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觉得姜穗确实不一样了,像换了芯

    姜穗甚至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只是自顾自抱着被子睡得很香。

    宋司忱突然确信——

    他对她好像没有吸引力了。

    这个发现,让他重重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但紧接着浮起的,又是更复杂的情绪。

    宋司忱发现自己好像也没多开心。

    脑海里回想着的,都是萧远航站在他们家院门前,看姜穗温柔得出奇的眼神。

    刚平复下来的思绪再一次翻涌起来。

    宋司忱在心里冷漠地想着,祝福他和姜穗幸福。

    反正他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姜穗就是个没眼光的人。

    宋司忱整个人都烦得要死,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连把自己骂进去都不知道。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他才堪堪闭上眼睛,强行逼迫自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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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眼看着就是要考试的时候了。

    姜穗基本上也不出门了,每天除了在厨房里琢磨吃什么,就是坐在书桌前看书。

    她虽然对自己的专业自信,但是不同的时代,治疗病患的方向也不同。

    时间久了,总会有些生疏的。

    再者,她有一段时间没有正式开过一台手术了,人命关天的事情,还需要谨慎再谨慎。

    “现在女卫生员实在少之又少,仅靠着我一个人无力回天,还要想想办法再多带一些女卫生员出来。”

    姜穗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隐隐作痛的脑仁酸胀不已。

    她考试倒不是很紧张,只是对于女卫生员的培训,她倒是很放在心上。

    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形影孤单走不长远,还是要发展星星之火。

    只有这样的团体成为一个趋势,农村妇女身体的健康问题才会得到重视。

    -

    宋司忱从田地回来的时候,姜穗还在看书。

    最近天气已经凉快了,天色也不比盛夏,比之前黑的时间早了一些。

    她一个人坐在窗边,屋子里有些昏暗。

    他出去的时候姜穗就开始做笔记了,回来她还保持着半天前的姿势,似乎没有动过。

    一直到宋司忱放下锄头,故意发出了响声。

    姜穗才抬起头来,一只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

    “你回来了,晚上吃什么?”

    她随手合上书,在书下面窝了一个小角做记号。

    宋司忱从外面进来,随意瞥了一眼她的笔记。

    姜穗的字迹龙飞凤舞,很难相信,她是认字的。

    “这,是你写的字?”

    他犹豫了许久,生怕是自己见识不够,兴许这是某种书法也说不准。

    可强忍了几分钟,他还是略有艰难的询问。

    毕竟,那笔记,实在不像是一个小姑娘写出来的。

    好不好看先不说,起码要横平竖直吧?

    姜穗起身,转头看了一眼,字迹工整,完整无误。

    “有什么问题吗?”

    宋司忱一言难尽。

    他从灵魂深处发出质疑:“你确定你考试的时候,评卷能看的明白你的字?”

    先不说其他,王正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字起码能让人看清楚。

    姜穗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轻嗤一声。

    “是,你的字好看,但是你不会接生啊。”

    宋司忱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他像是一棵松树站在旁边。

    “我会不会接生,关我写字什么事?”

    姜穗点头:“对啊,我写字关我会不会接生什么事儿?”

    宋司忱……

    狗咬吕洞宾。

    他分明是好心提点她。

    “不可理喻。”

    时间还早,姜穗不急着做饭。

    之前她就觉得院子里空荡荡的,中间这块空地刚好可以翻出来种菜。

    现在把菜籽撒下去,到了冬天就有白菜和白萝卜了。

    她往自己身上围了一个围裙,把宋司忱刚放下的锄头又扔到他手里。

    “这个家里绝对不能养一个闲人,想吃饭,就得干活,翻地!”

    宋司忱看着自己手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锄头,心里一阵无语。

    这女人实在是我行我素。

    姜穗并不理会宋司忱心中如何想她。

    她拿了小板凳,手里拿着一根玉米,把玉米粒搓下来,扔进了鸡棚里。

    三只鸡立马从墙根飞奔过来。

    宋司忱不再言语,拿起锄头,照着姜穗围好了一圈的空地松土。

    院子里的土质比较硬,好在他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傍晚不同于正中午的燥热,时不时的就有阵阵凉风,这一小块地也没怎么费功夫。

    休息的闲暇时间,宋司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姜穗。

    她正在跟鸡说话。

    “你们吃了我这么多东西,就得好好下蛋。”

    “咯咯咯!”

    “你有什么好应承的,你是一个公鸡,还能吓出蛋来?”

    “咯咯咯!”

    “少给我画大饼,你能下蛋,宋司忱都能生娃了。”

    宋司忱:……

    姜穗手里还有半个没搓完的玉米穗,和那些鸡聊得有来有往。

    他觉得有些玄了。

    虽然他是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也相信科学道理。

    可是这段时间,他明显发现了姜穗的不同,跟换了芯一样。

    以前她一双眼是围在他身上转的,可是现在,她好像很忙。

    每天都在忙着做饭,忙着喂鸡,忙着复习。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不确定,姜穗是不是真的在痛改前非。

    “我承认你很美,但我不得不说,你的目光不是很友善。”

    一道打探的目光长久地在她身上,姜穗自然早就有所察觉。

    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并不觉得宋司忱对姜穗有多么了解。

    无论是谁,对于原主的认知都存在一定的偏差。

    毕竟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姜穗从余芝和其余的一些姑娘那里得到的反馈是,原主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好姑娘。

    宋司忱收回视线,懒得再理会。

    一直到天边有些擦黑了,姜穗才拿着小板凳站起身来。

    宋司忱已经翻完了一片地。

    他手里拿着瓢,从桶里舀了半瓢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宋司忱做事情很精细,即便是家里的这块土地,他也把翻出来的一些石头挑了出来。

    下面的土松软,浇上一些水,明天就能撒菜籽。

    对于他的执行力,姜穗是满意的。

    “做得不错,今天晚上允许你多吃一碗饭。”

    宋司忱没好气看她一眼。

    她的语气,真的跟养了一条狗似的。

    这种认知让他格外无语。

    夜里。

    外面好像阴着天,月亮不是很亮,窗户外面阴沉沉的。

    有一阵风刮过来,屋子里树叶的影子稀稀疏疏。

    宋司忱躺在板床上翻来覆去,身边不时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姜穗似乎每晚都睡得香甜。

    宋司忱转过身去,刚好能够看到姜穗模糊的五官。

    朦胧的月色下,她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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