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3 温母来鹏城了。
少年的眼泪让温淼愣在那不知所措，她没见过霍厌这个样子，也从未想过霍厌会有一天在她面前掉眼泪。
但除了意外，温淼内心并未起任何波澜，她甚至觉得霍厌现在是在演戏。
霍厌当然也读懂温淼的冷漠：
“温淼，霍洵光那么对你你都还会为他掉两滴泪。”
“我这辈子欠你的是吗？”
难言的恼怒席卷而来，霍厌从没觉得自已有这么丢脸过，被一个女人气掉眼泪也就算了。
偏偏那个女人对他的眼泪丝毫不为所动。
少年眼眶被红线勾勒：“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温淼摇头：“我没有。”
她伸手抚上霍厌的脸拇指想要擦掉少年脸上的泪痕，手下皮肤细腻。
霍厌抬眸看向她挺拔鼻尖红润：“你对我只有敷衍，温淼，你像块石头。”
少年一字一句地控诉着，温淼不明白不明白霍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他真的是出于喜欢吗？
像他这样的人对她又会有几分真心的喜欢。
温淼与他对视：“我不是石头，我只是害怕。”
“我害怕将心剖开给你后又被你丢弃，霍厌，我一直都不确定我对你而言到底是无聊的消遣还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玩具。”
“你对我的喜欢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只是情绪使然。”
她说的很慢，霍厌浓睫半遮：“我说了，我喜欢你，我如果不喜欢你你这会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温淼，我想不通，喜欢就一定要掰扯出无数个理由出来吗？”
他盯着她：“你只要乖乖听我话，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只要求你听我话。”
温淼不知道喜欢在霍厌心里的定义到底是什么，但他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感情。
其实她也是个犟种，在某些不对的事情上她不会选择装聋作哑，就像是软包子里藏着鱼刺如果不注意就会刺进牙龈中，不是很疼但酸胀并不好受。
“喜欢不是你这样的，霍厌，你只是想占有我。”
她喉头发哽：“你只是想占有我，你并不关心我灵魂的出处。”
温淼收回手却被少年灼热手掌握住指尖。
少年微垂的眼尾隐隐有微光烁烁：
“我不在意你灵魂的出处？”
他被气笑：“那谁在意？是裴羡还是林澈又或者是那个贺医生？”
温淼拧眉：“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扯他们做什么。”
霍厌声音发闷：“不能扯吗？难道跟他们没关系吗？”
握着指尖的手渐渐收紧，霍厌带着她往继续往脸上摸，指尖划过眼泪经过的地方，濡湿沾上温淼指尖。
他五官本就生得瑰丽，眼泪削弱掉少年眉宇间的凌厉感使他显得柔弱：
“姐姐，这是我第一次哭。”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难受。”
少年的忽然示弱并没让温淼感到好受，这只是一头野兽为了诱捕猎物前的仿人扮弱行为。
其本质不还是为了降低猎物的防备心最后再一口吞下吗？
温淼甚至都不知道是该说自已太过敏感还是霍厌太阴险。
可她不想再跟霍厌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温淼用指腹擦拭掉对方脸上湿润的泪：
“你周一订婚，是不是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就要回港城了？”
霍厌这人性子反复无常，当他听见温淼说订婚的时候眸色彻底阴冷下来。
她到底还要他怎样？哭也哭了，低头他也低头了。
他无非就是想让她能够开口哄哄他。
“就这么着急赶我回去，你这么想我跟别人订婚吗？”
霍厌松开温淼的手：“所以姐姐你的感情都放在裴羡那了现在连敷衍都懒得再对我敷衍是吗？”
他嘴角勾起嘲讽弧度：“那早死鬼还真是懂你的心，温淼，知道你喜欢这样的所以就让你去爬他床。”
温淼眼睁睁看着霍厌情绪又逐渐失控，她忽然觉得心好累。
对方完全就是个疯子，疯子的逻辑她理解不了。
她眼底有淡淡乏色：“霍厌，我只是问问你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
见面就是吵，感觉头都要吵吵炸了。
霍厌抓住温淼那抹乏色，额角青筋抽搐。
她是觉得在他这里她很累吗？明明是他不高兴是他在忍，她到底在累什么？
“温淼。”
他呼吸渐重，他很早就对她说过，不把他放在心上那她就去死。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
霍厌觉得刚刚那股酸意又涌了上来，他咬牙：“温淼，你真是好样的。”
少年的双眸更红这下眼泪掉得比之前更凶，他伸手推开温淼大步朝门口走去。
温淼被他推到一侧后腰靠在桌边有些疼，她看着霍厌离开的背影愣了几秒接着小步往前跑想要追上霍厌。
如果这次不把他哄好，等霍厌冷静下来估计她就会被折腾了。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霍厌侧首冷声道：“你别过来。”
玄关处没有开灯，少年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温淼在离她几步远的时候停住脚步，她没注意到对方垂在一侧的手正在极力克制着颤抖。
内心的暴戾越来越浓，霍厌险些要控制不住。
他一直不习惯解决问题，他只会去解决掉制造问题的根源。
这种复杂的情绪告诉他温淼是个麻烦，是个制造问题的麻烦精。
如果他想不被困扰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掉温淼。
少年隐在黑暗中的灰眸映着玻璃窗投射而来的微光，宛若匹林中恶狼。
温淼站在不远处被他这眼神吓到：“你，你别生我气。”
霍厌收回视线：“你还会在意我生不生气吗？”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门被“哐当”一声合上，温淼听着只觉得连地板都颤了两颤。
门外的霍厌用手背狠狠擦拭掉泪，电梯快速向上升，他歪头看了眼门内心竟隐隐有些期盼。
他在期盼什么连他自已也不知道。
温淼握着门把手犹豫着要不要去追，但脑海里少年的眼神闪过止住她的想法。
他想杀了她。
温淼无比确定，霍厌刚刚的眼神是想要杀了她。
所以现在还要出去吗？
她收回手，算了吧。
现实不是救赎文，霍厌也不会因为她追上去而就被她救赎成功。
坏种就是坏种，哪会因为一个女人就真的改变性子。
温淼转身朝卧室走，她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只需要做好普通人该做的事。
她迟早会离开霍厌，所以，不要去招惹不要再继续做出些莫名的举动让那疯子对她更加上心。
澳城。
五六个外国保镖将公寓门打开，施渔从中缓缓走了出来。
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内堆满了被塑料袋装满的垃圾，她用食指挡住鼻子拧着眉往里走。
温母见有人闯进来，满脸警惕地盯着来人：“你们是谁？”
施渔站定：“你就是温淼的母亲？”
温母：“怎么了？”
施渔嘴角缓缓勾起：“你这女儿可真是心狠居然把自已亲妈软禁在这种小房子里不管不顾。”
温母对施渔很是警惕：“你究竟是谁？你要说什么？“
施渔噗嗤笑出声：“大姐，看起来好像你老公应该挺好看的。”
“温淼长得可不太像你。”
也不知是哪个词戳到温母的肺管子，她神色立马狰狞起来：“出去！”
“不出去我就报警了！”
“这么凶做什么？”
施渔往后退了两步：“我只是觉得大姐你很可怜，我来解救你。”
“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温言川啊？他前段时间死了，啧，你女儿没通知你吗？”
小川死了？
温母被这句话震地愣在原地，紧接着就听她尖叫：“不可能！”
“我的小川怎么会死？！”
施渔冷眼看着温母失控：“这我可不知道了，不然你去问问你的女儿？”
“温淼。”
温母双目通红跌跌撞撞往外跑：“我的小川。”
施渔在身后悠悠然：“欸，我送你去找你女儿啊。”
——
“喂？”
温淼接通电话，对面传来男性焦急的声音：“温姐，我就是下去买了饭，温姨不知道怎么就跑了。”
“跑了？”
她拧眉：“不是门都上着锁吗？她身上哪还有钱？”
“我感觉是被人给带走了，因为公寓门坏了，应该是被人从外面撬开的。”
被人带走？
谁会特意去找她妈。
难道是三夫人？
温淼想到这内心有些复杂，如果真是三夫人，那她把她妈带走是想做什么？
威胁她还是如何？
“我知道了，我会找人查清楚的。”
温淼挂断电话盯着手机屏幕随后给霍厌打去电话，但对方不知在做什么嘟声很长一段时间后显示未接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温淼情绪虽然焦灼但还算冷静，她换了个电话：
“你好，我想报警，我妈妈失踪了。”
“您好，请提供失踪的时间跟地址还有人的长相。”
温淼看着城市星火：
“是这样的，我妈妈是在澳城失踪的，她是江城人，因为是精神病所以脑子不太好，可以麻烦你们帮我跟澳城那边的警方对接一下吗？”
对面一听温母是个精神病立马追问：
“请问是什么类型的精神病呢？会不会无差别攻击人？”
温淼想起温母那副鬼样子，眉梢微微挑起：
“我跟我母亲关系不好给她送到澳城疗养后就很少有接触了，不过她的确时不时会犯病。”
“抱歉，我也不想麻烦你们但为了不给社会添麻烦还请你们尽快帮我找到她。”
得到电话那端的回复，温淼挂断了电话，屋内寂静她看着那长串车龙不知在想什么。
说她冷血也好怎样都行。
刚刚那一瞬间她竟然在想如果温母能因为这件事消失就好了。
这样就不用她亲手将她送进去了，让她免去当刽子手的愧疚。
漆黑天幕划过白色轨迹线，霍厌回到霍家时正巧遇上从外面回来的施渔。
她好像心情很好：“哟，儿子。”
霍厌刚从温淼那受了气回来本就心烦看见施渔笑得跟花似得眉间郁气浓得都快溢出来了。
他扯了扯嘴角：“别笑了，你那张老脸天天笑也不怕笑出褶子来。”
“看来心情不好。”
施渔越过他：“我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
“我发现了件很好玩的事情。”
施渔平时就这个调性，但霍厌还是从她话语中捕捉到一丝不对劲。
他瞥了眼车：“你这是大半夜跑哪去了？”
施渔知道霍厌起疑了，她勾勾唇：“周一订婚你外公会过来。”
霍厌：“他来做什么？施家还不够他玩的吗？”
“一个完美的作品出了瑕疵，修正者当然会对他进行修正啊。”
施渔丢下这句话后便施施然离场，霍厌盯着施渔的背影转头吩咐陈风：
“鹏城盯紧些，别给我出什么意外。”
“那颗17年的鸽血红明天送陶家去，再把陶淇接出来。”
陈风点头：“是。”
——
温淼想过千种万种温母出现的场景但唯独没想到她会直接出现在学校门口。
她的第一反应是观察四周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和车辆。
温母状态看着并不好，周围那些的学生几乎都绕着她走。
她就那样红着眼睛站在人群中死死地盯着温淼，活像个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疯子。
温淼深吸口气对余鸯鸯说道：“我就不跟你去图书馆了，有些事要处理。”
余鸯鸯看了眼温母：“她认识你？”
温淼点头：“她是我妈。”
余鸯鸯倒不震惊，毕竟每个人家庭都有它自已的事。
不过她看着女人那副模样还是有些心惊：“不行我陪你一起吧？感觉她怎么精神不太好？”
温淼摇头：“不用，我自已去就好了。”
“那你要注意，有事给我打电话。”
温母既然看见她的时候没有选择冲上来那就代表她的脑子现在还是个清醒的。
温淼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温母声音沙哑：“我来看小川。”
温淼从她神情里猜出七八分，她拦下辆车：
“跟我走吧，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
温母肩膀都在发颤，看得出来她现在情绪已经极度不稳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还能克制着。
温淼弯腰坐进后座，目光放在温母那皮包骨的手腕上。
大概还是要面子吧，她最是要面子。
但除了意外，温淼内心并未起任何波澜，她甚至觉得霍厌现在是在演戏。
霍厌当然也读懂温淼的冷漠：
“温淼，霍洵光那么对你你都还会为他掉两滴泪。”
“我这辈子欠你的是吗？”
难言的恼怒席卷而来，霍厌从没觉得自已有这么丢脸过，被一个女人气掉眼泪也就算了。
偏偏那个女人对他的眼泪丝毫不为所动。
少年眼眶被红线勾勒：“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温淼摇头：“我没有。”
她伸手抚上霍厌的脸拇指想要擦掉少年脸上的泪痕，手下皮肤细腻。
霍厌抬眸看向她挺拔鼻尖红润：“你对我只有敷衍，温淼，你像块石头。”
少年一字一句地控诉着，温淼不明白不明白霍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他真的是出于喜欢吗？
像他这样的人对她又会有几分真心的喜欢。
温淼与他对视：“我不是石头，我只是害怕。”
“我害怕将心剖开给你后又被你丢弃，霍厌，我一直都不确定我对你而言到底是无聊的消遣还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玩具。”
“你对我的喜欢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只是情绪使然。”
她说的很慢，霍厌浓睫半遮：“我说了，我喜欢你，我如果不喜欢你你这会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温淼，我想不通，喜欢就一定要掰扯出无数个理由出来吗？”
他盯着她：“你只要乖乖听我话，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只要求你听我话。”
温淼不知道喜欢在霍厌心里的定义到底是什么，但他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感情。
其实她也是个犟种，在某些不对的事情上她不会选择装聋作哑，就像是软包子里藏着鱼刺如果不注意就会刺进牙龈中，不是很疼但酸胀并不好受。
“喜欢不是你这样的，霍厌，你只是想占有我。”
她喉头发哽：“你只是想占有我，你并不关心我灵魂的出处。”
温淼收回手却被少年灼热手掌握住指尖。
少年微垂的眼尾隐隐有微光烁烁：
“我不在意你灵魂的出处？”
他被气笑：“那谁在意？是裴羡还是林澈又或者是那个贺医生？”
温淼拧眉：“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扯他们做什么。”
霍厌声音发闷：“不能扯吗？难道跟他们没关系吗？”
握着指尖的手渐渐收紧，霍厌带着她往继续往脸上摸，指尖划过眼泪经过的地方，濡湿沾上温淼指尖。
他五官本就生得瑰丽，眼泪削弱掉少年眉宇间的凌厉感使他显得柔弱：
“姐姐，这是我第一次哭。”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难受。”
少年的忽然示弱并没让温淼感到好受，这只是一头野兽为了诱捕猎物前的仿人扮弱行为。
其本质不还是为了降低猎物的防备心最后再一口吞下吗？
温淼甚至都不知道是该说自已太过敏感还是霍厌太阴险。
可她不想再跟霍厌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温淼用指腹擦拭掉对方脸上湿润的泪：
“你周一订婚，是不是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就要回港城了？”
霍厌这人性子反复无常，当他听见温淼说订婚的时候眸色彻底阴冷下来。
她到底还要他怎样？哭也哭了，低头他也低头了。
他无非就是想让她能够开口哄哄他。
“就这么着急赶我回去，你这么想我跟别人订婚吗？”
霍厌松开温淼的手：“所以姐姐你的感情都放在裴羡那了现在连敷衍都懒得再对我敷衍是吗？”
他嘴角勾起嘲讽弧度：“那早死鬼还真是懂你的心，温淼，知道你喜欢这样的所以就让你去爬他床。”
温淼眼睁睁看着霍厌情绪又逐渐失控，她忽然觉得心好累。
对方完全就是个疯子，疯子的逻辑她理解不了。
她眼底有淡淡乏色：“霍厌，我只是问问你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
见面就是吵，感觉头都要吵吵炸了。
霍厌抓住温淼那抹乏色，额角青筋抽搐。
她是觉得在他这里她很累吗？明明是他不高兴是他在忍，她到底在累什么？
“温淼。”
他呼吸渐重，他很早就对她说过，不把他放在心上那她就去死。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
霍厌觉得刚刚那股酸意又涌了上来，他咬牙：“温淼，你真是好样的。”
少年的双眸更红这下眼泪掉得比之前更凶，他伸手推开温淼大步朝门口走去。
温淼被他推到一侧后腰靠在桌边有些疼，她看着霍厌离开的背影愣了几秒接着小步往前跑想要追上霍厌。
如果这次不把他哄好，等霍厌冷静下来估计她就会被折腾了。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霍厌侧首冷声道：“你别过来。”
玄关处没有开灯，少年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温淼在离她几步远的时候停住脚步，她没注意到对方垂在一侧的手正在极力克制着颤抖。
内心的暴戾越来越浓，霍厌险些要控制不住。
他一直不习惯解决问题，他只会去解决掉制造问题的根源。
这种复杂的情绪告诉他温淼是个麻烦，是个制造问题的麻烦精。
如果他想不被困扰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掉温淼。
少年隐在黑暗中的灰眸映着玻璃窗投射而来的微光，宛若匹林中恶狼。
温淼站在不远处被他这眼神吓到：“你，你别生我气。”
霍厌收回视线：“你还会在意我生不生气吗？”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门被“哐当”一声合上，温淼听着只觉得连地板都颤了两颤。
门外的霍厌用手背狠狠擦拭掉泪，电梯快速向上升，他歪头看了眼门内心竟隐隐有些期盼。
他在期盼什么连他自已也不知道。
温淼握着门把手犹豫着要不要去追，但脑海里少年的眼神闪过止住她的想法。
他想杀了她。
温淼无比确定，霍厌刚刚的眼神是想要杀了她。
所以现在还要出去吗？
她收回手，算了吧。
现实不是救赎文，霍厌也不会因为她追上去而就被她救赎成功。
坏种就是坏种，哪会因为一个女人就真的改变性子。
温淼转身朝卧室走，她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只需要做好普通人该做的事。
她迟早会离开霍厌，所以，不要去招惹不要再继续做出些莫名的举动让那疯子对她更加上心。
澳城。
五六个外国保镖将公寓门打开，施渔从中缓缓走了出来。
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内堆满了被塑料袋装满的垃圾，她用食指挡住鼻子拧着眉往里走。
温母见有人闯进来，满脸警惕地盯着来人：“你们是谁？”
施渔站定：“你就是温淼的母亲？”
温母：“怎么了？”
施渔嘴角缓缓勾起：“你这女儿可真是心狠居然把自已亲妈软禁在这种小房子里不管不顾。”
温母对施渔很是警惕：“你究竟是谁？你要说什么？“
施渔噗嗤笑出声：“大姐，看起来好像你老公应该挺好看的。”
“温淼长得可不太像你。”
也不知是哪个词戳到温母的肺管子，她神色立马狰狞起来：“出去！”
“不出去我就报警了！”
“这么凶做什么？”
施渔往后退了两步：“我只是觉得大姐你很可怜，我来解救你。”
“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温言川啊？他前段时间死了，啧，你女儿没通知你吗？”
小川死了？
温母被这句话震地愣在原地，紧接着就听她尖叫：“不可能！”
“我的小川怎么会死？！”
施渔冷眼看着温母失控：“这我可不知道了，不然你去问问你的女儿？”
“温淼。”
温母双目通红跌跌撞撞往外跑：“我的小川。”
施渔在身后悠悠然：“欸，我送你去找你女儿啊。”
——
“喂？”
温淼接通电话，对面传来男性焦急的声音：“温姐，我就是下去买了饭，温姨不知道怎么就跑了。”
“跑了？”
她拧眉：“不是门都上着锁吗？她身上哪还有钱？”
“我感觉是被人给带走了，因为公寓门坏了，应该是被人从外面撬开的。”
被人带走？
谁会特意去找她妈。
难道是三夫人？
温淼想到这内心有些复杂，如果真是三夫人，那她把她妈带走是想做什么？
威胁她还是如何？
“我知道了，我会找人查清楚的。”
温淼挂断电话盯着手机屏幕随后给霍厌打去电话，但对方不知在做什么嘟声很长一段时间后显示未接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温淼情绪虽然焦灼但还算冷静，她换了个电话：
“你好，我想报警，我妈妈失踪了。”
“您好，请提供失踪的时间跟地址还有人的长相。”
温淼看着城市星火：
“是这样的，我妈妈是在澳城失踪的，她是江城人，因为是精神病所以脑子不太好，可以麻烦你们帮我跟澳城那边的警方对接一下吗？”
对面一听温母是个精神病立马追问：
“请问是什么类型的精神病呢？会不会无差别攻击人？”
温淼想起温母那副鬼样子，眉梢微微挑起：
“我跟我母亲关系不好给她送到澳城疗养后就很少有接触了，不过她的确时不时会犯病。”
“抱歉，我也不想麻烦你们但为了不给社会添麻烦还请你们尽快帮我找到她。”
得到电话那端的回复，温淼挂断了电话，屋内寂静她看着那长串车龙不知在想什么。
说她冷血也好怎样都行。
刚刚那一瞬间她竟然在想如果温母能因为这件事消失就好了。
这样就不用她亲手将她送进去了，让她免去当刽子手的愧疚。
漆黑天幕划过白色轨迹线，霍厌回到霍家时正巧遇上从外面回来的施渔。
她好像心情很好：“哟，儿子。”
霍厌刚从温淼那受了气回来本就心烦看见施渔笑得跟花似得眉间郁气浓得都快溢出来了。
他扯了扯嘴角：“别笑了，你那张老脸天天笑也不怕笑出褶子来。”
“看来心情不好。”
施渔越过他：“我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
“我发现了件很好玩的事情。”
施渔平时就这个调性，但霍厌还是从她话语中捕捉到一丝不对劲。
他瞥了眼车：“你这是大半夜跑哪去了？”
施渔知道霍厌起疑了，她勾勾唇：“周一订婚你外公会过来。”
霍厌：“他来做什么？施家还不够他玩的吗？”
“一个完美的作品出了瑕疵，修正者当然会对他进行修正啊。”
施渔丢下这句话后便施施然离场，霍厌盯着施渔的背影转头吩咐陈风：
“鹏城盯紧些，别给我出什么意外。”
“那颗17年的鸽血红明天送陶家去，再把陶淇接出来。”
陈风点头：“是。”
——
温淼想过千种万种温母出现的场景但唯独没想到她会直接出现在学校门口。
她的第一反应是观察四周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和车辆。
温母状态看着并不好，周围那些的学生几乎都绕着她走。
她就那样红着眼睛站在人群中死死地盯着温淼，活像个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疯子。
温淼深吸口气对余鸯鸯说道：“我就不跟你去图书馆了，有些事要处理。”
余鸯鸯看了眼温母：“她认识你？”
温淼点头：“她是我妈。”
余鸯鸯倒不震惊，毕竟每个人家庭都有它自已的事。
不过她看着女人那副模样还是有些心惊：“不行我陪你一起吧？感觉她怎么精神不太好？”
温淼摇头：“不用，我自已去就好了。”
“那你要注意，有事给我打电话。”
温母既然看见她的时候没有选择冲上来那就代表她的脑子现在还是个清醒的。
温淼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温母声音沙哑：“我来看小川。”
温淼从她神情里猜出七八分，她拦下辆车：
“跟我走吧，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
温母肩膀都在发颤，看得出来她现在情绪已经极度不稳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还能克制着。
温淼弯腰坐进后座，目光放在温母那皮包骨的手腕上。
大概还是要面子吧，她最是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