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海瑶再回林府

    轿辇在建章宫宫门口停下,茉莉躬身伺候她下轿,林晚竹真是坐一次轿子感叹一次,在现代待人礼貌就好,但是在古代,尤其这皇宫里还得有上下尊卑,数不清的礼仪。

    林晚竹做出一副端庄得体的样子,正巧遇到到小厨房给太后端茶点的桂韵姑姑。桂韵看到迎面而来的林晚竹,上前福身道:“见过贵妃娘娘。”

    林晚竹虚扶了她一下,客气道:“桂韵姑姑请起,本宫来给太后娘娘请安,顺便接小皇子回去。”

    桂韵微笑退到一边,为她让开前路:“贵妃娘娘请,太后正和皇后在里头说话呢!来人,带贵妃娘娘进去!”

    “是。”

    “奴婢去再准备多一份茶点。”

    林晚竹微微点头,随着下人进去了。才进门转角便看到太后和皇后正坐在榻上逗着小皇子。

    她屏退了下人,提起裙摆走进去向她们请安:“臣妾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贵妃来了,快起来,赐座!”

    太后抱着襁褓中哭闹的小皇子,抬头看了一眼行礼的她。

    林晚竹进来看到那孩子,便喜爱的不行,她走上前去俯身撑着膝盖低下头轻抚他的脸颊:“来皇祖母这儿也这般耍赖吗?”

    小承枫哭闹中小小的手拽住她的衣衫,似乎看到她在对他温柔地笑着,愣了几秒之后,竟奇迹般地笑了起来不再哭闹。

    太后和皇后两人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她:“哀家和皇后逗了他许久,法子都想遍了也没哄好。看来还是得母妃来哄才是,可见贵妃平日对小承枫多上心。”

    林晚竹其实也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可爱,白白嫩嫩的样子。倒是晚竹小姐操了不少心:“太后莫要取笑臣妾了,第一次做母亲,还请太后多指教臣妾才是。”

    “贵妃甚是懂事,”太后见她这般懂事,也点点头表示称赞。她看向旁边的皇后:“你伺候皇帝时间也不短了,何时也生下一位皇子承欢哀家膝下才是。”

    皇后心中一梗,皇帝召她侍寝的时候不算太少,只是依旧没什么动静:“母后说得是,臣妾谨记。”

    林晚竹倒也能理解古代的三妻四妾,毕竟思想不同,只是总会为这些女人感到悲哀,无论是婉妃还是皇后,又或者皇宫里的每一个人。她看着皇后有些为难的样子,愣了一瞬,温柔地开口道:“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定会诞下皇子承欢膝下的!”

    皇后微微一笑,眼神里满是温柔:“多谢妹妹吉言。”

    太后将小皇子抱给林晚竹:“时辰不早了,你们且都退下吧。哀家要歇息了……”

    两人起身行礼告退,一前一后离开了建章宫。

    太后见她们离去,看向旁边的桂韵:“这皇帝太过于偏爱林氏了……”

    桂韵见她忧心的样子,心中自然也明白:“贵妃也算安分,未曾恃宠生娇……”

    太后摇摇头,觉得皇帝甚是不懂事:“这皇宫最忌讳一人专宠,多少双眼睛看着呢!皇后虽表面不说什么,心里终归还是介意的,还有那婉妃,那几个不安分的美人常在……”

    “奴婢听说最近婉妃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林氏封贵妃的缘故?”

    太后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放回了一边的桌子上:“在这后宫之中,哪有什么与世无争,在王府东宫有当年的嘉淑妃压制她,皇帝登基后,贵妃盛宠不断,又有皇子傍身,慧嫔有家世皇帝给的荣宠,即便是表面,看起来都比她风光。她十五岁便入了王府伺候皇帝十余年,权位和荣宠一样没有占,哀家就不信她能不恨。”

    桂韵扶起她往寝殿走去,只是还是有些担忧:“太后心里明镜似的,只是太后为何不出手干涉一下这后宫?”

    “后宫有皇后管,哀家出什么手……后宫之事有皇后做主,再大有皇帝做主,哀家这般年纪了,斗了半辈子,往后只安心含饴弄孙便是。”

    “是。”

    ……

    马车上,林思墨坐在中间,海瑶坐在一边,一路上竟不知该说什么。

    海瑶闭目养神,究竟也是不能专心,睁开眼睛隔着斗笠上的白纱看到林思墨一直在盯着她看:“将军为何这般看我?”

    终于听到她开口,林思墨心中欢喜得很:“瑶儿容貌清丽可人,倒真是让我沉迷……”

    海瑶双颊微红,却不减傲气:“将军此言当真羞煞在下了,想必将军的夫人们更显绝代风华。”

    林思墨微笑着向她身边凑了凑,伸手掀开她面前的纱,淡粉色的瞳孔无神又似有神,拨开因马车晃动挡在她视线前的额发。

    海瑶欲伸手挡下他的动作,林思墨已将她的双手扣在身体两侧的座椅上,眼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红。她倔强地别开脸:“将军想趁人之危吗?”

    林思墨太过贪恋她,怕她从身边逃走,竟一时疏忽了她受伤在身。他松开她的手:“是我疏忽了,身上受的伤还痛吗……”

    海瑶抬起眼眸看着他,明明克制自己不能再对他动心,可是他满眼是她的眼神却让她贪恋不已。

    他一个大将军,不容人欺骗背叛,他知晓了一切,竟依然对她这般柔声细语,眼睛酸酸的,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落:“为何这般对我好,我明明之前骗了你啊?”

    林思墨见她落泪心疼不已,他摘下她的斗笠,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不是说日久也会生情吗?我们在一起那样久,我虽没有那般聪明,也可以感受到你的真心。是秦相的错,不是你的错……”

    “将军你……”海瑶听到他的话愣在原地,眼泪流得更厉害了,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委屈都冲刷掉。

    林思墨不知不觉眼眶红了起来,声音都在发颤:“如从前一般唤我名字便好,我许你……”

    海瑶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坏,她不想顾及什么了,她环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细细寻找着从前一样的温暖,那种感觉无法忘却:“思墨……”

    “我一直在啊。”林思墨看着怀中的人,心中安定不已,心痛不已,“你还未回答我,到底还痛吗?”

    海瑶躲在他的怀中抽泣起来:“痛,好痛……”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将帘子掀开之后,他牵着她的手先下来,不等她踏出一步便将她横抱下来:“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林思墨哪里依她,门口还有几位值夜的下人,时不时向他们这里瞟来:“天黑了,你眼睛不好,我抱着你便不会摔着了。”

    坐在正厅与夫人喝茶的林骁见到他抱着女人过去,出声叫住他:“站住!”

    林思墨听到声音,停下将她放下来护在身后:“父亲大人有何事?”

    林骁起身向他走去:“这府院内来来往往都是人,怎能抱着女人招摇过市?实在是不成体统……”

    林思墨不想与他多言,只是冷冷回道:“知晓了。”

    林骁见她带回来的女人是多年不见的海瑶:“我还想谁能这般入得了你的眼,原是找到海瑶姑娘了。”

    “父亲英明。”

    林骁见海瑶在身后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到也没有见怪:“海瑶姑娘尚未出阁,你又将她带回府怕污了她的清白……”

    林思墨执起她的手,仿佛在向他表决心:“皇上圣旨,只怕父亲也无法违抗吧?”

    林骁见父子关系如此淡漠,心中也觉得寒凉:“既然是陛下旨意,老夫也不能说什么了。”

    林夫人见他们两人如此之僵,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旁边的婢女:“既是皇上圣旨,海瑶姑娘便安心在此住下吧。穗禾,将江雪院收拾一下供海瑶姑娘住下。”

    “是。”

    林思墨闻言倒是毫不领情阻止了她:“不必麻烦夫人了,瑶儿还住墨思院旁的梧桐院。”

    海瑶躬身谢过他们:“海瑶谢过伯父伯母。”

    “父亲若没有别的吩咐,儿子先告退了。”

    说罢,林思墨拉着海瑶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穗禾扶着林夫人走到了林骁跟前:“老爷别忧心,思墨还小……”

    林骁负手而立,叹了口气无奈道:“到底还是我对不住他们母子……”

    “桑宁早逝,又有人又从中挑唆,才使得思墨如此,他会懂得的。”林夫人耐心宽慰着他。

    “海瑶的父亲海铭当年大战时,曾背弃先皇,与秦氏私相往来,差点害先皇中他们的圈套丧命。”林骁知晓海瑶与他们不同拥有法术,若是她为何会有法术?

    “当时她还未出生,她父亲做下的孽,到底与她无关。这思墨这些年纳了几房妾,也未曾娶妻,老爷不如遂了他的心意,让海瑶姑娘过门为思墨之妻?”林夫人倒也不觉得她是个不好的孩子,女儿已经与心爱之人在一起,若是儿子也能和心爱之人相守,倒也不乏是件美事。

    林骁始终还是对她父亲叛变之事心怀芥蒂,如今海铭已经故去,海瑶从江湖长大,如何长大又是一说:“此事,仍需从长计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