    当然,这也怪不得简幽幽。

    程衍在发觉变化过后,立即过来想要回收这只九阴玄煞。

    至于钱瑾,是正儿八经的茅山弟子。

    刚刚所用的手段,也掺杂着茅山的术法。

    沈玉泽提出质疑。

    “你一个中九流的道士,去当下九流的艺伎?”

    钱瑾解释道:“我在被茅山逐出过后,被剔除了道籍,剥夺了道号,茅山长辈对我下了禁令,不得以玄门术法牟利,我只能以些许琵琶技艺赚钱糊口。”

    大云律法在前,茅山禁令在后,钱瑾一身本事无处施展。

    除了当弹琵琶的艺伎,她真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出路。

    汪广文也在替她解释。

    “誉王殿下,钱居士被逐出茅山,是因为去年误杀了几个邪道士,茅山那边认为邪道士罪不至死,并认为钱瑾杀人有罪,才让她沦落到卖艺求生的地步。”

    钱瑾是镐京本地人,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在她拜入茅山前就已经死了。

    汪广文结识钱瑾,也是因为他跑去桃花源听曲。

    有一次花了重金,让钱瑾给他单独弹一首,那时钱瑾看出汪家风水不对,出手做了些善事,也没收钱。

    沈玉泽笑道:“汪尚书,你挺惬意啊,跑去青楼真是听曲么?”

    钱瑾不予置评。

    这位刑部尚书,那天晚上曲子都没听完,就被几个卖身的妓女给勾搭走了。

    汪广文尴尬笑着。

    “这……应该不算违背大云律法吧?”

    的确,连罪名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作风不端。

    连内阁首辅海端,除去一个妻室外,还有两个妾室,其他官员偶尔当个瓢虫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汪广文是江南大儒出身。

    做出此等事情来,还挺反差。

    沈玉泽和善笑道:“钱姑娘,这次多谢你了。”

    “誉王不必客气。”钱瑾说。

    “有何所求?”

    “我……我想跟着您。”

    钱瑾犹豫了一瞬,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沈玉泽问道:“是为了昨夜的花球么?”

    “算是,也不是。”

    钱瑾脑海中回想着那个道士为自己占算出来的卦象。

    厄运缠身,唯有沈玉泽可解。

    沈玉泽笑着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单纯地跟着你。”钱瑾神情认真。

    “好吧,明日我会返回北凉州,明日天亮之前,来誉王府门口等我。”

    沈玉泽又看向汪广文,说道:“汪尚书,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去桃花源消遣消遣了。”

    “不不不,臣这就回家陪媳妇孩子!”汪广文脸红不已。

    下了逐客令,二人走出誉王府这条巷子,分头离去。

    沈玉泽回到后院。

    卢淑惠笑眯眯道:“沈师叔,你这烂桃花,是一点都不比你爹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