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审讯芈木

    转头对兀夫道:“钜子的狼烟还挺好用。”

    兀夫微微一笑,转而向孟合问道:“尊驾可曾见到我那两名弟子”

    孟合指了指旁边两具身首分离的尸体,应道:“是他们吗”

    兀夫这才注意到黑暗之中躺着两具尸体,顿时大惊,指着孟合气愤道:“老夫好心让弟子提醒你抓到这些叛徒,为何伤他们性命!”

    孟合一脸无辜,看向蹲在地上的芈木一行人,解释道:“这两人是他们杀的,他们也不是我抓到的,而是太史令和石郡尉抓到的。”

    我一脸疑惑,好奇道:“怎么这两人没给你传递消息”

    孟合苦笑一声:“两人手舞足蹈跑到这里来,还没说什么就看到他们从山上而来,兴奋地跑过去,然后就被杀了……”

    我又看向泰月:“怎么回事”

    泰月躬身一礼:“回陛下,臣和石郡尉走到距此不远处遇到他们,石郡尉看到他们鬼鬼祟祟不似好人,便欲将他们拿下,臣突然看到其中一人怀中似乎藏有诏令所用白绢,及至近前,臣立刻确认,意识到陛下可能遇险,便下令石郡尉将其抓获,然后策马赶到此地。”

    我眉头一皱,诏令所用白绢他们怎么会有这东西,我突然想起丢失的那块擦汗的白绢,不可置信地看着孟合道:“在衡山你给朕擦汗的白绢是什么东西”

    祭祀的时候他离我最近,递给我后我随便抹了一把额头,没细看就塞进了怀中,难不成是……

    孟合躬身小心确认道:“回陛下,是书写诏令的白绢,因为实在没有其他绢布……”

    他和岐绾都会随身带着书写诏令所用的白绢,一旦遇到紧急情况需要发诏令,岐绾直接就书写、用印一个人干完了,孟合则会带着我写好的诏令去找岐绾用印。

    我一阵无语,不由自主地夸了他一句:“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拿这种东西擦汗亏他想得出来!

    孟合连忙深弯腰,声音沙哑道:“臣罪不可赦!愿即伏法!”

    这两天发生的事,哪一件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孟合是真的生无可恋了!

    我着急问清楚芈宜的事,没再跟他纠结,挥了挥手道:“起来吧,先去盘问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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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帐内,芈木面如死灰,没想到非但没能杀得了我,还将芈宜的事暴露了出来。

    我盯着芈木,面色冰冷,沉声道:“芈木,你说的岭南起兵、你姐姐是怎么回事如实招来,朕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芈木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多年的隐忍早已经让她心志坚定,只是用极为仇视的眼神死死瞪着我。

    我轻轻摇了摇头,吩咐道:“孟合,将她带下去盘问吧。”

    孟合立即拱手将芈木押了出去。

    不得不承认,芈木虽然是个少女,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子,意志竟然如此坚定,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我也没心思睡觉,只是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何时睡着的,一直到子时,我才猛然惊醒,芈木的惨叫声停了。

    又过了两刻钟,孟合进来了。我挥挥手,帐中的人躬身退下。

    帐中只留两人,孟合躬身禀报:“陛下,已经招了。芈木是岭南将军赵佗之妻芈宜的亲妹妹!两人乃是昌平君第七子熊迟的女儿,昌平君和项燕战败身亡后,其第七子也同时被杀,两人便逃出楚地,改头换面。芈宜与赵佗将军在征岭南时相识,芈木则不愿受制秦律,便投奔了楚墨。”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昌平君何时有个第七子不会是瞎编的吧”

    昌平君熊启是楚考烈王之子,生母可是秦昭襄王的女儿,正经八百是嬴政的亲表叔!这么亲近的关系,再加上熊启背叛了秦国导致李信大败,以嬴政的性格怕是要把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连根拔起,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有个第七子战死、两个孙女逃走其中一个还嫁给了大将赵佗

    孟合显然不太了解六国王室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恭敬道:“回陛下,臣用了所有的手段,只能问出这么多。”

    我紧皱眉头,一时也判断不出来芈木说的是真是假,只好问道:“她有没有说跟芈宜之间来往的事”

    “回陛下,据她所说,两人分别后未曾再见过面或有来往,只是听说了赵佗的夫人和她姐姐同名,结合当年分别时芈宜的去向猜测出来的。”

    我揉了揉脸颊,这就有些麻烦了,没有实质性证据,恐怕不能轻易动芈宜。

    思考良久后我抬头吩咐道:“你命岭南净室暗中查探芈宜的身世,小心监视她的行踪,若有异常立刻来禀,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孟合拱手称是,又请示道:“芈木已经不成人形,恐怕活不过今晚,还有那些被抓的墨徒该如何处置”

    我眼神微眯,在山上时我曾答应兀夫留他们一条生路,可那时反秦派还没有撕破脸!如果没有杀我的心思或者不涉及秦军大将,我或许可以饶了他们,不过现在嘛……

    我抬起头,眼神凌厉:“将芈木杀了吧,朕心善,最见不得人受苦,其他人交给石渌押回长沙郡大牢。朕已经告诉兀夫,抵达长沙郡之后派人送他们去关中将作府效力。待兀夫离开后,将反秦派……尽皆斩杀!”

    兀夫未必真心为他们求情,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墨家的规矩已经没有那么森严,反秦派也没有撕破脸皮,他身后还有一帮附秦派,作为老大姿态肯定要做到位,将来说出去也是仁至义尽。况且今后他不能再依靠钜子的身份约束这些人,提早打打感情牌没什么不对。

    不过,有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背后做就好了,对彼此都有利!

    第二天一早,兀夫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却是没人问起芈木去了哪里。

    临走前孟合请示该如何处理山中的屋舍,我扫了一眼兀夫,笑道:“毕竟是墨家百年心血,毁了挺可惜的。以巨石封路,今后建个旅游景点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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