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詹霁月说完话,诡异的阴冷贯穿整个马车

    “你来给?你要怎么给?难道你一个姑娘家都有那么多钱银子?”

    一群人纷纷质疑起来,有几个人眼神都变得格外敌视。

    若是定安侯府连一个十五岁小丫头都有三十两银子,但是却欠着他们这些农户的钱,岂不是欺人太甚!

    “我个人的确没有那么多银子,但我能帮你们找府中要回来!”

    詹霁月淡淡的开口,从发中取下一根发簪,递给了为首的壮汉。

    “我娘一直说做人要感恩图报,这些年我不再像儿时那么得宠,身上也没有多少体己,可是你们照顾我娘就是霁月的恩人,我愿意帮你们。”

    稀薄的月光透过云层打在她的身上,一袭白裙夜间翩翩起舞,气质清冷孤傲,眼眸没有儿时那么犀利却多了一层看透世态炎凉的悲悯,眸光流转间,无端挑动众人的心弦,通身绽出的气势来自骨子里的高贵,令人忍不住臣服信任。

    “你说能帮我们,要怎么帮?”

    壮汉红着脸小心的收下作为信物的发簪,压着声音问道。

    詹霁月抬眸,目光看向荒凉贫瘠的另外几块地,幽声问道“在给你们解决方案之前,我想知道那里种了什么?为什么和这里的丰收之态完全不同?”

    几个壮汉面面相视,几次张嘴,又像是顾及什么没敢开口。

    詹霁月轻轻笑了笑,声音带着几分凉薄,“不想说便罢了,明日休沐,父亲和祖母都在府里,希望你们能在黄昏前带着足够的证据及时赶到定安侯府。”

    停顿了一下,她朝为首的壮汉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几个人有商有量说了好一会,詹知许站在庄子的地面上浑身难受,伸长了脑袋想去偷听。

    她听娘说过欠了庄子里不少钱,而且还

    “大姐不是说要休息吗?还在那和那群人说什么悄悄话!”

    詹知许站不住了,忍不住推了一下秋竹,趾高气扬道“你去把大姐叫来!大姐尚未出阁,跟男人凑那么近说话,也不怕名声不好!”

    她怕詹霁月和这些人使坏要欺负娘!

    秋竹瞪了詹知许一眼,身子朝前靠近挡住了她的视线,阴阳怪气道“小姐是正经主子,吩咐庄子里几个伙计名正言顺,不像二小姐您名声上的事,您还是少给小姐出主意!”

    詹知许顿时急了,气恼的抬手,手腕被绑住抬不起来,恨恨的盯着秋竹,冷笑道“你这个贱婢,给我等着,等回府我定要娘将你发卖出去!卖到人牙子手里拔了舌头,丢去怡红院!”

    “二妹果真见多识广,尚未出阁竟已经知道怡红院这等地方,看来日后王府有你真真好事一桩。”

    詹霁月的声音从她们面前落下,伸来一只手,牵住了秋竹。

    詹知许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疯了一样朝詹霁月大喊大叫,“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取笑我?”

    “你以前那么疼我,我腹痛你甚至可以为我跪在地上为我按揉,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奴婢羞辱我?到底谁才是你的妹妹!”

    她想不通,以前詹霁月对她予取予求,什么条件都能答应,自从落水事件后一反常态,连装都不装,直接将憎恶摆在脸上!

    “若是可以的话,我宁愿秋竹是我的亲妹妹。詹知许,你在我背后做了多少事,真当我不知情?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詹霁月默然的望向詹知许,平静地语调下翻滚着惊涛骇浪,杀气直冲面门。

    詹知许愣住,膝盖下意识发软,过了一会,咬牙切齿道,“我娘苛待你又不是我,我和王爷两情相悦这才定亲,难道你这也要嫉妒我?我唯一做错的事只是为了虎符想要杀你,但是我也没动手啊!大姐,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詹霁月站在她的身边,弯了弯唇,喉咙轻轻吐出两个字,“是吗?”

    詹知许浑身打了个激灵,隐约感觉到不安。

    难道,詹霁月知道了落水事件都是她和娘一手策划?还有胡进

    不可能!詹霁月不可能猜到!她没那么聪明!

    “刚才听了一耳朵,大姐想要帮这些下人要银子?这件事可没那么容易,你以为你一句话就能帮他们要到钱?”

    詹知许一心要压詹霁月,嘲弄的开口,“不如求求我,我去告知娘,他们至少还能要到明年的款。”

    “靠你,绝对要不到!”

    詹知许信誓旦旦的开口,自信的很。

    詹霁月回眸望向那些还在犹豫的人,淡淡的朝詹知许看了一眼,掀开车帘,自顾走了进去。

    “不争不抢,当然要不到。底下人若是一起发疯,区区江姨娘恐怕镇不住那个场子。”

    何况,这些人若是知道他们在这啃树皮,詹知许却轻轻松松拿出三十两收买杀手杀人

    如此对比,谁能坐的住!

    江姨娘,詹知许,这是老天都不帮你们!

    秋竹跟着詹霁月进去,警惕的瞧了一眼詹知许,朝詹霁月问道“小姐为何要帮他们要钱?奴婢听说这些人并没有帮夫人多少,只是每个月送上一点香罢了,甚至夫人想要一点过冬的保暖物件他们都不愿意给,私底下形容夫人清修不受夫家待见那些话可难听了。”

    “我们自己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钱,这些人看着凶的很,小姐要是没帮上他们,他们会不会报复我们啊?”

    秋竹怕詹霁月太好心,把自己搭进去。

    詹霁月靠在马车上,掀开车帘望着外面聚集的人群,忽的,他们齐齐朝詹霁月点头,各自回屋。

    “我不是帮他们,而是他们帮我。”

    詹霁月声音透着冷,“他们自己知道这些年根本没有帮过我娘,并且他们也很清楚每个月给我娘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赌他们还有良心!若是他们愿意听话,该给的我一分不会少,他们若是不听话,我就会送他们下地狱!”

    秋竹不太明白詹霁月在说什么,只是瞧着詹霁月森寒的脸色,打了个哆嗦。

    “他们会听您的吗?”

    秋竹考虑的很全面,虽说如今小姐已经变了,但是之前那几年小姐怯懦好欺负的名头已经传遍京城,底下人最是捧高踩低,万一使坏可不得了。

    詹霁月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淡定道“他们对我这些年的事不知情。”

    从听到他们下意识把她喊成嚣张的小丫头开始,足以说明他们印象里詹霁月依旧是儿时那个被娇养的大小姐!

    他们不敢去定安侯府,畏惧的就是身份,她是祖父最疼爱的孙女,只要他们还有对祖父的畏惧,就一定不敢使坏!

    更何况,这牵扯着他们自己的利益!

    目光遥遥的落在那片没种粮食的土地上,詹霁月呼吸一点点变冷。

    下了马车她就闻到了,那浓郁的——干花毒!

    这些人,正是给娘送去干花毒,前世害娘至死的凶手!

    “秋竹。”

    眸光动了动,詹霁月朝秋竹开口,“你先回去京城,将此物送到胡府。”

    “还有这个”

    詹霁月垂眸望着手里的紫金草,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看向屋外,没有找到心里想的那个人。

    嘴上动了好几下,几个人名在喉咙交替,詹霁月面上露出纠结,手指动了动,最终出声,“尽量去二皇子殿,将紫金草交给他,说清楚皇后娘娘的香包和我娘无关!”

    话音落,车帘被风吹的呼呼响,诡异的阴冷瞬间贯穿整个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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