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别太疯啊!

    “她规劝?”业帝冷笑,“整个业国,还有比她更忤逆的?”

    “此事谁敢再提,就逐出晋城。”

    发了一通火,业帝愤然退朝。

    好!好一个崔听雨!

    她眼里还有没有君!有没有父!

    临阳宫,业帝看着周绾绾,“刺客是你派去的?”

    “皇上,她让你威严扫地,丢失民心,害我父兄、侄儿,不该死吗?”周绾绾厉声喊。

    “她便是犯了大错,也轮不到你教训。”业帝声音冰冷。

    “自今日起,没有朕的旨意,你不得出临阳宫半步。”

    周绾绾抓着椅手,见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唇角止不住的讥讽。

    好一副疼惜女儿的姿态,可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他默许。

    这会,装什么呢。

    真是可笑。

    …

    柳韵把孩子给奶娘,让她抱出去。

    “红雯,愿意帮我办事?”柳韵没绕弯子,直接问。

    红雯仅思索三秒,就跪了下去,“二夫人吩咐。”

    “东街有间绸缎铺,你今日就搬过去,尽快接手,送到那的消息,我要你整理成册,分类放好。”

    “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各地的关系网捋顺。”

    “红雯定不辜负二夫人的期望。”

    柳韵把人扶起来,“放手去做。”

    红雯重重点头。

    “二夫人,她能信得过吗?”紫儿犹豫后,还是问出声。

    “能信。”柳韵吐出两个字,楼里姑娘的品行,没人比她更清楚。

    为了让她们听话,什么底没摸清?

    秦州与萧国不可能共融,她得在杨束动手前,把那里的情况摸清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

    “这就校尉了?”

    疆北,百夫长们张大了嘴,他们一年升不了一级,卫肆跟竹子似的,一节节往上窜。

    “五百兵,将戎族部落灭了,这军功,升校尉,不是正常的?”

    “问题他才十五啊!”

    “这说明什么?”一百夫长吐出嘴里的草根,“说明我们废啊,连个毛头小子都比不过。”

    “你确定是我们废,不是那家伙太猛了?有时候,真不像个人。”

    “那像什么?”

    “狼,不对,虎,还是不对,豹子,好像也不对,总之,可怕的很。”

    “是可怕,行动迅捷,头脑清醒,刀枪扎身上,他像不会疼一样,敌人不倒下,卫肆就能一次次爬起来。”

    “有时候我都想提醒对面,把他头砍了,看他还能不能起来。”

    “你这心思,歹毒。”

    “别说你们没这样想过?”

    “那也得砍的到,卫肆,不动则已,动起来就是必杀,他呀,根本不给自己留后路。”

    “你们说,他是不是不想活?但就是没人能成全他。”

    “你让他把头伸过来,我成全他。”

    百夫长们笑成一团,旁的人,他们还会去比一比,卫肆……,算了吧,这叫不是个人。

    营帐里,胡足食给卫肆包扎,嘴里念叨个不停,“你小子,能不能顾惜点身体啊!”

    “你死了,我怎么办!”

    “百夫长的俸禄才几个钱,我弟弟要读书的啊!他可是文曲星!”

    “你怎么赔啊!”

    卫肆掀起眼皮,将上衣拉上去,“你现在跟寺庙里念经的和尚有的一比。”

    “什么?!”

    “你居然说我是和尚!”

    “我想这么多话吗!你哪次回来衣服是完好无损的?”

    “这次更是瞒着我行动!”

    “你知不知道多危险?一个不慎,你小命就没了!”

    卫肆揉了揉耳朵,秦州发展极快,他不跟上,就没了他的位置,要么死,要么站在高处,他让所有人知道,他母亲,不卑贱。

    是那些人,高攀!

    他要让公主府所有人,死!

    这些没完成前,他绝不允许自己倒下。

    “小着点声,营帐外虽是自己人,但你嗓门太大,传了出去,别管我不怪你。”

    “把这件衣服补一下。”

    卫肆把床头划开两道大口子的上衣丢给胡足食。

    胡足食撇了撇嘴,拿出针线,将破了的地方缝上。

    大块头拿绣花针,认真的模样,颇为喜感。

    “校尉,卢参将来了。”卫兵在帐外道。

    “请他进来。”卫肆起了身。

    卢参将年三十七,看到卫肆,满脸的和蔼,“这是上等的伤药,虽说军功要紧,但还是要保重身体。”

    卢参将把药瓶放桌上,和卫肆说了好一会话,他才离开。

    胡足食打开瓶子瞅了瞅。

    “你分得出好歹?”卫肆瞥了眼胡足食。

    “分不出来,但这瓶子精致,能卖个好价钱。”

    “卢参将对你真不错。”

    卫肆给自己倒水,“少年将才谁不喜欢,将来我助郭氏坐稳江山,他保不准也能捞到个爵位。”

    “只可惜,咱们的心,在秦州。”

    “你傲起来了。”胡足食咬断线,把缝好的上衣丢给卫肆。

    “话也多了,以前半天打不出一个屁。”

    卫肆翻白眼,这还不是他天天叨叨叨,吼多了嗓子就开了。

    “你说,我把荣国打下来,王上会不会高兴?”

    胡足食一口水喷了出去,“你小子别太敢想!”

    卫肆捏着茶杯,眼里光芒闪动,打下荣国,他想要的就都能得到。

    “卫肆,你别太疯啊!”

    “荣国真不是开玩笑,他后面是萧国。”

    胡足食抓着卫肆的肩,想到他身上有伤,胡足食摇晃卫肆的脑袋,让他把这个念头打消。

    这特么要被他拿下来,就真逆天了!

    但十成十,战死沙场。

    卫肆捏住胡足食的胳膊,将他甩去一边。

    “行了,忙自己的去吧,别搁这碍事。”

    胡足食撇嘴,让他缝衣服的时候,怎么不嫌他碍事!

    “瓶子拿走。”卫肆叫住他。

    “你不用啊?”

    “王上的药,比他们的更好。”

    “那我拿去换银子了,到时候分你半只鸡。”胡足食屁颠屁颠的走了,又可以往家里寄钱了。

    …

    庾县,老妪看着米缸里的米,叹了又叹,“只够吃半月了。”

    “娘,这样下去不行,我听狗蛋说,秦州过的是神仙日子,顿顿白米饭,餐餐有肉呢。”面色黝黑的汉子开口道,满眼向往。

    “祖祖辈辈都在这,娘舍不得啊。”老妪眼眶含泪。

    “娘,秦州去的人太多,已经住不下了,但咱们也不是非迁不可。”

    汉子看向秦州的方向,目光灼灼,送到手的城池,秦王总不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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