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见钟情与见色起意

    时淮酒通知她三日后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在这见面,那霸道的态度就好像顾烟烟做保镖这事,由时淮酒单方面决定了。

    顾烟烟恨得直咬牙,心里也决定了,她才不会来。

    时淮酒勾眼看着她,抽了颗烟,用刚刚不知道从哪个桌子上找到的打火机点燃,语气较之前更冷了些,极尽威胁。

    “惹怒我的下场你承受不起,所以,别想着耍花样。”

    顾烟烟隔着一片朦胧的烟气撞进他冷寒的眼,不由得联想到了昨晚,心里确实一寒。

    可仅仅这样就卑躬屈膝,未免也太失骨气。她一扬头,“大不了丢了命,人固有一死,又何惧。”

    这话说的可真壮烈,顾烟烟自己都被感动了,身旁却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一个温热的气息轻轻扫过耳畔,含着股辛辣呛鼻的烟草味。

    是时淮酒忽然凑了过来,“腿还疼吗?”

    顾烟烟身子猛的僵住,耳廓瞬间变红。

    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而顾烟烟的耳朵比老虎的还碰不得,她那里异常敏感。

    时淮酒没注意到女孩的异样,兀自抓着她的脚踝动了动腿窝,见她没喊没叫,也没有半分忍痛的神色后才放下手。

    “记住教训,我若是用上全力,你这条腿早就保不住了。”

    顾烟烟难得没跟他计较,站起身闷声说道,“那我还要谢谢你手下留情呗。”

    时淮酒看了看她,摇摇头站起身,“不是,我只是在同你解释,我真的没有用力。”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像是一句解释,可顾烟烟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明明不屑解释才对。

    难道他真的看上了自己身上的闪光点,想要自己为他效力?还是说,他另有所图?他想来想去,顾烟烟感到有些好笑。

    她到底在做什么“咳,我先走了。”

    “我送你。”时淮酒绕过她,率先走向门口。

    这是送人的态度?

    顾烟烟看着他宽阔笔直的后背,白了一眼,然后默默跟上。

    时淮酒开了门,侧身让顾烟烟出去。

    恰逢隔壁包厢的门也开了,他随意瞟了一眼,然后眼睛一眯,拉着顾烟烟的胳膊拽回包厢,然后刷的将门重新关上。

    包厢的门被时淮酒来时的那脚踹坏了,不得不用手抵着才能合上,这样一来,顾烟烟看上去像是被他圈在了怀里,实则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拳头的绅士距离。

    怎么了,顾烟烟想问。

    “嘘,别出声。”男人先开了口,声音很轻。

    她耳尖动了动,有些痒,呼吸间尽是被香烟沁过的檀香气,她有些不自在,想往旁边移一移。

    脚还没动,男人拉住了她,将声音压的更低伏在她的耳边,“别动,她耳朵比别人灵敏,会被听到的。”

    她身体僵硬了一下,咬牙切齿,“闭嘴。”

    女孩的发丝黑又亮,像是上好的丝绸,耳尖被鬓发挡住,只隐隐漏了一角,肉眼可见的有些红,交织在黑发里显旖旎。

    气成这样?

    时淮酒拧眉,往下,看见了一截盈盈不握的柳腰。

    好细。

    似乎一只手就能折断。

    他有些出神,以至于女孩侧身回头都不知道。等再回过神,入目的却是被衣料包裹住的两个浑圆。

    ”时淮酒?”

    耳边软糯糯的一声叫,时淮酒眸色猛的一暗,然后迅速拉开门把顾烟烟推了出去。

    砰地一声响,顾烟烟已经站在了金爵的走廊外,鼻子还差点碰在门板上。她憋着火,杏眸瞪的老大,张张口说不出什么,咬碎了一口银牙。

    帮了他的忙,一句谢谢都不说,还把她扔了出来,没礼貌至极!

    简直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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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淮酒闭眼靠在门板上,眉头拧的很紧。

    从前有人为了讨好他,什么样的女人没送来过,就算是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堆白花花的肉,和猪肉没什么差别。

    如今,他感觉自己浑身的气血都在上涌,肌肉紧绷,心脏跳的像是要爆炸一般。

    妈的,他狠狠咬了下牙睁开眼,忽的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

    “你们怎么还在这?”他神色清淡,语气却说不出的低哑。

    本来也没走啊虽是事实,但文景哪敢真说,只能扒拉着盒子里剩下的凉粥,一股脑的往嘴里塞。

    顾凉却咳了一声站起身,“那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慢着,有事问你。”时淮酒说完,径自去了浴室。

    不大一会,里面传来一阵水流声。

    顾凉和文景面面相觑,重新坐回沙发,“他不是嫌弃这种地方脏吗?”

    文景摇头,谁也猜不透时哥在想什么。

    半晌,时淮酒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刚刚的衣衫,发丝湿漉漉的搭在头顶,过长的额发被不甚在意的撸至一旁,水滴从额头划过高挺的眉骨,他伸手抹去,动作有些野性。

    文景感觉他哥经过的时候带了一阵寒风,嘴唇有些发白,像是洗的凉水澡。

    时淮酒没理会两人,坐回沙发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看着顾凉问,“无业?那送外卖算什么?”

    文景傻乎乎的从粥碗里抬起头,“兼职?”

    没等时淮酒的眼刀先到,顾凉先踢了他一脚,“就你会说话,闭嘴。”

    时淮酒点了烟,将火机啪的扔在一边,两人听着,噤了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看得出,这人心情不好,甚至烦躁。文景觉得原因在于刚刚那个女人,可他没有证据。

    他问,“时哥,她就是昨晚赢了你的赛车手?”

    时淮酒点点头,狠狠吸了口烟。

    顾凉蹙眉,“你找她当保镖,是不是为了那件事?”

    时淮酒掸了掸烟灰,“不然我闲的没事,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文景想了想,点头,“时哥说的甚有道理,女人是挺麻烦。不过,若是全天下的麻烦都按着刚刚那个女人的性格模样长,似乎也可以接受?”

    时淮酒一顿,眯着眼睛看向文景。

    文景头皮发麻,讪讪一笑,“我乱说的。”

    时淮酒回了头,盯着烟卷上猩红的火光出神。

    他们三人一起长大,只要是顾凉和文景喜欢的,就算是稀世珍品,他也二话不说拱手相让。可顾烟烟她既不是稀世珍品也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他怎么就不情愿,甚至有想打一架的冲动。

    时淮酒想不明白,烦躁的把烟扔进了酒杯里。

    撕拉一声,光,暗了。

    顾凉有所察觉,沉默一瞬,“我以为你调查她,是要教训她。”

    时淮酒微微抬眼,“你哪只耳朵听到了?”

    “”

    这么凶干嘛。

    左右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有些话还是得说在前头,顾凉看向他,“时哥,那件事马虎不得。”

    时淮酒和他交换了个眼神,“我有分寸。”

    文景听着两人对话,越听越迷糊,“你们总说那件事那件事,到底什么事?”

    包厢里一阵沉默,时淮酒压根没打算理他,唯有顾凉轻飘飘来了句,“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文景是个耐不住的性子,不让他知道的他偏要知道,心里抓心挠肝的痒。

    他委委屈屈靠在一边,指着顾凉道,“明明是三个人的友谊,到最后只剩下了你还有你,我为你们付出那么多,你们忍心吗?”

    顾凉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在那自导自演。

    文景又捂着胸口看向他哥,“哥,我为了你的安宁,整日整夜帮你赶跑那些莺莺燕燕,其中的心酸只有我自己知道,时哥,你舍得不告诉我吗?”

    “这么能给自己加戏,你工作量不大谁大?”时淮酒双腿交叠,拿起文景面前的外卖单看了看。

    原来这家餐厅叫名城。

    文景害了一声,“那就是个误会,我以为刚刚那个送外卖的是顾欣呢,这真不怨我,她俩长的太像了。”

    “顾欣?”顾凉也有些印象,“顾老头的女儿?”

    时淮酒眯了眯眼,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听过。

    想了想,他放下手里的外卖单,抓过那份被扔在一边的文件。打开一看,文件上另一个女孩,果然就叫顾欣。

    顾欣,顾烟烟,都姓顾。

    时淮酒想起文景问她名字时女孩那一瞬间的不自然,手指轻敲这必然不是巧合。

    想着,文景又凑了过来,贱兮兮的看着他,“哥,你刚刚看到谁了,怎么拉着那女孩躲起来了?”

    时淮酒一顿,然后合上文件,黑眸冷冷瞥向他。

    那眼神让文景不寒而栗,立刻拿起桌子上的凉粥,熟练的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