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接亲

    荀音和齐斯玉紧随其后,忘了自己也是新郎新娘的身份,在人堆儿里头瞎起哄!

    “师娘!我们师尊,接您来了!”

    外头吵闹得比方才的鞭炮更甚,院儿里站满了人,听得倾若有点头疼。

    她这边也没人堵门,故而,温雪言两分钟后,就敲了她的房门。

    “夫人,我来了。”

    后头的几百个弟子们,异口同声高喊:“夫人,我来了~”

    这一声震耳欲聋,又带着几分嘲讽好笑,尾音拉的极长!

    喊完后,他们还朗声大笑,一派喜庆气氛。

    但倾若很不喜欢人多,更反感吵闹。

    何况,她还没让谁看过笑话呢!

    外头安静下来,紧接着,温雪言的声音又响起来,“夫人,我能进去吗?”

    几百个贱嗖嗖的声音齐喊:“夫人,我能进去吗~”

    啧,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他们喊完了,笑得肆无忌惮的,比喊声还大!

    温雪言向后头皱眉叉腰,“去,滚蛋!”

    几百个声音齐齐喊响,“去,滚蛋!”

    ……

    是学人精吗?啥都学呢?

    倾若在里头听着,气得要杀人了!

    温雪言小心翼翼,对着门缝儿道:“你若不应,我就当是能了!”

    倾若心道,他怎么这么墨迹?哪天不睡在一起了?现在装什么大尾巴鹰?

    “不能!”倾若气急了,来了这么一句。

    下一秒,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我进来了!”

    倾若瞥了他一眼。

    贱不贱?说不让进,现在反而要进来!

    门一开,后头的弟子们像一窝蜂一样,嗡嗡嗡就冲了进来,还有几个拿着溯回珠的!

    天尊需要看现场直播,而其他几个溯回珠,是给天界看并充当录像机,是温雪言记录他摆脱光棍生涯的重要影像!

    各种机位,全方位记录,光着屁股推碾子——转着圈丢人。

    由于温雪言好歹是个上神,还是在东方天帝那儿挂了名头的,故而,他的婚事要备案在天宗司之中。

    他郑重地蹲下去,看着那戴着流连戏蝶金头面的倾若。

    她珍珠耳坠子莹莹发光,一双美目却比珍珠还灿灿生辉。

    “倾若,你今天好美。”

    她看见温雪言圆眼睛里,装的满满都是她,她照了照,嗯,这样看,是还挺漂亮的吧。

    一旁的素问捂着嘴偷笑,心道,能不美吗?

    倾若隔门缝看温雪言玉质金相,当即不甘示弱,给自己戴上了这些珠宝首饰。

    算是一种胜负欲吧!

    她想,她怎么能让她大师兄比下去?到时候天界说起来,温雪言的媳妇配不上他,倾若岂不颜面扫地?

    故而,倾若听见他这么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道:“随便弄弄。”

    荀音翻了个大白眼,真矫情!

    这一幕恰好被倾若瞧见,也报以一个大白眼子,彼此彼此!

    可就在两个女人针锋相对的时候,温雪言本人却有些激动。

    所以,当倾若从荀音那儿撤回目光,回到温雪言身上时,当即就被他震住了。

    他一激动就爱眨眼,一眨眼,簌簌两行清泪居然就冲刷下来!

    他鼻音略显厚重,真诚道:“倾若,你愿意……陪我一直到死吗?”

    倾若已经傻了,再听这句话,她脑子瞬间就不转圈了!

    他在哭什么?他究竟在哭什么?

    什么叫陪他到死?听上去,可一点儿都不美妙,不像什么情话,倒像是鬼话,要拉人做垫背的那种!

    更荒谬的是……倾若这是第二次见男人流眼泪,第一次还是流着大鼻涕的清之!

    太没出息了。

    她有点看不下去,嘴就脱离了大脑控制,选择自己单独行动,脱口而出:“愿意。”

    ……

    她没想说,她真的没有!

    温雪言听后,似乎因为她回答有点过于干脆了,超出他的预期,耳朵也就脱离大脑控制,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倾若:“没说什么。”

    几百个弟子又贱嗖嗖齐喊,“她说愿意!”

    倾若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一言不发,像一壶要烧开的水!

    这壶开水,转瞬就被温雪言一把抱起来。

    倾若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托在半空,两团红衣服融在一处。

    “啊!”她喊完,瞬间捂上自己的嘴!

    该死!她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好像什么鸡被卡了脖子似的。

    丢死人了!

    回了方壶山,看她怎么让温雪言死!

    可温雪言听见,抱着她的两只手就齐齐一颤,浑身都僵硬了,像是打挺儿一样。

    他原本要抱着她往方壶山去,可这一声,让他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转回了冲着床榻的方向,背对着所有人。

    “你干什么?”倾若不自觉有点弱势强调,几乎用气音说出来,因为声音太小,略带些自己都没觉察的暧昧。

    温雪言却俯身下来,凑到她光洁的额头前。

    他英俊的脸与她紧紧相贴,低声说了一句,“这样叫,就挺好听的。”

    “……”

    这一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身后将近一干只耳朵,竖得像驴,也愣是听不清一个字。

    倾若的脸更红了,前几天夜里,翻云覆雨之时,温雪言没完没了,就曾经在低吼里问过,“倾若,你为什么不出声?”

    倾若不太明白,她应该出什么声?难道是要夸夸他干的不错?

    此刻她福至心灵,有点儿懂了。

    她怒砸了他胸口一下,气鼓鼓的,脸像个蒸熟的包子。

    可温雪言被她锤得咳嗽了一声,笑得颇得意。

    倾若更生气了!怎么打他还打美了?

    温雪言手里抱着倾若,觉得好像轻得像一团雾,都没有压手的感觉。

    一路抱着回方壶山,路上他还说了一些“多吃点儿”、“以后都这样打扮”、“别回瀛洲就住在方壶”诸如此类的话!

    倾若听得不耐烦,问能不能放她下来自己走,温雪言只有一句,“不行,天界都看着呢!”

    倾若不大理解,为啥天界都看着,她就不可以随心所欲。

    但想了想,温雪言可能有自己的道理。

    她就暂且忍下这口气,给他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