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蔡子峰的辛酸回忆
敬酒后，周咏美和林善儿聊得很开心。</br>苏哲盯着她们，没发现杀气来源，再一回头，就看到一张苍白的脸贴在他身后，低着头，眼睛向上翻，直勾勾地盯着他。</br>他差点本能反应，给对方一个过肩摔，努力克制自己，才发现这鬼一般的白脸属于蔡子峰。</br>“这货不会气急败坏，想刺杀我吧？”</br>苏哲知晓了杀气来源，警惕地看着他，只见他抬起手，向自己捅来。</br>！！！</br>苏哲好悬没把他制伏在地，定睛一看，发现他手里握着的是酒杯，尴尬地笑笑，举起果汁，说道：</br>“蔡老师，你是前辈，应该我敬你才对。”</br>砰！</br>碰杯后，蔡子峰一饮而尽，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br>“我刚出道时，也是独立音乐人，粉丝不多，都夸我很有灵性，夸我……声音空灵美好。”</br>苏哲愣了一下，没想到蔡子峰还有这样的过往。</br>“我那时候不长这样，后来签公司后，才整成这样。挺一般的医生，后来火了又去棒国调了下。”</br>苏哲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但知道自己只需要倾听就足够了，安静地看着他。</br>蔡子峰从下颌线上比划着，突然露出奇怪的笑容：</br>“在那之后，我唱歌时就不敢张大嘴，再也唱不出粉丝喜欢的空灵之音。”</br>苏哲惊讶极了，忍不住问：</br>“那你觉得值吗？用声音换相貌。”</br>蔡子峰沉默了许久，什么都不说，又和苏哲碰了下杯子，一饮而尽。</br>苏哲也一直静静地等待着。</br>蔡子峰喝得有些醉了，终于说：</br>“我有时会想，如果公司一开始给我安排最好的医生就好了，或许不会影响唱歌；有时更会想，如果没整，或许没那么多粉丝，但能一直开心地唱歌。”</br>苏哲主动和他碰了一下，劝道：</br>“过去了就别想那么多，你现在成为顶流，身家不菲，不是好事吗？”</br>“是啊，每次看到银行卡余额，我就感觉，唱歌算个屁，钱才是真的！一群所谓的粉丝整日夸我唱得好，却不肯花钱，只听盗版，让我住地下室。”</br>蔡子峰说着说着，脸上竟然露出病态的笑容：</br>“现在多好，甭管唱得多垃圾，能赚钱才是真的！独立音乐人死路一条！呸！华夏人就不配听好音乐！”</br>苏哲没有反驳他，更没有资格反驳他。</br>毕竟他没有住过地下室，练习生再苦，也有宿舍住。</br>可蔡子峰不需要别人反驳，眼圈就红了：</br>“可为什么，你能开心地唱着自己的歌，还能赚钱呢？”</br>他成为顶流后，从来没有后悔过，那番话就是他说服自己的最好理由。</br>但今天，苏哲被夸声音空灵，眼看着又能赚到大钱，让他彻底破防，甚至开始怀疑——</br>如果我当年坚持下去，一直出好歌，会不会也有这一天呢？</br>可那种一边吃泡面，一边打老鼠，生怕它们咬伤吉他的日子，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br>蔡子峰又满了一杯白酒，想和苏哲碰杯。</br>苏哲叹了一口气，劝道：</br>“蔡老师，你喝多了，少喝一些吧。”</br>蔡子峰没有碰杯，直接一饮而尽，脚步有些踉跄。</br>苏哲不由扶住他，关心地叮嘱道：</br>“小心！好不容易整的，别摔坏了，又得返厂。”</br>蔡子峰：……</br>伱他娘的，关心人都阴阳怪气！怪不得我粉丝们都差点被你气死。</br>他掏出手机，一边插耳机，一边问：</br>“你肯定没听过我的歌，不知道我真正的实力，对吧？”</br>苏哲诚实地回答：</br>“听过《大圣》……挺特别的。”</br>蔡子峰总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没好气地说：</br>“我说的是我出道前录制的歌曲，出道成名作，近两千万销量的《隐形爱人》！”</br>苏哲摇了摇头，他不是傻子，被骗了一次后，不会再被骗。</br>蔡子峰递给苏哲一只耳机，嘟囔道：</br>“我就知道你不信，非要证明给你听！”</br>苏哲接过耳机，挂在耳朵上，随着蔡子峰点击播放，一个悠扬空灵的声音响起。</br>竟然用人声吟唱做前奏，对自己声音极其自负者才敢这么做。</br>苏哲沉浸其中，惊讶地发现，这首歌不差于他前世听到的经典流行歌曲，哪怕放在前世，也能在黄金时代的诸神大战中活下来。</br>“怎么样？”蔡子峰戴上另一只耳机，得意地问。</br>“嘘！”苏哲示意他安静，不要打扰自己听歌。</br>蔡子峰面露得意，虽然苏哲什么都没说，但小小的动作就代表了他的认可。</br>他不缺认可，峰女孩群体十分庞大，每日都将他夸出一朵花。</br>但能写出《阿刁》的人，他认可的重量和别人不同。</br>完全不同！</br>蔡子峰认真地看着苏哲，渴望他发自内心的认同。</br>-----------------</br>周咏美勇敢地站在林善儿面前，向她敬酒后，迫不及待地问她：</br>“林老师，你到底……喜不喜欢苏哲？”</br>林善儿没想到她这么直球，愣住了。</br>周咏美哼了一声：</br>老娘出了名的耿直嘴快，最擅长直球！</br>林善儿展颜一笑，也不隐瞒，干脆道：</br>“喜欢啊，但我们不可能，我俩的事业心都太强了，只适合互相加油，一起努力。”</br>周咏美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松承认了，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br>“看来事业太强也不是好事。”</br>林善儿笑了笑，反问她：</br>“你这么喜欢他，反正又没事业，为什么如此纠结？”</br>周咏美：……</br>网红也是事业好不好？！我在主播界的地位不比你在爱豆界差！</br>她无法反驳，嘀咕道：</br>“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br>林善儿感觉对方在质疑自己的智商或者眼神，无语道：</br>“谁不知道？观众都能看出来！”</br>“我不信，我隐藏得可好了。”周咏美拒绝相信。</br>林善儿：……</br>你是不是对“隐藏”有什么特殊的理解？</br>她仔细打量着周咏美，突然明白了：</br>“你自卑了，对不对？”</br>周咏美如同被踩到尾巴一样，立即反驳：</br>“老娘有钱有貌有粉丝有魅力，怎么可能自卑？”</br>林善儿盯着她：可苏哲更有钱有貌有粉丝有魅力啊，还有才华。</br>周咏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低头沉默了。</br>“到底有事业好，还是没事业好？”</br>不知谁在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