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回城

    大型用餐厅堂,光线越发暗沉下来,不过白皮疣麟的怪虫一举一动还能辨识。

    房东东向前挪动几步,寻找进击角度。

    接下来打出‘暴击’务必百分之百命中。

    差不多一个月前,自己还是那个在教室啃书本的学生,晚自习后回到宿舍刷卡洗热水的普通小青年。

    想不到18岁生日的那天,却在一个小说描述里的魔法舞台高光一把。

    一波三折,怎么说也挂着冠军头衔。

    拿出当时勇夺桂冠的气势。

    房东东无所畏惧。

    “爬虫,既然你也有智慧,我丑话说在前面。”

    “这番来救人,无意侵占你的地盘。”

    “现在你退到房顶,我出去,各自相安无事!”

    说着把撬棍往长桌台面上重重敲打。

    空旷大厅堂内,巨大噪响。

    嘭——

    意思明显,现在拍桌子,不客气等会儿就给你掀桌子!

    嗤——

    干裂的嘶叫给出明确答复,巨大的怪虫壁蜥依旧伏击不动。

    “好好,拖延时间是吧,给你爷受死——”

    房东东一步蹬踩条凳,一步蹬踏桌台,奋力高高跃起,双手握举撬棍铁钎。

    尖顶的那一端,直取壁蜥脑袋。

    一泡绿色强腐蚀津液激射而来,罩住天降一击的勇士。

    强酸不是胃酸可比。

    依仗特制外衣经得起一小段时间的酸蚀,不顾身上已经冒起的白烟。

    制裁吧——

    从高点坠下,加上前冲的惯力,以及无需避忌的措手不及,房东东将撬棍往怪虫另一只瞳孔眼眶里奋力一扎。

    噗——,再来一次血液喷溅。

    怪虫带伤吃痛,急剧扭动身躯,疯狂甩动脖颈,是要将强敌摔飞出去。

    那个牢牢扎进眼眶的撬棍,房东东握紧死命不撒手,就这样挂在怪虫硕大的头颅边,硬顶强撑。

    口中怒吼!

    来呀——,来呀——,插不死你——

    “来呀,软的不吃,来硬的!”

    “舒服了吧——”

    房东东后槽牙关一阵一阵发狠劲,生怕力量输出不够。

    一只怪虫想摆脱,一个狠人不退让。

    三十喘息,巨型壁蜥还再挣扎,身上特制服的胸口正面,一大片腐蚀焦黑,随时将脆散成粉末。

    意识到,脑袋像炸膛。

    一时过于专注,倒忘记这茬。

    幸好背后没受波及,腰包完好。

    腰包预先安排,房东东一只手摸出行动限制导具。

    将一端扣住壁蜥的粗腿,一端则——

    情急下不知道往哪固定。

    天煞的,计划失策呀!

    桌腿能不能利用?

    限制导具发出束缚的魔力光绳,碰上古堡内的物品亦是立刻消失。

    果不其然,没必要再尝试,整个古堡对一般魔法魔力都能免疫。

    乌七麻糟奇葩吃蕉,心里暗骂。

    嗤,嗤——

    巨大怪虫壁蜥是自己越搅越痛苦,房东东始终抓牢撬棍不放松。

    咦,嘿嘿——

    邪魅一笑,计上心头,想到另一良策。

    把限制导具发出的魔力绳,绑死在撬棍铁钎上。

    房东东一个猛力拔出,顾不上又是黑血飞溅如注,一跃跳上长桌。

    把撬棍戳穿,牢牢钉在木制台面上。

    再抽出销扣,逃往一旁。

    只见分成两端的限制导具,相互收紧合而为一。

    牵扯力量巨大,连通长桌和巨大壁蜥一起拖动。

    房东东叹服,牛叉高能。

    锁得了一时,锁不了一刻。

    赶紧的摸黑通过石壁长廊,跨过被撞开成洞的大门,踩着一片狼藉,离开夺命古堡。

    房东东急忙脱掉被腐蚀得只剩结构纤维的特殊服,捡拾好物品。

    回望一眼,依稀能里面传来怪虫壁蜥凄厉与不甘的嘶叫。

    走过常年泥泽芜秽的庄园庭院,来到开始进来的栏栅铁门,远眺山坡下的平原,眼前开阔,终于有释放重负的快感。

    几次深呼吸,换出大口浊气,清风拂过,带走汗津津的燥热。

    呃!现在……

    房东东查看了索菲尔的留言,胡乱翻看魔团公频的聊天,并不想请求他人大老远过来接人。

    可眼下要怎么回城啊,还困得要死。

    这才意识到,原来‘老板娘’的光门传送这么实用,不仅仅是很拉风。

    魔法师的道路还很长……

    夜色擦黑,藏云后边有两颗月亮,是魔法星界的两颗自然卫星‘光银双子’。

    月光稀疏,空气中弥散着厚重水雾,说不定今晚有场大雨。

    如果是脚程,靠走路到船底城区中心,起码要走到后半夜凌晨。

    眼看还要下暴雨,房东东内心苦不堪言。

    拖着疲累的身躯,泥煤的——,没倒在古堡是要挂在路边。

    想想真是一天内把运气耗光,才落得现在下场。

    房东东步行下了上坡,才来到像样的公路车道上。

    幸好小丫头索菲尔留下来照明导具,自己还能找得见路。

    前后张望,希冀有没有过路的载具出现。

    就是马车牛车也好,只想快点回到城里的公寓,洗去汗污,美美的倒头梦香。

    天不遂人愿,淅淅沥沥的雨点开始从天空落下。

    自己可不想一直在雨中漫步,几里路也没个公交站遮雨,差评啊差评。

    突然,远远道路上,有灯光,天地良心的娘啊——,终于终于有个人迹啦。

    由远及近的光源,测速度就是一辆乘人的载具,房东东放松一口气。

    先是道路中间大幅度摆动自己手中的照明,然后等候在路边。

    心切等不及,又往车来的方向小跑一段,仅希望驾驶司机是个善心人,停下来载他一程。

    三分钟时间还真是磨性子,房东东又摇晃几下照明。几百米距离,就算下着雨司机应该也能注意到路旁的他。

    可是,好像,似乎这狗司机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哎哎——

    竟然还是有轮子的载具。

    一阵风呼啸,快速碾压路旁的小水洼,泥水溅洒房东东一身。

    我去他娘嗲,真没把路人当回事儿,是吧!

    靠——,抡起石子,就往飞驰而过的载具上砸。

    这不气人么!

    高等文明难道不代表高度文化,什么素质!

    一脸晦气,房东东心里骂娘炒鸡蛋。

    嘭——

    前方不远发出震耳巨响。也不知道是不是应验了‘恶人有恶报’,那辆刚刚无视忽略自己的载具车撞上了,某些东西。

    叫你超速,房东东心理暗爽,屁颠屁颠跑过去,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驾驶司机还处在震惊当中,一手扶着方向操作杆,一手连连擦拭冷汗。

    额头汗不比自己雨淋湿的少。

    载具副驾上还有一名化妆浓艳的妇女,魂不附体,也是吓得不轻。也不揣测他俩在车上整点那个意思,衣冠不整,襟带滑落。

    再看,车头一滩黑色浆液。

    顶啊——,这么熟悉!

    顺着血迹,道路前方10米中央翻躺的不正是古堡那匹怪虫壁蜥!

    此刻牠白腹朝天痛苦扭动,四肢残断。硕大头颅的伤裂口正往外噗噗冒黑血,着实撞得不轻。

    该!该给个演技金像奖。

    真是上杆子找抽的,瞎了眼,凭着嗅觉还要一路追来报复,连自己的老巢都舍得离开。

    不值得同情这厮惨烈的嘶叫。原来壁蜥身上的‘部件’还真容易断,尾巴断过,眼下又一只残腿断离在路边痉挛。

    真家伙给力,正好回收绑缚在上面的行动限制导具和撬棍。

    这边怪虫先不管,想想刚才憋屈的境地,房东东带着怒意来到那个低素质司机跟前,不客气的沉声责问。

    “知不知道,你刚才撞死了,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