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有那么恐怖吗?

    宁祈此言倒是不假。

    他这次出门,除了随行伺候的侍卫丫鬟婆子,其实还跟有刑部的两个官员徐文松和周青山。

    只不过那二人单独成行,没和他们一起。

    而自从乔嫚确定有孕后,他便将后续的巡查一事交给了周徐二人。

    一同在刑部共事那么久,宁祈熟知这二人的脾性,所以也很放心将接下来的事交给他们。

    能在京城做官的,没有傻子;

    周徐二人无比清楚,这绝非是任意的差遣或是故意的刁难,反而更像是有意的提拔;

    周青山和徐文松因没有背景和裙带关系,在刑部中是属于有些郁郁不得志的 。

    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自然是不敢懈怠,接到命令的当晚,兴奋得几乎一晚上没睡着觉。

    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二人就迫不及待的启程出发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

    宁祈也放了话,只要有罪证确凿的贪赃枉法之徒,不拘是谁,一概依法论处!

    两个年轻、又没甚背景的官员刚听这话心里没底,脸色也有些犯难,

    然后宁祈的下一句却恍若仙音,

    “无需顾忌任何人的金钱权势,一应后果皆由本侯承担。”

    周徐二人听到这话时,眼眶都有些红了。

    刑部是个尤其得罪人的地方,也是个金钱、人情打点起来肆无忌惮的地方。

    若是遇到个高门子弟犯事,有时都无需使银子,人一句话的事,你就得乖乖把人家的宝贝儿子给放了,顺道还得点头哈腰的说一句“都是误会”。

    这种乌烟瘴气,一直到宁祈坐镇刑部才开始改善。

    没别的,这位爷谁都不怕;

    谁也不怕得罪,因为没人的背景比他更硬;

    也没人能用银子或者美色打动他。

    总之,这位爷堪比铜墙铁壁,无人能渗透。

    对宁祈,周青山和徐文松一直都很敬佩也很服气。

    此人并非背靠大树好乘凉、就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相反,其功绩建树,是许多人穷极一生也难以做到的。

    单就这一点,在宁祈点名想二人随行巡查时,二人几乎是一丝犹豫也无,立刻就答应下了。

    与其在京城束手束脚,不妨走出去,也许外面有能让他们施展拳脚的天地。

    而当这个机会真的来了,二人自然倍加珍惜。

    ……

    乔嫚听他说完缘由,彻底放心了。

    不耽误正事就好。

    宁祈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这下安心了?”

    乔嫚点头,“不过……万一遇到像刘庸这种目无王法嚣张跋扈之徒,会不会不把周大人和徐大人放在眼里啊?”

    宁祈继续解释道:“我给了他们一队侯府的护卫和暗卫,还有代表我身份的令牌。”

    暗卫可以保障周徐二人的近身安全,而令牌,则可以让所到之处犹如他本人亲近。

    他说得信誓旦旦,但乔嫚还是有点不放心,“拿着你的令牌虽然可以代表你,但要是遇到那些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不还是压不住?”

    宁祈轻笑,“你可别小瞧周青山他们。”

    乔嫚不假思索,“我就是觉得比起他们,各地官员肯定更怕你。”

    宁祈:“……我有那么恐怖吗?”

    乔嫚:“……不是恐怖,是威严,你这模样,只要面无表情,就足够一群官员吓破胆了。”

    宁祈被她这么一说,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揉着眉心道:“刑部的官员没一个吃素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他这么说,乔嫚心里就彻底踏实了。

    靠在丈夫怀里,夫妻俩一起看着对面的儿子。

    被爹娘这么注视着,本正在埋首于今日新得的九连环的安哥儿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下意识抬起头,“爹爹,阿娘。”

    乔嫚这会心情大好,竟就有了几分打趣儿子的心思,“安儿,近日还和姩姩通书信的吗?”

    安哥儿倏然脸色讪然,“没,没有。”

    夫妻俩对了个眼色。

    宁祈:“为何不写了?你若有信,爹爹可一直派人为你送,不必担心。”

    安哥儿撇了撇嘴,面色复杂,“不,不用了。”

    父子俩互相伤害起来一点也不手软。

    宁祈就笑道:“怎么?姩姩嫌你烦、不愿意频繁书信?”

    安哥儿无语的看了眼亲爹,没说话,低头继续玩自已的,但就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了。

    乔嫚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丈夫该不会歪打正着猜对了吧。

    安哥儿心里有事,噔噔噔爬下了床,对床榻上的夫妻俩行了个礼,就抱着自已的一堆小玩具出去了。

    乔嫚小踹了一脚男人,“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宁祈嘴角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这为他招来了妻子的一记眼刀。

    宁祈就道:“我留意了一下,那次收到京城的回信后,安儿陆续又写了三封,但这次,京城那边一直都没有回音。”

    乔嫚微微张大了嘴。

    儿子吃瘪,宁祈居然也还能笑得出来。

    乔嫚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宁祈一点也不在意,将人搂在怀里狠狠亲了一通。

    直到将怀里的人亲到身子软成了一滩水,眼神也越发迷离,才恋恋不舍的将人松开。

    “别担心,孩子们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已解决。我们贸然插手反倒不好。”

    乔嫚:“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商州,相隔千里之远,怎么解决?”

    男人摩挲着她精致的下颌,俯身又亲了上去,“别小瞧咱们儿子!”

    乔嫚象征性的扭捏了两下,就瘫在了他的怀里任其予取予求。

    ……

    安儿出了清心堂,想去找舅舅,让他带自已骑马,却猛然意识到舅舅还没回来。

    回到自已的卧房,安儿坐在案几前,对着案上的笔墨纸砚愣愣的出神。

    为什么突然就不回信了?

    是他做错了什么、她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