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4 我会听话,霍厌,但我不想要孩子

    天色昏暗,屋内气味靡靡。

    温淼趴在床上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霍厌打了盆热水放在床边替她细细擦拭着身体。

    “霍厌。”

    女人虚弱地开口:“我会听话,但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温淼翻身支在床上眼尾含霜:“我要避孕药。”

    霍厌擦拭的动作停止:“避孕药?”

    “顺其自然怀上我的孩子不好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温淼会这么抵触怀上他的种。

    她就那么不想跟他有任何连接吗?

    温淼与他对视:“我还是那句话,霍厌,你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

    “你不明白爱人,所以你也不会爱孩子。”

    这对那个小孩来说一点也不公平,不在期待与爱中降生的孩子不如不要生下来。

    她是如此,霍厌亦是如此。

    “我爱你。”

    少年对于这个话题总是很执拗,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想要证明自已就是个普通人:

    “我爱你,温淼。”

    “我每天都很想你,想见你,想你的声音。”

    “这难道不算爱吗?”

    温淼将头发撩开露出脖子处的那个电子锁:

    “你的爱就是把我当狗一样拴在这座海岛上。”

    “霍厌,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这样。”

    她哽咽着:“别再说爱我了,真是糟践爱这个词。”

    “那你教我。”

    霍厌见温淼哭心里那头野兽也在猛烈撞击着牢笼,他也红了双眼:

    “你教我啊。”

    “温淼,你只会说我不懂爱,但你从不教我,你的耐心也从来都不在我身上。”

    女人也有属于自已的倔强脾气:“我该你的还是欠你的霍厌?”

    “你的爱为什么要用我的痛苦来教?”

    温淼吸了吸鼻子,强忍着腰间酸涩从床上爬起来:

    “那我告诉你,我心里所谓的爱是成全与尊重,那你能为了这个爱放我离开吗?”

    霍厌俯身手掌摸上她的后脖颈:

    “不可能。”

    “我不会放你离开,温淼,除非你杀了我。”

    温淼的手被男人拽贴在左胸膛,那里正因心脏而搏动。

    ”疯子。“

    她软唇发颤:“霍厌,你真是个疯子。”

    “你不是一直都清楚我是个疯子吗?”

    霍厌眼睑半垂鼻尖与温淼鼻尖相触,滚烫热息纠缠:

    “姐姐,想离开可以,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杀了我,你就可以离岛。”

    “我不会阻拦你半分,也不会还手。”

    少年眸中的病态如炽火翻滚,烫得温淼恍若置身无间火海之中,解脱无能。

    “可是姐姐,你舍得吗?舍得杀我吗?”

    霍厌觉得自已真是要入魔了,他的脑海中甚至在幻想自已被温淼杀死的场景,灵魂发起兴奋的颤栗。

    温淼脸上布满泪痕:“你的血太脏了,我怕弄脏我的手。”

    “脏?”

    霍厌嘴里将这个字辗转了一遍:“沾上我的血就是弄脏了你的手,那别的呢?”

    有病。

    温淼推开霍厌接着用被子遮住满是红痕的身体背过身:

    “避孕药。”

    她声线轻悠悠的:“我不想要你的孩子,如果怀了我会想尽办法流掉它的。”

    霍厌站在床边:“避孕药会送过来,你不用每天吃。”

    “我会结扎。”

    温淼不想再听他多说一句反手用被子将整个人都盖住。

    她要离开这里,而且要尽快。

    时间一旦久了她会忍不住自我驯服自已的,驯服自已将就。

    驯服自已去讨好霍厌。

    那跟家畜有什么区别?

    ——

    霍厌说这岛上应有尽有的确没错,它完整的商业街跟学校医院,上面甚至还有岛民。

    温淼在庄园里撞见过来送水果蔬菜的果农,一个f国的小老头,他说这座海岛一开始的所有权属于f国一位伯爵后代。

    这个伯爵的后代原本是打算售卖给f国用作旅游但是中途被霍厌截了胡。

    她最近可以离开的区域大了很多,现在只要不往庄园大门走这个电子枷锁就不会响警。

    但这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开心的事。

    因为她出了这栋建筑后发现这里被霍厌布置得滴水不漏,庄园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的雇佣兵,半空中永远都有直升机巡视。

    岛上这些岛民是霍厌花钱雇来的包括那些小孩,每天就像是上演话剧一般重复上演同样的剧情。

    翻版楚门的世界。

    “夫人,风大了我们进去吧。”

    佣人拿着披肩小跑过来披在她身上,温淼望了眼灰蒙蒙的天一言不发地跟着佣人进了屋内。

    这两天台风天海岛也冷清起来。

    温淼裙摆被雨滴打湿,她没管径直窝在沙发处,茶几边桌上摆满了珠宝首饰,明光之下璀璨夺目。

    外面下起瓢泼大雨,温淼支起身子看了会转头朝佣人要了把剪刀。

    “给我一把剪刀。”

    佣人犹豫了会出声拒绝:

    “抱歉,夫人,这些东西先生明令禁止给您的。”

    温淼神色淡淡:“我只是想把这些珠宝剪掉而已,电视看不了,手机也没有,我很无聊。”

    佣人直接跪在地上:“对不起夫人,剪刀不能给您。”

    “那你能告诉我今天是几月几号吗?”

    女佣见她没有继续要剪刀心里松了口气:

    “十二月十七号。”

    二十天了。

    温淼指尖发颤,她被关在这里二十多天了。

    “吱呀。”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雨幕中霍厌撑着黑伞站在门外,他身上穿着深黑色中山服,那串许久不见的红玉珠链又重新挂在他脖间。

    霍厌收起伞带进些许飘雨:“夫人呢?”

    守在门口的佣人弯腰递来一双拖鞋:“夫人在客厅,莉娜正陪着夫人。”

    温淼不是聋子她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但她实在疲于应付。

    最开始的一个星期她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喉咙因为充血甚至失声了好一段时间。

    霍厌用行动告诉她不论她做什么,干什么都是无用功。

    她逃不出去的。

    “姐姐,今天又不乖。”

    睡莲香从后方渗入她的鼻尖,温淼冷着脸任由霍厌将她搂在怀里。

    少年也不介意她的冷脸,反而饶有兴致地在她耳边说道:

    “我听她们说你想用剪刀剪这些首饰完?”

    温淼不说话,她低着眉俨然一副不想交谈的模样。

    “等雨停,我陪你去后湖用这些宝石打水漂玩。”

    “好吗?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