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杜如晦的抉择，那多年的忠诚！

    咕咚….</br>李世民在艰难的咽了口唾沫。</br>他混身冒汗。</br>头皮，发麻的厉害。</br>只要自己一开口，什么狗屁师炎长技以制炎，都得靠边站！</br>李世民的呼吸，就像是开了风箱一般。</br>沉默。</br>死寂。</br>如墓。</br>落针可闻！</br>太极宫中，此刻只有众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br>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世民缓缓站了起来，双眸，无比坚决，双手，狠狠的攥成拳头。</br>“好！”</br>他的嘴巴打颤，说出了这个命令。</br>“裴司空，麻烦你去告诉氏族门阀，若是他们真的有把握，那就….那就，那就动手吧！！”</br>“今年冬，便是大炎的，葬身之日！！”</br>李世民的声音，响彻于整个太极宫之中。</br>整个大殿，瞬间都死寂了。</br>片刻后，</br>裴寂激动的双手抱拳：“陛下英明！”</br>“那敢问陛下，士族门阀为大唐付出了那么多….”</br>李世民挥挥手，打断了长孙无忌的话。</br>他轻轻吸了口气，目光望着裴寂，轻声道：“让他们草拟一份需求吧。”</br>“多谢陛下，陛下英明！！”</br>裴寂闻言，大喜过望，直接跪拜。</br>萧瑀也是紧随其后。</br>“既如此，陛下，臣现在就赶紧把这个消息传递下去，陛下，臣….告退！”</br>“陛下可高枕无忧地坐在大殿上，看着北方大炎的….日薄，西山！！”</br>裴寂声音高昂。</br>李世民点点头。</br>裴寂和萧瑀，以及长孙无忌匆匆退下了。</br>李世民直接让氏族门阀草你需求清单，这就已经是说明了李世民的极大让步。</br>而长孙无忌，则是代表着他的意志。</br>去看世族需求，讨论，讨价还价等等，最终把他认为合适的名单，承上来给李世民。</br>而此刻。</br>李世民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不管氏族门阀什么样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他全都答应。</br>房玄龄，李靖，程咬金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纷纷看向了李世民。</br>“陛下，士族门阀他们….这给的权限，是不是太大了？”</br>“若是如此让氏族门阀做大，后果不堪设想啊。”</br>房玄龄沉声道。</br>李世民有些疲惫的记得扫了他们一眼，摇摇头，目光，愈发的深邃起来，犹如深渊。</br>“不，玄龄，这话你说错了，氏族门阀就算是在坐大，也对朕这个位置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大炎不一样，如果真的就这么看着大炎发展下去，到时候，朕….可能要成为亡国之君了。”</br>“士族门阀终究是内部，大家争争抢抢，夺夺闹闹，少不了什么，都是自己人。”</br>“而大炎….嘶，大炎若是做大了，大唐，那就没了！”</br>“好了，这件事不要再说了，希望….希望他们不要让朕失望，把大炎，彻底埋葬！然后收回青州，这便是我大唐目前最大的事情。”</br>“另外….诸位爱卿，今日太极宫所说的一切，任何人不许外传，否则，杀无赦！”</br>李世民目光狠狠扫了他们一眼，众人纷纷低头，噤若寒蝉。</br>而杜如晦低的头，可以说是为最低。</br>李世民看在眼里，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揉着额头道：“行了，朕有些乏了，你们也都退下吧。”</br>“今日，老程你们二人，也用不着值守了。”</br>说罢，李世民转身朝后走去。</br>“恭送陛下！”</br>房玄龄，李靖他们连忙起身，恭送。</br>当李世民离去后，他们才缓直起了身，齐齐转身，朝外走去。</br>天，有些黑了。</br>夕阳彻底的落下。</br>但！</br>最西的位置，还有最后的残霞余晖，那是太阳的最后一丝痕迹。</br>不过，</br>东方的月亮，已经迫不及待地升了起来。</br>犹如圆盘。</br>挂在天际。</br>几颗明亮的星辰，也已经显现。</br>几个人走在皇城的青石板上，都有些沉默。</br>“这个计策，真的能把大炎给消灭吗？”数息后，杜如晦突然再开口。</br>“如果大炎真的没有盐的话，肯定灭了，不用怀疑。”房玄龄深吸口气。</br>“没有盐….大炎应该没有盐的吧？”李靖抿了下嘴角，眉头紧簇：“这一次的计策，狠！也很毒，大炎应该挡不住的。”</br>“肯定没盐！”秦琼开口斩钉截铁，但几个呼吸后，他又苦笑一声：“如果有炎，那….可就麻烦了。”</br>“大炎那边没有盐矿，绝对不会有盐的！”房玄龄咬着牙，补充道。</br>“是，绝对没盐，老天保佑！”</br>“希望如此….”</br>“…….”</br>几个人说着说着，竟都开始祈祷了。</br>最后，</br>众人脚步一顿，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忍不住笑了出来。</br>老啦！</br>他们这一批人，真的都老啦！</br>开始怕这怕那，不像以前年轻时候的一言不合就是打咯。</br>而也正因为年纪大了，在这个世界生活的久了，就更会有敬畏之心。</br>越长大，越敬畏。</br>出了朱雀门。</br>长安已经彻底的繁盛起来，张灯结彩，无数百姓争先恐后的庆祝着突厥崩溃的事情。</br>“走吧，咱们….也去喝一杯。”</br>“去我府上吧。”</br>房玄龄邀请。</br>“喝，是得喝！”</br>众人重重点头，一同离去。</br>.</br>….…….….….….</br>杜府。</br>喝的嚎啕大醉的房玄龄和杜如晦，结伴而行，路上踉踉跄跄，在路人看起来就像是两个醉酒老头。</br>不，或者说，他们真的都醉了。</br>“到了到了，玄龄，你回去吧。”</br>“哈哈，我没事，放心！”</br>杜如晦满脸通红，笑容倒是满面。</br>房玄龄笑道：“好，把你送到这我就放心了。”</br>杜如晦没好气道：“都说了不用送，咱们都多大的人了，还担心小孩子一样啊？”</br>醉醺醺的房玄龄不断摇头：“不一样！最近不太平，而且克明你是在我府上喝醉的，这要是今夜你没回来杜府，那你夫人可得好一顿找我麻烦。”</br>“我还记得，一年前你就是….”</br>“好了好了！”杜如晦连忙打断，气笑道：“往事就不提了。”</br>房玄龄还想说，但这时杜夫人的声音传了出来。</br>“老爷回来了？”</br>杜夫人连忙走过来，搀扶起来杜如晦。</br>而后，她看向房玄龄：“房大人，多谢你送我家夫君回来。”</br>房玄龄笑道：“哈哈哈，这是老夫该做的。”</br>“咦….杜夫人，怎么感觉，你气色好了不少？”</br>房玄龄有些诧异。</br>他和杜如晦是好友，经常拜访来拜访去，但这段时间都没来过，主要是因为大炎这档子事给闹得。</br>朝廷人人自危，哪还有闲工夫闲野生活。</br>而他如果没记错，上一次来还是四个月前，那时候的杜夫人啊，以泪洗面，黑眼圈重重的，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悲观，以及死气。</br>看起来很让人心疼。</br>但现在….</br>不说状态多好，但至少和正常人差不多了。</br>杜夫人笑道：“是啊，气色好多了。”</br>“颜儿她….终究离开了，再怎么回忆，咱也得往前看不是？”</br>房玄龄有些感慨：“是啊….都过去了，杜夫人能走出来，好事，好事！人就应该往前看。”</br>杜夫人无奈摇头，而后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快速道：“对了，房大人，要不要进来喝杯醒酒茶？”</br>房玄龄闻言，立马拒绝：“不！不用不用，我这就回去！”</br>“您这状态….”</br>“哈哈，我可以的！小七，备马！”</br>“好嘞老爷.！”</br>“房大人，真的不用吗？”</br>“…….”</br>杜夫人还在邀请，但房玄龄已经逃一般离开。</br>她实在无奈，把房玄龄送走后，这才走进杜府。</br>杜如晦已经不在原地，询问了下下人，是他们把杜如晦送回房间里了。</br>杜夫人当即往房间走去。</br>进入夫妇二人房间。</br>“老爷，看你这给喝的。”</br>杜夫人气笑，正准备捣鼓杯醒酒茶，但….下一刻，那面色红润醉醺醺的老者，却是猛然间无比精神。</br>杜夫人顿时愣在原地，而后两人四目相对，夫妇间多年默契都不需要任何言语，杜夫人赶紧检查窗和门，确定都封锁后，这才徐徐走到杜如晦面前。</br>“老爷，出事了？”</br>杜如晦满脸阴沉，而后叹气道：“是，是啊….”</br>“大事，和颜儿还有楚王有关。”</br>“什么！”杜夫人大惊失色：“发生了什么！？”</br>杜如晦看着她。</br>满目复杂。</br>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通风报信，毕竟他和李世民合作了多年，是铁杆忠臣。</br>房谋杜断。</br>李世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他和房玄龄的。</br>所以为了回馈这份信任，杜如晦尽忠尽职，也以最大的忠诚回馈给李世民。</br>忠心与家庭，一直困扰着他，让杜如晦不知如何抉择。</br>但现在….</br>看到自家夫人模样，杜如晦知道了。</br>深深地知道。</br>倘若未来大炎真因为盐而倒塌，颜儿死去，那么自己夫人，又会回到四个月前的状态啊！</br>忠诚与家庭。</br>这一次，他选择家庭！</br>杜如晦当即不再犹豫，把中午李世民要用盐制裁的事情，悉数告诉杜夫人。</br>杜夫人听完后大惊失色。</br>“老爷，我们该怎么办？不能让宽儿颜儿，还有莹莹他们出事啊！”</br>杜如晦特地把楚王名讳，放在最前面，是真正发自内心认可了李宽这个女婿。</br>杜如晦想了想，开口道：“我这地位太多敏感。”</br>“夫人，等会我书信一封，你找个合适时间飞鸽传书出去，如何？”</br>杜夫人闻言，有些紧张，但还是点头道：“没问题！”</br>“对了，这时要不要让荷儿知道？【杜荷，杜如晦儿子】”</br>“不！”杜如晦直接否决：“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颜儿还活着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这件事，也别让他掺和。”</br>“至于若是事发后，我们全家满门抄斩，那也….无可奈何，什么都不知道的他突然就被抄斩，哎，就当….就当我们夫妇，这辈子欠荷儿的。”</br>杜夫人深吸口气：“嗯，我知道了。”</br>….….….….….….</br>长孙府。</br>后堂昏暗的烛火中，却聚集着很多人。</br>长孙无忌看着手中的册子，目光，扫过各大氏族代表的眼睛。</br>“没有了吧？”</br>“各家的需求，都写上了吧？”</br>“既如此，明日我就会呈上去，各位，你们也开始行动吧，这一次….一定要直接把大炎给摁死！”</br>长孙无忌低喝道。</br>“放心吧，长孙仆射，我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的命令。”</br>“哈哈哈！终于可以动了，娘的，这一次不搞死大炎，誓不罢休！”</br>“我这就去安排，青州啊青州，终于能拿回来了。”</br>“突厥也没了，大炎再没了，这天下….当真的将是我氏族的了！”</br>“或许这就是因祸得福，长孙仆射，先行告辞，我立马去安排。”</br>“…….”</br>这些人都走了。</br>裴寂和萧瑀，也走了。</br>长孙无忌望着手中厚厚的册子。</br>这上面都写着各家的要求。</br>长孙无忌坐下，望着烛火。</br>这一夜，</br>他没有睡着。</br>等到了天亮，这才进宫了。</br>.</br>….….…….….….</br>北疆。</br>突厥。</br>寒风呼啸着。</br>风沙，疯狂的塞进了颉利可汗的嘴里。</br>压根挡都挡不住。</br>颉利可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br>周围，有突利可汗在内的数百突厥人。</br>这是他们休息的方式。</br>现在整个突厥草原上，全都是大炎人了，甚至颉利可汗怀疑，大炎人都要比突厥人多了。</br>而突厥人的数量，也在急剧减少。</br>虎豹骑和戚家军的横扫，让突厥压根没有任何的抵挡之力。</br>十万大军啊！</br>整整最精锐的十万大军被打崩了，之后颉利可汗逃回来准备聚拢残部，把还有的十几万大军都凝结起来。</br>但大炎各路将官，深知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各路大军齐出，根本不给他聚拢机会。</br>以至于现在，突厥被逐步击破。</br>一盘散沙从不被人害怕，哪怕这盘散沙多达几十万军队也是如此。</br>也正因此，</br>所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大道理，源远流长。</br>而不能聚拢起来的突厥大军，怎么可能是大炎那些王牌骑军的对手。</br>.</br>….…….….….….(本章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