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 请吃酒

    时至午时,外出寻药时雨一行也是回到了清泉庄。

    顾宁安便是将那打包买回来的清泉面给煮了,大家一道分着吃,而他自己则是因为早上吃了太多的面,午时尚未饥饿,索性就用清泉水来泡上了一杯茶水来喝。

    一时间,院子里频频传来吸溜面条的声音,胖娃抱着碗,大口吞吃的同时,不忘拿着筷子喂黑驴。

    时雨则是和草精同坐,一人一草似乎都觉得对方碗里的面条要香一些,想尽了办法来从对方的碗中抢走哪怕一根面来。

    井边的木椅上,余奈何端着面,小口吃着的同时,不断地观察着顾宁安。

    在亲眼目睹了“断魂手”憋屈死的“惨状”后,她就愈发好奇顾宁安究竟属于是哪一个门道,又有几甲的道行。

    毕竟,她最后出手的时候,虽然那法术是奔着削减断魂手的法术而去,但她的法术也同那祭鬼术一般的人间蒸发。

    如此诡谲的手段,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主人,你这面还吃不吃了?”

    胖娃不知从何时起,站在了余奈何的身前,眼巴巴的就看着她手里的清泉面。

    见状,余奈何端起碗,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当然吃了。”

    胖娃努努嘴:“主人,你以前都不怎么吃面食的,要是你吃不完,我可以替主人分忧,这样也不浪费!”

    “以前不吃,那是因为不好吃。”余奈何一边吃面,一边应道:“现在我觉得这清泉面挺好吃的,自然是要吃完的。”

    胖娃“哦”了一声,随即看向了一盘的黑驴子,驴子用嘴拱了拱眼前的空碗,那意思仿佛在说:“娃,你看我还有吗?”

    不远处,顾宁安看见了,便是笑道:“还有一份呢,麻雀还没回来,要不我把面煮了给胖娃吃吧。”

    “待麻雀回来了,再去买就是了。”

    听到这话,胖娃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可还不等他点头叫好,就被余奈何一把提起。

    “顾先生,麻雀的就给麻雀留下吧,这小胖子胃口大得很,真要让他吃面吃饱了,估计再来几十份都不够。”

    “让他能过过嘴瘾就已经不错了。”

    “我带他去伙房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吃。”

    顾宁安颔首道:“灶台边有馒头,蒸一下就能吃。”

    “多谢先生。”

    应了一声,余奈何便带着胖娃快步走进了伙房之内。

    石桌前,草精升了一根草条到时雨的耳畔,小声道:“你跟余女侠多学着些,将来的追求姑娘的时候,也能用得上。”

    “不爱吃的东西,但是只要是喜欢的人弄出来的,再怎么样,也得把它给吃咯。”

    闻言,时雨不以为意白了草精一眼,随即用口型回应道:顾先生就在边上坐着呢!

    你也不怕被听到?

    读懂了口型,草精朝着顾宁安看去,结果恰好对方的视线朝着它转了过来。

    吓得它是赶忙端起了碗,用大口喝面汤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恰在此时,余奈何走出伙房,冲着众人笑道:“今晚我请大家去饭馆里吃,也省得再开灶做饭了。”

    不等顾宁安等人开口说什么,余奈何便是的继续道:“都别推脱,咱这段时间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请你们吃顿饭可没什么大不了的。”

    “酉时整,大家就在这院里头集合!”

    ……

    日落西山,红霞飞。

    一座屋檐低垂,门前飘扬着“酒”字旗破的平屋之前,顾宁安一行齐聚于此。

    时雨一脸疑惑的看向余奈何,不由得问道:“余姐姐,不是吃饭吗?怎的来酒肆了?”

    余奈何笑道:“我今儿个下午绕着清泉庄走了一大圈,就看到这么一家僻静的地方。”

    “人多地方,阿绿若是开口说话,岂不是会吓着人家?”

    “更何况,谁说的这酒肆就不能吃饭了?”

    一旁,胖娃接话附和道:“对呀对呀,这里可好了,我家主人已经把这里给包下来了,咱今晚吃管吃喝就是。”

    “走走走,咱快进去吧。”

    说话间,众人步入酒肆。

    正如胖娃所说,这酒肆内仅有的四张方木桌被拼成了一大张,很显然这是包场了才会有的待遇。

    那大桌上摆满了一桌的家常菜,桌脚边则是紧凑的摆放着一坛坛酒水。

    那酒肆的掌柜是个中年妇人,她在迎着众人坐下后,便是跟众人说了一句“还要什么菜去后面喊她就是”后,便是退了下去。

    这一下,这酒肆之中就真的只剩下顾宁安一行人了。

    余奈何端起一坛酒水,替代众人满上后,便是说道:“诸位且举杯。”

    待众人举杯后,余奈何便是笑道:“这一路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我在这敬大家一杯,今儿个且开怀畅饮,切莫给我省钱了。”

    “多谢余女侠。”

    “余姑娘,多谢!”

    “余姐姐大气!”

    “主人大气!”

    待众人举杯共饮一杯后,余奈何便是招呼着众人落座,随即便是趁着菜肴热乎大快朵颐了起来。

    期间,余奈何和胖娃频频起身敬酒,敬得时雨是有些晕头转向。

    若非顾宁安出言稍作劝阻,恐怕时雨能直接被灌到桌子底下去。

    待桌面上的热菜吃得差不多了,时雨终究是有些不胜酒力,坐在哪里都有些晃晃悠悠的了。

    见此情形,草精提出带其出去解个手,透透气,免得其一会尿在身上了。

    对此,时雨竟然都没有反驳,就跟着走出了酒肆。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加之此地偏僻,街上也完全看不见行人,只能依稀瞧见几户院墙内有昏黄的灯火亮着。

    “阿绿~阿绿~”

    时雨大着舌头满地找着草精。

    见此情形,坐在其肩头的草精当即甩出一根草条,重重的捶在了时雨的胃门处……

    “呕~呕呕~~”

    本就眩晕无比的时雨扶着身边的大树就开始吐。

    在吐了一阵之后,稍稍感觉没那么晕的时雨转头看向草精,大口喘着粗气道:“阿绿!你催吐之前,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闻言,草精冷笑道:“对咱态度尊重点,咱帮你解酒,要不然,你明儿个可得头疼得紧!”

    时雨一愣,随即略带浮夸的拱手道:“草儿神!请赐我一滴解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