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章,原来师父才是最大的反派

    常林看到她,好似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应姑娘,快和我回宫吧,殿下昨夜睡下后,至今未醒。”

    应栗栗顿时一惊。

    “怎么回事”

    她边说边带着他进了院子。

    “太医怎么说的”

    常林一张苦瓜脸,差点哭出来。

    “太医都去看过了,找不出病因。”

    “程院正推测是中毒,却不知所中何毒。”

    应栗栗麻了。

    怎么又是中毒

    她快步跑到白圩面前。

    “师父,七殿下昏迷不醒,该您这位神医出马了。”

    说罢,她冲进屋换衣裳。

    出来时,见白圩正站在廊下,姿态悠闲。

    “师父”

    应栗栗不解的看着他。

    白圩抬手,扣在她的头顶。

    “栗栗,你可知,若让为师出手,须得以命换命。”

    这是规矩。

    不能破。

    话音刚落,常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声音,听着都疼。

    “神医,我愿意把命交给您,求您救救殿下吧。”

    白圩挑眉。

    暗忖,这七殿下到底是有怎样的手段。

    让身边的人,甘愿为他赴死。

    之前是栗栗。

    现在是他。

    “栗栗,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白圩望着前方的朗朗晴空,问道。

    应栗栗摇头。

    道:“我只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为民者,能爱国爱家。为官者能爱民如子。”

    “律法健全,没有压迫,泱泱大昭,政通人和。”

    “至于我,有师父在,吃得饱穿得暖,手有余钱,别无他求。”

    在场的人听到她的话。

    只觉得这小丫头,当真是太过单纯。

    白圩拉着她的手,抬脚往前走。

    低低叹息道:“小傻子!”

    应栗栗回头招呼常林。

    见他麻利的跟上,才笑眯眯的回答师父的话。

    “我知道,想法太过美好。”

    “而人性复杂,诱惑太多,很难实现。”

    “可是师父,如果人人都觉得这个想法实现不了。”

    “那就真的看不到那一日了。”

    常林带着令牌。

    三人经过盘查后,很快踏入皇宫。

    关雎宫的马车,载着三人飞驰而去。

    晚翠宫。

    德妃高坐上首。

    “关雎宫那位,还真是多灾多难。”

    她的语气带着些许戏谑与凉薄。

    德妃没有对关雎宫下过死手。

    当初玉贵妃得势的时候她不敢。

    失势后,关雎宫严密看管,她亦不敢。

    说是不敢,归根结底还是儿子不争气。

    就没那个夺嫡的脑子。

    真要暴露想夺位的想法,二皇子那个废物都能把她儿子干趴下。

    有这样一个蠢儿子,德妃能如何呢。

    无非就是安心待着,将来儿子封王,她可以出宫颐养天年。

    嬷嬷为她沏了热茶。

    “娘娘觉得会是谁下的手”

    德妃抿唇,眼神里带着嫌弃。

    “还能是谁,淑妃没跑了。”

    “看着是个娇滴滴的,心肠之歹毒,可不是郑氏那个直肠子可比的。”

    “左相爬的那么快。”

    “一方面是陛下要扶持他平衡世家。”

    “这可是只老狐狸。”

    “就看他在朝这么多年,稳坐文臣第一人。”

    “足见其能力之强。”

    “作为左相的女儿,淑妃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早些年,我在她手里不是吃过两次闷亏嘛。”

    嬷嬷点头。

    的确。

    其中有一次很凶险。

    栽赃陷害,差点害的德妃娘娘被打入冷宫。

    当时只以为是别的后妃想踩着德妃娘娘上位。

    谁能想到,背后居然都是淑妃授意怂恿的呢。

    这么些年了,两位平日里看似有说有笑的。

    心里对对方的恨意,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嬷嬷蹙眉。

    道:“娘娘,您说陛下会知晓吗”

    德妃此刻意兴阑珊。

    “知晓又如何,三皇子如今风头正盛,是太子的有力竞争者。”

    “七殿下呢”

    “多少次命悬一线,陛下都未曾踏入关雎宫探望。”

    “当年玉贵妃所犯之事,恐怕不简单呐。”

    否则何至于,对曾经最疼爱的儿子,不闻不问。

    陛下那人。

    帝王心术,如渊似海。

    在对待子嗣方面,比之后妃要宽容许多。

    满朝文物谁人不知,七殿下曾经被陛下真切疼爱了六年。

    纵然子凭母贵,那六年的孺慕之情,也做不得假。

    除非玉贵妃所犯之事,是陛下无法容忍的。

    故而迁怒到了七殿下身上。

    致使多年父子之情,一夜尽丧。

    关雎宫。

    应栗栗一路狂奔进入寝宫。

    看到一位熟人。

    “小程太医,殿下怎会一睡不醒”

    程昱面容严肃的摇头。

    “查不出病因。”

    众人都觉得是中毒,却测不出是何种毒药。

    自然也没办法对症下药。

    “的确是中毒!”

    白圩慢悠悠的进来。

    一身雪白狐裘,衬的人好似踏雪而来。

    他蹙着眉,环视寝宫四周。

    “殿中这般大的味道,你们居然闻不到”

    程院正见到他。

    抱拳拱手,“白馆主!”

    白圩散漫的点头,走上前。

    掀开被子,抓住他的手,号脉!

    片刻后,道:“九仙散,哪来的呀。”

    他好看的眉,高高挑起。

    “够行的呀,多大仇怨啊,这种歹毒的药也能随便下。”

    走到桌前,提笔写下药方。

    递给小徒弟。

    应栗栗则三两步来到程昱面前。

    “小程太医,麻烦您了,务必要亲自帮我把药煎了,莫要让人接触到。好吗”

    她眼神殷切的看着程昱。

    “我和您最熟识,劳烦小程太医了。”

    程昱点点头。

    神色郑重道:“放心交给我吧,我这便回太医院抓药。”

    把人送走。

    应栗栗回到白圩面前。

    “师父,九仙散为何物”

    白圩翻了个白眼。

    “天下六大奇毒之一。”

    “却也是最舒服的剧毒,与你之前所中的碎骨恰恰相反。”

    “碎骨死的最痛苦。九仙散,是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死亡。”

    “沉睡九日后,会有一株九仙草破体而出。”

    “九仙草,名字听着很正派,实则毒性猛烈。”

    至此,白圩凑近小徒儿耳畔。

    压低声音道:“为师研制的。”

    应栗栗:“……”

    她懊恼的看着白圩。

    “师父,您真是……”

    “唉!”

    白圩伸出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

    “别念,为师知错。”

    应栗栗重重一叹。

    不过……

    她小声道:“既然师父有解药,那这九仙散可以用作他途。”

    “比如脏腑破裂,需要破开胸膛,未免病患死亡,是不是可以用九仙散呢”

    白圩:“……”

    好嘛,他的小徒儿比自己这个做师父的还要狠。

    开膛破肚这种血腥手段,都说得出口。

    可转头一想,白圩便兴奋起来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新的医学方向呢。

    嗯。

    可以试试。

    只是,

    该找谁来做第一个药人呢

    还有,脏腑破裂,破开胸膛如何救治呢

    他的视线落到小徒儿身上。

    不如,再过些年,便跟着小徒儿离京,赶赴战场吧。

    那里的药人,应该多到用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