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舞会上的口不择言

    “老师,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凯瑟夫一脸忧郁地坐在窗边,撑着脑袋看向自己的老师。

    他的老师哼了一声:“你还知道这一切,倒也是不算傻。”

    “可是我真的不想像我的双亲那样,和一个并不了解,没有一点爱的女人在一起过一辈子。”凯瑟夫橄榄绿的眼睛轻轻的眨动着,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可是你现在已经把一切都搞砸了。”他的老师从厚厚的书籍后面探出头来,瞪了他一眼。

    “那我现在还能怎么办?”凯瑟夫摊了摊手。

    “现在安娜小姐已经要和民国的那位窦警长成亲了,我的父母为此不允许我和您一起去上课了。”凯瑟夫不停地抓着自己那一头金发,直到把它们弄得格外凌乱。

    老教授气得浑身颤抖,没好气地斥责他:“你当真是没有为你父母考虑过一星半点,你这样下去,你父母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都要白费!”

    “我……”开算符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

    老教授叹了一口气:“你这样不仅仅是对你父母不好,你也会给那位陈小姐,引来杀身之祸啊。”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凯瑟夫暴躁地扒拉着自己的头发。

    “现在说什么都只是徒劳,你应该想办法补救,而不是躲在我这里逃避事实!”老教授狠狠地拍着桌子,花白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颤又一颤。

    凯瑟夫痛苦地捂着脸。显然是不愿意面对这一切。

    “听着,现在没有你多想的时间了,你晚一秒都有可能对局势产生影响。”老教授皱着眉头,颇为严厉的看着凯瑟夫,他这个徒弟哪哪都好,文学艺术方面造诣极高,只是可惜了,在审时度势上面一窍不通。

    凯瑟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停地大口喘气。

    突然间,他一跃而起,吓了老教授一跳。

    凯瑟夫拔腿往外跑。

    “你干什么去?”老教授大喊,生怕自己这个学生去做什么傻事。

    “我去找陈小姐道歉!”凯瑟夫一边大声回答老教授的询问,一边往外跑去。

    而此时此刻,壁炉上面的电话铃声大作。

    “喂?”陈锦君拿起电话,屏住呼吸。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邵沛辰有些苍老的声音。

    “你应该看到报纸了,对吧。”

    “是的。”陈锦君仅仅抿着嘴唇,即使已经猜到了邵沛辰要说什么,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紧张。

    陈锦君在听筒里面听到了邵沛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暂时,不能动他。”

    电话里面没有回声,陷入了沉寂。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锦君声音格外的平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么慌张。

    就好像,错过了一个关键的机会一样。

    “电话里面说不清楚。”

    邵沛辰的意思陈锦均明白,电话里面不能说,他会让人给自己送过来。

    陈锦君点点头:“好。”

    “先这样吧。”邵沛辰把电话挂了。

    陈锦君听着听筒里面传来的忙音,叹了一口气。

    “陈小姐,你在家吗?”外面传来了蹩脚的汉语声。

    陈锦君看了过去,凯瑟夫站在门外,气喘吁吁地,凌乱的发型,看上去颇为憔悴。

    “让他进来吧。”陈锦君把手里的听筒放了回去,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凯瑟夫跌跌撞撞地上了楼梯,站在了陈锦君的面前。

    陈锦君熟练地用法语和他问好。

    凯瑟夫惊奇的看向陈锦君,显然是没有想到,陈锦君不过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可以用法语和他进行简单的交流了。

    只不过,这个发现并不能让凯瑟夫的心情好上哪怕一星半点。

    陈锦君看出凯瑟夫的状态很糟糕,让人给凯瑟夫上了一杯茶。

    凯瑟夫手里捧着茶杯,两只眼睛有些呆滞地看着陈锦君:“陈小姐,我想,我一定是要向你赔礼道歉的。”

    陈锦君不明所以,挑眉好奇地看着凯瑟夫。

    凯瑟夫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直直地跪在陈锦君面前。

    陈锦君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眼皮一跳,但是并没有动。

    “你们汉人赔罪都要下跪,即使我不是汉人,也要如此,这是应该的。”凯瑟夫垂下了头颅,显得格外沮丧。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陈锦君抬起手,揉了揉一直突突跳的太阳穴,她有一种预感,接下来凯瑟夫要说的事情,很有可能和窦准迎娶法国伯爵之女有关。

    “陈小姐还记得我说的那一场舞会吗?”凯瑟夫的声音有些颤抖,微微仰头看向了陈锦君。

    陈锦君揉着太阳穴点了点头。

    “就是那场你没有答应我的舞会,我知道是我的母亲为了给我挑选妻子而举办的,然后,我为了表示拒绝,在舞会上面扫了伯爵女儿的面子。”

    凯瑟夫愧疚地看着陈锦君。

    陈锦君皱了皱眉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刚刚凯瑟夫说的全部都是关于他自己做过的事情,陈锦君并没在在这当中听到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除非……

    “那个伯爵家的女儿,不过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喜好浮华,对文学,对艺术都嗤之以鼻,这样的人,我才瞧不上。”

    凯瑟夫声音逐渐变低。

    “我问的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陈锦君不悦地看向了凯瑟夫,自己才没有那么大的兴致听他在这里说他自己的品味。

    凯瑟夫被陈锦君震慑住了,有些怯懦地用着奇怪的口音对陈锦君说:“我拿她和您做了对比……”

    陈锦君揉着太阳穴的动作停了下来,盯着凯瑟夫橄榄绿的瞳孔:“所以,你在你的相亲舞会上,那我和伯爵女儿做对比?”

    说着,陈锦君眯起的眼睛里面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凯瑟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陈锦君身上的气场压得他喘不过来气,只能颤抖着点了点头。

    陈锦君没有他预想中的愤怒,而是冷笑一声,看向了一边:“好啊,当真是好极了。”

    她切了一声:“这一跪,还真的是不屈了你,怎么就那么大胆呢?”

    凯瑟夫不停地说对不起、抱歉。

    陈锦君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所以呢,伯爵女儿是怎么和窦准搞在一起的?”

    即使佛国伯爵和凯瑟夫的父母想要对自己动手,陈锦君不信他们不会顾及民国政府的存在和颜面。

    可是如果这当中,加上了一个窦准,那么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凯瑟夫愣了一下,显然是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晓的模样。

    陈锦君看他的表情,就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陈锦君感到无比的疲惫。

    老锯走了过来,附在陈锦君耳边低声说:“邵大人派的人来了。”

    “让他进来吧。”陈锦君不耐烦地摆摆手。

    “那……”老锯扫了凯瑟夫一眼。

    “没事,让他在这里吧。”

    老锯点点头,把外面的人请了进来。

    陈锦君眯着眼睛看向了走进来的人:“怎么是你?”