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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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伸出来，我再看看。”
杜葵双手交握，身体向后靠，“我以为你更擅长西医外科。”
江慕城被怼也不恼，“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在这里只负责医治病人，药剂实验的事不归我管。”
杜葵不急不缓，“这样，那我去找白静怡聊聊。”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江慕城一听急了，“别，凡事好商量，这里不方便，回头我找你。”
杜葵的制药本事，他是知道的，不能便宜了那个姓白的。
杜葵点头，“好。”
“对了，基地的病患都是你负责医治？”
“是啊，怎么了？”前几天突然被调来，真是把他忙坏了。
“杜安和刘权，这两人现在伤势如何？”
“杜安？姓杜？”
杜葵点头道“我大哥。”
“稍等，我看看。”江慕城从一摞资料中找出两人病例。
“杜安伤势不严重，根据他的描述，应该没有直接接触过感染者。”
杜葵默了默，道“他接触过，当时我给他处理的伤口。”
江慕城眉头微蹙，在病例上记了几笔。
随手拿起另一本病例，“刘权伤势比较重，接触过感染者，已经被单独隔离。”
“如果是确诊者会如何处置？”
“确诊者会送入实验区，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很难，至少目前我还没见有感染者能活着从实验区走出来，眼下最重要的是研制出抗病毒药？”
不死心再次问道，“你确定已经被感染？不用我再帮你看看？”
杜葵缓缓摇头道“确定，不用。”
——
江慕城给杜葵建完档，两人约了晚些时候见面详谈，就把杜葵送回到病房。
病房内，只有袁世杰一个人，白静怡等人都已经离开。
杜葵没有瞒袁世杰，说了自己的打算，要说这基地里，她最信任的就是师父。
袁世杰凝眉思索片刻，点头道“这样也好。”
“师父，既然您也同意，接下来这段时间，您就安心休息，把身体养好，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江慕城的加入，能为师父分担些压力。
“好。”袁世杰担心杜葵才一直强撑，早就乏了，又说了几句，杜葵扶着他躺下休息，没多会就睡着了。
程晔回来时，就见杜葵守在病床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杜葵听到开门声，回头见是程晔，随即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
没来由的，想起江慕城说的那句话，没人能活着从实验区出来。
所以刚刚是实验区那边出事了？
回去的路上，杜葵异常的沉默。
程晔先开口道“你的身体……”
杜葵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下意识反驳道“我身体没事。”
她还没准备好，不能进实验区。
意识到刚刚反应有些过激，清清嗓子，缓了缓，道“你离开后，江慕城来给师父做检查，顺便给我看了看，只是身体有些虚，开了些调理身体的药。”
“江慕城？”
“对，还有白静怡，她是什么人？”
程晔没有隐瞒，“她是基地高级研究员，分测实验室负责人。”
“她，看起来很年轻。”
“白家和江家是京市两大医药世家，家学渊源，白静怡小姨是纪上将的大儿媳。”
杜葵眉头微蹙，也就是说，白静怡有些本事，但不多。
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人身上。
“不用担心，我已经申请将叶桑调来，纪上将已经批准，这两日就会到。”
“万一……我不会把你交给其他人。”程晔一脸认真道。
杜葵点头，深以为然，要命的事，还是靠自己。
程晔将杜葵送回营区，和谷军交代了两句，便离开。
袁世杰重伤后，基地群龙无首，研究停滞不前，近期不少人被送至此处，护卫压力陡增，实验区更是事故频发。
程晔肩负整个基地守卫安全，必须时刻紧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能挤出两个小时实属不易。
——
分测实验区，实验室。
“问清楚了么？”白静怡坐在办公桌后，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年轻人恭敬道“问清楚了，人是汪卓昨天带回来的，暂时住在营区，今日是程首长带来基地的。”
白静怡皱眉，“程晔带来的？”
“是，守卫的人是这么说的，现在已经送回营地了。”
白静怡淡淡道“早听说袁世杰与程家关系匪浅，看来是真的。”
难怪白家几次三番示好，袁世杰都无动于衷，背后有程家撑腰。
师父是个老顽固，徒弟也一样不识抬举，“江慕城那边呢？有没有和袁世杰私下接触过？还有他那个小徒弟，两个人都说了什么？”
年轻人摇头道“没有，我们的人一直看着，我进去的时候，江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这是病历记录。”
白静怡翻了翻病例，“只是虚症？”
“是，这是药方，没什么特别。”
“行，我知道了。”白静怡摆摆手示意年轻人离开。
年轻人却没急着离开，有些不安道“刚刚两个实验体突然病发，程首长赶到现场，提审了在场几人，不知道会不会发现什么。”
白静怡怒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尸体呢？处理掉了么？”
“尸体被程首长的人带走了，我们的人想拦没拦住。”年轻人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来了不过几日，基地内外守卫严了许多，他还说，还说今后严禁私自处理尸体。”
白静怡气极，恨道“想办法把程晔在基地的消息，透给纪敏茹，找点事他做，就不会一直盯着我们了。”
——
杜葵刚坐下休息没多会，陆霆就窜了进来，“你跑哪去了？一上午都不见人影。”
杜葵喝了口水润喉，“去见我师父。”
“你去基地了？那你看见周野没有，我上午把营区转了个遍，都没见他。”
杜葵摇了摇头，基地又不是菜园子，哪是能随便乱转的。
陆霆思索片刻，“不行，我下午也要去基地。”
杜葵皱眉，出言提醒道“你别胡来，基地很危险。”这人真是精力无限，到哪都不消停。
“放心，我不会胡来。”
两个小时后，杜葵只见一小队士兵来到营房，将陆霆连同那两大箱行李都带走了。
看着陆霆那得瑟的背影，杜葵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在她看来，进入基地，就等同于半只脚踏进棺材。
——
傍晚时分，江慕城提着药包来营地找杜葵。
“谢谢。”杜葵接过，随手放在桌上，顺手给江慕城倒了杯温水。
江慕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说说吧，你的病症。”
“先不急病症的事，你看看这些。”杜葵将自己整理的笔记递给江慕城。
上一世得知被感染后，为了求生，她翻遍了各种资料，方法并非是没有，不过她的心脏过于脆弱，对别人可行的方法，放在她身上却不适用。
她花了一下午时间将所知的防治方法都写了下来，是否正确，要看实际病例，验证她的猜想。
“你怀疑这是一种针对华国人研制的基因病毒？”江慕城握着手中笔记，因过度用力，手臂青筋暴露，眉头拧成了川字。
杜葵神色淡淡，忙了一下午，有些疲惫道，“目前不过是猜测，还要看那些实验体完整病例记录，看是否支持。”
实验体发病症状各不相同，已知的单一病毒，发病症状都是有迹可循，像这样随机，并不多见。
“很有可能是复合型病毒，至于发病时间和症状，与个体易感基因有关，病毒加速促进病发，原本温和性病毒转化为烈性病毒，一旦开始就不可逆转。”
江慕城默然，杜葵说的这些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可一时间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她甚至都没有见过那些人，仅凭袁老的三言两语，就下这样的结论，是不是过于草率了，“这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是猜测，也是个方向。”
“想要验证也不难，看看那些病发感染者，自身病症以及家族病史，如果能对应上，至少是个可以继续深入的方向。”
“有了这个方向，想进入实验区，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江慕城思索片刻，“可以试试。”
如果成了，于江家是大功一件，不成也没什么损失，杜葵都愿意拿命去试，他再瞻前顾后，岂不是连个小姑娘都不如。
江慕城将笔记随身收好，看向杜葵，“你的身体？”
杜葵摆了摆手，“我身体暂时没事，等你能进入实验区再说。”
江慕城有些不解道“这事为什么不同你师父说？”袁世杰虽然卧病在床，但他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杜葵缓声道“我师父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和静养。”另一方面，她对不怎么相信基地的这些人。
“你可能不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如果能将此事解决，绝对是大功一件，这么轻易给了自己……她真的不后悔？
“如果做成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杜葵这样说，江慕城心里踏实了不少，爽快应下。
——
第二日一早。
谷军刚跑完步回来，就见程晔黑沉着脸，周身寒气似要凝结成霜一样。
“老大，出什么事了？”
程晔抿唇不语，径直走进杜葵的房间。
房内，杜葵刚收拾好床铺，听到开门声，直起身回头，对上程晔冰冷压抑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毛，“你怎么了？”
“纪上将批准由江慕城负责基因病毒方向研究。”程晔低沉的嗓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气。
杜葵心中一喜，江慕城果然靠谱，“你来是接我过去基地。”
“感染病毒的事，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和我说？实验区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杜葵眉头微蹙，不解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火，“我师父受伤，你早知道，不也没和我说？”
程晔一噎，“……你怪我？”
杜葵摇头，“你们有保密纪律，我没怪你，也没生你气，可是你呢？”
“我不过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自救而已。”
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样，当然这话杜葵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程晔一口气堵在胸口，有种要被气出内伤的感觉，一早知道这个消息，他又气又怕，那些感染者死状他见了不少，如果杜葵也……他不敢想。
最可恨的是，这丫头昨日骗他没事，却把被感染的事告诉了江慕城，眼下只能将她送去基地实验室，事已至此毫无转圜余地。
强压下心中怒气，对杜葵道“我不会让你有事，叶桑明日就到，你想做什么，他会帮你。”
杜葵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可她已经和江慕城说好合作，江慕城更了解白家。
不过程晔脸色太过骇人，杜葵将话咽了回去，轻点了点头，不敢再惹他。
——
一路将杜葵送入制剂实验区，程晔全程低气压，臭着张脸。
杜葵试着想缓和一下，程晔依旧冷着张脸，杜葵无奈，决定让他自行冷静下。
见程晔负气离开，谷军只犹豫片刻，便跟了上去。
“老大，何必跟个生病的小姑娘置气。”
谷军特地在生病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过了良久，程晔长叹口气，谷军见状，接着劝道“有什么不对的，慢慢教就是。”
程晔原本散了大半的火气，又燃了起来，“教？我看她主意大的很！”竟然要用自己做实验，他就想不通了，怎么会有这种胆大妄为，没心没肺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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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伸出来，我再看看。”
杜葵双手交握，身体向后靠，“我以为你更擅长西医外科。”
江慕城被怼也不恼，“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在这里只负责医治病人，药剂实验的事不归我管。”
杜葵不急不缓，“这样，那我去找白静怡聊聊。”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江慕城一听急了，“别，凡事好商量，这里不方便，回头我找你。”
杜葵的制药本事，他是知道的，不能便宜了那个姓白的。
杜葵点头，“好。”
“对了，基地的病患都是你负责医治？”
“是啊，怎么了？”前几天突然被调来，真是把他忙坏了。
“杜安和刘权，这两人现在伤势如何？”
“杜安？姓杜？”
杜葵点头道“我大哥。”
“稍等，我看看。”江慕城从一摞资料中找出两人病例。
“杜安伤势不严重，根据他的描述，应该没有直接接触过感染者。”
杜葵默了默，道“他接触过，当时我给他处理的伤口。”
江慕城眉头微蹙，在病例上记了几笔。
随手拿起另一本病例，“刘权伤势比较重，接触过感染者，已经被单独隔离。”
“如果是确诊者会如何处置？”
“确诊者会送入实验区，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很难，至少目前我还没见有感染者能活着从实验区走出来，眼下最重要的是研制出抗病毒药？”
不死心再次问道，“你确定已经被感染？不用我再帮你看看？”
杜葵缓缓摇头道“确定，不用。”
——
江慕城给杜葵建完档，两人约了晚些时候见面详谈，就把杜葵送回到病房。
病房内，只有袁世杰一个人，白静怡等人都已经离开。
杜葵没有瞒袁世杰，说了自己的打算，要说这基地里，她最信任的就是师父。
袁世杰凝眉思索片刻，点头道“这样也好。”
“师父，既然您也同意，接下来这段时间，您就安心休息，把身体养好，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江慕城的加入，能为师父分担些压力。
“好。”袁世杰担心杜葵才一直强撑，早就乏了，又说了几句，杜葵扶着他躺下休息，没多会就睡着了。
程晔回来时，就见杜葵守在病床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杜葵听到开门声，回头见是程晔，随即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
没来由的，想起江慕城说的那句话，没人能活着从实验区出来。
所以刚刚是实验区那边出事了？
回去的路上，杜葵异常的沉默。
程晔先开口道“你的身体……”
杜葵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下意识反驳道“我身体没事。”
她还没准备好，不能进实验区。
意识到刚刚反应有些过激，清清嗓子，缓了缓，道“你离开后，江慕城来给师父做检查，顺便给我看了看，只是身体有些虚，开了些调理身体的药。”
“江慕城？”
“对，还有白静怡，她是什么人？”
程晔没有隐瞒，“她是基地高级研究员，分测实验室负责人。”
“她，看起来很年轻。”
“白家和江家是京市两大医药世家，家学渊源，白静怡小姨是纪上将的大儿媳。”
杜葵眉头微蹙，也就是说，白静怡有些本事，但不多。
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人身上。
“不用担心，我已经申请将叶桑调来，纪上将已经批准，这两日就会到。”
“万一……我不会把你交给其他人。”程晔一脸认真道。
杜葵点头，深以为然，要命的事，还是靠自己。
程晔将杜葵送回营区，和谷军交代了两句，便离开。
袁世杰重伤后，基地群龙无首，研究停滞不前，近期不少人被送至此处，护卫压力陡增，实验区更是事故频发。
程晔肩负整个基地守卫安全，必须时刻紧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能挤出两个小时实属不易。
——
分测实验区，实验室。
“问清楚了么？”白静怡坐在办公桌后，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年轻人恭敬道“问清楚了，人是汪卓昨天带回来的，暂时住在营区，今日是程首长带来基地的。”
白静怡皱眉，“程晔带来的？”
“是，守卫的人是这么说的，现在已经送回营地了。”
白静怡淡淡道“早听说袁世杰与程家关系匪浅，看来是真的。”
难怪白家几次三番示好，袁世杰都无动于衷，背后有程家撑腰。
师父是个老顽固，徒弟也一样不识抬举，“江慕城那边呢？有没有和袁世杰私下接触过？还有他那个小徒弟，两个人都说了什么？”
年轻人摇头道“没有，我们的人一直看着，我进去的时候，江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这是病历记录。”
白静怡翻了翻病例，“只是虚症？”
“是，这是药方，没什么特别。”
“行，我知道了。”白静怡摆摆手示意年轻人离开。
年轻人却没急着离开，有些不安道“刚刚两个实验体突然病发，程首长赶到现场，提审了在场几人，不知道会不会发现什么。”
白静怡怒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尸体呢？处理掉了么？”
“尸体被程首长的人带走了，我们的人想拦没拦住。”年轻人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来了不过几日，基地内外守卫严了许多，他还说，还说今后严禁私自处理尸体。”
白静怡气极，恨道“想办法把程晔在基地的消息，透给纪敏茹，找点事他做，就不会一直盯着我们了。”
——
杜葵刚坐下休息没多会，陆霆就窜了进来，“你跑哪去了？一上午都不见人影。”
杜葵喝了口水润喉，“去见我师父。”
“你去基地了？那你看见周野没有，我上午把营区转了个遍，都没见他。”
杜葵摇了摇头，基地又不是菜园子，哪是能随便乱转的。
陆霆思索片刻，“不行，我下午也要去基地。”
杜葵皱眉，出言提醒道“你别胡来，基地很危险。”这人真是精力无限，到哪都不消停。
“放心，我不会胡来。”
两个小时后，杜葵只见一小队士兵来到营房，将陆霆连同那两大箱行李都带走了。
看着陆霆那得瑟的背影，杜葵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在她看来，进入基地，就等同于半只脚踏进棺材。
——
傍晚时分，江慕城提着药包来营地找杜葵。
“谢谢。”杜葵接过，随手放在桌上，顺手给江慕城倒了杯温水。
江慕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说说吧，你的病症。”
“先不急病症的事，你看看这些。”杜葵将自己整理的笔记递给江慕城。
上一世得知被感染后，为了求生，她翻遍了各种资料，方法并非是没有，不过她的心脏过于脆弱，对别人可行的方法，放在她身上却不适用。
她花了一下午时间将所知的防治方法都写了下来，是否正确，要看实际病例，验证她的猜想。
“你怀疑这是一种针对华国人研制的基因病毒？”江慕城握着手中笔记，因过度用力，手臂青筋暴露，眉头拧成了川字。
杜葵神色淡淡，忙了一下午，有些疲惫道，“目前不过是猜测，还要看那些实验体完整病例记录，看是否支持。”
实验体发病症状各不相同，已知的单一病毒，发病症状都是有迹可循，像这样随机，并不多见。
“很有可能是复合型病毒，至于发病时间和症状，与个体易感基因有关，病毒加速促进病发，原本温和性病毒转化为烈性病毒，一旦开始就不可逆转。”
江慕城默然，杜葵说的这些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可一时间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她甚至都没有见过那些人，仅凭袁老的三言两语，就下这样的结论，是不是过于草率了，“这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是猜测，也是个方向。”
“想要验证也不难，看看那些病发感染者，自身病症以及家族病史，如果能对应上，至少是个可以继续深入的方向。”
“有了这个方向，想进入实验区，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江慕城思索片刻，“可以试试。”
如果成了，于江家是大功一件，不成也没什么损失，杜葵都愿意拿命去试，他再瞻前顾后，岂不是连个小姑娘都不如。
江慕城将笔记随身收好，看向杜葵，“你的身体？”
杜葵摆了摆手，“我身体暂时没事，等你能进入实验区再说。”
江慕城有些不解道“这事为什么不同你师父说？”袁世杰虽然卧病在床，但他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杜葵缓声道“我师父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和静养。”另一方面，她对不怎么相信基地的这些人。
“你可能不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如果能将此事解决，绝对是大功一件，这么轻易给了自己……她真的不后悔？
“如果做成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杜葵这样说，江慕城心里踏实了不少，爽快应下。
——
第二日一早。
谷军刚跑完步回来，就见程晔黑沉着脸，周身寒气似要凝结成霜一样。
“老大，出什么事了？”
程晔抿唇不语，径直走进杜葵的房间。
房内，杜葵刚收拾好床铺，听到开门声，直起身回头，对上程晔冰冷压抑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毛，“你怎么了？”
“纪上将批准由江慕城负责基因病毒方向研究。”程晔低沉的嗓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气。
杜葵心中一喜，江慕城果然靠谱，“你来是接我过去基地。”
“感染病毒的事，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和我说？实验区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杜葵眉头微蹙，不解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火，“我师父受伤，你早知道，不也没和我说？”
程晔一噎，“……你怪我？”
杜葵摇头，“你们有保密纪律，我没怪你，也没生你气，可是你呢？”
“我不过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自救而已。”
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样，当然这话杜葵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程晔一口气堵在胸口，有种要被气出内伤的感觉，一早知道这个消息，他又气又怕，那些感染者死状他见了不少，如果杜葵也……他不敢想。
最可恨的是，这丫头昨日骗他没事，却把被感染的事告诉了江慕城，眼下只能将她送去基地实验室，事已至此毫无转圜余地。
强压下心中怒气，对杜葵道“我不会让你有事，叶桑明日就到，你想做什么，他会帮你。”
杜葵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可她已经和江慕城说好合作，江慕城更了解白家。
不过程晔脸色太过骇人，杜葵将话咽了回去，轻点了点头，不敢再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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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将杜葵送入制剂实验区，程晔全程低气压，臭着张脸。
杜葵试着想缓和一下，程晔依旧冷着张脸，杜葵无奈，决定让他自行冷静下。
见程晔负气离开，谷军只犹豫片刻，便跟了上去。
“老大，何必跟个生病的小姑娘置气。”
谷军特地在生病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过了良久，程晔长叹口气，谷军见状，接着劝道“有什么不对的，慢慢教就是。”
程晔原本散了大半的火气，又燃了起来，“教？我看她主意大的很！”竟然要用自己做实验，他就想不通了，怎么会有这种胆大妄为，没心没肺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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