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表达心意(上)

    她像是想起什么,猛地站起身,扬起手中的酒瓶,对着范余洲,骂道:“你说呀!她怎么就回不来了,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是你杀了苏浅新,是你杀了她。不,不是你,是我,是我害死了苏浅新,是我。”

    “张云思你喝多了,把酒瓶给我,我送你回家。”范余洲上前,可张云思将酒瓶横在身前,随时准备攻击靠近她的人。

    回家,好笑。

    她张云思什么时候......哪来的家,她没有家,曾经苏浅新和苏海训是她的家人,可自从苏浅新死在海边,她就再也没有家了。

    她恨范余洲,但她更恨她自己。

    她想将手中的酒瓶狠狠砸向范余洲,可最后也只是将酒瓶砸在他的脚边,瓶身碎裂飞溅,范余洲也并没躲开。

    张云思冷静下情绪,抬头抹去挂在脸上半干的泪水,鼻尖微红,脸颊上满是被就微醺出的红晕,此时的她异常的清醒。

    “范余洲若是再来一次,我绝不会帮你追求苏浅新,不会让她死在她最爱的海边。如果没有你,没有我,她会好好地活着。是我,是我害死了苏浅新,是我害死了她,让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海边死去。我没事,你回去吧!”

    她总在想,如果当初她没有带苏浅新去海边散心,那苏浅新会不会就有不一样的结局。

    一九年,苏浅新死在了她最爱的海边,即便有着丰富的游泳经验,也逃脱不了救人所带来的溺水而死。

    范余洲想开口,可他又有什么理由让张云思不要被囚困在愧疚与自责当中,实际他自己也在着漩涡中,难以拔出。

    苏浅新死亡,不是范余洲的错,也是不是张云思的错,错的只是他们都不愿接受苏浅新的死去和离开。

    ......

    进入机场,张云思眼神时不时就瞄两眼林言苏,毕竟做了亏心事,心中难免有点不安。

    她在一旁都快急死了,反看主导改机票的凶手到是一脸的淡定。

    哎,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但想想就算苏浅新最后知道了,谁改的票,谁就等着挨骂。怎么想都还是她倒霉,至于林言苏嘛!顶多随口提骂两句。

    哎,亏了,这可亏大发了,跟他合作怎么倒霉的一定是自己呀!

    可是已然上了贼船,现在想要跳船都难。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受处决,她必须逆风翻盘,伸手扯动林言苏的衣角。

    林言苏一脸疑惑看着张云思,不知所以,以为她扯衣角是有事找他:“怎么了,有事?”

    怎么了,还有事。张云思差点没被他一句话给气翻死过去。

    见张云思又是扯衣角,又是疯狂对他眨眼还扯嘴唇。不解,难道是眼睛不舒服:“浅新,张云思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迷了眼了,她让你帮她吹吹。”

    张云思心中暗暗发想:林言苏你是不是六,没见到我这么明显的示意了吗?

    可见苏浅新问她怎么了,作势要给她吹眼睛。

    吓得张云思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出来了。”

    苏浅新不放心,再次跟她确认:“你确定没事了?”

    “确定好了,死鬼,我真的一点事也没有。”

    前一秒还一脸笑意,后一秒转头就白了眼林言苏。

    见他站在那,一身的儒雅书生气质。怎么就木头木脑了了,当真是白瞎了长得这么好看。

    拉着林言苏衣角,转头对着苏浅新招呼道:“死鬼,你和学长在这,我跟林言苏去取机票。”

    范余洲见俩人没入人群的身影,故意狡猾对苏浅新浅浅笑意边摇头。

    这成功引起苏浅新的好奇,她也一憨笑对范余洲,不知所以问道:“学长,你笑什么,笑得这么不怀好意,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吧!”

    见学长还在笑,到底是什么事呀!

    她缠着学长,摇着他胳膊,让他告诉自己:“学长,到底什么事呀!快告诉我。”

    范余洲也不在打哑谜,逗乐苏浅新。

    而是引导她看向林言苏和张云思刚才过去的方向。

    见她随着目光看去,他又假意提了句:“那俩人刚才的动作,像极了小情侣。”

    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有意无意,暗示林言苏和张云思俩人的关系。

    不知为何在听到范余洲说,张云思和林言苏像是一对小情侣时,苏浅新的心里会莫明的有些生气和落寞。

    像小情侣吗?

    她脸色微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低着头,讪讪一笑:“是么!学长真会说笑,要是被云思知道了,可得又要怼你了。”

    随意找了个离近的座椅坐下,情绪一直出于兴致缺缺的状态,她渐渐的也没了笑意,很快感觉到疲倦之意,闭上眼,头轻靠在范余洲的肩上。

    声音略有些倦困沙哑:“学长我小眯一会,等他们来了叫我。”

    “好,”范余洲心喜,嘴角止不住上扬。

    苏浅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中不断反复地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我喜欢的不一直是学长吗?

    为什么在听到林言苏的事后,会感觉到生气。

    越想越头疼。

    ......

    将其拉到一旁,张云思急不可待地怒怼林言苏:”林言苏,你搞什么鬼,我都这么这么,给你使了那么明显的眼色,你在干什么,拆我台吗?”

    生怕榆木脑袋的他听不懂,直接双手齐上阵,给他做着比划。

    林言苏也不说话,就看着张云思独自一人着急。逗乐道了句:“机票的事,我只是让她改一下,你要是不改,我也没办法,再说我有没拿刀逼着你的脖子,强迫你改的。”

    也的确是这么个理。

    张云思竟无力反驳,她傻眼了,没想到临了,给林言苏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绵羊给摆了一刀

    只剩下她一人,尽情的风中凌乱。

    “林言苏你怎么,怎么能这么狗。”

    林言苏也不在意,转身留给张云思一张背影摆手道:“我先回去了,浅新还在等着我了,你去把票给取了,我们等你。”

    回到机场等候大厅,见苏浅新靠在范余洲肩膀睡觉。他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不过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了拳。

    走进,他轻手轻脚坐在苏浅新别一侧的座椅上,丝毫不在意范余洲在不在,直接宣誓主权,用手轻抚着她的脑袋,移靠上他自己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