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敢威胁本世子

    苏眷刚回到敬王府不久,宫中皇后的赏赐便送到了。

    冬冬惊叹,“主子,皇后娘娘好大方呀!”

    又是绫罗绸缎,又是珠宝首饰的,这京中可还没有人得过皇后娘娘这般赏赐啊!

    苏眷看着眼前的这些,确实都是上好的佳品,“冬冬,这几匹绸缎送两匹去给王妃,其余的收起来吧。”

    “啊?”冬冬不解,“主子,这么好的东西,都收起来,不留一两样平日里用吗?”

    敬王府虽然不缺这些绸缎首饰,但因为世子爷对世子妃不满,府里头的人也都是见风使舵的,送到世子妃这里的东西,都有所克扣。

    苏眷摆弄着从怀里拿出来的玉佩,“若不收起来,让世子爷见着了,岂不是一样都留不住?”

    收起来,好歹将来真要去潇洒,还能有点东西傍身。

    冬冬瘪嘴,“世子爷怎么能这般待主子!”

    府中管事的那般克扣,要说世子爷不知情,都没人信。

    主子脾气好,对府中这些事不计较。但世子爷实在是太过分了,前两日王妃送来一盒新打的首饰,都是京城近来时兴的样式。

    世子爷见了,竟整盒都拿走了,还不知道现在落入了哪个小妖精手里,主子不想闹得家宅不宁,也不让她们告诉王妃。

    苏眷指腹摩挲着玉牌的纹样,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起身,“冬冬,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会,别让人进来打扰。”

    “主子放心,奴婢就在这守着。”

    苏眷进屋后,冬冬带着人将屋内的赏赐都收进了库房里。

    屋中,苏眷从梳妆盒中取出了那枚蔺惜枝还回来的玉佩。

    这玉佩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苏眷从前一直都带在身边,起初她也有些好奇,这玉佩怎么会有半块,难道是定情之物?

    可另外半块也不在苏老爷手里。

    就这么半枚玉佩,连纹样都看不出个具体,也就是玉石珍贵,值些钱。

    苏眷将半枚玉佩和那枚皇后给的玉牌放在一块,仔细比较,突然发现,玉佩上的纹样竟然和玉牌能对得上!?

    她顿时心惊,攥紧了手中物件,这并非宫中皇亲常用的图样,或许是皇后独有的。

    可母亲就只是个平头百姓,和深宫中的皇后能有什么关联?

    一个疑问在苏眷脑子里越放越大,她突然想起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说过母亲的娘家人。

    或许该找时间去一趟苏家了。

    这时,外头传来宋千帆的声音,大概是被冬冬挡在外头,他那世子爷脾气根本忍不了。

    苏眷将两块玉收好,起身走了出去,只见冬冬被宋千帆身边的侍卫按着跪在地上,宋千帆厉声,“好大胆的丫鬟,黎明!把她的舌头给本世子扒了!”

    冬冬脸色惨白,拼命求饶“世子爷,奴婢知错了!求您不要拔奴婢舌头!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旁的侍卫黎明伸手钳制住冬冬的脸颊,冬冬吓哭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落在黎明眼里,却看不见半分怜惜。

    刚走出来的苏眷听见这话,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紧蹙,“世子爷,不知冬冬犯了何事,您要这般罚她?”

    宋千帆面露不悦,“一个丫鬟也敢拦着主子的门,难道世子妃觉得本世子不该罚她?”

    一个小小的丫鬟,竟也敢拦着自己,当真是苏眷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全是这般没规矩。

    苏眷沉默,“世子要罚冬冬,妾身拦不得,只是陛下爱民如子,不喜府中主子私刑欺人的风气,若是事情传到外头,让有心之人传到陛下耳边去了”

    “惩罚个丫鬟事小,妾身只怕将来外头风言风语会影响了爷的名声。”

    宋千帆眯着眼,“你敢威胁本世子?”

    苏眷声音怯怯,“妾身不敢,只是担心世子爷。”

    【老皇帝最讨厌仗着身份乱用私刑,随意打骂惩处奴婢的人,这事要是让皇帝知道了,看你还怎么争夺储君之位。】

    宋千帆面色晦暗,苏眷所言确实有理,自己确实应该小心谨慎一些。

    而且苏眷近来入宫这么频繁,若是自己今日真拔了这丫鬟的舌头,她心中不满,腹语让宫里头的人听了去,于自己大大不利。

    【只是拦你个门,你就要拔人家舌头,现在就如此暴戾,难怪以后登基了会被朝臣百姓骂成暴君】

    【就应该把你这些个破事全抖出去,我看你还争个屁!】

    【要我说,京中那么多皇室子弟,哪个不比宋千帆好啊,皇帝能娶个那么好的皇后,可怎么就瞎了眼挑个这么差的干儿子啊。】

    暴君?

    皇室子弟?

    宋千帆冷笑,看来这个世子妃是半点没将自己这个好夫君放在眼里。

    日后登基,自己必叫苏眷瞪大眼睛好好看着,他宋千帆是如何将大晋治理出一片前景大好的繁华盛景!

    【老皇帝后来肯定是治好眼疾了,才想改立储君,就该请个神医回来好好给他看看眼疾才是。】

    宋千帆心中冷笑,就算陛下是真有眼疾,有他宋千帆在,这辈子都别想治好了。

    苏眷盯着黎明看,谨防他真把冬冬的舌头给拔了。

    以宋千帆对储君之位的觊觎之心,听了这么一番话,就算心中再恼,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真把冬冬舌头拔了。

    “这丫鬟的舌头本世子暂且留着,世子妃好生管教,若是再有今日之事,便是皇后也救不了她!”

    宋千帆目光嘲讽,“世子妃,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就算你讨好了皇后,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皇后虽是后宫之主,但后宫事务却都是贵妃在管,这么看来,亲近皇后的益处却还不如近来盛宠的苏美人。

    苏眷却不想听宋千帆阴阳怪气的说这些话,她太清楚,在宋千帆眼里,在皇后处能得到的好处,还不如在其它稍微得宠一些的妃嫔处得到的多。

    宋千帆素来就只有这般短浅的格局。

    皇后到底是皇后,能从一个庶女到坐稳后宫之主的位置,可见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如今不过是不争不抢,可她若要说句话,十个得宠的苏美人怕是都不够看。

    苏眷收敛心神,“不知世子爷今日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是有些事。”说着,宋千帆甩袖,大步进了苏眷的屋子,坐下来,冷眼看着苏眷。

    “听说你今日在宫中遇到景文堂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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