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了几秒。

    这样的神色让琴酒顿住了,他看着这个苍白的笑,黑色大衣下的手动了动,眼底漫起什么与他不符的情绪,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半响,琴酒似乎笑了一声,由于太过轻微,久光清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再看过去,琴酒的神色,在灯光的映照下看不清楚。

    琴酒只说了一句:“屋里有补血的东西,不用管那么多。”然后因为任务的时间,往外走去,依旧是那样孤冷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久光清有些迷茫的歪歪头,不确定琴酒的意思,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关心他

    手机叮了一声,邮件发送的是药品放置的位置。

    他之前没有想过,会得到来自琴酒的反馈。

    在游戏中他没有做到过,反而在现实中他做到了。

    他的心情有些微妙的变化,抱着这样的心情,到位置上去找,真的找到了药。

    久光清看着药的那一刻,手停在上空久久没有动弹,似是愣了愣,露出极其纯粹的笑,不掺杂任何其他意味。

    “好像要对挚友更好一些呢。”他喃喃地说,不然总觉得无法排解,心里这种无处着力的莫名感觉。

    不过他并不会因为琴酒的话就不去,他很感谢琴酒,但是他不会心安理得地依靠别人。

    他记得宫野志保那时的神色,如果他不去,他会有种自己放弃了宫野志保的感觉。

    之后的一段日子也是如此,宫野志保找他配合试验,久光清这边和安室透他们分开,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

    久光清也有些无奈,他想见见自己的队友们,可是被限制,平时的时间完全是错开的。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那边的事情和酒名任务,排查卧底有关。

    他们不会有事吧?他这样担心地想,手上的动作都停了停。

    “专心一点,虽然不用做实验,但我的助手也是要专心做的。”是宫野志保在旁边开了口,话是这么说,语气却听不出指责,更像对熟人的抱怨。

    久光清并不是每次来都会做实验,更多的时候,他在帮宫野志保打下手,这是宫野志保尽力保护的结果,他知道。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快速地做完手中的动作,因为之前的身体背景给过,他是做科研的,做一些事情并不吃力,有身体自带的记忆。

    他配合起宫野志保来,是真的给她增加了效率。

    这次的久光清配合实验之后却没有走,他看着稚嫩的宫野志保,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欧美那边的流行磁带。

    宫野志保之前在美国上大学,爱好也偏美式一点,他之前注意到这一点后,就准备来的时候给宫野志保带个小礼物。

    他并不懂这些,只记得闲聊的时候,宫野志保说起过的几个歌手名字,这次来的时候就带上了。

    宫野志保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指尖有些颤抖,面上平静地说:“给我的吗?我已经过了喜欢这种东西的年龄。”意思就是她不要。

    然后她的手中被硬塞入了磁带。

    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久光清认真说:“下次来我还会给雪莉带东西,雪莉还是个少女,要多享受生活。”话语末他又拍了拍宫野志保的头。

    被宫野志保别扭地躲开了,“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说了不用带。”说话的时候别过头去,就是不看久光清。

    久光清笑得眉眼弯弯,面上温和地答应了,实际上决定下一次换一个宫野志保更喜欢的。

    这一次回去的路上,他却收到了安室透的消息。

    【可以来我家一趟吗?——bourbon】

    【好】久光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叫他过去,但他也没有拒绝,他一直想去看看他们,现在时间能遇到再好不过。

    他进去的第一时间,安室透神色略显郑重,先排查了他身上的监听装备。

    “怎么了吗?”这样一套流程下来,被拉到沙发上的时候,久光清还有些不解。

    “要和我组成双人搭档吗?”说话的同时安室透左手在久光清肩膀上敲着摩斯密码,只一层保险还不够,他真正要问的是,要成为公安的线人吗?

    在安室透之前发现久光清的遭遇后,就和上级反映了这件事,他想让久光清做线人,进入证人保护计划,早日脱离这个组织。

    久光清这样的光明,不该在这样的黑暗中周旋。

    前几天,上面同意了,他就找到了这个机会,和久光清说这件事。

    他有些紧张,心里又带着些高兴,他专注地看着久光清,等着久光清的反应,如果真的答应了,久光清最近应该就可以走,他不想再看到久光清这样的人难过了。

    这个做法有些冲动,他并不能保证久光清不会举报他,他们真正相处还不到一年,这相当于戳破了他们心照不宣的事实。

    这是他职责保护范围下的一个公民,他也没有冷静到电车难题的那种权衡利弊,可以牺牲少部分人顾全大局,他只知道,久光清在痛苦。

    他跟随心中的责任保护他想保护的公民。

    安室透并没有什么过于焦躁的情绪,从心底带着的,是那时候就漫起的坚定。

    出乎意料的,久光清神色柔软,看着他的眼神里似乎都带着温柔,开口时却拒绝了他的提议,“不了,我觉得琴酒就很好。”这话借回答那个双人搭档的问题,委婉地拒绝了成为公安线人的事。

    安室透身形一顿,他没有想过自己能得到这个回答,他以为久光清想要脱离这里,在这里过得…很痛苦,之前的猜想,在回答出来的时候仿佛全部被人挂上了叉号。

    久光清也和那些人没有区别吗?那为什么要保护他呢?

    久光清注意到了他的心情,也猜到了他的问题,他回答了这样一段话。

    “我在组织里长大,这里就相当于我的家,在这里还有你们,我不会轻易地离开这里。”久光清说出这话是因为在他想走的时候,心里有种感觉,告诉他不要走。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还没什么,但还有个原因是他留在这里,更方便卧底组拿到情报,卧底组一直都在做危险的事情,他能保护他们些,如果他走了,卧底组这边的处境会糟糕很多。

    他也很难再接触到琴酒,同时他又有任务要完成。

    他感谢安室透,从心底蔓延出暖意,又融入全身,但他现在还不能走。

    安室透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浮现出是失望,恍然还是其他什么,混杂不清,他复杂地看着久光清,一字一顿地说:“好,我知道了,里卡尔。”

    他又忍不住想,久光清会不会有苦衷呢?

    【降谷零:喜爱值下降至65(是……真的吗)】

    【赤井秀一:喜爱值下降至15/30(分离喜爱值,特殊情况不予展示)】

    久光清有些无措,原来现在这里除了安室透,还有诸星大,他这句话让他们两个人都伤心了吗?

    他被内疚沉甸甸地压着,却不知道现在能说什么,他只能说:“抱歉,不要难过好不好?”苍白无力。

    他伸出的手,被安室透下意识避开,顿在空中缓缓收回。

    在旁边听到一切的诸星大,眸色缓缓加深,久光清对组织,还真是忠心啊。

    之前眼底的犹豫被抛去,他决定了什么。

    久光清就这么回去了,这场有段时间没见的再见面,没有持续多久。

    他有些失落地打开论坛,这一话的内容,也大都是讨论这件事。

    [透子的邀请被拒绝了,久光清这水掺的不多啊]

    [哇哦,谁还能说久光清不喜欢酒厂,这不是很乐意吗?别吹亚撒西人设了嘻嘻]

    [会不会有苦衷啊,我觉得……清酱不是这样的人]

    [楼上是自欺欺人姐一号吧,笑了,下次“清酱”还是人气第三吗]

    [别这么难过啊,赤井秀一也在听,更刺激了好吗,希望久光清是真酒,外表圣父内心污浊的黑泥精才带感]

    [啊啊啊这么说真的好带感啊,看图,赤老师应该就决定搞那个了吧,你们懂的(赤井秀一阴间滤镜jp)]

    [咳咳咳,懂了,老贼卖腐前兆]

    久光清低落的心情变得有些不解,赤井秀一决定什么了?

    “咚咚”敲门声传来,诸星大在门外说:“在吗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