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谢婉怜身世真相大白了
<b><\/b>廖总是个明白人，一听到是女性朋友，就是还没发生关系的女孩子，廖总见过太多富二代了，对富二代有认知，他们身边的女孩子只有两种——女性朋友（待定还未发生关系的）、女朋友（发生关系的）。</P>
廖总：【那家公司一般般，至于老板人品和公司文化，我是不了解，林公子你的女性朋友在那种小公司上班，还是算了吧，劝劝她，来我们公司，这样你也放心。】</P>
林灿想了想，姜瑜和郭可怡两个小白在小公司上班的确没前途，浪费时间，有资源可以介绍到大公司的确是件好事，而且她们长得水灵灵的，万一老板人品不行，吃了亏怎么办？</P>
林灿：【谢谢廖总，我会劝劝她们。】</P>
廖总：【她们？不止一个，是多人？】</P>
林灿：【两个。】</P>
廖总心说林公子果然非同一般，都是多人作战。</P>
廖总：【林公子劝劝你朋友，单打独斗靠自己本事的精神是好的，但是在魔都这个城市，最终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社畜，无限被压迫，没有出路，有关系就好好利用，用了关系不是丢脸的事，是一种本事，是一种敲门砖，进入大公司最终还是靠自己能力，证明自己行不行。】</P>
林灿：【有道理，这事我劝劝，昨天我和朋友出海晚了，所以昨晚吃饭的事黄了，这样吧我把她们搞定介绍到贵公司后，我请廖总你吃饭。】</P>
廖总：【好。】</P>
林灿：【不打扰廖总了，回聊。】</P>
廖总：【ok。】</P>
挂断电话，林灿并没直接去找姜瑜和郭可怡，人家第一次上班，先看看情况，说不定熬不过一两天。</P>
男人千万别当舔狗，而且当舔狗的第一步就是喜欢自我感动，默默的做一系列事情，也不管对方领不领情，反正觉得自己很酷很浪漫，自我感动。</P>
林灿不是舔狗，也不自我感动给对方安排人生规划，她如果上班喜欢那家公司就继续上，如果不喜欢没前途，都是朋友提个意见。</P>
……</P>
“啷个哩个啷~”</P>
林灿优哉游哉的躺在沙发上，开始为四小只继续规划。</P>
她们四个很节省，钱都花在化妆品买衣服买包包这些地方了，一个口红上千块都舍得，大g加满油却直呼肉疼。</P>
以至于大g出勤率并不高。</P>
林灿想了想，索性给她们买台电车，这样平时可以换着开。</P>
说干就干，林灿打车直奔遥遥领先4店。</P>
林灿之前就看中了问界m9，林灿这人他喜欢什么东西，总归是要找个借口买吧，林灿的借口就是给四小只再配一台车。</P>
走进遥遥领先店，最近问界m9是真的火，来看车的人真多，现场看到m9实车是真的大，和林灿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差不多大。</P>
价格46.98万起步。</P>
林灿在网上是看过很多电车，一家家都是几十万起步，**十万也很多。</P>
林灿也不懂电车，也不知道这些价格是真的要那么多钱，还是虚高了，反正就是很贵。</P>
不赚钱就只有开bba（宝马、奔驰、奥迪）了。</P>
林灿买车很随便的，要求不高，顶配就行。</P>
顶配56.98万。</P>
当个大玩具吧。</P>
随后就是等上牌买保险，一通下来，落地价60多万。</P>
林灿开着车优哉游哉走了，这车的灯光果然和网上说的那样高科技，转弯有显示，而且尾灯可以变成‘囍’字。</P>
最关键一点，屏幕好多，搞不懂为什么整那么多屏幕。</P>
手机架在中控上，林灿在【灿灿是个大笨蛋】群里发起群聊天视频。</P>
嘟嘟嘟……</P>
陆陆续续接通。</P>
阿依热一看到车内环境不一样了：【灿灿你开谁的车？保护膜都还没撕？】</P>
林灿：【下午无聊，去买了一台问界m9，电车，充电的，留给你们开。】</P>
阿依热：【买那么多车干嘛？】</P>
林灿：【一个电车、一个油车，刚好合适，我是不是很爱你们，随时随地为你们想得周到。】</P>
阿依热笑了笑，林灿是方方面面都想得很周到，有钱嘛，想到了就可以去实现。</P>
林灿瞥了眼在吃西瓜的苗幼熙，那么大一个西瓜，她小脑袋瓜子都埋在里面了，匡仓匡仓的一口一口的在吃，非常可爱。</P>
林灿：【幼熙姐，你长胖了。】</P>
苗幼熙：【胖就胖，等暑假尾声的时候，我用一个星期减肥狂瘦回来就行了，你什么意思，我胖了你就嫌弃姐姐？】</P>
苗幼熙把啃白的西瓜一扔，抖着腿，像个街溜子。</P>
林灿：【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们，我怕你们嫌弃我，四位姐姐莫生气。】</P>
楚青柠正在客厅，从视频里能看到楚青柠身后，叶繁枝穿着一条漂亮的裙子走过，去了书房。</P>
叶繁枝听到他们聊天了，但不管，因为林灿和她四位姐姐感情好，随时随地视频聊天。</P>
楚青柠：【灿灿，刚才有个魔都号码的女人给我打电话说起你，你自己老实交待你们之间什么事，我兴许还能原谅你。】</P>
林灿嘁了声：【少来这套，我林灿堂堂正正，在魔都从不乱来，你还想炸胡，我不给你机会。】</P>
楚青柠一笑，看林灿刚才的表情波澜不惊，就说明真没事：【我家灿灿不错哦。】</P>
林灿：【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姐姐是谁。】</P>
楚青柠：【给你点赞。】</P>
林灿看向乔美娜，她在她舅舅家的阳台，每天会去一下医院，因为在icu每天只能轮换进去看一次，更多的时间是在舅舅家，必须等到icu出来后，她们才放心回魔都。</P>
乔美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魔都，灿灿你回去吧，我忙呢。】</P>
林灿：【好。】</P>
乔美娜迟迟不回来，林灿在魔都挺无聊的，诱惑又多，不仅要管住心，还要管住下半身，对于一个巨有钱又年轻正值荷尔蒙爆棚的年轻人来说很不容易。</P>
林灿打算明天回云川待几天，到时候乔美娜回来了，再来魔都。</P>
成都西域，林灿随后再去。</P>
乔美娜：【昨晚你干嘛去了，打电话你不接，我担心你在家出事，我给妍妍打电话，让她来壹号院看看你，结果她也关机。】</P>
林灿：【我昨晚手机在客厅充电没听见。】</P>
林灿一脸正经的说道，微表情管理得很好，因为这四位姐姐都是人精，但凡有点微表情不一样，她们都会察觉出来。</P>
林灿：【好了，不聊了，我试驾一下m9如何，下学期你们就可以开这台车了。】</P>
四小只笑了，这个宝藏弟弟，简直太行了。</P>
挂断电话，林灿没目的的在市区开，因为平时她们都是市区开，四小只又是连体婴儿，出门都是四个人，耗电量各方面才是关键。</P>
新车感受不出来问题，不过林灿最喜欢的是m9的灯光。</P>
……</P>
林灿把车开到了陈妍妍家小区外了，打去电话：“睡醒没有？”</P>
“早就睡醒了。”</P>
“我在你们家小区门口，下来一起去吃晚饭。”</P>
挂断电话，等了一小会，陈妍妍一条连衣裙，挽着包包，精致的走出小区，精致的魔都女出门必须精致。</P>
张望一圈没看到大g。</P>
“这里！”林灿从m9驾驶室里挥了挥手。</P>
陈妍妍走到问界m9面前看了看，拉开副驾驶坐上去：“新车？”</P>
“刚才买的。”</P>
“买那么多车干嘛？”</P>
“你买那么多衣服干嘛？”</P>
“穿啊。”</P>
“我买那么多车也一样，开啊。”</P>
陈妍妍无言以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P>
林灿：“刚买了在路上试驾，特意开过来，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一起去吃。”</P>
“前面路口右转，有个本帮菜，味道不错，带你去尝尝。”</P>
“好的。”</P>
……</P>
很快，车停在本帮菜外面。</P>
下车后，陈妍妍围着车仔细看了看，林灿抬手搭在陈妍妍香肩上：“咋样喜欢吗？嘤嘤嘤夹子萝莉音叫我一声好哥哥好哥哥，我就给你买一台。”</P>
“咦～恶心，杀了我都发不出夹子萝莉音。”说着陈妍妍推开林灿的手，“少搂搂抱抱的，走，去吃饭。”</P>
“吃完饭去看场电影如何？”</P>
“你请客我就去。”</P>
“没问题。”</P>
陈妍妍知道林灿一个人在魔都无聊。</P>
两人吃了饭又去了附近电影院看了电影，林灿才把陈研妍送回小区门口。</P>
陈妍妍挽着包包下车。</P>
“叔叔阿姨在家吗，不在的话，我去陪你？”</P>
“呵呵~抱歉林公子，他们在家，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我先走了，拜拜。”</P>
“明天我回去了。”</P>
“回去，你不等美娜了？”</P>
“她不知道哪天回来，等她回来了，我再来魔都玩，如果你留我，我是会考虑一下不走的。”</P>
“买今晚的机票，早点回去吧你，呵呵呵~”</P>
“哈哈哈~问你一下，右眼睛跳是什么意思？”</P>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呸呸呸，不吉利，你开车慢点，知道吗？”</P>
“好。”</P>
目送林灿离开，陈妍妍才回小区。</P>
林灿的确是右眼在跳，灾？</P>
……</P>
黑省，大兴安岭，谢婉怜家，一栋由政府出资给贫困户修建的小平房，以前是一个泥巴房子，在初中的时候垮了，谢婉怜和谢奶奶住了几个月，谢婉怜跑断腿，找了有关部门，才得到了妥善安置，出钱修的这个贫困户房子。</P>
因为之前的贫困户指标表明谢婉怜家不是贫困户，贫困户安排给另一户开保宝马的有关人员了。</P>
那时候谢婉怜搞不懂，为什么那些有钱人连贫困户几百块钱的名额都要占。</P>
现在她也不明白，但是社会就这样，这都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不怨了，因为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靠自己双手脱贫。</P>
如果央视采访谢婉怜——“你幸福吗？”</P>
谢婉怜会说幸福，生活很好，家庭很和谐，有关部门经常拿着油米来慰问她们。</P>
真的会这样说，因为你说实话，播不了。</P>
谢婉怜不是个现实的人，但被现实打磨的很现实了。</P>
所以她非常努力的赚钱，让谢奶奶过上力所能及的幸福生活。</P>
暑假期间，谢婉怜也没闲着，除了赚钱就是赚钱，因为谢奶奶年纪大了，七八十岁了，身体又不好，平时需要吃药看病，会花很多钱。</P>
炎炎盛夏，农村比城市更热。</P>
今天谢婉怜斥巨资699元，买了个1p的格美空调给奶奶享受一下。</P>
她也不知道这个格美是什么牌子，反正在拼夕夕上买的，格力和美的合资生产的？</P>
这个小村太远了，可以包安装，但是要加钱。</P>
加钱？谢婉怜是绝对不能容忍的。</P>
不就是装个空调吗？我谢婉怜连房子都可以修，区区一个空调算什么？</P>
于是，谢婉怜找了牛叔，开着他的五菱面包车去十多公里远的县城快递公司取了空调，拿了回来，和牛叔、牛婶一起安装空调。</P>
无非就是钻个空，把空调挂上去，谢婉怜会。</P>
女子本弱，越穷越刚。</P>
这个村子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年轻人都搬出去了，留守老人最多。</P>
谢婉怜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大学生，平时在村子里很热情，帮忙给村子里的老人维修电器，教他们用智能手机给在外打工的子女视频聊天。</P>
谢婉怜在村子里很受欢迎。</P>
“谢大婶，你家孙女有出息了，给你按空调给你享受。”牛婶扶着梯子说道。</P>
坐在院子里的瞎子谢奶奶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P>
片刻后。</P>
谢婉怜把外机安装好，从梯子上下来：“牛叔你打开试试。”</P>
屋子里的牛叔道：“怎么没反应。”</P>
“啊？不会吧，是不是坏的？”</P>
“哦，我忘了插电，好了，指示灯亮了。”</P>
“奶奶，我扶你进去吹空调。”谢婉怜搀扶着谢奶奶回到房间，空调安装在谢奶奶的房间，她是个孝顺的孩子。</P>
和牛婶牛叔一起感受了一下空调，确认有冷风出来，牛婶两口子夸了谢婉怜两句，便回去做晚饭了。</P>
“奶奶，你吹空调，我去做饭。”</P>
“好。”</P>
谢奶奶坐在床边，望着谢婉怜关门去厨房，谢奶奶不是什么都看不到的那种漆黑，眼睛里能看到光，蒙蒙浓浓像是叠加了无数层保鲜膜那样的视线，看不到任何东西。</P>
这样比起漆黑一片，至少她处于光里面。</P>
孙女谢婉怜就是她的那束光。</P>
“咳咳咳……”谢奶奶捂嘴咳嗽了几下，不想让咳嗽声太大，免得孙女担心，从宜春回来，她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大概是真的要到头了。</P>
……</P>
晚餐，几个小菜，一锅南瓜稀饭，谢婉怜已经习惯了陪着谢奶奶吃稀饭。</P>
吃饭时，谢奶奶问：“婉怜，你和阿灿怎么样了？”</P>
谢婉怜：“很好，怎么了？”</P>
谢奶奶：“那就好。”</P>
谢奶奶没事让林灿来玩的话，这个穷乡僻壤，人家一个富二代来干嘛。</P>
吃过晚饭，洗漱后，谢婉怜抱着枕头来陪谢奶奶一起睡觉，一起吹空调，谢奶奶回忆起谢婉怜小时候很多趣事，最近几天的谢奶奶总是喜欢忆往昔。</P>
谢婉怜聊了几句，吹着空调睡着了，因为每天都很累，一趟下床很快就会睡着。</P>
谢奶奶说很体谅孙女，她太累了，很心疼。</P>
谢奶奶悄悄的起了床，披上外套，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房子，往后山走去，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这个村子里她走了七八十年，很熟悉，而且眼睛看不见，听觉变得更加灵敏，加上有拐杖可以探路，不会出问题的。</P>
凄凉的月光下，谢奶奶来到后山两个土坟前。</P>
以前没碑，只是土坟，后来谢婉怜找人做了碑，是谢奶奶丈夫和儿子的坟。</P>
丈夫是三十多岁死的，在石场打石头，被上面的石头落下来砸死的。</P>
谢奶奶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结果二十岁那年，在回家的路上，被车碾死了，是90年代的时候，那时候哪有什么监控，死了第二天才通知谢奶奶，是什么车碾死的，都不知道。</P>
人生不能承受之殇，年轻丧偶，中年丧子。</P>
后来在哈市上班扫大街，孤零零一个人苟活于世，在那个寒冬的夜晚，听到路边一个女婴哭泣，她收养了，虽然很苦，但值得。</P>
谢奶奶站在坟前，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谢爷爷的坟是双关，因为谢奶奶以后要合葬。</P>
一家三口的坟挨着一起，在人世间不能做一家人，在下面做永远的一家人。</P>
这是谢奶奶这几十年唯一的心愿。</P>
上半生很苦，很想下去陪他们。</P>
下半生很幸福，因为遇到了谢婉怜，她还是想下去，但是舍不得谢婉怜，她不知道自己如果走了，孙女怎么办。</P>
她甚至希望谢婉怜冷血一点，不那么在乎自己这个瞎子，甚至嫌弃自己，该多好，那样自己死了就不会哭，就当个过客。</P>
谢奶奶眼睛看不见、腿也瘸了，这些都是为了供谢婉怜造成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要拉扯一个小婴儿长大成人，读上大学，她尽力，也很伟大。</P>
因为她只喜欢孙女成才，走出大兴安岭，过上幸福的生活。</P>
如果现在，她还有心愿未了，那么就是看一眼孙女。</P>
上一次看到孙女是十六岁高一的时候，后来眼睛看不见了，到现在谢婉怜马上大二了，谢奶奶很想看看孙女，记住孙女这张脸，记住这张晚年里的光。</P>
她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那么喜欢折磨苦命人，把苦命人在世上折磨得死去活来，这样好吗？</P>
不久后，谢奶奶叹息一声，转身摸索着下了山。</P>
……</P>
牛婶家。</P>
咚咚咚~</P>
牛婶刚从体会了牛叔带来的三分钟快乐，骂了一句：“没用！”</P>
听到敲门声，穿上衣裳，在窗户外看了眼，是谢奶奶，牛婶赶忙开门，来到院子把院门打开。</P>
“谢大婶，大晚上你不睡觉，你来有什么事吗，婉怜呢？”</P>
“婉怜在家睡觉，我特意来找你的。”</P>
“我扶你进来坐。”</P>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说。”</P>
“什么事呀？”牛婶见谢奶奶一脸严肃，不由得心里一紧。</P>
谢奶奶杵着拐杖站在院门口，叹息一声：“我……感觉我时日不多。”</P>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长命百岁，眼睛瞎了，嘴巴也瞎说了是吧？”</P>
“我没开玩笑，我的身体我清楚，我最近经常做梦，梦到我丈夫，我儿子，我爸爸，我妈妈，都是已故之人……”谢奶奶说话很有水平，她是她那个年代的高中生，那时候的高中生已经很厉害了，只不过相信了爱情，和同村的谢爷爷结了婚，一直在村子生活。</P>
那时候的爱情很简单，说好了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即便上有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会孤独终老。</P>
牛婶听着谢奶奶说着这些话，她是明白的，因为村子里很多老人都在这样，要走之前会经常梦到或者看到已故之人出现在身边。</P>
“……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我找你，就是想拜托你，如果哪天我走了，麻烦你帮我多照顾婉怜，她是个命苦的孩子。”</P>
“唉……”牛婶叹了一声，“真不知道她亲生父母怎么想的，那么懂事听话一个女娃娃竟然不要了，一定是想生儿子，看到生了个女儿就扔了，可恶，遭天谴。”</P>
牛婶气的牙痒痒。</P>
“罢了……”谢奶奶摇摇头道，“那些我已经不关心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缘分到了会见面，缘分未到即便在身边，老天爷也不让两人相认，我现在只担心如果我走了，婉怜会很伤心，到时候，家里就她一个人，你们要多照顾她。”</P>
“谢大婶，你不会有事的，即便你以后走了，我们也会和现在一样关心婉怜。”</P>
“拜托了。”</P>
谢奶奶深鞠一躬，转身，往平房走去，佝偻的身子渐渐消失在远方。</P>
牛大婶望着这一幕，眼睛有些酸：“命真苦。”</P>
……</P>
第二天。</P>
谢婉怜舒舒服服的醒来，发现床边空荡荡的，立马坐起来，看到厨房里在熬稀饭的谢奶奶。</P>
“奶奶，你怎么做饭了，你饿了，叫醒我来做饭。”</P>
谢婉怜赶忙去把谢奶奶搀扶到餐桌前坐下。</P>
“这些事，我又不是不会做，虽然眼睛瞎了，这些年摸索做，也熟悉了。”</P>
“奶奶你今天气色很好，红光满面的。”谢婉怜绽放微笑，因为看到谢奶奶面色红润，精气神比平日里好了不少。</P>
“有婉怜照顾奶奶，奶奶好多了。”谢奶奶伸手摸了摸谢婉怜的脸蛋，她喜欢用双手抚摸谢婉怜的轮廓，这样能从脑子里大致去勾勒出孙女现在的样子。</P>
谢婉怜：“奶奶，今天我就不去摘松塔，我陪你。”</P>
谢奶奶：“好。”</P>
……</P>
早餐过后，谢婉怜刷了碗，服侍谢奶奶吃了一堆药，人老了少不了各种药物维持身体机能，随后谢奶奶说想散散步，于是谢婉怜搀扶谢奶奶在村子里闲逛了起来，谢婉怜像一个导游在给谢奶奶介绍某一处地方，有些地方谢奶奶印象深刻，因为孙女一起在那里调皮过，挨过谢奶奶的荆条。</P>
“……以前小时候你还是个调皮蛋，记得有一次你下河去摸螃蟹，水流湍急，把你冲到下河，幸好牛婶看到把你捞了起来，当晚奶奶我可是扒了你裤子狠狠打了一顿，以后要记住，危险的事情不要去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P>
“知道了，奶奶今天怎么怪怪的。”</P>
“我提醒你也叫怪怪的，以后不在你耳边唠叨，够你清静了。”</P>
“不要清静，就要奶奶一直在耳边唠叨。”</P>
谢婉怜抱着谢奶奶的胳膊宠溺的倒在她肩上，有奶奶在，便是幸福。</P>
“好好好，一直唠叨你，唉~走不动了，奶奶我坐会儿。”</P>
“奶奶这里蚊虫多，我陪你回去。”</P>
“不用，我坐会儿，慢慢走回去，你先回去吧。”</P>
“一起回去，你上来，我背你。”</P>
谢婉怜在前面蹲下，很固执。</P>
谢奶奶欣慰一笑，伸手搭在谢婉怜背上，谢婉怜搂住谢奶奶的双腿，一起身，往田埂那头走去。</P>
拐杖遗落在原地了，不需要拐杖，谢婉怜就是依仗。</P>
小时候，谢奶奶背她，长大后谢婉怜背她，时间变了，背上的人变成了背的人。</P>
“婉怜，是奶奶拖累了你，我一个穷老太婆，当年我自私捡了你，我该找一户有钱好人家把你收养，也不至于你跟着我受苦。”</P>
“奶奶如果没有你，我已经冻死在那个冬天了，是你给了我生命，我一点都不觉得苦，奶奶前段时间忙完了，这段时间我带你出去旅游好不好？”</P>
“不去了，钱你留着用，我一个瞎子老太婆，去旅什么游。”</P>
“不要说瞎子老太婆，你是奶奶，之前说过带你去旅游的，奶奶你想去哪儿旅游，花了钱以后可以赚回来，你说嘛，我带你去玩。”</P>
谢奶奶欣慰一笑，想了想，道：“你奶奶我一直有个心愿，想去bj，想去**看升国旗。”</P>
“好！”谢婉怜一口答应，“明天就去看**，看升国旗。”</P>
“嗯，明天去。”</P>
……</P>
回到家，把谢奶奶放到床上，谢奶奶摸索到一个大箱子前：“婉怜，明天去看升国旗，要穿漂亮点，这里面有我以前买的衣裳，帮我来出来，我试试还能穿吗？”</P>
谢婉怜从箱子里拿出来一套夏装衣裳，并且，谢婉怜在箱子最下面看到一张六七十年代泛黄的黑白老照片。</P>
照片是三个人，从未见过的谢爷爷年轻帅气的时候，穿着蓝色素衣很朴实的，旁边站着梳着两个麻花辫的的漂亮的女孩子，那是谢奶奶二十几岁的样子，穿的就是谢婉怜手中这套夏装。</P>
照片中年轻时候的谢奶奶眼里有光有幸福，以后她怀里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那是谢奶奶和谢爷爷的孩子。</P>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个简陋的影楼，背景是**。</P>
谢婉怜翻过来照片，后面写着——【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去真正的bj，去亲眼看**升国旗。】</P>
看到这段话，谢婉怜鼻子一酸，眼泪滚落到这张照片上，原来谢奶奶一直都想去bj看升国旗，而且是穿着这套衣服，是替已故的丈夫和儿子去圆满。</P>
谢婉怜从不觉得自己苦，她觉得奶奶才是最命苦的人。</P>
“婉怜，怎么哭了？”谢奶奶听到哽咽声，伸手过来摸了摸谢婉怜的脸颊。</P>
“奶奶，我们现在就去bj，现在就带你去看升国旗。”谢婉怜哽咽道。</P>
“好！”谢奶奶突然执着道，突然很想去看了。</P>
谢婉怜擦了擦眼泪，帮谢奶奶换上这套衣服，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谢婉怜在网上订了下午三点半的两张机票，又出去了一趟，片刻后才回来。</P>
“奶奶，牛叔中午一点回来，到时候我们坐他的车去机场。”</P>
“好。”</P>
“奶奶你先休息，我去做饭，奶奶想吃什么？”</P>
“吃一顿好的，要走了，和孙女吃一顿好的。”</P>
“什么要走了，是去bj，不许说走不走的。”</P>
“好好好。”</P>
谢奶奶坐在屋子里床边，露出一抹微笑，穿着那套几十年前的衣裳，这套衣服穿过两次。</P>
一次是拍照片的时候穿过一次，那一次一家三口团聚了。</P>
一次是现在……</P>
听到厨房传来孙女哼着歌。</P>
哒~</P>
一滴眼泪从眼睛滑过沧桑的脸颊，滴落到苍老的手背上。</P>
不及片刻，谢奶奶感觉到心坎一紧，身体各机能急速衰弱。</P>
她起身，扶着墙，一瘸一拐的摸索走出卧室。</P>
谢婉怜看到奶奶出来了，赶忙从厨房走出来扶住：“奶奶你出来干嘛？”</P>
“我早上的药忘了吃了。”</P>
“奶奶你早上已经吃过了。”</P>
“我吃过了吗？”</P>
“噢……”谢婉怜苦笑一声，脑子已经开始迷糊了，“待会要吃药的时候告诉奶奶，知道吗？”</P>
“嗯。”谢婉怜重重的点点头。</P>
谢奶奶记住吃药，因为吃了药身体就会好，就有时间去bj看升国旗。</P>
谢婉怜搀扶谢奶奶在客厅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水，谢奶奶握着水杯，道：“婉怜，飞机去bj要多久？”</P>
“三点半的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升国旗了。”</P>
“嗯，那就好。”</P>
“阿灿在帝都吗？”</P>
“他不在。”</P>
“你能不能把他叫上，一起去看升国旗。”</P>
“我打电话问问班长有没有时间？”</P>
“你就说我请他去看升国旗。”</P>
“我打电话问问题。”</P>
谢婉怜拿起电话走到院子里给林灿打电话，回头看了眼坐在客厅的奶奶，谢婉怜不知道奶奶如此执着要林灿一起去看升国旗。</P>
嘟嘟嘟……</P>
电话拨打了过去。</P>
此时。</P>
林灿正在魔都机场候机，准备回云川。</P>
没叫蒂芙尼排私人飞机来接自己，私人飞机的瘾过了，便回归平常了。</P>
电话响了。</P>
林灿微笑，接了起来：“婉怜想我了？”</P>
“班长，你在忙吗？”</P>
“不忙，在机场等登机回云川。”</P>
“我……我……”</P>
“我什么我，说！”</P>
“我……奶奶想去**看升国旗，她邀请你一起去。”</P>
“好呀，时间订了吗，没订我这边安排，派私人飞机来接你们，我们一起去帝都玩。”</P>
“订了，我和奶奶今天下午就要去了，奶奶说邀你一起。”</P>
“订那么急？行，我改个机票，直接去帝都，在机场等你们。”</P>
“好，那拜拜。”</P>
“呵、拜拜？我们就没点事情聊吗？”</P>
“聊什么呀？”谢婉怜红着脸，说情话向来不是谢婉怜的强项。</P>
她是最害羞的一个姑娘。</P>
**都很害羞。</P>
“比如这么久没见我，你难道不想吗？”</P>
“想，下午就能见面了，见面说吧。”</P>
谢婉怜实在是不好意思在电话里说情话。</P>
“好，下午见面聊，你照顾好你奶奶。”</P>
“嗯，拜拜。”</P>
谢婉怜正要挂断电话，突然听到身后“匡仓——”一声，猛然回头，看到谢奶奶手中杯子落地打碎了，谢奶奶整个人从椅子上倒了下去。</P>
“奶奶——”</P>
谢婉怜冲了上去，把谢奶奶扶住，刚才还红光满面的谢奶奶，此时精神气荡然无存。</P>
“喂喂喂，怎么了？”电话里传来林灿的声音。</P>
“我奶奶不好了。”说完，谢婉怜挂断电话，赶忙拨打120。</P>
……</P>
魔都机场。</P>
林灿蹙眉，想起昨晚右眼皮一直跳，加上谢奶奶身子本就不好，突然要去**看升国旗，心里一紧。</P>
林灿起身径直往服务中心走。</P>
“包机，去黑省。”</P>
不改航班了，直接包机，一趟飞机也就几十万，这钱林灿花得起。</P>
“婉怜，等我，我来了。”</P>
……</P>
……</P>
半个小时后，谢婉怜家。</P>
救护车走了，牛婶牛叔以及村上一些老年人都在谢婉怜家。</P>
谢奶奶油尽灯枯了，没必要再医了，救护车所以走了。</P>
生老病死，自然规则。</P>
谢奶奶坐在椅子上，靠在谢婉怜怀里，伸手摸了摸谢婉怜的脸：“阿灿什么时候来？”</P>
“快了，很久就到了，奶奶你不会有事的，呜呜呜……”谢婉怜眼睛都哭肿了。</P>
其他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只是唏嘘不已。</P>
只是守在这位老人身边，等着送最后一程。</P>
……</P>
下午2点半。</P>
一辆出租车停在村口，林灿来过自然是记得谢婉怜家是哪一栋，一路跑进来，看到很多人围在谢家。</P>
走进人群，看到倒在谢婉怜身上的谢奶奶，林灿佩服的人不多，谢奶奶是一个。</P>
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捡到一个弃婴抚养长大，还成为了大学生，这个绝对值得林灿佩服。</P>
林灿挤出一抹笑容：“谢奶奶。”</P>
“阿灿你来了……”谢奶奶疲惫的伸出手摸索，林灿握住。</P>
“阿灿打扰你了，让你大老远跑一趟。”</P>
“不打扰，我特意来接你和婉怜去**看升国旗，我们去bj玩几天。”</P>
“是啊，谢大婶打起精神来，玩几天回来身体就好了。”牛婶说道。</P>
谢奶奶苦笑一声：“总归是去不了，唉……咳咳咳……”</P>
说到这里，剧烈咳嗽起来。</P>
谢奶奶又摸索到谢婉怜的脸庞，一点一点的抚摸：“婉怜别哭了，奶奶老了，死是必然，没什么哭的，我这个瞎子老太婆就想看你一眼，看看你现在长什么样子了，记住你的样貌，以后下去陪你谢爷爷你谢爸爸，我好跟他们说孙女长什么样子。”</P>
谢婉怜止不住的哭。</P>
林灿没安慰，因为现在这种情况安慰最扎心，哭反而好一点。</P>
“唉……”老人一次次的叹息，道尽了她无尽的遗憾，又伸手握住林灿的手，把林灿的手和谢婉怜的手握在一起，“阿灿，拜托你招呼我孙女。”</P>
“好，我一定会照顾好婉怜。”</P>
“谢谢，唉……她不容易的，跟着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咳咳咳……”说到这里又咳嗽几声，身体越来越虚弱，“如果有一天找到她父母，你烧纸告诉我一声，孩子毕竟要有父母的才不是孤儿。”</P>
这话林灿点头，没父母就不是孤儿。</P>
“找什么找，那种父母找来有什么用。”此时，牛婶怒道。</P>
牛叔拉了拉，牛婶甩开牛叔的手：“亲生女儿都能扔，这种父母不找也罢，我说的是事实，谢大婶你找了一辈子林妙妙，她如果有心，一定会出现了，怎么现在还没找到，说明她就没心找女儿。”</P>
闻言，林灿一愣：“林妙妙，哪个林妙妙？”</P>
牛婶：“谢婉怜的生母就叫林妙妙。”</P>
林灿一惊，瞪大眼睛：“谢婉怜你怎么没说过？”</P>
谢婉怜现在只是哭。</P>
谢奶奶：“捡到婉怜的时候，一个襁褓，一个奶瓶，奶瓶上写着林妙妙，我想着那就是婉怜的生母了。”</P>
“林妙妙？”林灿难以置信，“为什么一直都没跟我说过？不是，我认识林妙妙啊。”</P>
谢婉怜哽咽道：“不是你姨，你姨都没结过婚，我跟你说了有什么用。”</P>
“你等一下，我问问，这事我也吃不准。”</P>
林灿非常慌，拿手机的手都颤抖，因为这事太离奇了，走到院子里给林妙妙打去了一个电话。</P>
嘟嘟嘟……</P>
电话接通。</P>
“小灿，打电话干嘛，想姨了吗？”电话里传来林妙妙打趣的声音。</P>
“我问你，你姐姐的女儿是不是在冬天弄丢的？”</P>
“对啊，问这个干嘛？”</P>
林灿重重的咽了咽唾沫，继续问道：“当年你是不是买过一个奶瓶给你姐姐的女儿，奶瓶上写了林妙妙三个字？”</P>
“我想想……好像是的，因为在母婴店，我怕弄混，所以写了名字，你-怎么知道？”</P>
“你姐姐的女儿找到了。”</P>
“什么意思？”</P>
“我给你说过的那位大学同学谢婉怜，她被一个老奶奶捡回家抚养长大，捡到时有个襁褓，有个写着林妙妙名字的奶瓶。”</P>
“真的？”</P>
“很离奇，但是真的，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紧来黑省，她奶奶不行了，我把地址发给你。”</P>
说完，挂断电话，林灿把地址发给林妙妙。</P>
……</P>
林灿把事情给谢奶奶说了一遍，很离奇，但终归是圆满的。</P>
“咳咳咳……”</P>
谢奶奶剧剧烈咳嗽，她只剩最后一口气，到了此时，快熬不住了。</P>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P>
倒在孙女的肩膀，没说话，强忍着最后一口气，目光期待着看着门口。</P>
时间溜走。</P>
夕阳代替了艳阳，星空取代了白昼。</P>
她快不行了。</P>
她在等一个人。</P>
一个等了二十年的人。</P>
淅沥沥——</P>
小雨下了下来，很快变成了倾盆大雨。</P>
林灿在旁边打电话，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林妙妙的什么鬼苹果手机，信号那么差，买个遥遥领先不好吗？</P>
雨夜，淅沥沥的下着。</P>
谢奶奶躺在谢婉怜怀里气息越来越有弱。</P>
谢奶奶：“婉怜，几点钟了？”</P>
谢婉怜哽咽道：“晚上十一点钟了，奶奶我喂你吃口饭吧，你一天没吃饭了。”</P>
“不吃了，唉~婉怜照顾好自己，奶奶不能陪你走下去了。”</P>
谢奶奶长长的叹息，身体已经熬不住了，她很想等到那个人来了再离开人世间，但是真的熬不住了，无尽的遗憾写着脸上，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毕竟老天爷从不会给她一点幸运。</P>
“来了来了——”此时牛叔推开院门，举着雨伞跑了进来。</P>
此时，所有人也都望了过去。</P>
……</P>
淅沥沥——</P>
大雨落下，践踏在泥泞里，这是个破败地方。</P>
一位穿着旗袍身材姣好的女人走进了巷子，高跟鞋践踏在泥泞里，没撑伞，独自走来了。</P>
她望着雨幕前方，屋子里，倒在一位少女怀里白发苍苍的老人。</P>
林灿拿起雨伞走了过去举在林妙妙头上。</P>
屋子里。</P>
谢奶奶混沌的睁开了眼，眼睛从白茫茫一片，逐渐清醒了，老天爷开眼了。</P>
期待的眼神透过雨幕望向雨夜里的院门口。</P>
“林妙妙，终于等到你了，我把婉怜给你养大了。”</P>
缓缓抬起手，伸向雨夜中迎接林妙妙。</P>
“我孙女谢婉怜真名叫什么？”</P>
“王初夏。”</P>
“初夏，好名字，好名字。”</P>
谢奶奶昂起头看着谢婉怜，她看清楚孙女的脸，记住了这张脸。</P>
梦圆了。</P>
手滑落。</P>
她终于是等到了那个人出现了。</P>
……</P>
“奶奶——”</P>
谢婉怜一声嘶吼，紧紧抱住谢奶奶。</P>
雨夜院子里，穿着旗袍的林妙妙双膝跪在泥泞里，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P>
缘尽。</P>
缘起。(本章完)</P>
<b><\/b>
廖总：【那家公司一般般，至于老板人品和公司文化，我是不了解，林公子你的女性朋友在那种小公司上班，还是算了吧，劝劝她，来我们公司，这样你也放心。】</P>
林灿想了想，姜瑜和郭可怡两个小白在小公司上班的确没前途，浪费时间，有资源可以介绍到大公司的确是件好事，而且她们长得水灵灵的，万一老板人品不行，吃了亏怎么办？</P>
林灿：【谢谢廖总，我会劝劝她们。】</P>
廖总：【她们？不止一个，是多人？】</P>
林灿：【两个。】</P>
廖总心说林公子果然非同一般，都是多人作战。</P>
廖总：【林公子劝劝你朋友，单打独斗靠自己本事的精神是好的，但是在魔都这个城市，最终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社畜，无限被压迫，没有出路，有关系就好好利用，用了关系不是丢脸的事，是一种本事，是一种敲门砖，进入大公司最终还是靠自己能力，证明自己行不行。】</P>
林灿：【有道理，这事我劝劝，昨天我和朋友出海晚了，所以昨晚吃饭的事黄了，这样吧我把她们搞定介绍到贵公司后，我请廖总你吃饭。】</P>
廖总：【好。】</P>
林灿：【不打扰廖总了，回聊。】</P>
廖总：【ok。】</P>
挂断电话，林灿并没直接去找姜瑜和郭可怡，人家第一次上班，先看看情况，说不定熬不过一两天。</P>
男人千万别当舔狗，而且当舔狗的第一步就是喜欢自我感动，默默的做一系列事情，也不管对方领不领情，反正觉得自己很酷很浪漫，自我感动。</P>
林灿不是舔狗，也不自我感动给对方安排人生规划，她如果上班喜欢那家公司就继续上，如果不喜欢没前途，都是朋友提个意见。</P>
……</P>
“啷个哩个啷~”</P>
林灿优哉游哉的躺在沙发上，开始为四小只继续规划。</P>
她们四个很节省，钱都花在化妆品买衣服买包包这些地方了，一个口红上千块都舍得，大g加满油却直呼肉疼。</P>
以至于大g出勤率并不高。</P>
林灿想了想，索性给她们买台电车，这样平时可以换着开。</P>
说干就干，林灿打车直奔遥遥领先4店。</P>
林灿之前就看中了问界m9，林灿这人他喜欢什么东西，总归是要找个借口买吧，林灿的借口就是给四小只再配一台车。</P>
走进遥遥领先店，最近问界m9是真的火，来看车的人真多，现场看到m9实车是真的大，和林灿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差不多大。</P>
价格46.98万起步。</P>
林灿在网上是看过很多电车，一家家都是几十万起步，**十万也很多。</P>
林灿也不懂电车，也不知道这些价格是真的要那么多钱，还是虚高了，反正就是很贵。</P>
不赚钱就只有开bba（宝马、奔驰、奥迪）了。</P>
林灿买车很随便的，要求不高，顶配就行。</P>
顶配56.98万。</P>
当个大玩具吧。</P>
随后就是等上牌买保险，一通下来，落地价60多万。</P>
林灿开着车优哉游哉走了，这车的灯光果然和网上说的那样高科技，转弯有显示，而且尾灯可以变成‘囍’字。</P>
最关键一点，屏幕好多，搞不懂为什么整那么多屏幕。</P>
手机架在中控上，林灿在【灿灿是个大笨蛋】群里发起群聊天视频。</P>
嘟嘟嘟……</P>
陆陆续续接通。</P>
阿依热一看到车内环境不一样了：【灿灿你开谁的车？保护膜都还没撕？】</P>
林灿：【下午无聊，去买了一台问界m9，电车，充电的，留给你们开。】</P>
阿依热：【买那么多车干嘛？】</P>
林灿：【一个电车、一个油车，刚好合适，我是不是很爱你们，随时随地为你们想得周到。】</P>
阿依热笑了笑，林灿是方方面面都想得很周到，有钱嘛，想到了就可以去实现。</P>
林灿瞥了眼在吃西瓜的苗幼熙，那么大一个西瓜，她小脑袋瓜子都埋在里面了，匡仓匡仓的一口一口的在吃，非常可爱。</P>
林灿：【幼熙姐，你长胖了。】</P>
苗幼熙：【胖就胖，等暑假尾声的时候，我用一个星期减肥狂瘦回来就行了，你什么意思，我胖了你就嫌弃姐姐？】</P>
苗幼熙把啃白的西瓜一扔，抖着腿，像个街溜子。</P>
林灿：【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们，我怕你们嫌弃我，四位姐姐莫生气。】</P>
楚青柠正在客厅，从视频里能看到楚青柠身后，叶繁枝穿着一条漂亮的裙子走过，去了书房。</P>
叶繁枝听到他们聊天了，但不管，因为林灿和她四位姐姐感情好，随时随地视频聊天。</P>
楚青柠：【灿灿，刚才有个魔都号码的女人给我打电话说起你，你自己老实交待你们之间什么事，我兴许还能原谅你。】</P>
林灿嘁了声：【少来这套，我林灿堂堂正正，在魔都从不乱来，你还想炸胡，我不给你机会。】</P>
楚青柠一笑，看林灿刚才的表情波澜不惊，就说明真没事：【我家灿灿不错哦。】</P>
林灿：【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姐姐是谁。】</P>
楚青柠：【给你点赞。】</P>
林灿看向乔美娜，她在她舅舅家的阳台，每天会去一下医院，因为在icu每天只能轮换进去看一次，更多的时间是在舅舅家，必须等到icu出来后，她们才放心回魔都。</P>
乔美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魔都，灿灿你回去吧，我忙呢。】</P>
林灿：【好。】</P>
乔美娜迟迟不回来，林灿在魔都挺无聊的，诱惑又多，不仅要管住心，还要管住下半身，对于一个巨有钱又年轻正值荷尔蒙爆棚的年轻人来说很不容易。</P>
林灿打算明天回云川待几天，到时候乔美娜回来了，再来魔都。</P>
成都西域，林灿随后再去。</P>
乔美娜：【昨晚你干嘛去了，打电话你不接，我担心你在家出事，我给妍妍打电话，让她来壹号院看看你，结果她也关机。】</P>
林灿：【我昨晚手机在客厅充电没听见。】</P>
林灿一脸正经的说道，微表情管理得很好，因为这四位姐姐都是人精，但凡有点微表情不一样，她们都会察觉出来。</P>
林灿：【好了，不聊了，我试驾一下m9如何，下学期你们就可以开这台车了。】</P>
四小只笑了，这个宝藏弟弟，简直太行了。</P>
挂断电话，林灿没目的的在市区开，因为平时她们都是市区开，四小只又是连体婴儿，出门都是四个人，耗电量各方面才是关键。</P>
新车感受不出来问题，不过林灿最喜欢的是m9的灯光。</P>
……</P>
林灿把车开到了陈妍妍家小区外了，打去电话：“睡醒没有？”</P>
“早就睡醒了。”</P>
“我在你们家小区门口，下来一起去吃晚饭。”</P>
挂断电话，等了一小会，陈妍妍一条连衣裙，挽着包包，精致的走出小区，精致的魔都女出门必须精致。</P>
张望一圈没看到大g。</P>
“这里！”林灿从m9驾驶室里挥了挥手。</P>
陈妍妍走到问界m9面前看了看，拉开副驾驶坐上去：“新车？”</P>
“刚才买的。”</P>
“买那么多车干嘛？”</P>
“你买那么多衣服干嘛？”</P>
“穿啊。”</P>
“我买那么多车也一样，开啊。”</P>
陈妍妍无言以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P>
林灿：“刚买了在路上试驾，特意开过来，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一起去吃。”</P>
“前面路口右转，有个本帮菜，味道不错，带你去尝尝。”</P>
“好的。”</P>
……</P>
很快，车停在本帮菜外面。</P>
下车后，陈妍妍围着车仔细看了看，林灿抬手搭在陈妍妍香肩上：“咋样喜欢吗？嘤嘤嘤夹子萝莉音叫我一声好哥哥好哥哥，我就给你买一台。”</P>
“咦～恶心，杀了我都发不出夹子萝莉音。”说着陈妍妍推开林灿的手，“少搂搂抱抱的，走，去吃饭。”</P>
“吃完饭去看场电影如何？”</P>
“你请客我就去。”</P>
“没问题。”</P>
陈妍妍知道林灿一个人在魔都无聊。</P>
两人吃了饭又去了附近电影院看了电影，林灿才把陈研妍送回小区门口。</P>
陈妍妍挽着包包下车。</P>
“叔叔阿姨在家吗，不在的话，我去陪你？”</P>
“呵呵~抱歉林公子，他们在家，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我先走了，拜拜。”</P>
“明天我回去了。”</P>
“回去，你不等美娜了？”</P>
“她不知道哪天回来，等她回来了，我再来魔都玩，如果你留我，我是会考虑一下不走的。”</P>
“买今晚的机票，早点回去吧你，呵呵呵~”</P>
“哈哈哈~问你一下，右眼睛跳是什么意思？”</P>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呸呸呸，不吉利，你开车慢点，知道吗？”</P>
“好。”</P>
目送林灿离开，陈妍妍才回小区。</P>
林灿的确是右眼在跳，灾？</P>
……</P>
黑省，大兴安岭，谢婉怜家，一栋由政府出资给贫困户修建的小平房，以前是一个泥巴房子，在初中的时候垮了，谢婉怜和谢奶奶住了几个月，谢婉怜跑断腿，找了有关部门，才得到了妥善安置，出钱修的这个贫困户房子。</P>
因为之前的贫困户指标表明谢婉怜家不是贫困户，贫困户安排给另一户开保宝马的有关人员了。</P>
那时候谢婉怜搞不懂，为什么那些有钱人连贫困户几百块钱的名额都要占。</P>
现在她也不明白，但是社会就这样，这都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不怨了，因为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靠自己双手脱贫。</P>
如果央视采访谢婉怜——“你幸福吗？”</P>
谢婉怜会说幸福，生活很好，家庭很和谐，有关部门经常拿着油米来慰问她们。</P>
真的会这样说，因为你说实话，播不了。</P>
谢婉怜不是个现实的人，但被现实打磨的很现实了。</P>
所以她非常努力的赚钱，让谢奶奶过上力所能及的幸福生活。</P>
暑假期间，谢婉怜也没闲着，除了赚钱就是赚钱，因为谢奶奶年纪大了，七八十岁了，身体又不好，平时需要吃药看病，会花很多钱。</P>
炎炎盛夏，农村比城市更热。</P>
今天谢婉怜斥巨资699元，买了个1p的格美空调给奶奶享受一下。</P>
她也不知道这个格美是什么牌子，反正在拼夕夕上买的，格力和美的合资生产的？</P>
这个小村太远了，可以包安装，但是要加钱。</P>
加钱？谢婉怜是绝对不能容忍的。</P>
不就是装个空调吗？我谢婉怜连房子都可以修，区区一个空调算什么？</P>
于是，谢婉怜找了牛叔，开着他的五菱面包车去十多公里远的县城快递公司取了空调，拿了回来，和牛叔、牛婶一起安装空调。</P>
无非就是钻个空，把空调挂上去，谢婉怜会。</P>
女子本弱，越穷越刚。</P>
这个村子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年轻人都搬出去了，留守老人最多。</P>
谢婉怜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大学生，平时在村子里很热情，帮忙给村子里的老人维修电器，教他们用智能手机给在外打工的子女视频聊天。</P>
谢婉怜在村子里很受欢迎。</P>
“谢大婶，你家孙女有出息了，给你按空调给你享受。”牛婶扶着梯子说道。</P>
坐在院子里的瞎子谢奶奶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P>
片刻后。</P>
谢婉怜把外机安装好，从梯子上下来：“牛叔你打开试试。”</P>
屋子里的牛叔道：“怎么没反应。”</P>
“啊？不会吧，是不是坏的？”</P>
“哦，我忘了插电，好了，指示灯亮了。”</P>
“奶奶，我扶你进去吹空调。”谢婉怜搀扶着谢奶奶回到房间，空调安装在谢奶奶的房间，她是个孝顺的孩子。</P>
和牛婶牛叔一起感受了一下空调，确认有冷风出来，牛婶两口子夸了谢婉怜两句，便回去做晚饭了。</P>
“奶奶，你吹空调，我去做饭。”</P>
“好。”</P>
谢奶奶坐在床边，望着谢婉怜关门去厨房，谢奶奶不是什么都看不到的那种漆黑，眼睛里能看到光，蒙蒙浓浓像是叠加了无数层保鲜膜那样的视线，看不到任何东西。</P>
这样比起漆黑一片，至少她处于光里面。</P>
孙女谢婉怜就是她的那束光。</P>
“咳咳咳……”谢奶奶捂嘴咳嗽了几下，不想让咳嗽声太大，免得孙女担心，从宜春回来，她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大概是真的要到头了。</P>
……</P>
晚餐，几个小菜，一锅南瓜稀饭，谢婉怜已经习惯了陪着谢奶奶吃稀饭。</P>
吃饭时，谢奶奶问：“婉怜，你和阿灿怎么样了？”</P>
谢婉怜：“很好，怎么了？”</P>
谢奶奶：“那就好。”</P>
谢奶奶没事让林灿来玩的话，这个穷乡僻壤，人家一个富二代来干嘛。</P>
吃过晚饭，洗漱后，谢婉怜抱着枕头来陪谢奶奶一起睡觉，一起吹空调，谢奶奶回忆起谢婉怜小时候很多趣事，最近几天的谢奶奶总是喜欢忆往昔。</P>
谢婉怜聊了几句，吹着空调睡着了，因为每天都很累，一趟下床很快就会睡着。</P>
谢奶奶说很体谅孙女，她太累了，很心疼。</P>
谢奶奶悄悄的起了床，披上外套，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房子，往后山走去，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这个村子里她走了七八十年，很熟悉，而且眼睛看不见，听觉变得更加灵敏，加上有拐杖可以探路，不会出问题的。</P>
凄凉的月光下，谢奶奶来到后山两个土坟前。</P>
以前没碑，只是土坟，后来谢婉怜找人做了碑，是谢奶奶丈夫和儿子的坟。</P>
丈夫是三十多岁死的，在石场打石头，被上面的石头落下来砸死的。</P>
谢奶奶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结果二十岁那年，在回家的路上，被车碾死了，是90年代的时候，那时候哪有什么监控，死了第二天才通知谢奶奶，是什么车碾死的，都不知道。</P>
人生不能承受之殇，年轻丧偶，中年丧子。</P>
后来在哈市上班扫大街，孤零零一个人苟活于世，在那个寒冬的夜晚，听到路边一个女婴哭泣，她收养了，虽然很苦，但值得。</P>
谢奶奶站在坟前，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谢爷爷的坟是双关，因为谢奶奶以后要合葬。</P>
一家三口的坟挨着一起，在人世间不能做一家人，在下面做永远的一家人。</P>
这是谢奶奶这几十年唯一的心愿。</P>
上半生很苦，很想下去陪他们。</P>
下半生很幸福，因为遇到了谢婉怜，她还是想下去，但是舍不得谢婉怜，她不知道自己如果走了，孙女怎么办。</P>
她甚至希望谢婉怜冷血一点，不那么在乎自己这个瞎子，甚至嫌弃自己，该多好，那样自己死了就不会哭，就当个过客。</P>
谢奶奶眼睛看不见、腿也瘸了，这些都是为了供谢婉怜造成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要拉扯一个小婴儿长大成人，读上大学，她尽力，也很伟大。</P>
因为她只喜欢孙女成才，走出大兴安岭，过上幸福的生活。</P>
如果现在，她还有心愿未了，那么就是看一眼孙女。</P>
上一次看到孙女是十六岁高一的时候，后来眼睛看不见了，到现在谢婉怜马上大二了，谢奶奶很想看看孙女，记住孙女这张脸，记住这张晚年里的光。</P>
她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那么喜欢折磨苦命人，把苦命人在世上折磨得死去活来，这样好吗？</P>
不久后，谢奶奶叹息一声，转身摸索着下了山。</P>
……</P>
牛婶家。</P>
咚咚咚~</P>
牛婶刚从体会了牛叔带来的三分钟快乐，骂了一句：“没用！”</P>
听到敲门声，穿上衣裳，在窗户外看了眼，是谢奶奶，牛婶赶忙开门，来到院子把院门打开。</P>
“谢大婶，大晚上你不睡觉，你来有什么事吗，婉怜呢？”</P>
“婉怜在家睡觉，我特意来找你的。”</P>
“我扶你进来坐。”</P>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说。”</P>
“什么事呀？”牛婶见谢奶奶一脸严肃，不由得心里一紧。</P>
谢奶奶杵着拐杖站在院门口，叹息一声：“我……感觉我时日不多。”</P>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长命百岁，眼睛瞎了，嘴巴也瞎说了是吧？”</P>
“我没开玩笑，我的身体我清楚，我最近经常做梦，梦到我丈夫，我儿子，我爸爸，我妈妈，都是已故之人……”谢奶奶说话很有水平，她是她那个年代的高中生，那时候的高中生已经很厉害了，只不过相信了爱情，和同村的谢爷爷结了婚，一直在村子生活。</P>
那时候的爱情很简单，说好了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即便上有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会孤独终老。</P>
牛婶听着谢奶奶说着这些话，她是明白的，因为村子里很多老人都在这样，要走之前会经常梦到或者看到已故之人出现在身边。</P>
“……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我找你，就是想拜托你，如果哪天我走了，麻烦你帮我多照顾婉怜，她是个命苦的孩子。”</P>
“唉……”牛婶叹了一声，“真不知道她亲生父母怎么想的，那么懂事听话一个女娃娃竟然不要了，一定是想生儿子，看到生了个女儿就扔了，可恶，遭天谴。”</P>
牛婶气的牙痒痒。</P>
“罢了……”谢奶奶摇摇头道，“那些我已经不关心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缘分到了会见面，缘分未到即便在身边，老天爷也不让两人相认，我现在只担心如果我走了，婉怜会很伤心，到时候，家里就她一个人，你们要多照顾她。”</P>
“谢大婶，你不会有事的，即便你以后走了，我们也会和现在一样关心婉怜。”</P>
“拜托了。”</P>
谢奶奶深鞠一躬，转身，往平房走去，佝偻的身子渐渐消失在远方。</P>
牛大婶望着这一幕，眼睛有些酸：“命真苦。”</P>
……</P>
第二天。</P>
谢婉怜舒舒服服的醒来，发现床边空荡荡的，立马坐起来，看到厨房里在熬稀饭的谢奶奶。</P>
“奶奶，你怎么做饭了，你饿了，叫醒我来做饭。”</P>
谢婉怜赶忙去把谢奶奶搀扶到餐桌前坐下。</P>
“这些事，我又不是不会做，虽然眼睛瞎了，这些年摸索做，也熟悉了。”</P>
“奶奶你今天气色很好，红光满面的。”谢婉怜绽放微笑，因为看到谢奶奶面色红润，精气神比平日里好了不少。</P>
“有婉怜照顾奶奶，奶奶好多了。”谢奶奶伸手摸了摸谢婉怜的脸蛋，她喜欢用双手抚摸谢婉怜的轮廓，这样能从脑子里大致去勾勒出孙女现在的样子。</P>
谢婉怜：“奶奶，今天我就不去摘松塔，我陪你。”</P>
谢奶奶：“好。”</P>
……</P>
早餐过后，谢婉怜刷了碗，服侍谢奶奶吃了一堆药，人老了少不了各种药物维持身体机能，随后谢奶奶说想散散步，于是谢婉怜搀扶谢奶奶在村子里闲逛了起来，谢婉怜像一个导游在给谢奶奶介绍某一处地方，有些地方谢奶奶印象深刻，因为孙女一起在那里调皮过，挨过谢奶奶的荆条。</P>
“……以前小时候你还是个调皮蛋，记得有一次你下河去摸螃蟹，水流湍急，把你冲到下河，幸好牛婶看到把你捞了起来，当晚奶奶我可是扒了你裤子狠狠打了一顿，以后要记住，危险的事情不要去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P>
“知道了，奶奶今天怎么怪怪的。”</P>
“我提醒你也叫怪怪的，以后不在你耳边唠叨，够你清静了。”</P>
“不要清静，就要奶奶一直在耳边唠叨。”</P>
谢婉怜抱着谢奶奶的胳膊宠溺的倒在她肩上，有奶奶在，便是幸福。</P>
“好好好，一直唠叨你，唉~走不动了，奶奶我坐会儿。”</P>
“奶奶这里蚊虫多，我陪你回去。”</P>
“不用，我坐会儿，慢慢走回去，你先回去吧。”</P>
“一起回去，你上来，我背你。”</P>
谢婉怜在前面蹲下，很固执。</P>
谢奶奶欣慰一笑，伸手搭在谢婉怜背上，谢婉怜搂住谢奶奶的双腿，一起身，往田埂那头走去。</P>
拐杖遗落在原地了，不需要拐杖，谢婉怜就是依仗。</P>
小时候，谢奶奶背她，长大后谢婉怜背她，时间变了，背上的人变成了背的人。</P>
“婉怜，是奶奶拖累了你，我一个穷老太婆，当年我自私捡了你，我该找一户有钱好人家把你收养，也不至于你跟着我受苦。”</P>
“奶奶如果没有你，我已经冻死在那个冬天了，是你给了我生命，我一点都不觉得苦，奶奶前段时间忙完了，这段时间我带你出去旅游好不好？”</P>
“不去了，钱你留着用，我一个瞎子老太婆，去旅什么游。”</P>
“不要说瞎子老太婆，你是奶奶，之前说过带你去旅游的，奶奶你想去哪儿旅游，花了钱以后可以赚回来，你说嘛，我带你去玩。”</P>
谢奶奶欣慰一笑，想了想，道：“你奶奶我一直有个心愿，想去bj，想去**看升国旗。”</P>
“好！”谢婉怜一口答应，“明天就去看**，看升国旗。”</P>
“嗯，明天去。”</P>
……</P>
回到家，把谢奶奶放到床上，谢奶奶摸索到一个大箱子前：“婉怜，明天去看升国旗，要穿漂亮点，这里面有我以前买的衣裳，帮我来出来，我试试还能穿吗？”</P>
谢婉怜从箱子里拿出来一套夏装衣裳，并且，谢婉怜在箱子最下面看到一张六七十年代泛黄的黑白老照片。</P>
照片是三个人，从未见过的谢爷爷年轻帅气的时候，穿着蓝色素衣很朴实的，旁边站着梳着两个麻花辫的的漂亮的女孩子，那是谢奶奶二十几岁的样子，穿的就是谢婉怜手中这套夏装。</P>
照片中年轻时候的谢奶奶眼里有光有幸福，以后她怀里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那是谢奶奶和谢爷爷的孩子。</P>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个简陋的影楼，背景是**。</P>
谢婉怜翻过来照片，后面写着——【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去真正的bj，去亲眼看**升国旗。】</P>
看到这段话，谢婉怜鼻子一酸，眼泪滚落到这张照片上，原来谢奶奶一直都想去bj看升国旗，而且是穿着这套衣服，是替已故的丈夫和儿子去圆满。</P>
谢婉怜从不觉得自己苦，她觉得奶奶才是最命苦的人。</P>
“婉怜，怎么哭了？”谢奶奶听到哽咽声，伸手过来摸了摸谢婉怜的脸颊。</P>
“奶奶，我们现在就去bj，现在就带你去看升国旗。”谢婉怜哽咽道。</P>
“好！”谢奶奶突然执着道，突然很想去看了。</P>
谢婉怜擦了擦眼泪，帮谢奶奶换上这套衣服，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谢婉怜在网上订了下午三点半的两张机票，又出去了一趟，片刻后才回来。</P>
“奶奶，牛叔中午一点回来，到时候我们坐他的车去机场。”</P>
“好。”</P>
“奶奶你先休息，我去做饭，奶奶想吃什么？”</P>
“吃一顿好的，要走了，和孙女吃一顿好的。”</P>
“什么要走了，是去bj，不许说走不走的。”</P>
“好好好。”</P>
谢奶奶坐在屋子里床边，露出一抹微笑，穿着那套几十年前的衣裳，这套衣服穿过两次。</P>
一次是拍照片的时候穿过一次，那一次一家三口团聚了。</P>
一次是现在……</P>
听到厨房传来孙女哼着歌。</P>
哒~</P>
一滴眼泪从眼睛滑过沧桑的脸颊，滴落到苍老的手背上。</P>
不及片刻，谢奶奶感觉到心坎一紧，身体各机能急速衰弱。</P>
她起身，扶着墙，一瘸一拐的摸索走出卧室。</P>
谢婉怜看到奶奶出来了，赶忙从厨房走出来扶住：“奶奶你出来干嘛？”</P>
“我早上的药忘了吃了。”</P>
“奶奶你早上已经吃过了。”</P>
“我吃过了吗？”</P>
“噢……”谢婉怜苦笑一声，脑子已经开始迷糊了，“待会要吃药的时候告诉奶奶，知道吗？”</P>
“嗯。”谢婉怜重重的点点头。</P>
谢奶奶记住吃药，因为吃了药身体就会好，就有时间去bj看升国旗。</P>
谢婉怜搀扶谢奶奶在客厅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水，谢奶奶握着水杯，道：“婉怜，飞机去bj要多久？”</P>
“三点半的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升国旗了。”</P>
“嗯，那就好。”</P>
“阿灿在帝都吗？”</P>
“他不在。”</P>
“你能不能把他叫上，一起去看升国旗。”</P>
“我打电话问问班长有没有时间？”</P>
“你就说我请他去看升国旗。”</P>
“我打电话问问题。”</P>
谢婉怜拿起电话走到院子里给林灿打电话，回头看了眼坐在客厅的奶奶，谢婉怜不知道奶奶如此执着要林灿一起去看升国旗。</P>
嘟嘟嘟……</P>
电话拨打了过去。</P>
此时。</P>
林灿正在魔都机场候机，准备回云川。</P>
没叫蒂芙尼排私人飞机来接自己，私人飞机的瘾过了，便回归平常了。</P>
电话响了。</P>
林灿微笑，接了起来：“婉怜想我了？”</P>
“班长，你在忙吗？”</P>
“不忙，在机场等登机回云川。”</P>
“我……我……”</P>
“我什么我，说！”</P>
“我……奶奶想去**看升国旗，她邀请你一起去。”</P>
“好呀，时间订了吗，没订我这边安排，派私人飞机来接你们，我们一起去帝都玩。”</P>
“订了，我和奶奶今天下午就要去了，奶奶说邀你一起。”</P>
“订那么急？行，我改个机票，直接去帝都，在机场等你们。”</P>
“好，那拜拜。”</P>
“呵、拜拜？我们就没点事情聊吗？”</P>
“聊什么呀？”谢婉怜红着脸，说情话向来不是谢婉怜的强项。</P>
她是最害羞的一个姑娘。</P>
**都很害羞。</P>
“比如这么久没见我，你难道不想吗？”</P>
“想，下午就能见面了，见面说吧。”</P>
谢婉怜实在是不好意思在电话里说情话。</P>
“好，下午见面聊，你照顾好你奶奶。”</P>
“嗯，拜拜。”</P>
谢婉怜正要挂断电话，突然听到身后“匡仓——”一声，猛然回头，看到谢奶奶手中杯子落地打碎了，谢奶奶整个人从椅子上倒了下去。</P>
“奶奶——”</P>
谢婉怜冲了上去，把谢奶奶扶住，刚才还红光满面的谢奶奶，此时精神气荡然无存。</P>
“喂喂喂，怎么了？”电话里传来林灿的声音。</P>
“我奶奶不好了。”说完，谢婉怜挂断电话，赶忙拨打120。</P>
……</P>
魔都机场。</P>
林灿蹙眉，想起昨晚右眼皮一直跳，加上谢奶奶身子本就不好，突然要去**看升国旗，心里一紧。</P>
林灿起身径直往服务中心走。</P>
“包机，去黑省。”</P>
不改航班了，直接包机，一趟飞机也就几十万，这钱林灿花得起。</P>
“婉怜，等我，我来了。”</P>
……</P>
……</P>
半个小时后，谢婉怜家。</P>
救护车走了，牛婶牛叔以及村上一些老年人都在谢婉怜家。</P>
谢奶奶油尽灯枯了，没必要再医了，救护车所以走了。</P>
生老病死，自然规则。</P>
谢奶奶坐在椅子上，靠在谢婉怜怀里，伸手摸了摸谢婉怜的脸：“阿灿什么时候来？”</P>
“快了，很久就到了，奶奶你不会有事的，呜呜呜……”谢婉怜眼睛都哭肿了。</P>
其他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只是唏嘘不已。</P>
只是守在这位老人身边，等着送最后一程。</P>
……</P>
下午2点半。</P>
一辆出租车停在村口，林灿来过自然是记得谢婉怜家是哪一栋，一路跑进来，看到很多人围在谢家。</P>
走进人群，看到倒在谢婉怜身上的谢奶奶，林灿佩服的人不多，谢奶奶是一个。</P>
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捡到一个弃婴抚养长大，还成为了大学生，这个绝对值得林灿佩服。</P>
林灿挤出一抹笑容：“谢奶奶。”</P>
“阿灿你来了……”谢奶奶疲惫的伸出手摸索，林灿握住。</P>
“阿灿打扰你了，让你大老远跑一趟。”</P>
“不打扰，我特意来接你和婉怜去**看升国旗，我们去bj玩几天。”</P>
“是啊，谢大婶打起精神来，玩几天回来身体就好了。”牛婶说道。</P>
谢奶奶苦笑一声：“总归是去不了，唉……咳咳咳……”</P>
说到这里，剧烈咳嗽起来。</P>
谢奶奶又摸索到谢婉怜的脸庞，一点一点的抚摸：“婉怜别哭了，奶奶老了，死是必然，没什么哭的，我这个瞎子老太婆就想看你一眼，看看你现在长什么样子了，记住你的样貌，以后下去陪你谢爷爷你谢爸爸，我好跟他们说孙女长什么样子。”</P>
谢婉怜止不住的哭。</P>
林灿没安慰，因为现在这种情况安慰最扎心，哭反而好一点。</P>
“唉……”老人一次次的叹息，道尽了她无尽的遗憾，又伸手握住林灿的手，把林灿的手和谢婉怜的手握在一起，“阿灿，拜托你招呼我孙女。”</P>
“好，我一定会照顾好婉怜。”</P>
“谢谢，唉……她不容易的，跟着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咳咳咳……”说到这里又咳嗽几声，身体越来越虚弱，“如果有一天找到她父母，你烧纸告诉我一声，孩子毕竟要有父母的才不是孤儿。”</P>
这话林灿点头，没父母就不是孤儿。</P>
“找什么找，那种父母找来有什么用。”此时，牛婶怒道。</P>
牛叔拉了拉，牛婶甩开牛叔的手：“亲生女儿都能扔，这种父母不找也罢，我说的是事实，谢大婶你找了一辈子林妙妙，她如果有心，一定会出现了，怎么现在还没找到，说明她就没心找女儿。”</P>
闻言，林灿一愣：“林妙妙，哪个林妙妙？”</P>
牛婶：“谢婉怜的生母就叫林妙妙。”</P>
林灿一惊，瞪大眼睛：“谢婉怜你怎么没说过？”</P>
谢婉怜现在只是哭。</P>
谢奶奶：“捡到婉怜的时候，一个襁褓，一个奶瓶，奶瓶上写着林妙妙，我想着那就是婉怜的生母了。”</P>
“林妙妙？”林灿难以置信，“为什么一直都没跟我说过？不是，我认识林妙妙啊。”</P>
谢婉怜哽咽道：“不是你姨，你姨都没结过婚，我跟你说了有什么用。”</P>
“你等一下，我问问，这事我也吃不准。”</P>
林灿非常慌，拿手机的手都颤抖，因为这事太离奇了，走到院子里给林妙妙打去了一个电话。</P>
嘟嘟嘟……</P>
电话接通。</P>
“小灿，打电话干嘛，想姨了吗？”电话里传来林妙妙打趣的声音。</P>
“我问你，你姐姐的女儿是不是在冬天弄丢的？”</P>
“对啊，问这个干嘛？”</P>
林灿重重的咽了咽唾沫，继续问道：“当年你是不是买过一个奶瓶给你姐姐的女儿，奶瓶上写了林妙妙三个字？”</P>
“我想想……好像是的，因为在母婴店，我怕弄混，所以写了名字，你-怎么知道？”</P>
“你姐姐的女儿找到了。”</P>
“什么意思？”</P>
“我给你说过的那位大学同学谢婉怜，她被一个老奶奶捡回家抚养长大，捡到时有个襁褓，有个写着林妙妙名字的奶瓶。”</P>
“真的？”</P>
“很离奇，但是真的，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紧来黑省，她奶奶不行了，我把地址发给你。”</P>
说完，挂断电话，林灿把地址发给林妙妙。</P>
……</P>
林灿把事情给谢奶奶说了一遍，很离奇，但终归是圆满的。</P>
“咳咳咳……”</P>
谢奶奶剧剧烈咳嗽，她只剩最后一口气，到了此时，快熬不住了。</P>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P>
倒在孙女的肩膀，没说话，强忍着最后一口气，目光期待着看着门口。</P>
时间溜走。</P>
夕阳代替了艳阳，星空取代了白昼。</P>
她快不行了。</P>
她在等一个人。</P>
一个等了二十年的人。</P>
淅沥沥——</P>
小雨下了下来，很快变成了倾盆大雨。</P>
林灿在旁边打电话，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林妙妙的什么鬼苹果手机，信号那么差，买个遥遥领先不好吗？</P>
雨夜，淅沥沥的下着。</P>
谢奶奶躺在谢婉怜怀里气息越来越有弱。</P>
谢奶奶：“婉怜，几点钟了？”</P>
谢婉怜哽咽道：“晚上十一点钟了，奶奶我喂你吃口饭吧，你一天没吃饭了。”</P>
“不吃了，唉~婉怜照顾好自己，奶奶不能陪你走下去了。”</P>
谢奶奶长长的叹息，身体已经熬不住了，她很想等到那个人来了再离开人世间，但是真的熬不住了，无尽的遗憾写着脸上，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毕竟老天爷从不会给她一点幸运。</P>
“来了来了——”此时牛叔推开院门，举着雨伞跑了进来。</P>
此时，所有人也都望了过去。</P>
……</P>
淅沥沥——</P>
大雨落下，践踏在泥泞里，这是个破败地方。</P>
一位穿着旗袍身材姣好的女人走进了巷子，高跟鞋践踏在泥泞里，没撑伞，独自走来了。</P>
她望着雨幕前方，屋子里，倒在一位少女怀里白发苍苍的老人。</P>
林灿拿起雨伞走了过去举在林妙妙头上。</P>
屋子里。</P>
谢奶奶混沌的睁开了眼，眼睛从白茫茫一片，逐渐清醒了，老天爷开眼了。</P>
期待的眼神透过雨幕望向雨夜里的院门口。</P>
“林妙妙，终于等到你了，我把婉怜给你养大了。”</P>
缓缓抬起手，伸向雨夜中迎接林妙妙。</P>
“我孙女谢婉怜真名叫什么？”</P>
“王初夏。”</P>
“初夏，好名字，好名字。”</P>
谢奶奶昂起头看着谢婉怜，她看清楚孙女的脸，记住了这张脸。</P>
梦圆了。</P>
手滑落。</P>
她终于是等到了那个人出现了。</P>
……</P>
“奶奶——”</P>
谢婉怜一声嘶吼，紧紧抱住谢奶奶。</P>
雨夜院子里，穿着旗袍的林妙妙双膝跪在泥泞里，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P>
缘尽。</P>
缘起。(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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