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命关天可卖兄

    出师未捷身先湿,长使英雄泪满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湿身时。

    此情不待成追忆,可恶当时先湿身。

    ……

    黄潇逃出来的酒店就在知春路上,离学校不远,不到十分钟。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校园,在篮球场边上挑了个最黑暗的地方坐下喘气。

    他感觉到了一丝安全,至少黑暗能挡住人的目光。

    时值夏日,七月之初,寝室灯还亮着,一个个像发情的狗一样欢叫。

    这个学期终于过去了,暑假即将来临,渣渣们也将开启一段自由与激情的时光。

    他所在之处,四下无人,蝉雨阵阵,蚊子嗡嗡。

    抬头见月,月无星伴,微云将妨。

    黄潇在对事情进行复盘。

    今晚本是宿舍八人为庆祝期末愉快而组的局,后来碰到了江颜。

    这货不知道怎么回事强烈要求加入,由于哥们大雄和江颜处过,大家也没反对,就当前家属了。

    然后大家喝高了,黄潇只记得好像被人架到了酒店床上。

    然后他好像和人抱在了一起,再然后就发生了前文所述。

    关键问题是谁把他送到酒店去的。

    他想应该不是江颜。

    她一个人是扛不起他这一米七五一百一十五斤的**。 应该也不是陈启雄,他是被江颜集过邮的。

    作为好兄弟,难道他就这么喜好兄弟同室操戈同道激涌?

    陈启雄者,性别男,外号大雄,山西人,具有一米八五一百四十五斤的**。

    他家里有矿,据说比暴发户还暴发户。

    他上面有人,据说他那远嫁的姨妈的大女儿嫁给了京都坐地户。

    陈启雄不好读书,爱交际。

    他是高职班的另类,是唯一一个能在高职圈和本科圈混得如鱼得水的人。

    他一直很忙,忙着惦记别人以及被别人惦记,否则他也不会认识江颜。

    寝室八人,只有黄潇和陈启雄同专业,也只有黄潇被陈启雄称之为兄弟。

    入学报到那天,陈启雄先是握住黄潇的手。

    然后满目深情,接着笑露八齿。

    他说高职学院能和他比帅者就黄潇一人。

    然后殷勤不止,然后黄潇就负责了他的专业。

    黄潇在学校里与其说帅,不如说衰。

    他整天忙着学习,忙着为下一顿饭为学费而奔波。

    别说什么校内勤工俭学,03届高职学院一千八百人,请细品。

    校外也没什么好的机会,一个高职生就是个高中生,除了搬砖还能干啥。

    周末的时候,黄潇帮校外的一家餐厅送餐。

    寒暑假的时候,陈启雄有时能把他塞进一个小剧组打杂。 他扛过灯,铺过轨,搬过道具,发过盒饭,演过尸体……

    前一阵还帮陈启雄老家的一个关系拍过一个塑胸广告。 这是他第一次手握导筒,虽然只是一个工具人。

    但有钱拿,有机会实践,哪管得了羞耻。

    北电的学生大部分家境是还行的,否则也没能力为追求艺术买单。

    黄潇这样的穷**丝一枚实属少数。

    他喜欢自己的专业,只想努力学习。

    他的偶像是冯裤子,他希望日后也能成为一名着名导演。

    花前月下得有钱有闲才能月下花钱。

    黄潇没到这个层次,他还在下面和泥挖沙呢!

    虽然他跟着陈启雄蹭过不少本科的专业课,但今晚是他和江颜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同桌喝酒吃饭。

    黄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即使重生后的他也觉得奇幻和荒诞。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向宿舍走去,他要找陈启雄问个明白。

    在宿舍楼门口,只见一人身形一顿,然后转身就跑。

    黄潇认得是陈启雄,大声道:“跑,跑,使劲跑!再跑我就说你和那谁谁的事了!”

    陈启雄忽地转身过来,大声笑道:“哈,原来是潇啊,哥们还以为是哥们的仰慕者在楼口堵我了。

    你怎么不在酒店?”

    “我靠,你怎么会觉得我应该在酒店?真是你啊!

    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我就问你TMD到底得了多大的好处?!”

    黄潇气急道。

    “嘘,小声点,来来,我们去那边花坛边上说。”

    陈启雄不顾黄潇的挣扎抗争,用他那一米八五的个头把黄潇拖进了花丛深处。

    “说吧,给你个机会解释,完了你我从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黄潇拍掉大雄的手道。

    此时,陈启雄沉默地点根烟,猛吸一口,深沉地说道:“兄弟,我和元媱的事你是知道的。

    本来只有你知道。

    在这个世上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哥们的事都没瞒你。

    但是,那天我陪元媱去医院的时候被江颜撞见了,然后她也知道了。”

    黄潇急忙道:“不是,你和元媱的事不是我的错,你们被江颜撞见也不是我的错,请问这跟你卖我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兄弟你性本高洁,质比莲花,只埋头读书,风声雨声读书声……”陈启雄讨好道。黄潇打断道:“行了,别整词了,你肚子里什么货色我不清楚?你肚皮上躺过几个女人我都知道!”

    陈启雄忙道:“得得得,是江颜想集你。

    她威逼我帮她,否则就把我和元媱的事公之于众。

    哥们虽然自诩风流,但这事让人知道了,哥们就掉价了。 所以今晚就给搭了把手,你不是也说过江颜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吗?”

    “她想集我,我不想集她啊,你问过我了吗?

    我说过江颜,我还说过柳语菲呢,你怎么不说?”

    交友不慎,黄潇是真服了。

    陈启雄笑嘻嘻道:“今晚的事哥们做得确实不地道,在这先道歉了。

    两顿,不,三顿东来顺,还有柳语菲留给兄弟你了。

    哥们以后碰谁也不碰她,怎么样?”

    “不怎么样,今天事我记下了,今后必当百倍报之。”黄潇道。

    然后讥笑:“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和江颜交往的用意。

    她可是人家柳语菲的室友,你那是在搞迂回战术,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哈哈哈,要不说我们是兄弟呢,咱俩在思想上的距离真的是负数!

    不过,哥们说话算话,一口唾沫一个钉,柳语菲哥们以后说不碰就碰!”

    陈启雄讪讪道。

    黄潇:“好像你能碰的着一样,人家根本就不在学校呆!”

    陈启雄双眼溜转,赶忙转移话题,疑惑道:“潇啊,你今晚没被江颜得逞吧,否则也不会回来这么早。”

    今晚的事肯定不能和这货说。

    黄潇长身而起,凛然道:“我一着床就醒了,睁眼便知道了你们的伎俩。

    我一哆嗦,不是,是一激灵,酒就醒了。

    然后就回校了,哥们看都没看她一眼。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只用下半身思考?”

    陈启雄虽犹带疑惑,但还是借坡下驴笑道:“肾好,肾好!哥们就知道你能拔腿于污泥,不会让那货得逞。

    放心,事前我都和她说好了,仅此一次,否则我不介意和她同归于尽。

    我可是还是有她某些照片的,只是没到那一步而已。

    哥们,这篇就这样翻了如何,以后看我的表现!”

    黄潇还能怎样,想起和陈启雄的点点滴滴,朋友是他,兄弟也是他,只道:“记住你说的就行,别叽歪了,不早了,回吧,该睡了!”

    大雄连忙揽起黄潇的肩膀向宿舍走去。

    微热的夜风里洒落下他们如平时般打打闹闹的笑声。

    喜欢重生了,还是个北电高职生是个北电高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