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4章 抠门

    王玉桂边走边问:“妞妞她爸回来了?那我还是去送饭吧,他那人,又不舍得买。”

    推门走了进来,先看见了坐着烧火的楚闻冬。

    “呀,小妹也回来了?”

    “你觉得奇怪吗?躺在医院里面不能动的是俺亲爹,又没隔着几干里,我要是不回来,还是人吗?”

    王玉桂说道:“小妹,我也没说啥啊,你别夹枪带棒的。”

    转身又对楚母说:“菜快熟了吧?装一小盆我送点去,妞妞她爸还不知道吃没吃上。”

    “快了,你等等再去,把洛洛抱过来嘛,她自己在家你放心?”

    王玉桂就回去抱洛洛了。

    “她在家不做饭不吃饭?给二哥送饭还得从咱家拿。”

    “行了,进了你二哥的肚子,也没进人家的肚子。”

    “反正我就是气,只进不出是什么玩意?”

    “你在家能待几天?看不惯也给我忍着。”

    饭熟了,王玉桂自个盛的,一半盆白菜,挑了五六块肉,又拿了三个饼子。

    “快点回来哈,洛洛得吃奶。”

    “知道了。”

    楚闻冬吐槽,“这会也不头昏脑胀了。”

    “咱先吃饭。”

    本来两个人吃,绰绰有余的饭菜,现在只能一人一小半碗了。

    “妈,我记得她以前不这样啊?”

    “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人还能变了啊?”

    以前都穷,想抠抠不着,现在都富裕了,王玉桂就发挥所能,能抠一点是一点。

    苏忆安去找了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像楚父这种手术比较成功的,恢复比较好的,三天以后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

    出院回家也要注重营养搭配,科学护理,尤其不要受到二次伤害。

    苏忆安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楚闻松,既怕影响男人的学习,又怕以后落埋怨。

    男人倒不会埋怨她,就怕心里有疙瘩。

    病房外面的柱子另一侧,有人在说话。

    “爹到底是怎么摔的?”

    “我没让他去,是他非要去的,推的根本不多,还没有我多……”

    “你是什么意思?说我爹不该摔,还是摔了活该?”

    “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怎么说也已经摔了,还能重新来一次吗?”

    “是没有意思,爹的腿要花八百,你准备搁多少?”

    “我哪有钱?”

    “又开始了,我每个月寄的钱是寄给哪个野女人了?那我以后不寄了。”

    “三个孩子吃喝拉撒不用钱?那两个上学不花钱?”

    “别找借口了,我哪个月不寄六七十回来,这都不够花攒不下钱,那村子里十个有九个种地,人家怎么够花的?你要是非说不够花,那就是你把钱给你娘了,喂了狗了。”

    “你别冤枉人,我才没有,我坑的还不够惨吗?”

    “账已经分好了,大哥四百,我们二百,姐和妹妹一家一百,你准备准备掏钱吧。”

    “哪有那么多啊?咱超生了一个孩子,本来就累……”

    “别哭穷,谁也不欠咱的,你现在不拿,我就先借钱,这三个月我就不往回寄钱了,先还账。爹是帮咱干活才摔的,没怪咱,没让咱一家承担就不错了,做人别太贪心,谁都不傻。”

    “……那就别借钱了,我拿还不行吗?”

    王玉桂又不是个傻的,作揖不能作屁股上。

    苏忆安绕过他们回了病房。

    “医生怎么说?”

    楚父真躺不住,医院啥啥都要钱,儿子闺女都得陪着,他既心疼钱又疼孩子。

    “三天以后就能回家养着了。”

    “三天?今天算第二天了吧,后天就能回去了?”

    “后天肯定不行,三天是三整天。”

    楚父有点失望。

    “让老二留下,你和闻冬早一点回去吧,你孩子还小,闻冬身子不方便。”

    苏忆安不可能待到楚父出院,身为儿媳妇,有很多的不方便,所以作用有限。

    “我准备给爹买个轮椅,不然回到家,我妈也照顾不了你。轮椅能代步……”

    苏忆安没说出口的是,关键能上厕所,掏个洞就可以。

    “这个得很多钱吧?你挣钱也不容易。”

    “您就别管了,再不容易该花的也得花。”

    商讨结束的楚闻柏两口子回来了,苏忆安和楚闻柏去医院器械科看了轮椅。

    楚闻柏问了价格,吓他一跳,一辆自行车的价格。

    “等咱都走了,照顾爹就是咱妈的责任了,搬弄起来可不容易,有了轮椅上个厕所走个路自己就能去,咱当儿女的也能放心些。”

    苏忆安是带足了钱的,既然医药费一起承担了,省下来的钱买轮椅是够了。

    苏忆安付了钱,等哪天刘天朋来,用三轮车拉回去就行了。

    楚闻柏留下,在家照顾楚父一些日子,苏忆安和楚闻冬在第二天就回去了。

    十一月,已经是棉袄棉裤全加身了,槐北的冬天是出了名的冷,苏忆安是非必要不外出。

    苏忆安不是黑心的老板,给鞋厂生了炉子,卤肉店和文具店每人一件军大衣,棉鞋一双棉帽一顶,无法取暖的地方就全副武装。

    十一月下旬,灰色的毛衣终于诞生了,历时一个多月,经过两次返工,终于呈现在人们面前了。

    苏忆安问楚楚安安好不好看,两个小崽子很是捧场,齐夸好看。

    估计天寒地冻的,没有毛衣的用武之地,谁棉袄里面还能穿毛衣啊?

    犹豫了很久,苏忆安决定还是寄出去,这可是妻子牌的毛衣,花钱都买不到的。

    干里送毛衣,礼轻情义重。

    楚父现在的情况,生活基本上自理了,中间苏忆安又回去了一趟,主要是苞米制种回收的事,借用了大队院的大场院,开始回收苞米种。

    今年的大田苞米是九分钱,云号37连棒收是一毛八分钱,价格是大田苞米的两倍。

    而产量来说,大田苞米亩产四百多斤,而云号37亩产是三百斤左右。

    算下来,制种赚钱还是大田苞米赚钱,是一目了然。

    每亩的收入能达到九十元,像苏建军四亩多的,能达到小四百块钱,收入还是可观的。

    于是有人就动起了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