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被咚在了落地窗上……

    “什么……叫栓?”顾砚臣看着傅幼栀生气的模样,果断又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不仅不知道自己错哪了,还有些听不懂她的话,语气是刻薄的,愤怒的,关键为什么“栓”,为什么不“栓其他字母”?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代沟?

    “你不是外国长大的吗?英语都不会?”傅幼栀抱着臂,横眉冷对,拿出手机给他百度了一下。

    顾砚臣扫了一眼,第一行的解释一扫而过,原来“栓”就是“thankyou?”所以这是一道英语题?

    不可能,英语题不至于让人这么生气,他一定是做了什么别的错事,要不……

    先跪下再说?

    下跪这种事情,第一次有点逼急了,第二次有些难堪,三次四次以后,几乎成了骨子里的本能,下跪不够,还能分分钟滑跪。

    想到这里,顾砚臣果断两腿一弯,傅幼栀还以为他上次玫瑰古堡里的膝盖上的伤没好,伤口又痛了,赶紧跑了两步搀住了他,愤怒瞬间消散,关切倒是来到更快了,

    “又是膝盖疼了吗?”

    看着傅幼栀关心紧张的模样,顾砚臣呆滞了片刻,果断柔弱地点了点头,虽然不习惯,更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卑鄙……

    但是还是装作难受地“嘶——”了一口凉气。

    傅幼栀赶紧扶着他坐在了落地窗下,别说愤怒了,早就心疼的一塌糊涂,掀开他的膝盖。

    果然,纱布上浸湿了几点血迹,他自己受伤太多,这点小伤根本没当回事,都已经肿了起来。

    傅幼栀心疼的一塌糊涂,怨他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也恨自己脾气上来了口不择言。

    “栀栀,已经不疼了,早没事了。”顾砚臣眼瞅着傅幼栀眼眶要红,眸子水汽荡着,就心道不妙,赶紧岔开话题,

    “刚才怎么又生气了?”

    “也不是生气,”傅幼栀闷闷地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他面前就这样易怒,

    “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母亲的杰作弄成鬼屋的,我只是不知道而已,如果你早些说了,价值多少,我原价拍下来就是了,又不是没钱,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顾砚臣才知道傅幼栀是因为这点小事,简直吓了他一身冷汗,他忍着笑意,捏了捏傅幼栀肉乎乎的脸蛋,温柔又缱绻地说,

    “母亲早就死了,这里可不就是鬼屋,鬼屋更好,来的人少些,母亲喜欢清静的地方,”

    “北城这样繁华,三环边上这么一处闹中取静的风水宝地,岂不是很妙?所以栀栀不愧是财神,真知灼见,我是真的很栓啊!”

    顾砚臣很得意,这段沟通十分高明,彩虹屁吹得有理有据,一定能极大地满足栀栀的虚荣心。

    尤其是最后一句神来之笔,网络词语的现学现用,还能显示他年轻的心态,让小姑娘觉得自己是同龄人……

    谁知傅幼栀的脸色却如同打翻了调味品,酸甜苦辣,十分多彩,一时间连他都看不出来,傅幼栀到底在想什么……

    “算了算了,以后你衣冠楚楚,斯文精英的样子,就少用这些插科打诨的网络用语吧,我也不恼了,走去吃晚饭~”

    傅幼栀拉着他的手就打算出去。

    顾砚臣却带着几分留恋地看了一眼破旧的墙壁,他郑重地说,

    “栀栀,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嗯?”

    “这里的内饰改造,能不能交给我?”

    “那怎么可能?”傅幼栀拿出了一副亲兄弟明算账的模样,市侩又尖酸地说,

    “这里可是我买下来的,我要把这里打造成为我金碧辉煌的金窝!”

    “栀栀,我可以给你打造独一无二的金窝,你一定会满意的。”顾砚臣苦口婆心地劝着。

    “我!不!满!意!”

    傅幼栀高傲极了,细细的手指头不屑地点着他的胸口,颇有几分教训穷小子的恶毒姿势,

    “你算老几?你拿过普利策建筑大奖吗?你是英国皇家建筑师学会会员吗?你能理解我的设计理念吗?你连个栓都理解不了!哼!”

    说着,就直接松了顾砚臣的手,竟然要径直离开。

    顾砚臣的眉毛抽了抽,这个幼稚鬼,气起人来,倒真是一把好手,气得他肝疼!

    顾砚臣一只手摁在了落地窗上,挡住了她的去处,傅幼栀憋着笑,掉头就往反方向跑,顾砚臣的大长胳膊,又拦住了她的去处。

    傅幼栀就这样被咚在了落地窗上……

    他乌黑的眸子,带着两簇愤怒的小火焰,像是被羞辱过后的格外想要证明自己的怒火,一点点靠近傅幼栀。

    因为气着了,呼吸格外粗重一些,原本清冽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竟觉得有几分烫。

    傅幼栀浅茶色的眸子也看着他,不知不觉就红了脸颊,她心中小兔子一样的忐忑,他……

    一定是又要吻她了。篳趣閣

    真可爱,哄他开心也会被吻,惹他生气也会被吻,尖酸地刻薄两句,也会被吻……

    两人亲亲了无数次,几乎已经成了习惯,傅幼栀像是患了渴服症的病人,一想到他微凉的两片唇,就会觉得欢喜……

    她的唇微微张着,洁白的小贝齿咬了咬饱满下唇,她知道,他喜欢那一点轻巧的海棠红。

    “你怎么知道我没拿过普利策建筑大奖?”他问。

    “嗯?”她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英国皇家建筑师学会会员?”他又问。

    “嗯?”她更疑惑了。

    他每问一句,便往前逼近一小步,一丢丢……

    一毫米……

    “就算都不是,我也是你老公,户口本躺在一起的老公!”

    “现在这些东西,那也是咱们的婚后财产,凭什么你一个人全盘决定?”

    他又往前逼近了微不足道的一毫米……

    “要不要我给你普普法?”

    “根据《婚姻法》……”

    傅幼栀懵了……

    两片薄唇叭叭地说什么呢?

    有这么多时间说话,没有时间……

    没时间……

    吻她……

    一毫米一毫米地往这边挪什么呢?身上装了个直尺吗?

    多挪一点会死吗?

    呵!

    现在气得肝疼的,变成了傅幼栀……

    殷红的唇煞白,原本乖巧等吻、微仰着的脸,瞬间垮了,神色立即晦暗,咬牙切齿,微微低下了头,

    “阿西吧!”

    “嗯?”顾砚臣冷飕飕的一声,从她头顶传来,接着,下巴就被两只微凉的手指抬了起来。

    被气到微微颤抖的唇,被温柔地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