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是个男人就不能忍!

    “周君临?我跟他怎么了?”

    男子冷笑:“当众搂搂抱抱,你说怎么了?”

    “我才没有呢!你少诬陷我!”

    “没有?你当我眼瞎吗?”

    宋连荷气极,“就算我跟他有什么,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男子盯紧她,朝她逼近,勾起唇角笑得诡谲,“好,那我来告诉你。”他突然将人拦腰抱起来大步走向床榻。

    宋连荷心头一凛,一边挣扎一边想要喊人,却只看到正朝这边探头探脑的春花。

    “春花!”

    她大叫:“去找魅姐!让她来救我!!”

    春风显得很犹豫,在原地焦躁地踱来踱去,一只脚朝桌外试探性迈一步,又无奈收回,再迈,又收回。

    “春花?!”

    宋连荷难以置信,它这是在挣扎吗?

    有这个必要吗?你一只禽类,内心戏会不会有点太丰富了?!

    咻——

    一支飞镖朝着春花就飞了过去!

    “啾——”

    春花拍打着翅膀,慌忙避开。

    “滚。”

    男子头都没回。

    这一次,春花毫不犹豫,拍打着翅膀就飞走了。

    宋连荷:好你个叛徒!!

    腰间绦带倏地松开。

    宋连荷陡然瞪大双眼,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她突然很恐慌,在那一瞬间茫然又无助,脑海中陆续浮现的全部都是一人的身影。

    “不……不行……”

    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男子低眸看她,“又不是第一次了。”

    宋连荷身子一僵,她来自现实社会,并未将贞操视作一切。更何况,事急从权,保命和清白哪个更重要,她自分得清。

    只不过,这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却是充满讽刺。

    宋连荷顿觉气不过,她怎么了?不就是情急之下跟他睡一块了吗?

    凭什么以此来羞辱她?

    要怪就怪他穿得太禁欲、太吸引人,否则她也不会就范!说到底,该浸猪笼的也是他!

    “我不是第一次怎么了?第一次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没点数吗?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用笑谁?你若以为这就能让我羞愧至死,那你大错特错!按你们男人的逻辑,睡你的人,是我;轻薄你的人,是我;失去清白的,是你!比起我来你才应该是被世人唾弃的那一个!”

    男子的眼神微不可见地变化,倒不似愤怒,反而多几分趣味。

    这种奇怪的论调,他也就从她口中听到过。

    男子捏住她的下巴,一点点靠近,嗓音暗哑:“既毁过我一次清白,那不如,多毁几次。”

    他低下头就要亲上去。

    宋连荷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猛推开身前的人,“别碰我!”

    厌恶的口吻,令男人的眼神顷刻变得阴沉。

    兴许是她的态度太过激烈,男人不想伤到她,所以顺势退后,歪着头冷眼看她。

    宋连荷双手紧紧护住衣襟,看他的眼神快要喷火。

    他嗤笑:“呵,怎么,只有周君临才可以?”

    “你闭嘴!”

    她愤怒地一字一句:“你给我听清了,我既已嫁给擎王,那就是他的王妃,除了我夫君,你们谁都不可以!你不行,周君临更不行!”

    她已嫁作人妇,不管是他也好,周君临也罢,都把她当成什么了?

    对面男子蓦地一愣。

    宋连荷气得双眸发红。

    真的,要不是打不过他,她早就上了!

    男子垂眸,哑然失笑。

    半晌竟玩味一般问出:“那他知道,你早已非完璧?若他介意呢?你不如跟了我,我自是不会介意。”

    宋连荷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那也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事,跟你没关系。”

    “你们……夫妻……”

    他喃喃念叨着这几字,面具下方的唇,一点点上扬。

    宋连荷盯着他,狐疑地眯起清眸。

    有什么好笑的?

    男子笑容骤敛,掀眸扫视,幽暗的眸底仿佛蕴藏万丈深渊,令人不敢直视。

    “既然如此,那就离周君临远点。”

    他只看她一眼,转身便推开窗户,直接一跃而下。

    这就……走了?

    这么轻易就走了?

    宋连荷瘫软地靠在墙上,再一点点扶着墙来到窗边朝下看。

    早已没了男人踪迹。

    她后怕得直拍胸口,看来,还是周沧晏的名号好用啊,估计以后都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了吧。

    “啾?”

    春花飞落窗前,探头探脑地看她。

    宋连荷一看它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它的翅膀把它拎起来,“叛徒!你还知道回来啊?!”

    “啾啾啾!”

    春花拼命挣扎。

    “你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确有其事!”

    春花还在那扑腾呢,“啾啾,啾啾啾……”

    啊!它真是冤死了!

    “我还以为你跟别的飞禽不一样,没想到啊,没有最渣,只有更渣,关键时刻你弃我而去。你对得起我们一块听的墙根吗?!”

    宋连荷眯起眼睛,阴恻恻地笑两声,随即手起毛落,将它脑袋上刚刚发出来的几根毛全都薅下来了。

    “啾——”

    春花的叫声,透着辛酸和绝望。

    很快,有人敲门,门板轰隆隆的,差点被拍掉。

    进来的是鄂锦堂和九儿。

    “姑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鄂锦堂粗声粗气的,手里拎着千斤锤,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宋连荷一阵欣慰,果然没白疼这个大侄孙。

    九儿在他身后,进来后便朝屋内悄悄张望。

    “人呢?在哪呢?”

    鄂锦堂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人。

    宋连荷无奈道:“跑了。”

    鄂锦堂气得哇哇大叫:“好个混账东西,居然敢在鄂府横生是非,老子抓住他定要他好看!”

    九儿小声道:“此人为何来找王妃?”

    鄂锦堂一怔,马上看宋连荷。

    是啊,为何?

    “……他、他仰慕我!”她没好气道。

    “仰慕……擎王妃?还敢登堂入室?”九儿咋舌,“那胆子着实是大。”

    “可不是大嘛。”宋连荷朝窗户的方向瞥一眼,恨声:“就是个登徒子。”

    阁楼下,凉亭。

    影卫不解地看向自家主公,上去的时候还怒气冲冲的,人影都没瞧见,带着王妃就咻地飞走了!转眼间归来后,嘴角就没压下去过,这是让王妃给灌**汤了吧!

    周沧晏一手随意撑在桌沿上,一双经过伪饰的眸,带着懒散的欢愉瞥向周君临所在别院的方向。

    指尖嗒嗒敲着石桌,姿态看似云淡风轻,却宛如一头蛰伏的狼,隐隐透出荫翳危险的气息。

    “若是晚辈后生不听话怎么办?”

    “呃?”

    影卫后知后觉,“加以训诫。”

    “若是滋扰长辈,生出不该有的想法呢?”

    影卫懂了。

    “且不论是长辈还是晚辈,对方都要给自己戴绿帽子了,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啊!”

    周沧晏轻飘飘的视线扫过,影卫一惊,还不等自责僭越,他便笑了。

    “那便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