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她跑得气喘吁吁，等房门一推，见床上真的坐了一个人，那熟悉的背影让她几乎落下眼泪来。那一直紧绷的心弦，松了。
“姐姐！”
“初初，你受伤没有？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江渐容一见了她，又是笑又是哭，拉着她到处看：“你瘦了。”
顾初忙说：“哪有！我还胖了点。”
她仔细看江渐容，也没受伤，只是脸色不太好，看着瘦了些，也安心下来。她正要说话，忽然见江渐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塞给她：“你饿不饿？快吃。要是胃病又犯了，就麻烦了。”
顾初这些天吃饱喝足，一点也不饿，正奇怪江渐容怎么突然想起要给她带苹果，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问：“他们不让你吃饭？”
见江渐容眼神躲闪：“我都吃过了。”顾初一看她那神态就知道怎么回事。姐姐从小就这样，想把好吃的让给她，就骗她说自己吃过了。估计姐姐一直没吃饭，好不容易拿了个苹果，还想着给她留。
“你是傻子吗？”顾初有点恨铁不成钢，又心疼又感动，终于抓起她的手：“走，我带你吃点好的。”
江渐容急忙拉住她：“哪来什么好吃的？就一家馆子一个超市，园区都被他们垄断了，价格是国内的三四倍，很贵的。我没有钱……”她有点窘迫地低头：“我不想骗人，所以我没拿到过钱。”
“姐姐，我可有钱了。”
见江渐容不信，顾初起身把门关紧了，才拉着江渐容看藏在床底的一箱子钱。江渐容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些都是你的？”
“对，剧本定金，韩鸣给的。”顾初豪气地往她口袋里塞了一卷又一卷：“现在，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她还要继续塞，却被江渐容阻止了，她有点愕然地抬头，见江渐容叹了口气，又将钱放回了行李箱里。
江渐容低声说：“初初，我们还是把钱还回去吧，我们不能骗人。”
顾初一听就笑了，忙安慰她：“放心，我不会骗人的。我已经想到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真的？”江渐容难掩惊喜：“是什么办法？”
“这办法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我们先吃饭，吃完慢慢说。”顾初拉着姐姐出门：“我还没下过楼呢。”
两人在园区里吃过饭后，就到楼下超市大扫货。超市连一桶泡面都要花十块钱，看着货架上也挺空的，尽管如此，顾初还是狂买了一通，也不看价格，引来了旁人侧目，眼神里透着几分羡慕，又有几分复杂。
江渐容终于看不下去拦住她：“别这么高调。万一别人眼红，抢你的钱，怎么办？这里可不比国内。”
顾初回头，见树后一个人迅速躲起来，冲江渐容抬了下巴：“看见没？那是韩鸣的人。我们不花钱，韩鸣还不放心。他巴不得我们去赌场输几十万，再回来给他老老实实打工。”
江渐容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那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跟郭西川配合，反向画饼。”
江渐容：“你这是做梦，不可能的。我之前临时被分去了运营组，知道一些。写剧本跟运营是两组人负责，你接触不到郭西川本人。”
顾初一听，也有点意外：“但是，郭西川是大客户……”
顾初正要继续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立刻停下：“嘘，有人来了。”她回头，见阿熬走来：“韩先生请你过去。”
顾初点头，跟着那阿熬走，感觉有人扯她的衣角，回头见江渐容冲她使眼色，她便故意慢了脚步。
江渐容低声说：“先拿下项目，保命再说。你的竞争对手叫季荣。他为郭西川的项目已经准备了半年，房间里养了一个智囊团，专门帮他分析郭西川。结果，韩鸣把你抓来，你相当于空降。他肯定恨死你了。你得小心点。”
顾初嗤笑说：“谁怕他。我来第一天就看过季荣写的东西，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只担心我自己写不出来好东西。我只写了一半，韩鸣很快会来要剩下的一半。到时候交不上稿，我们都完了。姐姐，你要帮我。”
“好，你说，要我怎么帮你？”
“那支钢笔在哪里？”
江渐容脸色微变，一时沉默：“你说过的，你不会再用那支钢笔。你不用它，也可以写出好东西来。”
顾初有点烦恼：“真的写不出来！现在是生死关头，别说这些傻话了。”
江渐容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算我同意了，那支钢笔也在国内，我怎么给你？”
“等会我去见韩鸣，我找他说说，看能不能把钢笔弄过来。他能找人代购蟹八件，拿支钢笔应该也不难。”
江渐容迟疑一阵，还是妥协了：“好吧，钢笔锁在我家保险箱里。”告诉了她保险箱的密码。
阿熬回头：“跟上。”
顾初与姐姐对视一眼，加快脚步跟上。
还没到会议室门口，顾初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些议论声。
“听说韩先生挖来了一个真正的编剧。我以为多厉害呢，一看以前写的都是些三流本子，我还担心了好久。”
“你小点声！韩先生马上来了。”
看来不是单独见韩鸣……
顾初若有所思，转头见江渐容皱眉。就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不用管他们说什么。你在外面等我。”便推门进去了。
那场上瞬间一静，顾初的目光在场上扫了一圈：“韩鸣呢？”也没人回答她。她也毫不客气，拉开一把椅子就坐下了。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大力清了清嗓子，扯了扯领带，跟旁边那齐刘海男孩说：“季荣，你不用担心。你的构思比她好多了。说实话，她这么糟糕的构思，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声音不小，但顾初全当没听见，只专心翻看桌上的文档，里面夹着两份构思。一份是她的，一份是季荣的。她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笑。
“我也算长见识了。”
季荣被她软刀子怼了一句，脸色阴晴不定，当即指着那中年男人：“顾大编剧，你还没见过路叔吧，他是专家评审中的一个。”
顾初见这季荣非要踩上门来，便把手里的文档“啪”一下丢在桌上：“正好，我要问问路叔，糟糕在什么地方？”
直到门外传来了一句：“我也想听听。”
所有人都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此起彼伏地喊起了“韩先生”。顾初顺着他们的目光，见到韩鸣快步走了进来，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继续。”
路叔站了起来，绕着场子走：“这大方向就错了！帮他磨炼演技搞事业……呵！他一直压抑的核心需求是爱情。偶像不让谈恋爱，越是不让谈，越是充满诱惑力。”
“谈恋爱的偶像，还少吗？一个顶级帅哥，跟你网恋，给你打钱？他缺女人喜欢吗？别搞笑了！”顾初这么一说，只听全场都发出了忍俊不禁的声音。
见路叔冷笑说：“被骗之前，谁不是自信满满的？觉得被骗的只有蠢人，结果呢？上头了都一样！郭西川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他事业这么成功，怎么会是他的弱点？”
季荣在旁边帮腔说：“对啊！是他亲口说的，他进娱乐圈当演员，是为了作家驻颜。他的本质是一个追星的狂热粉丝。跟这种人谈事业？搞笑的是你吧！”
这一下突如其来，把顾初打得措手不及。郭西川在圈内一直是工作狂魔，钢铁直男，不近女色。何况，在她的记忆里，郭西川也绝不是什么狂热读者。
“你们怎么知道？”
大概是她这蒙圈的表情给了他们信心，季荣的气焰瞬间就嚣张起来：“我们研究了他半年，他家后援会的大粉丝是我朋友。据说郭西川读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驻颜了，签售会一场不落，还被她救过一命。后来，他们通过制片人见了面，现在正在暧昧期。郭西川经常会给她送礼物，千金难买的门票，永远给她留着第一排的位置。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造谣到她脸上来了。
顾初又想笑，又觉得荒唐，导致她的脸色越发古怪起来。她特意去看了韩鸣一眼，除了她，韩鸣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但从他那始终温和带笑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
季荣见她不说话，笑得得意洋洋：“怎么，不敢回嘴了？”
“真是驻颜本人听了都要说一句离谱。”顾初撑着头，斜眼看他们：“研究了半年，就知道这些八卦，你们连驻颜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吗？”
季荣猛地一愣。那偷拍的照片是用无人机拍的，实际上连脸都看不清楚。驻颜签售会也是早年的事情，那时网络不发达，没找到几张照片。然而，输人不输阵。
他毫不犹豫反驳：“我当然见过了，长得很漂亮，风情万种……”
顾初扶着额头笑了半天，才勉强克制住了那笑意。
“原来你真的没见过驻颜……”顾初朝他勾勾手指：“过来点，让你见一见本人。”
季荣怔了一怔：“什么意思？”
“姐姐！”
“初初，你受伤没有？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江渐容一见了她，又是笑又是哭，拉着她到处看：“你瘦了。”
顾初忙说：“哪有！我还胖了点。”
她仔细看江渐容，也没受伤，只是脸色不太好，看着瘦了些，也安心下来。她正要说话，忽然见江渐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塞给她：“你饿不饿？快吃。要是胃病又犯了，就麻烦了。”
顾初这些天吃饱喝足，一点也不饿，正奇怪江渐容怎么突然想起要给她带苹果，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问：“他们不让你吃饭？”
见江渐容眼神躲闪：“我都吃过了。”顾初一看她那神态就知道怎么回事。姐姐从小就这样，想把好吃的让给她，就骗她说自己吃过了。估计姐姐一直没吃饭，好不容易拿了个苹果，还想着给她留。
“你是傻子吗？”顾初有点恨铁不成钢，又心疼又感动，终于抓起她的手：“走，我带你吃点好的。”
江渐容急忙拉住她：“哪来什么好吃的？就一家馆子一个超市，园区都被他们垄断了，价格是国内的三四倍，很贵的。我没有钱……”她有点窘迫地低头：“我不想骗人，所以我没拿到过钱。”
“姐姐，我可有钱了。”
见江渐容不信，顾初起身把门关紧了，才拉着江渐容看藏在床底的一箱子钱。江渐容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些都是你的？”
“对，剧本定金，韩鸣给的。”顾初豪气地往她口袋里塞了一卷又一卷：“现在，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她还要继续塞，却被江渐容阻止了，她有点愕然地抬头，见江渐容叹了口气，又将钱放回了行李箱里。
江渐容低声说：“初初，我们还是把钱还回去吧，我们不能骗人。”
顾初一听就笑了，忙安慰她：“放心，我不会骗人的。我已经想到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真的？”江渐容难掩惊喜：“是什么办法？”
“这办法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我们先吃饭，吃完慢慢说。”顾初拉着姐姐出门：“我还没下过楼呢。”
两人在园区里吃过饭后，就到楼下超市大扫货。超市连一桶泡面都要花十块钱，看着货架上也挺空的，尽管如此，顾初还是狂买了一通，也不看价格，引来了旁人侧目，眼神里透着几分羡慕，又有几分复杂。
江渐容终于看不下去拦住她：“别这么高调。万一别人眼红，抢你的钱，怎么办？这里可不比国内。”
顾初回头，见树后一个人迅速躲起来，冲江渐容抬了下巴：“看见没？那是韩鸣的人。我们不花钱，韩鸣还不放心。他巴不得我们去赌场输几十万，再回来给他老老实实打工。”
江渐容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那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跟郭西川配合，反向画饼。”
江渐容：“你这是做梦，不可能的。我之前临时被分去了运营组，知道一些。写剧本跟运营是两组人负责，你接触不到郭西川本人。”
顾初一听，也有点意外：“但是，郭西川是大客户……”
顾初正要继续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立刻停下：“嘘，有人来了。”她回头，见阿熬走来：“韩先生请你过去。”
顾初点头，跟着那阿熬走，感觉有人扯她的衣角，回头见江渐容冲她使眼色，她便故意慢了脚步。
江渐容低声说：“先拿下项目，保命再说。你的竞争对手叫季荣。他为郭西川的项目已经准备了半年，房间里养了一个智囊团，专门帮他分析郭西川。结果，韩鸣把你抓来，你相当于空降。他肯定恨死你了。你得小心点。”
顾初嗤笑说：“谁怕他。我来第一天就看过季荣写的东西，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只担心我自己写不出来好东西。我只写了一半，韩鸣很快会来要剩下的一半。到时候交不上稿，我们都完了。姐姐，你要帮我。”
“好，你说，要我怎么帮你？”
“那支钢笔在哪里？”
江渐容脸色微变，一时沉默：“你说过的，你不会再用那支钢笔。你不用它，也可以写出好东西来。”
顾初有点烦恼：“真的写不出来！现在是生死关头，别说这些傻话了。”
江渐容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算我同意了，那支钢笔也在国内，我怎么给你？”
“等会我去见韩鸣，我找他说说，看能不能把钢笔弄过来。他能找人代购蟹八件，拿支钢笔应该也不难。”
江渐容迟疑一阵，还是妥协了：“好吧，钢笔锁在我家保险箱里。”告诉了她保险箱的密码。
阿熬回头：“跟上。”
顾初与姐姐对视一眼，加快脚步跟上。
还没到会议室门口，顾初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些议论声。
“听说韩先生挖来了一个真正的编剧。我以为多厉害呢，一看以前写的都是些三流本子，我还担心了好久。”
“你小点声！韩先生马上来了。”
看来不是单独见韩鸣……
顾初若有所思，转头见江渐容皱眉。就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不用管他们说什么。你在外面等我。”便推门进去了。
那场上瞬间一静，顾初的目光在场上扫了一圈：“韩鸣呢？”也没人回答她。她也毫不客气，拉开一把椅子就坐下了。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大力清了清嗓子，扯了扯领带，跟旁边那齐刘海男孩说：“季荣，你不用担心。你的构思比她好多了。说实话，她这么糟糕的构思，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声音不小，但顾初全当没听见，只专心翻看桌上的文档，里面夹着两份构思。一份是她的，一份是季荣的。她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笑。
“我也算长见识了。”
季荣被她软刀子怼了一句，脸色阴晴不定，当即指着那中年男人：“顾大编剧，你还没见过路叔吧，他是专家评审中的一个。”
顾初见这季荣非要踩上门来，便把手里的文档“啪”一下丢在桌上：“正好，我要问问路叔，糟糕在什么地方？”
直到门外传来了一句：“我也想听听。”
所有人都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此起彼伏地喊起了“韩先生”。顾初顺着他们的目光，见到韩鸣快步走了进来，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继续。”
路叔站了起来，绕着场子走：“这大方向就错了！帮他磨炼演技搞事业……呵！他一直压抑的核心需求是爱情。偶像不让谈恋爱，越是不让谈，越是充满诱惑力。”
“谈恋爱的偶像，还少吗？一个顶级帅哥，跟你网恋，给你打钱？他缺女人喜欢吗？别搞笑了！”顾初这么一说，只听全场都发出了忍俊不禁的声音。
见路叔冷笑说：“被骗之前，谁不是自信满满的？觉得被骗的只有蠢人，结果呢？上头了都一样！郭西川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他事业这么成功，怎么会是他的弱点？”
季荣在旁边帮腔说：“对啊！是他亲口说的，他进娱乐圈当演员，是为了作家驻颜。他的本质是一个追星的狂热粉丝。跟这种人谈事业？搞笑的是你吧！”
这一下突如其来，把顾初打得措手不及。郭西川在圈内一直是工作狂魔，钢铁直男，不近女色。何况，在她的记忆里，郭西川也绝不是什么狂热读者。
“你们怎么知道？”
大概是她这蒙圈的表情给了他们信心，季荣的气焰瞬间就嚣张起来：“我们研究了他半年，他家后援会的大粉丝是我朋友。据说郭西川读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驻颜了，签售会一场不落，还被她救过一命。后来，他们通过制片人见了面，现在正在暧昧期。郭西川经常会给她送礼物，千金难买的门票，永远给她留着第一排的位置。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造谣到她脸上来了。
顾初又想笑，又觉得荒唐，导致她的脸色越发古怪起来。她特意去看了韩鸣一眼，除了她，韩鸣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但从他那始终温和带笑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
季荣见她不说话，笑得得意洋洋：“怎么，不敢回嘴了？”
“真是驻颜本人听了都要说一句离谱。”顾初撑着头，斜眼看他们：“研究了半年，就知道这些八卦，你们连驻颜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吗？”
季荣猛地一愣。那偷拍的照片是用无人机拍的，实际上连脸都看不清楚。驻颜签售会也是早年的事情，那时网络不发达，没找到几张照片。然而，输人不输阵。
他毫不犹豫反驳：“我当然见过了，长得很漂亮，风情万种……”
顾初扶着额头笑了半天，才勉强克制住了那笑意。
“原来你真的没见过驻颜……”顾初朝他勾勾手指：“过来点，让你见一见本人。”
季荣怔了一怔：“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