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再打就死了

    “桐郡……”

    刘昂低声喃语,眼睛眯了眯,他若拿下桐郡,便是刘裕安死而复生,也压不住他。

    “明卓届时同我一起。”

    明卓是李钦的字,刘昂要将李家牢牢绑在身上,该给的好处,自然不能吝啬。

    没了秦帝支持,桐郡就是断了根的树,轻易就能推倒。

    “为世子贺。”李钦举起茶杯,以喝酒的姿态,豪迈的饮了一大口。

    “你呀,又说胡话。”刘昂虽是指责,但神情,分明是高兴的。

    李钦喊的世子,刘昂听的很舒心。

    刘裕安都死这么久了,武勋侯府也该有新的世子了。

    “要换别的,我就认错了。”李钦看着刘昂,一字一句的往下说:“武勋侯府的世子,除了二公子,不会有旁人。”

    “二公子要早些适应。”

    “今日是世子,明日、就是太子了。”李钦话里带着深意。

    “再往后,是齐国的新君。”

    “明卓,不可再说了。”刘昂制止李钦。

    “二公子,宅子里都是你的人,便是谁听见了,也不敢往外传。”

    “还是要小心些。”刘昂抬眼,扫了扫周围。

    “我下次定注意。”见刘昂认真,李钦忙道。

    “把这两日收的新茶,取一罐来。”刘昂扬声,对外边守着的护卫道。

    李钦是个识趣的,护卫一来,他就向刘昂提出了告辞。

    该说的都说了,再缠着,只会让人厌烦。

    刘裕安望着天边绵密的云,嘴角动了动,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个往上的弧度。

    前路、明亮,通天际。

    ……

    夜幕拉下,客栈里,方壮端着盆走进去。

    “公子。”

    喊了声,方壮将兑好的温水放下。

    杨束脱去外衣,伸手入盆,往脸上泼了两把水。

    拧干布巾,杨束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净。

    “公子,窦姑娘能成功吗?”

    “你指的是哪种成功。”杨束把袖口放下,“吸引刘昂,还是宰武勋侯?”

    “后者的难度好像有点大。”方壮露出思索之色。

    杨束回到案桌后坐下,“何止是有点,是非常大。”

    “我要没料错,窦瑛就是颗对付刘昂的死棋。”

    方壮眼里有些忧虑,“公子,咱们的身份可不能暴露,窦瑛要按别人给她设置的路走,还捞的回来?”

    “为了她冒险,绝对不值。”

    杨束将信拿到烛火上,看火苗以极快的速度吞噬纸上的墨迹,他轻扬嘴角,“在怀陵,当然不能用秦帝这个身份。”

    将烧了大半的信丢进火盆,杨束起了身,走到窗户边,目光远眺,“这片地界,要不了多久,就会姓秦。”

    “公子。”方壮走进两步,“你还没说呢。”

    不暴露身份,那怎么捞?

    窦瑛可是进城了。

    估摸这两天,就会行动。

    方壮不关心窦瑛是死是活,他在意的是杨束的安危。

    皇上字字句句,都非常明确,他要把窦瑛收进自己的阵营。

    窦瑛要遇到危险,皇上势必会出手。

    杨束瞥方壮,给了他一个脑瓜子。

    “懂不懂什么叫逼格?”

    “我都这么不屑了,你还问。”

    “别说捞一个,捞十个我都能捞出来!”

    “让你谨慎点,不是让你把老子当废物点心。”

    方壮捂头,往后退了退,出去前,他伸长脖子,“公子,真没有风险?”

    “要不咱们就别救了。”

    “那姑娘瞧着不灵光,我们这么粗的树摆她面前,她不抱就算了,还往坑里跳。”

    “你总说成全,我觉得……”

    见杨束冲过来,方壮顾不得说了,拔腿就跑。

    “犊子玩意。”杨束骂了句,居然不信他!

    别说是从刘昂那里捞人,就是从他老子那,杨束也照样能全身而退。

    ……

    “你又闹什么!”

    尚书府,江山川冲吏部侍郎吼。

    吏部侍郎两眼看着床帐,一动不动,一旁,是放冷了的饭菜。

    “起来!”

    江山川去拉吏部侍郎。

    “你特么就这么想死在我家里?”

    吏部侍郎脖子僵硬的转向江山川,挤了又挤,也没挤出笑来。

    “我知道了。”吏部侍郎声音沙哑的吐出六个字,“皇上他……驾崩了。”

    江山川额头上青筋跳动,抬手给了吏部侍郎一个耳刮子。

    “皇上死是一回两回了?”

    “你还没适应?”

    “悲伤给谁看呢!”

    “这次不一样。”吏部侍郎抽噎,“皇上太狂了,他低估了蒋、刘几家要他命的决心。”

    “别说是一城人,就是十座城,他们也会换。”

    江山川沉了沉气,甩手又是一巴掌。

    没收住力,给吏部侍郎抽的翻了白眼。

    三米外的管家,上前劝阻的脚步停了,他眼睛眨了眨,放低了音量询问江山川,“老爷,请大夫吗?”还是直接埋了?

    看着是大半条命没了。

    后两句,管家没敢说出来。

    “废话!”江山川气的胡子翘了翘,他也没想到吏部侍郎这么脆弱,两巴掌就晕了。

    “谁不知道吏部侍郎在我这,他死了,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快去!”

    管家忙不迭的往外走。

    大夫来的很快,江山川盯着吏部侍郎,眸色幽幽,怒气显然是没消。

    “老爷,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死了。”管家拉了拉江山川的袖子,让他克制自己。

    “扎醒他。”江山川对大夫说。

    大夫微愣,“扎、扎醒?”

    “针给我。”江山川向大夫伸手。

    “会、会很疼。”大夫提醒江山川。

    江山川勾起嘴角笑,“又不是疼我。”

    “大人,还是我来吧。”大夫不敢把银针给江山川,怕他把人扎死。

    将银针过了火,大夫看向吏部侍郎,狠了狠心,一针扎了下去。

    “嗯!”

    吏部侍郎闷哼一声,两只手紧紧攥着被子,从昏睡中睁开眼。

    “醒了。”江山川俯下身,跟他对视。

    “啊!”吏部侍郎下意识惊叫。

    “都出去。”江山川对屋里的人道。

    “老爷,真不能再打了。”管家很不放心,一步三回头。

    见门关上了,江山川俯视吏部侍郎。

    吏部侍郎被他看的心底发毛,头跟脸一抽抽的疼,他往里边挪动,以前也不知道江山川爱动手啊!

    “错在哪?”江山川吐字,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吏部侍郎嘴边蠕动,脑瓜子嗡嗡的,“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