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摆烂的修仙者

    越国,昌宁郡,福王府。

    前堂大厅。

    一众人屏息凝神,望向大厅中央。

    “赤炎神掌!”

    只听得一声低喝,就见场中一个模样俊逸的青衫青年掌心赤红,竟凭空生出一团火焰来。

    地上的一口铜钟矗立,他手掌向上轻轻一推。

    嗡!

    铜钟就好似豆腐做成的一样,火焰毫无压力将其穿透,顺利破开一个大洞。

    接着余势不减,铜钟内有火光浮现,钟体开始发红,竟在片刻间融化小半,流了一地铜水。

    “先天武技!他是武道宗师!”

    众人发出惊呼,尤其是场中武者,此刻都对青年生出深深敬畏来。

    见众人大惊小怪的模样,余闲下巴微抬装高手,实则心里暗暗吐糟。

    “凡俗界的灵气果真稀薄无比,一发火球术就耗费我小半法力,可怜我堂堂修仙者,居然还会因为震慑了一群凡人感到一丝丝骄傲。”

    三年前,余闲穿越而来,代替了原身,白捡练气三层的修为。

    一开始余闲是兴奋的。

    这可是修行啊,这就代表着剑仙,这就代表着朝游北海暮沧溟,飞剑千里取人头……

    后来修着修着,余闲就逐渐品出点不对劲来。

    修仙第一个大境界为练气境,共有九层。

    自己年过而立,还卡在练气三层,未来眼瞅着一片漆黑。

    虽说练气修士受灵气滋养,但寿元也就比普通人多个一二十年,活到一百岁顶天了。

    万一修行中途出个岔子,七八十就到了大限,再斗法受個暗伤,五六十也不是没可能,若是遇到魔修劫修,直接人就没了。

    余闲越琢磨越慌。

    既然修仙死路一条,不如就果断躺平,开摆!

    余闲选择到附近的凡俗界养老退休。

    凡俗界是指一些灵气极为稀薄,修炼资源极为匮乏的地域,修士留在这里不仅修为毫无进步,待久了还可能修为倒退。

    久而久之没有修士愿意逗留,就成了只有普通人的地界。

    余闲耗尽微薄的积蓄,穿过隔绝凡俗界与修仙界的死亡之海,来到了越国。

    他一路游历,路过福王封地,恰好听闻王府招揽供奉。

    福王是越国皇帝的嫡亲弟弟,受封昌宁郡,前段时间不知怎的得罪了一位武道宗师,被其深夜闯入王府刺杀,王府三大高手折损其二,差点连福王也给干掉。

    最终王府众人拼死护卫,才将来敌逼退,但福王也受了重伤。

    如今王府力量空虚,福王府不仅向朝廷求援高手,还向民间重金招揽供奉。

    余闲一下子就对退休计划有了头绪——找个好单位,挂靠养老。

    于是他自称隐世门派火神门第二代出世传人,揭下招贤榜文,入了王府,便有了此刻场景。

    余闲目光看向厅堂上座的王妃,拱手道:

    “雕虫小技,余某献丑了。”

    他没有显露修仙者的身份,而是伪装成了一个凡俗先天武者。

    灵气是超凡的种子,凡俗界灵气稀薄,但不代表没有。

    于是就有大毅力的凡人挖掘气血潜力,炼就真气,成为后天武者,再引天地灵气淬体,晋升为先天宗师,类似于修仙者炼体的路子。

    厅堂主座,福王妃容貌秀丽,穿着一身淡粉宫裙,体态丰腴,此刻她也在打量着一副好卖相的余闲。

    世人都注重皮囊外相。

    而修仙者修行,日夜受灵气滋养,自带美颜效果,只要不是天生畸形,几乎就没有丑的,怎么都能跟个清秀搭边。

    “余宗师过谦了,只凭这一掌,余宗师就足以担当福王府的天级供奉,只是不知余宗师想要什么?”

    武道修行至先天宗师,已初步有了轻权贵,傲王侯的底气,一般的荣华富贵再无法轻易打动他们。

    “余某苦修半生,受不了山中清修寂寞,这才出世寻一场富贵,今日得遇王府招贤,正是缘分。”

    余闲盯着王妃那张美丽面孔,目光坦荡,神情从容。

    “余某好锦衣玉食,好香车美人,好奢华享受,其中尤好美人。不知王妃可能如吾所愿?”

    或是余闲话语太过直接,王妃听得脸颊微红,用掩嘴轻笑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余供奉还真是坦荡直率,不过王府最不缺的便是荣华富贵,既然余供奉愿意为王府效力,供奉所求,自然应有尽有。”

    “玉兰。”

    “奴婢在。”

    “从现在开始,你便是余供奉的人,今后定要好好服侍供奉,不可懈怠。”

    “是,娘娘。”

    就见王妃身边走出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二八芳华,个子娇小,肌肤白皙,虽不及王妃美艳,但也有股邻家少女的青春气息。

    见余闲在打量玉兰,王妃介绍道:“玉兰是五年前入府的,一直跟在本宫身旁伺候,连王爷都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她是本宫身边最乖巧的丫头,余供奉平日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她。”

    余闲不做推脱姿态,直接收下妹子,朝王妃谢礼道:

    “娘娘爽利,余某定不负娘娘所托,今后为王府尽心尽力!”

    王妃得到许诺,顿时展露笑颜,就似百花盛开,叫余闲当场看愣了眼,心中泛起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